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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了,找个地方吃饭吧。”艾尔神官倒是似乎完全不受刺眼阳光的影响,抬头看了看,笑道。
他没有给哈斯勒出言拒绝的机会,意有所指地左右看了看,“我想,我们的谈话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场所,而不是在一个有如此多苍蝇的地方。”
哈斯勒眯着眼睛,已经很快适应了强烈的阳光,纳瓦拉毒辣的太阳光是水手们熟悉而热爱的东西,毕竟在海上是比港口阳光强烈百倍的存在,如果太阳刺眼一点就不干活,那他们早他妈不知道沉船多少次了。
见哈斯勒没有拒绝,艾尔带着他们另外找了一间饭馆,要了顶楼那间独立的包厢,确保周围都没有可以窃听的房间,而宽敞的视野也能够给哈斯勒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等侍者刚递上菜单,准备推荐本店招牌菜的时候,一眼看见哈斯勒,险些连菜单都砸到脚背上。
哈、哈斯勒?他怎么会在这!不行得赶紧通知老板别让他把店给砸了!
哈斯勒完全没搭理侍者简直快要晕倒的惨白脸色,随手就把菜单拿起来摔到他身上,“上最贵的菜和酒,然后,滚出去!”
侍者被砸得登时翻起了白眼,胸骨仿佛被砸骨折了,可他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弯腰龇牙咧嘴地捡起菜单,忙不迭逃命一样出了门。
开玩笑,哈斯勒的凶名可不是盖的,他可不想也被扔下海!
“对了,这里暂时不要有人上来打扰,”艾尔微笑着补充了一句,“菜全部做好了再说,需要你们上菜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们的。”
侍者:……如果告诉老板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茶馆老板会打死他吗?
“现在你可以说了,”哈斯勒缓缓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喀啦啦”的骨节摩擦声响,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威慑意味,“你倒是胆子很大,明知道身边带着的这个娘们身手不够,还敢拿塔卡苏来威胁我。”
“威胁?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艾尔摆了摆手,诚恳道。
“如果你没有一个能够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哈斯勒忽然扯着嘴角笑了笑,“纳瓦拉可不是一个能常年留下来的地方,除非你别下海,别的我没什么本事,可只要是在海上,我有一万个弄死你们的办法。”
越是色厉内荏就越心虚。
艾尔神官轻声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哈斯勒的威胁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的确遇到了塔卡苏,也的确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
“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哈斯勒嘲道,“他竟然还没死?真是太让人遗憾了。”
“没错,他还一直惦记着你。”艾尔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状况可不太好,混在一群难民里,身上有几个溃烂得能看见骨头的严重伤口,身体十分的虚弱。”
“他托付我,如果能见到你的话,替他向你说一声抱歉,当年的事情是他太冲动了,不该偷偷拿走你们全部的积蓄。”
精确到了具体的事件,没有半点含糊,由不得哈斯勒不信。他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混的比我还惨?之前明明一分钱都没给我剩下……”
艾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交叠起双手看着他,仿佛笃定了哈斯勒一定会答应一样。
哈斯勒沉默了片刻,挑了挑眉,“在此之前你难道不是应该先把兜帽摘下来说明诚意?我可没有和一个藏头露尾的人谈生意的兴趣。”
艾尔笑了起来,“之前是你要证明我的可信度,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轮到你要向我证明你的本事了。”
“毕竟你也应该该知道,找到塔卡苏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那么也就证明了我的身份同样不是那么能见光的。”
“你也可以不找我,”哈斯勒嘲道,“黑鲨从不给人任何承诺,难道你不知道?”
“我并不需要你的承诺,”艾尔微笑道,“我只需要你跟着她的船一起,成为她的大副。”
“当然,是以效忠的形式。”
“你在说笑话吗?”哈斯勒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让我上船?当大副?”
“你不知道这些年沉在我手里的商船有多少?”他的笑容变得狰狞了起来,“想跟我玩心眼的,现在都已经沉到海底喂鱼了。”
从艾尔对哈斯勒发出邀请的时候依兰达心中就隐隐有猜测,而当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女海盗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艾尔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打算让这样的老海盗当她的大副?
虽然经验和能力绝对有,但是恐怕就哈斯勒本身招来的仇恨就已经足够让一艘新船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吧?
不过基于对艾尔的信任,她还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我诚挚的邀请您加入我的船队,哈斯勒先生。”
“女人当船长?”哈斯勒厌恶地别开视线,“波塞冬讨厌女人,我可不想跟一个女人一起喂鱼。”
“如果这是塔卡苏的心愿呢?”艾尔好整以暇地看了看窗外,“他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乘坐她的船去见他。”
“他遭遇了很多事,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除了你。”
“对了。”艾尔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是他带给你的东西。”
神官从斗篷里的暗袋中取出了一张极为破旧的海图,几乎是那张海图刚一被摸出来,哈斯勒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这是他让我带来给你的,”神官将海图往哈斯勒面前递了递,并没有只是给他看一眼就收回去的意思。
哈斯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茫然,这是从他们第一次见到他起就从未有过的,那种仿佛整个信念都坍塌的空茫。
“他……让你带这个给我?”
“是的。”
“你没看里面的内容?”哈斯勒将海图接过来,颤抖着手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再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用力闭了闭眼道。
“没有。”艾尔神官摇了摇头,“这应该是你们之间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没有偷窥旁人隐私的习惯。”
“呵,”哈斯勒嘲讽地勾起唇角,“如果我告诉你,这是……”
“这是塔比斯海湾的航线图,”依兰达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从她见到那张海图的时候,整个人登时木立在了当场!
那赫然是她幼年时曾见过的那张上面有着塔比斯海湾路线的海图!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重新在艾尔手中看见。
命运以一种空前的扭曲姿态在此处形成了一个交合点,而她却只觉得荒谬无比。
“你怎么会知道?”哈斯勒也很震惊,狐疑地看着艾尔和依兰达,“你们一定已经偷看过了!你们是谁!”
“你可以看看那上面的封印,”依兰达叹了口气,“我是幼年的时候曾经在父亲的友人手中看到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多年后还能重见。”
女海盗伸手摘下帽子,“我是酒鬼巴特的女儿。”
哈斯勒的瞳孔骤然紧缩,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依兰达的脸蛋,整个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的父亲呢?”
“几年前就死了,”依兰达垂下眼,“我记得小时候有人给我看过这张海图,那么说起来……就应该是塔卡苏。”
“你是……依兰达伯纳德?”哈斯勒迟疑了一会,接着将目光转向艾尔神官,“那么你是……”
“艾尔阿尔贝托,很荣幸见到您。”
☆、第133章 前奏
哈斯勒的表情显然有些古怪,“艾尔阿尔贝托?”
神官抬手将兜帽取了下来,倾泻而下的银发闪瞎了旁边两人的狗眼,更别提遮挡下的容貌了。
即便依兰达早已经见怪不怪也依旧被惊艳了一番,更别提第一次见人的哈斯勒。
老海盗简直是楞了好一会才从神官的美色中缓过神来,“现在我相信你的身份了。”
光靠这张脸,难怪他们根本不惮于被怀疑身份。
“我想,现在我们应该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了。”艾尔神官笑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不知哈斯勒先生是否介意我们先上菜?”
看哈斯勒没有意见,依兰达和艾尔也就重新罩上兜帽,再由女海盗下楼去喊侍者。
在出门时,依兰达还犹豫了一下,可却在神官温柔鼓励的目光当中最后还是任他跟危险分子相处一室。
不过这落在哈斯勒眼中,自然也就坐实了依兰达被驯养的事实。
“你把她支开,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哈斯勒点燃了烟斗,重重地吐出了一口烟。
艾尔神官的所谓要点什么菜之类的统统都是借口,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把依兰达暂时支开,很显然,女海盗也领会了他的意思。
不然直接出门对着外面喊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去跑上一趟?
不过这样一来,哈斯勒心中也就越发打了个突……这样看来,艾尔神官对身边人的掌控力比他想象的更强,那么……依兰达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他身边处于一个怎样的地位?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除了特定的对象之外,所谓的旧友根本不算什么,那些当真处处都为旁人着想的圣母病患者,大抵都喂了鲨鱼。
所以之前得知依兰达是酒鬼巴特的女儿,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哈斯勒并不会因此真的决定去当依兰达船上的大副。
他连艾尔这个人都没看清,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做出效力的决定?
骗骗那些不懂事的小女孩还行,教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好去处!
艾尔并不意外于哈斯勒的敏锐,一个愚蠢的海盗,怎么可能活到这个岁数?
“塔卡苏希望你去列支敦国。”
哈斯勒只是抽了口烟,良久才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为了他丢了一只眼睛一条腿难道还不够?”
“他让我转告你,他当年之所以拿走你们全部的财产并非他所愿,而是情非得已。”
“那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钱,又怎么会在科金博落魄到那种地步?”艾尔见哈斯勒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