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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一天都知被人欺负系什么滋味。”金立续委委屈屈地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连周末都唔过,难道还不够努力吗?我自知唔有大哥二哥有天分,所以才每天勤勤恳恳工作,生怕踏错一步,让你失望!”
金邵鸿沉默片刻,说:“你唔比他们笨,只是心思没他们多。”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我金邵鸿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笨蛋。”
“可能是我妈笨。”金立续嘀咕。
“你妈系个聪明的女子,我从未见过比她更理智更聪慧的女子。”金邵鸿的语气里带了丝怅然:“若系她当初决定留下来,你也不会养成这么畏缩的性格。”
有片刻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你是个苦命的。”金邵鸿低声说:“母亲这样,妻子也早早离你而去,好在,你现在还有个女儿陪着你。”
金立续没说话,只听得见拧鼻涕的声音。
“你现在才四十岁,有没有续弦的想法?”金邵鸿问。
这下连拧鼻涕的声音都没有了,金立续好像被问呆了。
“再找一个吧,你还年轻,你自己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我这里也会帮你物色。”
“哦……哦。”
“你的兄弟多多少少有些股份傍身,我也不能厚此薄彼,说吧,你想要哪个集团的股份?”金邵鸿问。
“随……随便吧?”金立续的声音有些迟疑:“能多点收入就好了,我想给自己买辆车,旧的那辆在上京没带过来——”
“你那辆破拖车赶紧给我扔了!”金邵鸿没好气地说:“没出息!看看你的兄弟们在开什么车,你在开什么车?你要系有他们十分之一的心眼也不会混到这种地步!”
“明天我就让人给你提一辆迈巴赫,再让我听说你坐地铁去上班,你就给我滚回上京。”金邵鸿假怒着喝道。
“知道了……知道了……”金立续连连答应,那委屈的语气,如果不是金鲤真知道他是储蓄罐精,险些都要被骗过。
“既然你不指定,那就给你蓝钻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听爸的。”
“你之前在内地把公司打理得挺好,现在只让你做个董事屈才了,你继续把ceo的职位兼任起来吧。”
金立续的声音立即惶恐起来:“爸!这怎么行呢?”
“这怎么不行了?”
“大哥在蓝钻集团只是总裁,我怎么能做首席执行官呢?这不是……不是压过他了吗?大哥还不得恨死我啊……”
“别替你大哥操心了!他的职务多着呢,被你在蓝钻压过算什么!他顺风顺水地长这么大,也该尝尝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了!”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金邵鸿沉默了许久,才疲惫地开口:“一大早就发生这些破事,我累了,叫阿禾来推我回房。”
“叫什么阿禾啊,爸,我推你回去。”金立续马上说。
金立续这个狗腿子果然推着金邵鸿头也不回地走了,金鲤真刚想睁眼,又有脚步声靠近,她马上闭紧了双眼。
有人轻轻把她抱了起来,金鲤真闻到了金立英的味道。
这个比金立续更像父亲的二伯伯一路把她抱回卧室,小心地放回了床上。他把被子盖到金鲤真身上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没有声音。
他在做什么?
他在看什么?
金鲤真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忐忑。
好在这股未知的折磨只持续了十几秒就结束了,金鲤真睡的床一轻,金立英给她捏了捏被子,然后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等门关上后,金鲤真才睁开了眼。这个家里,表面来看金立英对她最好,但是这个好,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如果是因为喜欢女儿,金家可不止金鲤真一个女孩,金贞荷和金贞雪,以及那个每句话都夹一句英文的唐懿,哪个的接触时间不比金鲤真多?为什么金立英偏偏对她格外青睐?
目前金鲤真还无法得出答案。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乐天派的织尔蒂纳宝宝开始幻想金立续经此一役后会不会良心发现她的作用,继而拿出大价钱来拉拢她?
既然都被她点穿了自己的野心,金立续想必不会在她面前装那副废柴模样了,如果他拿出一张巨额支票要她去江家做间谍,她是推拒一番再接受,还是推拒两番再接受?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你爷爷对你观感不错,我看你就别回那上京了,那儿乌烟瘴气的天天吸霾有什么好的?留在莲界吧,我每个月给你五百零花。”
金鲤真十分感动,表示自己要回上京。
金立续傻是假傻,抠门是真抠。
第二天,金立续破天荒地亲自送金鲤真去机场,直到登机前一刻,他都还在恋恋不舍地鼓吹她留在莲界。
“你看莲界多好啊,你怎么非要回去呢?”金立续说:“你要实在舍不得你那男朋友,让他转学来莲界吧,想读什么学校随便挑。”
“我现在是高贵的单身贵族。”金鲤真纠正他。
“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新厌旧。”金立续啧啧两声。
告别金立续后,金鲤真一边往登机口走一边给江璟深打了电话,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说,美名其曰“汇报工作”,实际重点都在田宜丽如何气焰嚣张地欺负她上。
“田家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看着办的,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升学考试,把你的心思放学习上去——”江璟深顿了顿,问:“你真的是和那个男生在讨论学习”
“那还能有假?!”金鲤真斩钉截铁地说:“你自己去问,那个男生是不是我们年级的第一名,我有偿请他补课的!”
“那我就等着看期末你能烤出什么成绩。”江璟深冷笑:“你要是再考一个倒数出来,我就让你爸把你送补习学校去。”
“yes sir!”金鲤真说:“保证不让你失望!”
第60章
金鲤真下午回到上京;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去到学校; 发现学校里已经变天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背后是黑白通吃,在莲界一手遮天的金家,尽管金鲤真的金发已经黯淡; 但她反而收获了比平常多得多的注目礼。甚至就连平时只知道埋头读书的同班同学们,在金鲤真走进班级的时候; 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关注。
谢意琛就坐在他的位置上,但金鲤真一眼都没有朝他投去,她把空荡荡的书包塞进课桌; 然后就开始埋头大睡。
下课铃声没有叫醒她; 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没有叫醒她; 是风中的卤猪蹄香气唤醒了她。
金鲤真终于从手臂里抬起头来; 她迷迷糊糊地搓了搓眼睛,然后发现谢意琛就坐在一旁看着她,而教室里的其他人已经走完了。
金鲤真站了起来; 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谢意琛跟了过来。
“吃饭。”金鲤真头也不回。
“田宜丽家的公司昨晚爆出以次充好的丑闻; 今天股价已经下跌一半了。”谢意琛说。
“哦。”
谢意琛一个跨步拦在了金鲤真面前,他皱着眉,眼中隐有怒意:“你为什么不看我?”
金鲤真抬起眼; 睨了他一眼; 讽刺地说:“……我为什么不看你?你心里没数吗?”
谢意琛逼近她:“你在说什么?”
谢意琛进; 金鲤真跟着退; 她的后背靠在教室没有温度的墙上,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指抵在黑发少年靠近的唇上。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和张逸昀分手了。”金鲤真说:“只有你。”
谢意琛盯着她没有说话。
“天台上的那群人是你引来的。”金鲤真笑道,语气不带丝毫疑问。
“不是我。”谢意琛说。
金鲤真的笑容里带着嘲讽。
“也可能是张逸昀和别人说了你们分手的事。”
“不可能。”金鲤真轻声说。
少女笑着看着他,又黑又亮的瞳孔中映着俊秀少年的面孔,她嫩白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少年的脸庞,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画面。
然而,只有谢意琛知道,她的笑是冷的,目光也是冷的,就像在看一件即将丢弃的无价值的物件一样,平静又冷酷。
“你才是这样的人。”金鲤真说。
她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笑容,脸上只剩彻头彻尾的冷酷。
“谢意琛,你还没有算计我的资格。”
金鲤真推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手腕却被谢意琛抓住了:“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想要公开我们的关系!”他急声说。
“我有录像,也提前安排了人去叫老师,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谢意琛说。
“公开关系?我有说过不能公开吗?”
谢意琛一愣,喜色刚刚从眼里露出,金鲤真就道:“你去和大家说呀,我们是相亲相爱的炮友关系——不对——”她顿了顿,看着谢意琛苍白起来的脸色,一脸无所谓的笑容:“是前炮友关系。”
无所谓,正是她最残酷的地方。
谢意琛的心被愤怒、悲伤和嫉妒的三重痛苦所折磨着,他死死握着金鲤真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我哪里比不上张逸昀了?”
金鲤真收起笑容,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她再也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吃了午饭后,金鲤真没有回教室,直接逃课回家了,在家里睡到月上梢头,金鲤真没心没肺地又投入了上京市灯红酒绿的夜晚。
酒很好喝。
卤猪蹄很好吃。
只要用心,优质的奶总会找到。
对织尔蒂纳来说,没有哪根车把手不可替代。
在上京市的另一边,曲小敏站在门边,冷冷看着在夜色中穿鞋准备出去的张逸昀。
“你刚刚集训回来,放了东西就走是要急着去哪儿?”
张逸昀没说话。
清冷黯淡的月光中,身材高挑的银发少年一话不发地坐在玄关处穿鞋,黯淡的月光流淌在他紧实流畅的手臂肌肉上,折射着淡淡的光芒。
“你是要去告诉你的前女友自己升为正式队员的事吗?”曲小敏笑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