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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好似在她的嘴里一直都没有称呼,要说什么从来都是直接说。
他抿了抿坚毅的唇角,不太开心,“你好似一直都没叫过我。”
娇娇满嘴的鱼肉,呆呆的望着他,一边望,一边嚼着小嘴巴里的鱼肉,一脸迷茫。
江鹤见她这幅不开窍的蠢样子,叹了口气,重复道:“你喊我什么?”
娇娇这下连鱼肉都不嚼了,就只是傻呆呆的望着江鹤。好像他脸上长了朵惊世骇俗的小花。
江鹤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沉声道:“以后就叫老子名字罢,不然就跟着江松喊我大哥。”
娇娇这下终于听懂了,低头又小口咬了一口鱼肉,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江鹤却还是不太开心,转身撩帘子进了卧房。沉声道:“吃完了就走。”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
娇娇此时吃着美食,对他的冷脸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答应了一声。
她算是发现了,这大胡子就是个大大的怪人,时好时坏的。在宫里的时候听嬷嬷说,长大了的女人家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脾气暴躁,心烦意乱。每当这时候,不要在意,也不要去烦她。过去就好了。
想来佛说众生平等,男子每个月也会有这么几天的才对。
得亏她没有说出来,也得亏江鹤就是个普通的凡人,不会读心术。不然铁定被她给气的吐血而亡。
江鹤大刀阔斧的坐在凉凉的炕上,扶额叹息。这孩子太让人糟心了。小时候就鬼精鬼精的让人头疼,这长大了就傻愣傻愣的让人吐血。
门外的齐嬷嬷听见江鹤进卧房的动静,赶紧踮着脚尖一阵风似得溜了。武将世家的家仆,总有两把刷子。
回到正院,伏在老太太的耳边如此这般那般的一阵嘀咕。一老一年长两位妇人,双双捂着嘴巴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太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啐了一口,笑骂道:“哼,就我老婆子虐待他的小媳妇了。要不是我,那丫头的身子能长得这样好?
你看,这才多长日子,已经胸脯是胸脯,屁股是屁股了,□□的多勾人,铁定好生养。
满身嫩嘟嘟的小肥肉,掐一把就能掐出一汪甜滋滋的水儿。他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美死他!”
齐嬷嬷也笑,“咱们鹤哥儿是真不错,虽然翻过年来已经二十三了,但是没成亲那就是孩子呢。竟然就知道疼媳妇儿了。这可真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子。”
老太太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小丫头翻过年可才十四,他比人家大那么多,皮糙肉厚的莽汉子一个,不放在心尖尖上疼哪里能够呢?不过啊……”
老太太语气顿了顿,幸灾乐祸的道:“这两人可有的磨呢,小丫头是年纪小不开窍。咱们家的傻小子那就跟他祖父一样,是个傻狍子,我且等着看他闹笑话呢。”
齐嬷嬷好笑的睨了她一眼,“哪有这样做祖母的,还看亲孙子的笑话。您不着急抱重孙子呀!”
老太太倒是看的开,摆了摆手,道:“嗐,你以为我这样为小丫头养身子就是为了重孙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哪有这样迂腐。
再说了这丫头小着呢,总得等到十七八身子骨长好了才好生孩子,不然对大人孩子都不好。
只是她身娇肉贵的,而我们家鹤哥儿未来的路注定安逸不了。所以啊,小丫头的身子骨可不能差了。不然三天两头的病歪歪的,鹤哥儿要是在外面回不来,她可不得委屈难受死,鹤哥儿在外面也安不下心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还是这样的操心操肺的,就怕子孙有一点不舒服。
齐嬷嬷听了心里也是触动,她一辈子没成过亲,自梳起发髻,就这么跟着老太太跟了一辈子。说句托大的话,她都是把江鹤当儿子来疼的。
当下只是咬牙鼓劲的想着,还要多多的给娇丫头做好吃的才行,什么汤啊水啊的,万万不能断了。
江鹤丝毫不知道祖母与嬷嬷为他操碎了心。装模作样的斜靠在炕上拿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一只耳朵使劲支着听外面的动静。
娇娇好容易把一条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烤鱼吃完了,用油纸把鱼骨头鱼刺包好。拿出小帕子擦了擦嘴。
拧着眉头望了望那纹丝不动的青布帘子,想着大胡子刚刚好像生气了,她还是不要打扰他了。遂她舔了舔还带着烤鱼香味的红嘴唇,轻手轻脚的就走了……
江鹤在里面本来都想好了,一会儿只要她喊他一声,他立即就会出去,然后和颜悦色的告诉她以后还会给她带更好吃的的东西的。
因此,当听见那吱呀一声的关门声时,他脸色十分的难看,黑沉沉的。
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吃干抹净擦擦嘴就走!
江鹤想,他只是想对她好,想看她开开心心的冲他笑,甜甜的跟他撒娇,跟只小奶狗似得小口小口满足的在他眼底下吃着东西。
甚至,望着她那张嫣红可口的樱桃小口,愈发让人血脉喷张的曲线,心里会像着火一样的难熬。身下炙热火烫的疼痛不已。这是他多年不再有过的感受,时间久的让他有些陌生。
却丝毫不再觉得恶心,只有甜蜜的渴望。军中多粗汉子,平日里说话生冷不忌,荤段子张口就来。以前他只有皱眉不喜的,如今却总是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描摹她的曼妙身影。梦中场景不一,那与他缠绵恩爱的女子只唯她一人而已。
平日他只拿她做孩子看待,却原来梦境自有主张,她在他眼中已是女人……
至于为什么?他望着头顶上褐色的杨木房梁,久久的出神。
☆、第11章 望秋受伤
二月里,虽然是春日了,但是寒风还是肆虐。大山里的夜晚,更是凛冽的吓人,把人吹得藏在屋里,躲在烧的热乎乎的土炕上不敢出去。
江家,除了江鹤,老老少少都是吃了晚饭不久就要入睡的。娇娇少不得要入乡随俗。只是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她就是个小霸王,每天都要嬷嬷宫人好说歹说的才会乖乖上床。遇到心情不好,或是心情太好的时候,更是会不讲理的缠着父皇亲自哄她玩。
因此来了太野山后每天虽然早早的上炕,却是要睁好大一会儿的眼珠子。想着种种的心事,还有父皇,少不得要哭一会儿。
现如今已经好多了,她自从那次看见大胡子的书案后,就去上门借书了。只是他那里哪有什么打发时间的闲书呢,多是些政事律令、兵法诡道的无聊的玩意儿。为此还特地去找的孔先生,虽然没有娇娇最爱的话本子,不过游记也不错了。
这日娇娇把那本介绍闽南风情的游记又看了一遍,刚刚把油灯熄灭,躺下准备睡觉呢,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她就听见大胡子从屋子里出来,快步去开门了。
然后就听见有纷杂的脚步声在传来,伴着脚步声一起传来的,还有阵阵窃窃私语的嘀咕声。因为压得声音极低,虽然是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也听不太清楚说的什么。
她正准备穿衣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听见脚步声与嘀咕声停在了自己的房门前。接着就有笃笃的敲门声,大胡子轻声道:“娇娇,睡了吗?”
娇娇利索的穿上衣裳,也同样轻声道:“没呢。”
大胡子顿了顿,好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道:“你开下门。”
娇娇穿的严严实实的开门往外看去,就见大胡子身后,有两个人抬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浑身是血的。蓝衣女子。顿时就一惊。
江鹤见她脸色发白,忙哄道:“别怕,别怕,这是西鹊山的人,不过是受了些外伤。”
娇娇见他们一行人停在自己的房前,大胡子还特地来叫自己开门,显然不是想指望着自己给这姑娘治伤。她有些害怕的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儿,善解人意的让开身子让门外的人进来,“快进来罢。”
江鹤抿了抿唇,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都进了娇娇的房间。
娇娇房里的火炕是很大的,并排睡三个人都没有问题。因此她就把被窝铺在了中间。江鹤进去二话不说就把娇娇的被窝挪到了炕的北边。然后把南面的褥子掀起来折好。就让人那么直接抬着担架放在了光秃秃的炕上。
娇娇看的目瞪口呆,连忙道:“这样睡着不舒服,何况这姑娘都伤成这样了,我没关系的。”
见江鹤回身看她,又重重的点了下睡的乱糟糟的小脑袋,十分真诚的样子。
她素来矫情爱干净,但是在江家却是小心翼翼的不犯公主脾气的。此时见江鹤好似知道她的毛病似得,这么虐待一个重伤的娇滴滴的姑娘家。顿时就有些于心不忍看不下去了、
江鹤喉咙里好似发出一声笑,解释道:“这担架是军中特制的,下面都是板状的,睡着也不难受。”
娇娇遂闭嘴不再言语。
娇娇作为唯一一个女眷,虽然没有给人包扎伤口的经验。但是站在场的四个男子,包括大胡子在内,都不想给人姑娘擦身上药。
娇娇见大胡子一脸为难又希冀的望着自己,顿时抖了抖,“可是,可是我不会呀。”
在一旁背着个药箱的中年男子,名为卫想的笑道:“姑娘莫怕,她这伤看着下人,其实不过是外伤而已,撒点止血散就可以了。昏迷不醒是另外有缘故的,这个要靠内服汤药才可。”
娇娇望见那血糊糊的衣裳,都要哭了,“我、我不敢。”脏乱她可以秉着呼吸忍耐的,这血肉模糊的一团,她见到都要吓得白了脸,别说还要给擦干净上药了。想想小公主的两条小细腿都要软成了面条子了。
江鹤见她抖得跟筛糠似的,心里也是不忍,冲她摆了摆手,怒目射向旁边麻杆似的胖墩时就没有这么温柔了,“你来。”
胖墩都要哭了,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一脸悲愤欲绝的望着江鹤道:“寨主,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可是个还没□□的小童子呢,我、我还娶不娶媳妇了。”
旁边另外个黑黑壮壮的青年倒是憨厚,挠了挠后脑勺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