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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比尔萨斯也是公共海港,那么治安想当然也不会很好,打听消息是一回事,但是赔上自己的水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去倒是可以,不过你们要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依兰达不紧不慢道,“你们之前也说了怀疑黑珍珠号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那么……如果万一他们就埋伏在港口等着我们上去的话,喝得醉醺醺的你们,简直比送上门的猪还不如。”
依兰达嫌恶地补充了一句,“猪大概都比喝醉的你们警惕性高。”
那这是要个能保持清醒的探子?
水手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毕竟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成为唯一一个不能喝酒的望风者,但是依兰达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们想要去的话一定要能够保证安全。
加上他们之前的借口就是去打听消息,那么势必证明他们这次不可能开怀痛饮了。
依兰达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严正警告道,“不要想着偷偷带酒上船!谁让我抓住了就全部扔下海!”
水手们不由暗暗腹诽:可是你自己当时不就带酒了,不然怎么哄骗人鱼?
女海盗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这条船上由她做主,必须要让这些下去的人保持清醒。
最后依兰达也没松口,水手们垂头丧气地下了船,朝着酒馆走了过去,还被迫答应了保证一个人不得喝酒,随时跟她保持联络的承诺。
简直比老妈子还烦人。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水手们也只能苦哈哈的自我安慰,毕竟能放松的机会可不多,没看到隔壁奥斯丁号上的倒霉兄弟们,这会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走,他们的团长那么冷血无情,压根一个都不准他们下船!
依兰达委派康德跟着这群不太靠谱的人,哈斯勒这种自由行动派也当然跟着下去了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依兰达,女海盗被他看的不免有些心虚。
好像……没暴露什么吧?
万德鲁自然也被从船上“请”了下来,这个死胖子一直到现在还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当中。
他的任务似乎也完成太过于顺利了……不是都说梦魇号的那个女人和奥斯丁船队的勒戈夫不好打交道吗?为什么他甚至都没多说什么,只是略提了提去比尔萨斯看看,他们就像不假思索的初生牛犊一样跟着过来了呢!
可是好歹他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油汗,满脸诚恳地朝着勒戈夫道谢
“真是太谢谢您了,居然这么快就把我送了回来,我简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可惜我的货物都被黑珍珠号抢空了,不然……”
“没关系,救人救到底,”一个万德鲁绝对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送你到这里我们可不放心,毕竟这里还有可能有黑珍珠号的人出没,这样吧,我们好人做到底,一直送你到你跟你接头的人见面,这样也好保证你的安全。”
依兰达的笑容甜美,可是落在他的眼中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万德鲁在心中暗暗叫苦,可是面上还得强撑着露出感激的神情,“这,这怎么好意思,已经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海盗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我想你既然在这里有接头人的话……那么应该也不会让我们白干吧。”
什么?!
竟然这么直接的要好处?!万德鲁不住瞪大了眼,但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在海上救人是有好处的,但它都是一些商船,谁能想到教廷的船居然也干这个?
他有些求助地看向了勒戈夫,可是后者根本就不看他,显然对依兰达的说法默认了。
钱倒是小事,万德鲁的内心是崩溃的:这,这该怎么办?!
☆、第239章 白狼
万德鲁本来以为遇到的是一群天真好骗的肥羊,可没想到到头来遇到的竟然是一群强盗!
他之前以为自己最多只是在水里泡泡,装装可怜,哭诉一下海盗的凶残以及自己损失的惨重也就没什么问题了,那群压根不支民间疾苦的少爷兵们肯定会被他精湛的演技所打动,说不定还会同情心爆发给他一点捐助呢!
那可都是一群大少爷!
显然这是他想太多,非但梦魇号上的水手们对他嗤之以鼻,就连奥斯丁号上的少爷兵们都对他基本视而不见。
万德鲁默默的忍了,这明显之前黑珍珠号给他提供的资料恶意隐瞒,奥斯丁号并不是之前传闻的只是凭借着教廷的名头作威作福,反而是真正凭着自己的能耐的铁血之师,这群人不跟他计较也就罢了,还想捞到好处?
这也不能怪他,奥斯丁船队之前打下的赫赫名头都是在列支敦国左近,还真没太往纳瓦拉这边来,更别提在勒戈夫看来会腐蚀人心智和信仰的美酒之都比尔萨斯了。
至于纳瓦拉其实反而在这群出身贵族的骑士眼中也只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们更感兴趣的大抵是被□□好的高端货色,对于这些尚未发掘的“原石”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可怜的万德鲁简直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他想着这都到了比尔萨斯,这么多人看着,奥斯丁号的人为了注意影响大抵不会对他做什么
可事实证明,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听到依兰达说的话的时候,万德鲁的眼中简直满是热泪,原本就被肥肉挤得有些紧张的眼睛看起来就更小了,眼泪简直要夺眶而出。
“您……您是说真的?”
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他的鼻子落在了地上,在石板地面弹跳了好几下之后这才不情不愿地在他脚边停了下来,几根头发这才从他的眼前飘落。
依兰达异常没有诚意的从地上用鞋尖挑起了那把匕首,还特意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闪着寒光的匕首从裤裆前划过,吓得万德鲁更加夹紧了双腿,生怕匕首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哦,顺便你刚才说的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女海盗的声音不大,可话语中的含义简直比恶魔的微笑更恐怖,他登时打了个寒颤,狠狠地缩了缩脖子,“没、没什么,我这就带你们去!”
依兰达极其具有流氓色彩的用匕首在他脸上碰了碰,笑眯眯道,“这才乖。”
船刚靠岸,万德鲁悄悄摸摸的缩在最后,企图混在人群当中下船,可没想到船上的水手竟然纹丝不动!
连他都闻到酒香了!那群水手们脖子都伸长了可他妈就是不下船!
是不是有毛病!
正在他缩头缩脑找出路的时候,高跟皮靴踩在甲板上的恶魔之音在他身后响起。
“还不走?”
万德鲁登时下意识缩了缩头,赔笑道,“我这不是在等你们?”
他假模假样四处张望了一下,寻找着那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接头人”,诅咒道,“该死的吉米,人到哪里去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哪天回来?”依兰达似笑非笑道。
万德鲁心中登时打了个突,忙不迭圆谎,“这小子是我在这里的接头人,每天都要来港口接货的,今天肯定是偷懒了!”
依兰达好整以暇地听着他满嘴跑马车,耸了耸肩道,“既然他不来,那我们就过去找他好了。”
万德鲁:“哈?”
他本来想装傻充愣混过去,可没想到女海盗和勒戈夫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他之前的盘算全部都落了空,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能暂时拖延这两个人的地方?
天知道本来先前的计划是他的任务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一般来说教廷的船只哪怕救了人也肯定不会出现要什么讨要好处费之类的情况,所以只要他把人带来了比尔萨斯,接下来的任务自然会有黑珍珠号的人接过去。
可按照他们的原先计划,他们至少要取得勒戈夫的基本信任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而女海盗和勒戈夫的神来一笔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以至于他现在完全不敢确定先前约好的地方他们有没有布置妥当?如果现在就这么带人过去会不会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东西。
万德鲁在脑海中迅速转了几个念头,可你还到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还不走?”
被这么突然一催促,想起刚才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万德鲁终于下定了决心。
管他呢,既然黑珍珠号敢让他来当这个中间人,那么他们那边有没有准备好关他什么事?
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最多只是提前一天把人带过去了而已,他已经暗暗在心里盘算了附近可以用于逃跑的小路,打算一会儿万一两边的人真的干起来,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逃命。
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哲学,不管两边的人闹的多么的起劲,总之他的酬劳是到手了,既然酬劳到手了,但要有命花才是。
不然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既然下定了决心,万德鲁也就一本之前拖拖拉拉的态度,反而变得相当的积极了起来,甚至主动在前面给二人引路。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海上漂了太久……还没有缓过来,所以反应有些迟钝。这次航行我之前和同伴约好的见面地点又换了一个,我刚才就是在想新地点究竟在哪,请千万不要见怪。”
言下之意,万一他们要来找人或者以后想再通过这个渠道来找他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毕竟商人嘛,见财起意的人又多,他们又不是什么大商人,没法有一个固定的基地,当然见面的地方总是得更换。
难道穷也是错?有钱谁他妈还请玛尼?
话说回来了,依兰达自己也请的玛尼还被黑珍珠号追成了过街耗子,勒戈夫也差不多,他们也不能通过这个方面来定他的罪……如此企图强词夺理的找理由,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像万德鲁这种人依兰达见多了,纯粹的拿钱办事,也不存在什么节操和信誉。
所以她之前也就做好了吓一吓估计这人就会招的思想准备,现在看到他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也不意外。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