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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有点病态,但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哥哥劝过我许多次我都不以为然。他毕竟没有我这么胆小。
曾几何时,胆小也成为了我的优点。
因为胆小的人,才可以安全地活下去。
哥哥被抓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不够好运。更大的原因则是他不够胆小。
倘若他足够的胆小,那他一定会将事实全盘托出,而不是藏着掖着,直到进了牢狱还害怕引火上身。
大学的校友们似乎很顾虑夜晚的气氛,却还是喊着众人凑在了一起。
他们很害怕这种氛围,却还是想要尝试。
这就是人所具有的冲突。顺便一提,我并不基友这种矛盾,因为我不会去尝试任何可怕的物件。
只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五〉
不知道是怎么决定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他们决定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游戏我略有耳闻,总结下来就是平时的我绝对不会想去玩的游戏。
——其实也没有什么游戏是我想玩的,就是了。
我只想待在家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俗称,坐以待毙。
只是我的好运气并不让我这么做,我距离死亡,还有很久很久。
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恐惧,我复杂的看着正在进行的游戏,我有好运气,所以一向抽不到我。我也乐于观察在夜晚出门的这些人恐惧的面庞。
也许在我印象之中,这个游戏应当是充满欢笑的,他们却沉默不语,——也罢,反正我并没有真心地参加,他们如何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赶紧结束,然后回家吧,现在身后空荡荡的真令人害怕。
我觉得我是他们之中最胆小的人,此时也应当是最害怕的人。
但是他们的表情却是我无法理解的恐惧。
夜晚有这么可怕吗?
——“抽到……你了。”
身旁的女生碰了碰我,声音细小如同蚊子一般。
看样子好运气偶尔也是会溜走的,这很正常,凡事都讲究一个概率嘛。
我很平静地望向他们,或者说他们之中一位抽到了国王的人。
大冒险太可怕了,需要走动。
真心话太可怕了,只要毫无保留。
尽管如此,两相对比之下,我动了动嘴唇,如同刚刚的女生一般细小的声音,不甘愿的应了声。
——“真心话。”
我不想走动,因为太可怕。
国王犹豫地看了我几眼,感觉很辛苦地问出声:
“你的一个最大的秘密。”
“……我杀过很多人。”
这是真的。
〈六〉
秘密,听起来很有神秘感的一个词语。
虽然是游戏,也很认真对待的我,自然不会说谎。我杀过很多人。哥哥头上的罪名全都是我做的。
他却因为胆小而不敢说出来。
这是真的,毫无疑问。我讲明白一件事情也许需要一辈子,但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明白,只需要一瞬间。
这大概就是“自己”与“别人”这两个含义,最本质上的区别了吧。
本该是很令人惧怕的一件事,——在胆小的我眼中本该如此。然而,大学校友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进行着游戏。
仿佛我刚刚什么都没说,甚至是听见了,但是只当这是一个玩笑。
——无论他们怎么想吧,秘密被窥视了的我心底不知不觉泛起不安全感。
想跑。
好可怕。
想离开这。
想跑开他们。
想跑到远方去。
不想再见到人了。
——“那么,继续吧。”
主持人的少年发下了继续的号令,我身旁的少女伸出手去抽牌。
人好可怕。
过去浮现在眼前,我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直线下降,——并不是因为他们忽略了我的秘密而感到愤怒,单单是想到了可怕的过去。
最可怕的是眼睛无法看见的东西,那就是人。
我一直都很想逃离人,所以将自己与世隔绝,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我始终都能感受到大外套下冰凉的触感,无论从出门经过了多久它都没被我捂热。
既然没办法逃离,那只有让他人逃离我了。
我掏出了刀柄,这是我唯一不害怕的利器了,因为我需要它来防身。
突然,身后有人将我擒住。大学校友,一下子散开,惊慌尖叫着跑向四周。
〈七〉
这应该就是最后了吧,因为我的好运气也走到了尽头。
凡事都讲究概率,但是我忘记了更重要一点,所有的事情都有度。
既然说到了最后,那我就讲个毫无关联的事情。毕竟我是人赃俱获,没有取证的必要了。
说不定我还能住进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呢。
就像我现在待着的,病院。
我的精神有问题?我也这样觉得,但是一直无法判断究竟是精神没问题所以觉得我有问题,还是有问题才能觉察到有问题。
就像现在,周围的人所说的,我都能很好地分辨出来,真假对错。
这也算有问题吗?我是不太清楚啦。
——“她的哥哥……”
哥哥的名字出现在门外警察的对话中,他们偶尔诧异地望向我。不知是不是我的平静令他们不解,毕竟罪行零零总总加在一起,死刑是肯定的了。
然而最后,我却只是被留在了这里。
没错,这就是我想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虽然是无关紧要,但是我还是想说。
哥哥向警察叙述了我曾经的可怕遭遇。
因为天才而被父母囚禁的我。
因为天才而被朋友疏离的我。
因为天才而想要自杀的我。
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不知怎的,我被标上了“精神病”的标签,明明我的逻辑到现在都还很正常。
总之,我没有死。
多亏了因为胆小而帮我担下所有的哥哥。
——不过,我觉得你很勇敢。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一小时。
☆、乐观者
“活着即为人的愿望”,我是如此认为的。
无论是在年幼时面对苦苦挣扎的被父母踩在脚下的害虫,还是在青年时见过的无数自杀身亡的好友,这都让我觉得自己仍然活着,这真好。
也许这样说有点中二,或者很多身残志坚的人会不以为然,但是那些都跟我无关,——我只要知道对于自己而言,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即可。
从警局中走了出来,尽管在夜晚,我也能感觉得到明天是多么地充满希望。
〈一〉
我绝对不能算是不正常的人,相反,我的一切举动与大众都那么地相似。早上出门上班,晚上回家休息,放假时偶尔还会约上朋友一起出门。
出门可以耗时间的事情就很多了,这都是生活。
——也就是我活着才能感受到的事情。
也许并不算幸福,但于我而言这像是一种恩赐。
从普普通通的生活中,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乐趣,尽管它一直以来都无法令我满意,但这是除此之外一切东西,都无法给予我的。
所以,我感谢着我仍旧活着,带着这种心态活下去,尽管生活偶尔并不如意,但想到我还活着,一切都显得没任何的意义了。
活着,明明是一个动词,我却把它当成恋人,像个名词对待它。
所以,可见,——我并不是像那个胆小怕事的女生一样,我拥有普通人一样的乐观,也有着普通人一样的大脑。并不是只有天才才能过得很幸福,——我也如此。
我是一个乐观者。
与胆小怕事的天才不同。
因为她并不尊敬生命,所以她没有活着的必要。
〈二〉
天才一词,在我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中显得有些高端,但这的确是时时刻刻存在于周围人口中的词汇。
一旦在某个方面做得稍微超出正常水平,明明自己也能够做得到,却有人喜欢叫嚷着“天才”,这一词汇就是因此变得廉价了许多,——相比于以前。
但是与我是同一座城市走出来的那个幸运的少女,她当之无愧天才这个词语。
——光是运气,就已经是天才级别的了。一样从那城市出来的我很明白,能出来的人,定然不一般。
能活下来而出来的人,也一定得对自己仍然活着而感恩戴德。
我是如此认为的,直到最近一次见到她。嗯…大概是在大学刚开学吧?在学校附近的一户人家之前,我仅仅是远远望着她。
——真要说起来,我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和那种天才搭上话嘛,怎么想都不可能。我们所处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
尽管我们都是从那座吃人的城市出来的人,我还苟延残喘着,她却是已经被吃掉了。
这就代表了我们无法和平相处,——对,没错,我很明白,在巴不得跟那座城市撇开关系的我们之间,不可能存在友好交流的可能。只要我们的过去无法抹消。
我是这样想的。
有关那次见面,我刚刚说到哪了?对了,在大学门口的那次。那次见面后,我更加确定了自己不可能跟她友好相处,这次并不是由于过去,而是她的举动。
——她在一下下地,帮宠物鸟剪指甲。
那时候的地上混乱不堪,血迹杂乱,周围则是因为还在清晨的缘故,只有我与她,她没看见我,我远远望着她。
她发着抖在帮宠物鸟剪指甲。
第一眼,我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胆小的人。
——担心受伤,担心死亡,没有安全感,没法好好享受生活。
——一个悲观者。
悲观的人只会影响到周围。
对,是的,没错。悲观的人,连教化的必要都没有,他们本来就不该存在在世界上,因为他们在白白浪费着人生。
〈三〉
我有两点与正常人不同,但仅仅两点而已,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相同,所以这两点,不违逆“我并不会不正常”这个观点。
其中之一,也是我的黑历史,我是从那个城市中出来的人。
如果你问我那个城市是什么,我也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