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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衡没理会卿歌的惊呼,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幽灵宫的几个公主。
她觉得她们都是冷血无情之人,想一想当初改换天道之时,几人表现出来的无情,可是如今她却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岔了。
若真是无情之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以我性命,换你性命。
“她们在救你们的命。”沈玉衡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卿歌接下来的大呼小叫都被噎了回去,只是卿歌却仍旧有些不相信,狐疑的看着幽听雪他们几人。
几个人似乎已经昏迷了半天了,双目都紧闭着,小脸煞白的模样让人看了就颇为心疼。
沈玉衡把瓶中的长生丹给了六丑。
六丑走过去,一个一个的掰开了他们的嘴,把长生丹喂了进去。
方才一直往几个人身体里输送的血液顿时不再流动,几个人那恐怖的身体也渐渐的恢复如常,除开那惨白的不像人样的面色以外,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最先醒的是五公主,只见她稳了稳身形,整个人都带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来。
她总是美的那么惊心动魄,纵然如今面容憔悴,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或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幽尘柒扬了扬头,却没有动,只是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在了沈玉衡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们进行多久了?”沈玉衡皱着眉头看着六丑。
“十年。”
十年?那岂不是说,自从大陆重见光明之后,他们就开始这个计划了?
“说说吧,你们的目的。”
“唯求长生而已。”
沈玉衡嗤笑一声。
若是求长生,这五个姑娘犯得上用这种几乎搭上性命的方式?
他们本就长生,为何还要求?
而这样的方式能够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长生啊。
沈玉衡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太过忧国忧民,还是该说他们做的事太蠢。
卿歌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觉得,你们或许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沈玉衡指了指那个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动作的幽尘柒。
幽尘柒虽然看上去醒了,然而实际上却还是昏着的,如今也只是如同个傀儡娃娃一般罢了。
“绝灵之地有什么不好的呢?”
“这个世界难道一定要有人和仙的分别才行么?”
六丑但笑不语。
有些坚持,是不一样的。
沈玉衡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话。
幽听雪他们这样几乎是献祭的举动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会是一种巨大的变化。
灵气会渐渐的重新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一直到某一个节点忽然之间达到最多,然后由盛转衰。
一如这个世界的历史一般。
不,或许是所有世界的历史。
她不觉得绝灵之地有什么不好的,哪怕是绝灵,也有绝灵的活法,不是吗?
那些凡人从没有灵气,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吗?
血液的输送停了下来,然而接下来的却是幽听雪他们身体之中的血液被一点一点的抽离,顺着地上的纹路一直流到未知的地方。
想到这个世界会有的未来,六丑双眸微暗,却是仍旧笑意依然。
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压根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就如同当年陆卯仅凭几个字节就能够将沈玉衡的人生一笔略过一般。
苦难是他们在经历,凄凉亦然是他们在感受,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却只要动一动嘴皮子罢了。
他们的人生无论是锦绣还是凄苦,都只是神祇纸上的几笔离殇。
“祝你好运。”沈玉衡笑着看着他,拽着不明所以的卿歌便起身离开。
“借你吉言。”
六丑唇边笑意盎然。
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就如同你来到这个世界,凄风苦雨的走一遭,都是一种必然。
“你要带我去哪!”卿歌在沈玉衡手中挣扎着,不满的问道。
“送你回乡。”沈玉衡按住不安分的卿歌,声音平淡。
卿歌瞬间懵了,回乡?
只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沈玉衡却已经速度极快的跃到了另一个地方。
卿歌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的一声,就已经被沈玉衡抱着落了下来。
也许是沈玉衡曾经在她的面前当过攸宁,如今在面对卿歌的时候,倒是也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了一个男人的角色里。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卿歌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小草屋。
小草屋简陋的很,是卿歌从没见过的简朴。
“你以为长生丹是那么好吃的?”沈玉衡把卿歌放了下来。
若是幽听雪他们吃长生丹自然没问题,只是像卿歌这样的普通人吃了长生丹,那么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比如说卿歌如今变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卿歌的脸色顿时一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沈玉衡。
沈玉衡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你好好在这里休养,也就养个千八百年就能够好起来了。”
长生丹确实能够让人长生,只不过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却也会给人带来巨大的痛苦。
至少她还不太想让卿歌经受那样的痛苦。
卿歌表情一变,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微微张大了嘴巴。
第七百九十三章:再见溪逾欢
“我会好好休养的。”卿歌顿了顿,忽然勾住了沈玉衡的手指,一双眼睛之中泛着明亮的笑意。
沈玉衡一个哆嗦,有些迷惑卿歌怎么忽然变了态度,只是如今卿歌若是能够听进去话来也好,倒也是省了她几番力气。
“你是攸宁公子的家人吗?”
她期冀的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那浅淡的面色上泛着一层粉红,就连耳尖都被这红晕浸染,仿佛是枝头灼灼绽放的桃花一般动人。
“我……”沈玉衡话还没出口,就被卿歌急急的打断。
“我知道攸宁公子已有家室,而且对火姑娘也是一心一意,想来如今也只是尽了最后的情分罢了,等你回去,烦请替我转告攸宁公子,卿歌这一辈子最不后悔的事,便是遇见他。”
卿歌的白发在风雪之中飘动,那几乎和风雪成为一种颜色的身躯显得瘦弱又萧索。
沈玉衡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进了草屋,那辩解的话终究还是没忍心出口。
反正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一个攸宁出现了,就让她这样记挂着又怎么样呢?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惦念,如今留给她的,只剩下回忆罢了。
叹了口气,沈玉衡不再犹豫的转身离去。
只是此刻她却不知,自己这么一时的心软是坑的自家儿子一脸血,若干年后,当自家儿子知道这段往事之时,都差点和她拼命。
能不拼命吗?差点都把他媳妇搞没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幽灵宫的事她已经无从插手,就如同这整个仙界她都只能够旁观,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头的雪已经化了,留下湿润的一片,只见素色的伞唰的在雪中撑开,彻底的将风雪与她隔开。
还需要积攒功德方才能够穿越两界啊……
华夏,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如今竟然忽然有些期待起来了呢。
沈玉衡眸光微沉,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
如今仙界欣欣向荣,那从前的痕迹已经渐渐消失,一个崭新的世界渐渐的在她的眼前重新描绘。
***
“城主,怎么了?”那迷离冰川之外是一片常年飘雪的冰原,在这十余年之中,这冰原之上也渐渐有了人烟,甚至渐渐的建造起了城池。
纵然这城池和仙界曾经的那些琼楼玉宇相比,实在是简陋的很。
“我有故人前来。”那整个都裹成一团的男人微微仰了仰头,雪落在他的眼角眉梢,瞬间带出一片冷意。
边上的男人歪了歪头,却终究没有多问,而是扯紧了自己身上的兽皮衣服。
今年昆仑的冬天也太冷了些,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才是呢?
想一想自己那几张嘴,男人顿时叹了口气,眉宇间一片忧愁。
溪逾欢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起身迎了出去。
没错,如今昆仑的城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沈玉衡分别的溪逾欢。
沈玉衡抖了抖伞上的雪花,看着眼前这尚且可以称之为城池的聚居地。
一块一块的巨石被垒成城墙,那上头的冰雪已经不知道盖了多少层,堆的高高的冰雪几乎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将这聚居地和其他地方隔开。
来来往往的人身上皆裹着严严实实的兽皮,不过那些兽皮似乎被处理的并不好,他们路过之时,沈玉衡甚至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
幸好这是在雪天,这兽皮才没有发臭,才不至于让整个昆仑都被一股恶臭占据。
“你消息可真灵通。”沈玉衡看见裹的跟个球似的的溪逾欢,也不知道是调笑还是揶揄的念了两句。
溪逾欢颇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身下的雪熊,身下的雪熊顿时站直了身体,让溪逾欢看着比沈玉衡还要高上几分。
沈玉衡一阵闷笑,溪逾欢的个子估计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如今也是不能够放开。
“你怎么来了?”如今的溪逾欢比之十一年前变的成熟稳重了许多,那股子毒舌的劲已经渐渐没了。
沈玉衡摸了摸鼻头,她还得攒功德,若是一直待在神殿,估计是这辈子也攒不够功德了,只不过仙界的事她不能够贸然插手,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攒到功德。
“出来看看你们。”虽然心中那样想,沈玉衡却没说出来。
溪逾欢撇了撇嘴,只是面上的神色却还是缓和了一些的,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你有这么闲?”他绕着沈玉衡看了好几圈。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