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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俊得出了答案。
他的脑海里,至少分门别类的记录着剧组和银河娱乐一千多人的电话号码。
一股刺骨的冷意从丁俊心脏里延伸到四肢百骸,冻死了他心底最后一丝想要反抗的侥幸心理。
“副业虽然重要,但也请你不要忘记本职工作。”胥乔对面色惨白的丁俊笑了笑:“小丁助理,真真就暂时拜托你照顾了。”
胥乔说完,不去看丁俊的脸色,转身走出浴室。
“阿乔,你要去哪儿?”阿青紧跟着胥乔走出了浴室。
他今天接到联络后就立即赶来了酒店,没想到会亲眼见到胥乔拷问华奇派来的眼线,他知道的甚至不比丁俊多!就在今天之前,他还天真地认为华奇是个赏识胥乔能力,想要培养胥乔接任副龙头位置的好人!
“你就留在这里,替我保护金鲤真,别回上京,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狐狸。”胥乔说。
阿青心里猛地一紧,一个跨步挡在胥乔面前。
“包括狐狸——什么意思?”他面色铁青地看着胥乔。
他遇事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但不代表他是个蠢货。
“难道你怀疑狐狸也是华奇派来的眼线?”他低沉的声音不由带上一丝怒意:“狐狸是我们从宽字会开始就认识的兄弟!他跟着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生死危险?!华奇就算提防你,也不至于收买狐狸来——”
他的声音消失在胥乔平静的眼眸里。
他知道胥乔一直不会无的放矢。
就连今晚的丁俊,也是把握十足后趁机出手。
这样的他说狐狸是叛徒——
阿青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所以你才用经营街区的理由把狐狸留在了上京吗?”
胥乔对他轻声说:“阿青,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意味着要怀疑自己另一个最好的兄弟。
阿青在矛盾和痛苦中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胥乔从没有错过。
跟随胥乔的他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他从不怀疑,胥乔如果有个正常的出身,无论在哪个领域都能大放光彩。
“我也相信你。”胥乔看着他笑了:“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阿青。”
骑着全黑的重机车将一切都甩在脑后的时候,胥乔重新想起冷冰冰的血液循环在身体每个角落的感觉。
只有在她身边才会跳动的心脏,重归寂静。
离开她的胥乔刀枪不入,不会痛,更不会流泪。
相信?
正是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能从一次次背叛中活到现在。
——所以才会发现华奇交到自己手中的情报网真假掺杂。
——所以才会发现狐狸造假隐瞒了出身金氏爱心公益学校的事实。
——所以才会对情报网中“恰好”出现的侦探心存疑惑,用一个远嫁越南但不久前病逝的女佣故意试探。
——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到金立英的时候就心生疑惑,又在发现越来越多的疑点后将记忆铺开重新审查。
为什么一向过目不忘的他,会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
为什么休学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的胥珊忽然就找到了薪酬高昂的疗养院工作?
为什么他在疗养院里第一次看见金鲤真的时候,就不由自主想要亲近?
为什么接收他的福利机构一直用各种理由拒绝想要收养他的优质家庭?
为什么宽字会的宽胖子一开始想要赶他出去自生自灭,后来又改变主意?
为什么他刚刚加入宽字会,原本在别的帮派里干得好好的狐狸就叛帮加入了?
为什么他第一次见到金立英就感到没来由的害怕?
为什么给丁俊打款的瑞士账户和打款给哈里斯要求他毒杀金鲤真的是同一个?
一个巧合可以称之为巧合,许多个巧合连在一起,只能叫做——
阴谋。
他调查了金鲤真四岁落水那年全国发生的所有大事,终于拼凑出一个耸人听闻但最有可能的真相。
有一个人,费尽苦心绕下一个长达十六年之久的圈套,不是华奇,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耳机中传出的漫长等待声终于结束,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风驰电掣的寒风直接在他耳蜗边响起。
“哪位?”
“金乌会新设立的第四位联络人,代号‘池塘’。”胥乔低笑一声:“你正在调查的,掌控金乌会京津翼情报网的人。”
在许久的沉默后,耳蜗边终于再次传出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国家公安部长的男人的声音。
“…… 你想自首?”他说。
“我要私下见你。”
“理由?”
“我能成为你手中锋利的刀,我能提供所有你想知道的地下世界情报……我还知道,十六年前绑架现最高检检察长柳启翰独子的始作俑者是谁。”
耳机中传出的声音有了细微的变化。
“是谁?”
“我要私下见你。”胥乔低声重复。
沉默片刻后,对方问:“孩子还活着吗?”
冰冷的后视镜中静静映着戴着头盔的胥乔。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宽阔无尽的马路,从呜咽似的狂风中听见自己比想象中更平静冷漠的声音:
“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很早……很早以前。”
今天晚上,在她带着江璟深回房后,他的秘密邮箱里收到来自国外医学机构的一封邮件。
“根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样本一为样本二的生物学父亲。”
没有人给出题目,他就从结果倒推题目,证明了他的解题过程正确。
在数秒的沉默后。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问:“想要戴罪立功?”
胥乔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的命不值这么高的价钱,你想要就拿去好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保护一个人。”
他哑声说。
“我想要她能够随心所欲地行走在阳光下,我想要她再也不受暗处的生命威胁。”
他想要她平安快乐,毫无阴霾地笑下去。
他想要她获得幸福。
即使要用自己一生来换。
即使她的幸福和自己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并一章
第209章
第二天早上,当门外响起第一声敲门声时; 金鲤真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跑到玄关; 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你居然敢夜不归宿!我要惩——”
门外刺青脸的高大青年的目光定格了; 他震惊地看着身上只穿着内衣的金鲤真。
“怎么是你?”金鲤真毫无自觉; 还想推开他往走廊看:“胥乔呢?”
“你!你穿成这样怎么敢开门?!回去穿好衣服再出来!”阿青回过神来; 面红耳赤地把金鲤真推进了玄关; 还替她砰一声关上了门。
大惊小怪!她又不是没穿衣服!
金鲤真回卧室迅速穿好外衣; 再次开门。
阿青还站在门外; 她刚要问他胥乔去哪儿了; 对面的房门打开了; 薛耀走出。
阿青立即虎视眈眈地瞪向薛耀。
薛耀的手还拉在门把手上,动作却僵住了,他一脸呆傻地看看阿青; 又看看刚走出的金鲤真; 片刻后; 呆呆地问:
“……你舅舅昨天不长这样吧?”
昨天他一直等到十二点也没等到江璟深从金鲤真房里走出; 还忧虑地想要不要去敲门提醒一下两人,结果等到一点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想到很可能留在金鲤真房间里睡了一晚的江璟深; 他第一次闹钟没响就蹦起来穿衣服了。
冲出房间打算来叫金鲤真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快把房门遮完的壮汉给了他第一次冲击,正在关门的金鲤真给了他第二次冲击。
昨晚留在她房间里到底有几人?!
“胥乔不在的时候由我负责金鲤真的安全。”
可怕的刺青脸有着和个头相符的低音炮一样的嗓音,薛耀一开始看他满脸刺青还有些发憷,现在听说是顶替胥乔来工作的; 他马上放松下来,又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金鲤真,一起吃早饭吧!”
他刚兴冲冲地说完,就见刺青脸朝他投来一个恶狠狠的目光。
……他说什么了?
怎么不仅金鲤真的家人脾气坏,她的助理也是一个赛一个的脾气坏?
金鲤真懒得理薛耀,直接问阿青:“什么叫胥乔不在的时候?他人呢?”
“我不知道。”阿青不看她,回答也是不情不愿的,金鲤真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抵触。
“他的手机怎么关机了?”金鲤真又问。
“我不知道。”
不管金鲤真问什么,他都是不知道。
金鲤真火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还留你做什么?我这里又不缺智障!”
看见背后那个瞪着眼睛左看右看的人了吗?脑瘫她都有了,还差一个智障?!
金鲤真转身大步往电梯间走去,薛耀立即跟了上来,后面不远不近地吊着一根大尾巴。
“胥乔居然不给你请假就翘班了?他这是擅离职守!”薛耀还记着胥乔几次给自己甩脸色的事,幸灾乐祸地给金鲤真上眼药:“这种不负责的助理还留着做什么?赶紧开了再找吧!”
身后听到这句话的阿青拳头都捏紧了,如果不是胥乔有过交代,他真想把这个在他面前挖兄弟墙脚的小白脸脸给揍开花。
金鲤真来到负一楼餐厅时,剧组的人已经坐满了大半个大厅,满面纹身的阿青一走进来就受到众人的注目礼,他也不说话,不和人打招呼,一脸生人勿进的冷硬表情,独自坐在离金鲤真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那个一脸刺青的人到底怎么回事?是你家里派来的吗?”薛耀狐疑地问:“你舅舅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你是八卦周刊的记者吗?”金鲤真没好气地说。
“我还不是关……”薛耀说的一半,忽然一拍大腿:“不是,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餐台取餐?”
他下意识跟着金鲤真坐下,都忘记这回事了!
薛耀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