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抖了抖连衣帽,刚想戴上,却瞧见夏夕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才发觉帽子的颜色不太对。
“我还没女朋友,就想给我戴绿帽子啊!”
夏夕调皮一笑:“嘻嘻!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更隐蔽嘛!”
桑塔纳上没有人,我和夏夕静等着他们从公寓楼里出来。
不想,几名警察却是从对面我家的那幢楼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警察是昨晚来找过我的瘦警察,他将一个沉重的圆柱体塞进了桑塔纳的后备箱里,还正了正位置。
其余几人大声说着话,像是在交换什么意见,其中一个人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上了车。
我和夏夕与他们所处的位置,差不多两幢楼的距离,我们集中精神专心聆听,恨不能把听觉神经长他们嘴里,这才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得知警方已经搜查了我家,在屋子里未能找到最重要的证据,就是我的照相机。
在调查结束后,警方没有留下岗哨,人员全部撤离了。
等警车远去,我领着夏夕走进了我住的那幢楼。
看见我家大门,我就直接把钥匙扔了。门板已经碎成了几瓣,靠近铰链处还有几片木板可怜地耷拉着,门锁早已不知所踪。
我记起刚才瘦警察提着的那件圆柱体东西,想必就是破门专用的工具,我和瘦警察的恩怨除了一场雨,现在又增加了一扇门。
门框上贴有黄色的封条,象征性地阻挡着外人入内。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夏夕看了眼乱成一团的房间,问我:“这里刚地震过吗?”
“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灾区吧!”我正好借机不让她进房间,以免她看见不该看见的照片。
房间虽然经过了大批警员的搜查,但和以前变化不大,这证明了我的另一个观点,有些东西乱到了一定程度就没法再乱了,比如中东巴以两国的边境。
我摸黑走到放照片的桌子前,那里一张照片也没有了,三脚架有气无力地倒在一旁,墙上的画不知谁把它扶正了。
我翻了几个平时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照相机的影子,连警察细致的搜查都没有找到的东西,我就不抱摸黑找到它的幻想了。
由此产生了一个问题,照相机哪去了?
夏夕在不经意间给了我答案,她在门边的碎屑里找到了我家的门锁,可能经受了下午在锁具店里的熏陶,她对这把脱离组织的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用指腹托着门锁,动作就像旧社会二流子托茶壶,说:“你这把锁真不错,警察一定撬了半天没弄开,才决定破门而入的。”
“就凭这把破锁?”我嗤之以鼻。
她不服气地说:“你看这把锁上都是划痕,明明就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撬成这样的。”
我看了看锁,正如夏夕所说的那样,门锁上满是新近留下的一条条细细的划痕。
我说:“那它还是把破锁,要不是它这么结实,我也不会损失一扇门了。”
话一出口,我一怔,对面公寓的高级门锁都没法难倒锁具店老板,我家这种老式锁,怎么可能难倒专业的警员呢?况且依照那个瘦警察的脾气,绝对不会费这闲工夫,直接砸门省力多了。
照这个思路推理下去,在警察搜查之前就已经有人撬门进过我的房间了,并且这个人偷走了我的照相机。
为什么会有人想偷照相机呢?莫非我拍到了不该拍的画面?
我把收藏的古币都粘在桌底,一摸,还在那里,这才宽了心,我把它们带在了身上。
没有了照相机,对面那幢灯火零星的公寓楼,感觉陌生不少。就好像看多了A片,女优穿上衣服反而不认识了。
我注意到门外的夏夕正鄙夷地盯着我看,我将头转向另一边,避开她的目光,看着窗外。
谁知这一看,竟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夏美的房间不知何时有了微弱的灯光,一个人影在房间里快速地移动着。
借着忽闪忽暗的灯光,人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像那个曾经在我的镜头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她,我的想法不由令我头脑发楞,周身发冷,就连夏夕的轻声呼唤我都没办法张嘴回应。
夏夕感觉我不对劲,来到了窗边,当她看见对面的景象,身体比我还僵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那个虚化的轮廓走到卧室的冰箱旁,手电筒的光线不再摇摆不定。我们看见她生气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冰箱。
那种姿态,那种发型,同夏美相差无几。
但我眼力所限,看不清长发掩盖下的脸蛋。
“那是姐姐吗?”夏夕的语气夹杂着不安。
“你不是亲眼看见你姐姐的尸体了吗?”
“可是……”夏夕一时语塞。
显然,我们两个都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门外的楼梯通道里响起一阵下楼的脚步声,我和夏夕不免紧张起来,傻傻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劲地在心里祈祷只是一个下楼买烟的居民。
可能我真的得罪了那位被钉在木板上的神,事情的发展总是与我的愿望背道而驰。
脚步离开了走廊,由远至近,声音从空洞变成了声声铿锵,奔着我的房间而来。
我心想:难道中了警察的埋伏?
还好夏夕反应快,拉着我躲进了门后角落的黑暗中。
很快,门口那片光亮被一个人影遮蔽,只见人影一扬手,随之房间的某处发出一声闷响。
鬼祟的脚步重回到楼梯通道里,一路往楼上而去。
夏夕循声找出了那人影扬手丢进房间的东西,她低声说:“是你的照相机。”
听罢,我立刻跑出房间,去追那个脚步的主人。
但为时已晚,那人早已逃之夭夭,脚步声消逝在了黑漆漆的楼道之中。
我只得悄悄退回到房间,夏夕端着相机告诉我,它被丢进来之前就已经坏了。
我心疼不已,汪克送我的贵重礼物就这么毁了。更重要的是,我存放在照相机里的密码也付诸一摔了。
我把相机放回地上,说道:“恐怕我们今晚找不到密码了。”
“密码就在照相机里吗?”夏夕问。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
沉默中,我们同时想起了对面的窗户,然而公寓楼已是一片漆黑,我们俩就像刚做醒一场梦,谁都不知道刚才发生的是幻觉还是现实。
夏夕先缓过神来,失望地说:“现在我们连密码都没有了,怎么打开保险箱?”
我建议:“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我自己再回来找一次,说不定能找到备份的照片。”
夏夕沮丧地低下了头,说:“也只能如此了。”
深夜时分,冷清的大街上,孤男寡女两人。夏夕一门心思想着公寓里的女人,我绞尽脑汁猜着偷相机的人,走着走着,我们到了一家私人旅馆的门口。
这种私人旅馆给双方家里都不方便的情人,提供了解决欲望的场所。
所以通常设施粗陋,价格低廉。简陋到只有四面墙一张床,低廉到比一张电影票还便宜。所以现在电影票房越来越惨,情人旅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我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为了调节一下沉闷的气氛,我开玩笑说,要么就在旅馆住一晚,明天伺机而动。
我的玩笑让夏夕留意到了人行道上旅馆的灯箱,突然她脸色一变,推开脏兮兮的玻璃门,一脸怒气地走向了接待台。
我急忙看向那个灯箱,终于明白了夏夕生气的原因。
这家旅馆名字起得很洋气,叫“莎碧布莱”,可一旦读起来就变成了“傻逼不来”。
我撩起袖子刚想往里冲,想到了自己被退学的事情。这家旅馆能把这么欠扁的招牌堂而皇之地放在马路上,说不定老板是“唱戏”的,既有背景,又有后台。
我吸取教训,冷静下来,反思自己因为没有好好上那个非洲肤色老师的英语课,导致现在无法确定“莎碧布莱”是不是某个单词的发音。
在我犹豫要用什么样的态度进去时,听见夏夕在旅馆里面叫我。
我推门而入,旅馆老板正对着夏夕点头哈腰地说:“一切照您的意思办,今晚所有的费用都由我包了。”
夏夕平静地告诉我,今晚我们住这里最好的套房。
我悄悄问她怎么让老板变得如此俯首帖耳的?
她冷笑道:“我告诉他,只要让我免费住一晚,就把你介绍给他女儿当男朋友。”不等我接话,她又得意地补了一句,“这属于主子把仆人赠送出去,没得你选。”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她现学现卖,把我在锁具店忽悠她的那套东西还给了我。
老板的那张老脸正不怀好意地对着我笑,我也不便发作,拿了钥匙,和夏夕各自回房。
倒在床上,我全然没有睡意,白天被夏夕敲击的后脑勺又传来隐痛感。
我回想今晚看到的两个人影,它们到底是人是鬼?
明明死了的夏美,怎么可能回家去翻自己的冰箱呢?
而那个偷我照相机的人,在我追上之前就消失不见,除了我楼上的邻居,谁还能在巴掌大的楼道里凭空蒸发。
从这人把偷走的照相机又丢回来这点上来看,他盗窃的目标很明确,不是贵重的单反相机,而是我偷拍的那些照片。
我突发奇想,会不会楼上的邻居同我一样,夜夜隔楼观望对面的万种风情。突然没有了这份消遣,所以来偷我的照片聊以自慰。
看来我天生具有摄像的天赋,一个初学者的照片,已经热得发烫。假如要是派我去陕西拍华南虎,指不定火成什么样了。
虽然丢了照相机里的底片,但幸好我做了两手准备,早就把备份的照片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只是照片上夏美所摆的POSE属于限制级,仅限照片制造者观看。
所以我找了理由,先把夏夕从我家带走,是为了独自去取藏好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