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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看着居伊脸上的笑容,西涅斯公爵默默收回了未尽的话。
是啊,那有什么用呢?他难道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路易莎本来就不是容易取信的人,他西涅斯就算指证居伊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反而说不定会被居伊倒打一耙,说这是来自于他的报复。
何必偷鸡不成蚀把米?
……
于是等到在外面闲适喝着茶的艾尔等到已经达成一致的二人时,原本先前还有些僵硬的西涅斯和居伊现在完全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挚友模样,完全无视了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在政治面前,连底限都尚且不要了,何况脸面?
“看来二位相谈甚欢,”艾尔微笑地站起身来,“真是抱歉,刚才有事处理,一直没来得及进去。”
西涅斯公爵默默看了一眼已经连热气都没冒的红茶,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可表面上还要皮笑肉不笑。
“感谢您的热情款待,真是一场愉快的聊天。”
西涅斯最近焦头烂额,可谓是事务缠身,这边和居伊一达成协议之后立马就返回科金博去处理失火的后院,反而是居伊现在已经获得了路易莎王后的信任,出入自由了不少。
博杜安小少爷在艾尔的对面坐下,“艾尔,依兰达什么时候回来?你又让她去塔比斯海湾了?”
看着对面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艾尔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依兰达所做的一切全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自由的。”
居伊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比尔萨斯。
其实一场所谓永载史册的东征并不在勒戈夫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茫然。
“你从来都对这些所谓的权势争夺并不热心,那么,传播教义呢……把你认为正确的教义和精神传播的更远,真正意义上实现你的理想。”
其实每一场所谓的圣战的最开始,都一定会有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狂热信徒,可以说他们做的不对?
也未必尽然。
信仰这种东西虽然有着大体的趋势,但是个体随着遭遇的不同总有不同的理解,主的宽爱仁厚也未必真能让每个人所感受……有的人认为精神上的救赎就是救赎,但是更多的人却在期待拯救。
你……愿意成为那个拯救他们的英雄吗?
不,我只愿意成为你的英雄,可惜你并不需要……勒戈夫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可面上却是半点端倪都不露出来。
“接下来,教廷肯定不可能把范围再局限在塔兰朵斯到纳瓦拉这一段短短的黄金航线上,我听从远东来的商船说过,距离这片大陆航行数年之后还会有其他的一片大陆,除开我们已经的那几个黄金之地外,还有更多的地方未曾探索。”
“为什么还局限在这一小片地方呢?还有那么宽广的海洋,那么多从未见过的风土人情不曾被探索,为什么……要困在这一片小小的争权夺利当中?”
“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没有本土的信仰?”勒戈夫淡淡道,他在海上也航行了这么多年,关于那片神秘的大陆也不是没有耳闻。
他并不是在怀疑主的神圣性,但是就像依兰达刚才所说的,这世界那么大,不曾见过的神奇物事还有那么多……更何况还是信仰?
他们会用神权达到政教合一,进而连整个国家的政治导向和精神基础都可以发生根本的变化,难道别人就不会用这一样的办法?
“再说……你和艾尔主教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我并不认为现在的他可以左右教廷的意见,更别说还是东征这种大事。”
“你觉得现任的克莱门特教皇还有当教皇的资格?”依兰达轻蔑地笑了笑,“我就不说我自己的遭遇了,那件事你清除的很。我只说在他的刻意放任之下,红衣大主教之间彼此相互攻讦争斗,拿主教之位当做斗兽场。主教之间则因为归属于不同的红衣大主教队伍更是彼此敌视,争斗不休,甚至还有甚者恶意敛财,跟当地官员勾结在一起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还有的直接黑吃黑当起了海盗。”
“他自以为手段高超,仗着教皇的超然地位任凭大主教们之间你死我活,要争斗当然要有贵族的支持,甚至有的还不止一家,借机顺带把这群人一并消耗掉,等内耗都内耗的差不多了,然后再施施然培养起自己的私生子作为继承人。”
“还忘记补充了一句,顺便还能再褫夺一下在外拼死拼活的神职人员们的功劳,该给的功劳不给,连脸面都不要了,还要一副把见鬼的任务交给他们是他们的荣幸的模样,让他们去找圣物和人鱼……再拿回来换他们应该有的位置。”
“除了吃相太难看着实有些恶心人之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第346章 劝诱
依兰达的话可谓字字诛心,勒戈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他却始终没有对依兰达的话发出类似于“你说的是真的?”之类完全不切实际的质疑。
比起半路出家的依兰达,在教廷几乎是从小待到大的勒戈夫怎么可能不清楚这背后所谓的潜规则?
只是说,他能够长成这样并且信仰坚定这完全是他自身足够坚持……并不代表教廷是真的纯洁无垢。
总有那么一些人有着孤勇的英雄主义,哪怕这件事归根到底被证明只是他自己的坚持也不例外。
……勒戈夫就是这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依兰达同样清楚勒戈夫的为人,所以连语气都是分外的闲适,“就连你们骑士团和枢机团的对立,这当中难道就没有他的手笔?”
“枢机团是在他手上才发扬光大的,然而说实话,一个教皇真的需要一个枢机团?那个枢机团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我想你们每个人恐怕都只会比我更清楚吧?”
“……顺便再多说一句,好像自从有了这个枢机团之后,你们那些老牌权贵没落了不少,反倒是一些新兴的贵族兴盛了起来,可这兴盛归根到底也有限,无根的浮萍没有几代的积累可是不可能立稳足跟的。”
勒戈夫当然不会不知道,甚至他当然很清楚,教皇本人大力扶植起来的枢机团,其实本质上就是用于收集某些暗中的消息的渠道。
其实这当中最荒谬的莫过于现任教皇的所谓的为了更加促进各地主教的工作开展的绩效考评,不达标之人将会被免除主教的位置,可到底最后怎么才算是一个良好的标准……那些所谓列出来的民意之类的虚无缥缈的测试标准根本无法落在实处,最后的结果就是只有教皇和枢机团的人说了才算数。
这样一来,枢机团在奥斯公国究竟有多么的耀武扬威可想而知……甚至有时候连那些主教都需要对他们加以讨好,就为了这个评优。
卖官鬻爵那都是小事,为了能够满足枢机团那些难以讨好的神官们,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一样能做出来!
不然……
凭什么温森那时候不过一个区区神官的身份,加西亚主教都要对他加以讨好?
就是因为背后的枢机团!
势力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此消彼长,枢机团这边越来越猖狂,当然连带着骑士团这边也越来越灰头土脸。
贵族们都争相把孩子送去枢机团,原本风光无限的骑士团登时沦为鸡肋……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勒戈夫也不可能那么年轻就拿到第八骑士团团长的位置。
很多时候虽然残忍,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公平。
“你们说的这些存在一个极大的漏洞,”勒戈夫淡淡道,“首先,你不可能对外公布教皇的罪状。其次,教皇既然之前选择了让红衣大主教之间相互争斗,那么就证明他手里肯定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力量。最基础的一点,克莱门特大主教手上的力量多半就是他的,就算你打算行刺,也不可能越过红衣大主教……”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依兰达笑眯眯地看着勒戈夫,“你看,五年之前的我连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都不敢想象,可谁会想到,我现在竟然能和骑士团的团长这么光明正大的交谈并且谋划一场几乎能颠覆整个大陆的壮举?”
“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阴谋……可我觉得,我并不是那种企图拯救世人改变整个运转方式的救世主。对我而言,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且顺便做出那么一点有利的改变也未尝不可,不过这肯定会与某些人的利益冲突,但我并不觉得自己伤天害理,这就够了。”
这目的并不光明正大,可也不和勒戈夫的观念相冲突。
依兰达已经逐渐不忌讳在勒戈夫面前提到自己以前的过往,这当中固然有已经放下心结的原因在,可同样也是因为她现在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有实力说出这些话而不担心影响到艾尔。
无论在任何处境下,依兰达都有这样一个认知,她并不反对这世上有女人选择舒适的菟丝子生活,但于她个人而言,命运永远不要被握在旁人手里。
“如果克莱门特大主教先死呢?”依兰达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有什么办法可以压制住你们的骑士团,让他们不要第一时间追查真凶,只要让艾尔登上了红衣大主教的位置,那么除掉教皇才真正的有了意义。”
……所以你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之前从未沾过鲜血的手,现在已经到了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而完全不在意?
“你……”勒戈夫忽然觉得说话变得有些困难,“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也不应该是骑士团,枢机团才更有可能接到这个任务。”
“更别提我不过只管了第八骑士团而已。”
“你会是的。”依兰达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觉得,自己和克莱门特大主教,我们的教皇冕下会优先保护谁呢?”
“更何况,死人永远都比不上活人。”
依兰达看着勒戈夫的神情,自己的神色也同样有些古怪,“你不会……还以为我是之前刚被救上来的时候那个天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