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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本想上前去问问再挑拨两句，哪里想到平时古板不吭声的成妈妈也有利害外露的一刻，那眼神一扫，吓得别有用心的人半句不敢搭了，只老实地往后退了又退。
不过，也有那老实地等着见绮罗的人，见成妈妈出来了，忙凑上前去，问道：“夫人几时见我们？”
瞧着她们说话还知道小声，不再像当初冯妈妈在时那没规矩的样子，知道她们这是顾忌夫人，遂成妈妈暗暗点头，左家也该有夫人来管管了，遂道：“行了，你们还是老实呆着好了，回头等夫人歇过来，想见你们的时候自然就见了。”
成妈妈到底是众人的头头，起先有人敢挑拨她，不过是看看新夫人是不是容得下镖局那头大掌柜选出来的妈妈，如今瞧着她淡定地走了出来，可见是得了夫人许了，这便是过了明路了，遂也不敢放肆，她一说，众人便守规矩的应下了。
那些别有用心的见大势已去，也不挑头了，随着众人不出声了。
见他们总算是还知道规矩，成妈妈自然也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些人若是不服管，吵嚷起来，让里头的夫人听到，她这个内院大管事也甭想干了。
遂，松了口气的成妈妈，难得的脸上松缓了许多，对厨房的几位妈妈道：“几位妈妈是管厨房的，早上的热水可烧了？”
厨房的几位妈妈有一位是雷大管事的特意从镖局叫过来的，姓谢，人称谢大娘。
绮罗早先住镖局那会子，厨房就是这谢大娘管着的，遂她当先回话道：“知道主子要回来，热水早烧上了，夫人是要热水吧？成，我带几位妈妈去提就行了。”
谢大娘话一出，成妈妈看了过来，见是她，知道她是服侍过夫人的，遂忙点头道：“成，那就劳大妹子了。”说完，指了几位粗使妈妈随谢大娘去了。
安排完了妈妈们给主子送水，成妈妈看了看下站的这些人，想了想，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远些，我这里有话要对大家伙说。”
众人听了这话，都没敢有异议，随着成妈妈往外头的凉亭走去，至于说些什么，后头躲着的小丫是听不到了，本来她还打算去偷听一下，可想想一会子送水的就来了，还是算了，反正她想知道，自然会有人告诉她的。
如此，绮罗这不出面的一招‘擒贼先擒王’是得用了。
当然对于绮罗，成妈妈不仅不会心生愤懑还得感激她给自己留了面子服了众。不过，若不是雷大掌柜的先给绮罗透了底，且也给成妈妈上了紧箍咒，绮罗这一遭儿还不一定有用。
遂待绮罗醒来，听的小丫绘声绘色地描叙了成妈妈打自己这里出去后，那些妈妈们失望憋气忍气的情形，绮罗不仅没高兴还隐隐的有些觉得不和谐。
可不管和谐不和谐，如今绮罗需要的都不是亲自出面如何，只待看成妈妈的成效和威信，当然更是要看看她的心向着谁？
“行了，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必再弄，也不知彤姐儿那里可弄好了？你问了没有？”绮罗不愿同小丫多说自己个的打算，便拦了她的话头。
小丫其实已经明白了夫人今儿早上这一出的借力打力，见夫人不愿再说，便也顺势住了嘴，点头回道：“奴婢没有去大姐儿的院子，是钟妈妈打发晚晴来回的，说是大姐儿那里俱都安排好了，让您别担心，奴婢瞧着您这睡着了也就没回。”
见不见晚晴也没什么，只要她们事情办妥了就行，遂绮罗点点头道：“嗯，有钟妈妈确实省心，那老爷子哪里如何了？”
小丫见没多问晚晴的话，也没在意，便忙回道：“老爷子那里是派的六子过来的，他们都歇在了镖局，大奎随着祖叔也在镖局，谢大娘来了我们这，镖局那头的内厨房就归祖叔了，六子说，让您别担心，大奎好着呢。”
“咦？他们早先不是说歇在这里的吗，怎么就又变了主意？难道是米沛不乐意？”绮罗有些奇怪了，因为这么大个事，若是一早就商议好的，章老爷子不会不通知她一声。
知道夫人听了这话定要奇怪，小丫忙道：“可不是，米沛小少爷看着不哼不哈的，小脾气还是有的，他本来不知道回来还歇在这里，就没说话，后来见日后是要住这里就不同意了。”
第315章 选人
听的真是米沛闹的，绮罗无奈地道：“还真是个犟的，老爷子怕是也扭不过他。”
“可不就是，老爷子说了说，见说不动也拿他没法子，便点头带他去镖局了，估计回头老爷子还要来说一声的。”小丫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这么一听。
这话再听倒是令绮罗有些不置可否了，既然老爷子劝了，米沛那孩子不该再犟着，她知道米沛不是这等人，八成这里头有事才拿米沛出来说的，遂绮罗点头道：“行了，他个小孩子就这性子，回头我去看看他。”
见夫人没说什么，小丫也不在意，不过想到米沛的性子，她不觉好笑地道：“夫人，这米少爷性子闷不爱理人，哪里想到倒是个有心的。”
“噢？有什么事值得你笑成这样的？”
“听晚晴说，米少爷做了个小玩具弓送给我们大姐儿，当时吓的大家都没敢说话，还当这俩孩子大概要闹不高兴了，哪里想到，我们大姐儿居然接了过来，还谢了谢，现如今我们大姐儿真是变了。”小丫有些感慨地道。
这事绮罗倒也知道点，让俩孩子偶尔接触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当时她还不看好，毕竟这两孩子兴趣太过不同，且还都是话少的，哪里想到居然还能处得来。
遂，绮罗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若是这俩孩子真能合适，她倒也放了大半的心了，就彤姐儿这敏感的闷性子，日后若是嫁去别家，她还真是要担心了。
不过，这时候孩子还小不宜多说，遂绮罗忙道：“好了，你就是话多，他们可都不小了，这话再别说，让人听了去不好。”
小丫也就是说着玩，大家伙也没将米沛和彤姐儿当大人，不过夫人提醒的也对，两人也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了，这在别家也有说亲的，遂小丫忙点头道：“嗯，奴婢记下了。”
绮罗知道小丫嘴还是蛮紧的，遂也不再重复叮嘱，看了看外头，道：“这会子也就要用饭了，老爷子没说一道儿用吧？”
“没有，老爷子今儿怕是都在镖局了。”
听的这话，绮罗想了想道：“这样，那你去彤姐儿那说一声，就说刚回来，大家都累了，外头日头又毒，让她就在自己个的屋里用膳，回头下晌的时候我再去她那里。”
小丫本还以为回府的第一顿饭，夫人定是要同大姐儿一道儿用的，不想竟然分开，不过，她从不置喙夫人的决定，遂点头道：“嗯，那我去了。”
“好，去吧。”绮罗这里还有事，倒也没多说。
这不小丫刚走，早先说好的成妈妈来了。
“夫人，这是府里的花名册。”
绮罗也没急着看，只淡淡地扫了眼成妈妈放到桌子上的册子，问道：“可圈出来了。”
圈出来？噢，成妈妈一回神忙回道：“圈出来了，上头也写了这些人的背景来历，若是夫人不耐烦看，那老奴就给夫人说说？”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费劲，遂绮罗点头道：“成，不过，你也甭一个个的说，只捡那要紧的几个说说，我看看可得用？”
“哎”见夫人同意让自己说，成妈妈心里既高兴又忐忑，遂应了声后，便仔细想了想，才道：“这圈出来的人是按着雷大掌柜的意思弄的，老爷子也过了目，人自是不错。”
“嗯，你说。”见成妈妈说着停了下来，绮罗知道她是为什么，便点头让她继续。
成妈妈见夫人没不耐烦，这才接着道：“就老奴看这里头第一个得用的就是雷大掌柜家的侄女儿，这孩子虽没同咱们家签身契，可这孩子是个苦孩子，不仅手里有活心里也有活，本来她一直在镖局那边给谢大娘打下手，可能夫人也见过，她做的一手的好北方菜。”
“哦，北方菜，她是北方人？怎么雷大掌柜的没将这孩子养起来，反让她过来伺候人了？”绮罗是知道镖局的规矩的，只有杂役什么的镖局才签身契，且也不是终身的，只是活契。
现如今这雷大掌柜的侄女可算不的自家的下人，并不用来伺候她。
就知道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遂成妈妈笑了道：“夫人有所不知，镖局是不养闲人的，雷大掌柜的侄女又是个好强的性子，来投奔这个远房的堂伯已经是不得已了，再让旁人养着，她不愿意，起先府里没有个正经主子，她就一直给谢大娘打下手。”
“哦，倒是个好的，如今多大了？”绮罗对成妈妈举贤不避亲，虽说这算不上亲，可这是雷大掌柜的侄女儿，她举荐了就有嫌疑，所以绮罗对这个雷姑娘倒是有了兴趣，也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名册翻了翻。
夫人的举动说话随意看似不得章法，可这份从容，倒是令成妈妈不可小觑，也不敢看夫人翻看名册的举动，只小心回道：“十四了。”
“十四？这年岁按说做婢女也使得，可她毕竟不是婢女倒是有些为难了，毕竟选一个新的婢女能使得上用的顺手，怎么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这一晃，她也就十五六了，这样的年岁，雷大管事还不得给她寻夫家？”绮罗想到这些有些犹豫了。
见夫人事事分析的在理，成妈妈也不知她这是因为碍着雷大掌柜的不好用？还是因为单纯的就事论事？
不过，成妈妈已经决定了日后听夫人的话，要知道夫人看着就是个精于内宅的，早上使得那一招，自己回去说给老伴儿听时，她才回过味来，人家就是用她的名头来趟路的，这就是个擒贼先擒王。
当然成妈妈知道，夫人这么做也有给她立威的成分在，当家的也说这位夫人不简单，别说章老爷子看中了，就是爷也是一眼就瞧中的，听跟着去马场的兄弟们说，爷有时还得听夫人的，这就值得自己什么也不藏掖，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