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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陆说的花君卿的残魂,莫非就是在这残魂塔之中?
沈玉衡仰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尖塔,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是一片汗涔涔的。
这些残魂都从哪里来,难道都是那些不愿意死去的,如同花君卿一般的人的执念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玉衡愈发觉得头皮发麻,心如擂鼓一般。
她这副反常的态度让身边的男人古怪了看了她两眼,这女人瞧着那么凶悍,如今却害怕成这个样子,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带队的廖老头也忍不住多瞧了沈玉衡两眼,在他眼里,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也就只有天赋非凡的凰秋枫和意志力坚定的沈玉衡了,然而如今沈玉衡却如此反常,这不由得让他有些诧异起来。
不过虽然心里诧异,他却也不会傻到说出来,只是暗自在心里纳罕。
随着廖老头的动作,那在残魂塔之外的禁制很快的被打开,几人只觉得自己心上一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从那残魂塔之中释放出来,几乎要把几个人的神魂都给扯碎一般。
廖老头却完全没有给他们解围的意思,毕竟若是连这点威压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在残魂塔之中历练的事?
“七日之后,你们可以凭借猎杀残魂的数量在我这里兑换功法,术法,若是猎杀残魂的数量打到了一个层次,你们甚至可以兑换强大的神器!”廖老头的声音平板,然而这样平板的声音却也足够几个人头脑发热,整个人似乎都被某种狂热的情绪占据。
功法,术法,神器!只要猎杀残魂就能够得到这些东西,焉能够让他们不激动?
然而沈玉衡却只觉得心头更是一片发沉,若是花君卿的残魂真的在里面,她是绝对不可能去猎杀残魂的,甚至她还有可能反过来帮着残魂来对抗他们,只是这六个人都比她强大太多,她真的有可能安全的找到花君卿的残魂吗?
由不得沈玉衡多想,几个人的身体已经被残魂塔之上传来的巨大吸力吸走,而在几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那残魂塔的大门也瞬间关上。
廖老头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残魂塔,眼中的神色不禁变的残酷了许多。
这些年,能够从残魂塔之中活着回来的,又有几个人呢?
可是哪怕活着回来又怎样?谁知道回来之后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处境呢……
已经进入残魂塔的几人并不知道,如今他们所得到的,不是机缘,而是祸根!
***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沈玉衡只觉得自己周身都是凉飕飕的,那若有若无的威压并未散去,如今反而是更加强大了些,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沈玉衡粗略估计了一下,在这样的威压之下,她的实力只能够发挥出七成,这还是因为她的神魂比这些人都强大了太多的原因,若是其他人,怕是能够发挥出五成的实力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幽魂在沈玉衡的身体之中穿过,给沈玉衡带来一阵一阵阴冷的感觉。
幽魂没有什么攻击力,也没有什么灵智,只是魂魄没有消散彻底的产物,他们只知道在一片空间之中游荡,就像是一阵一阵的阴风一般。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残魂塔的第一层之中行走着,因为过分的黑暗,她并不能够辩清前方的一切,而在这残魂塔之中,哪怕她在手中燃起了火焰,却也只剩下一缕青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禁锢着这一切一般。
可是这禁锢,到底是针对人,还是针对那些残魂的?
沈玉衡咬了咬牙,因为这一阵一阵的阴风,她身上已经是一片冰凉,而她脚下似乎变成了一片水塘,她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凉意透过靴子的阻隔,一直要刺进她的肌肤一般。
水塘之中似乎有溺死其中的残魂,沈玉衡只觉得一双冰凉的,枯瘦如同树枝的手攥住了她的脚踝,那手的用力程度几乎要把她的脚踝都给折断一般。
沈玉衡一个吃痛,险些跌倒在地。
她很快稳住身形,手中的匕首握的死紧,因为看不清脚下的情况,她也只能估算着那个残魂的位置到底在哪,只是想要在这样的黑暗之中确定一个残魂的位置何其艰难!她如今也只知道那残魂是扣着她的脚踝罢了!
残魂已经越来越用力,沈玉衡只觉得自己的脚踝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若是在这么犹豫一会,怕是那残魂都要硬生生的把她的脚给掰下来了!
当下,沈玉衡不再犹豫,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喊,沈玉衡只觉得自己脚踝上的束缚顿时松了,不过那残魂却似乎被匕首给钉在了地上,整个身体都不断的扭动着,带的那水塘也跟着不断的晃动起来,冰冷的水不断地冲刷着沈玉衡的腿,让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打起摆子来。
一直过了许久,那残魂的挣扎才渐渐弱了下去,沈玉衡拔出了匕首,摸索着继续往前走,方才那被她刺了的残魂也没了动静,只是也不知道那残魂到底是死了,还是逃了。
第六百九十七章:花君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玉衡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亦然不知道今夕何夕。
远方的黑暗之中,隐约有一朦朦胧胧的光团映射在沈玉衡的双眸之中,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在见到那光团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一阵刺痛,沈玉衡禁不住眯了眼睛,好半天才从缓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团光晕。
光团周围温暖明亮,沈玉衡距离那光团最起码还有将近一丈的距离,却已经能够感觉到光团上面散发出的热气,热气一阵一阵的洒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由得觉得通体舒畅,仿佛是在寒冷之中苦行了很久之后及时的一碗姜汤一般。
而那些残魂似乎也不怕光团,只是一个劲的往那光团身边凑,甚至还亲昵的在光团上面蹭着。
沈玉衡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渐渐朝着那光团走近。
随着她越走越近,光团散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明亮,那温暖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仿佛光团因为她的靠近而欣喜万分一般。
沈玉衡摸了摸自己的两颊,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来了。”
一丈的距离,对于沈玉衡来说并不多么漫长,她渐渐走近光团,手指甚至已经能够触碰到光团外头的光晕,只见那光团忽然晃了晃,似乎努力的想要朝着她靠近,可是最后却也是徒劳罢了。
“我来了。”
沈玉衡伸手触碰着那光团,声音微微有些发酸,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让那光团跟着轻轻的抖动起来,也分不清它是在笑还是在哭。
“你来了,真好。”光团似乎已经失去了灵智,只是反反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
我们曾在千载时光之中相识,而如今,我终于再次追随到你的身影。
沈玉衡狠狠地点了点头,泪如雨下。
“我的名字……早就散在那些时光之中,而我们,终将会再见的。”
“在那九天之上,你终将见到我的身影,也终将寻到有关我的一切。”
此时此刻,她甚至无需思索,只凭借着那直觉,便已经将眼前的光团和那个在枉死城之中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她在九天之上等她,却不知道到底等了多少漫长的岁月。
岁月没有尽头,等待亦然。
“阿衡……”光团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那温暖的感觉触及沈玉衡的掌心,却让她忍不住一个瑟缩,然而那光团的速度却比她快上太多,沈玉衡只觉得自己的脑中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之中炸裂一般。
她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双手掩着面颊,肩膀一耸一耸,仿佛是在哭,却又仿佛是在笑。
光团已经渐渐消失,可是她周身百尺的范围却都被照亮,让沈玉衡能够清楚的看清四周的景象。
可是那又如何呢?看得清又怎么样?她想要找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沈玉衡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重逢。
她生,她死。
她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残魂塔之中流浪了多少年,从最开始的一丈有余的光团变成只剩下这么大的模样,沈玉衡不知道她在残魂塔之中经历了什么,可是无论经历了什么,却都不重要了,沈玉衡会带着花君卿的份,一起努力下去。
她抹了抹眼泪,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些有关花君卿的记忆不断的在脑海之中闪过,仿佛上一刻,还是花君卿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睛的骂她笨,这一刻,她却已经和花君卿生离死别。
“花姑姑,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一定!”沈玉衡握着双拳,在心中暗暗发誓。
方才那光团正是花君卿的残魂,因为这些年岁月的磋磨,以至于花君卿的残魂之中,只剩下那些深刻又美好的记忆,关于仙界的一切都无法在花君卿的残魂之中找到。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总会知道一切,也总有一天,会为了那些死去的亲人友人报仇!
那些残魂如今似乎也贪恋着沈玉衡身上的温暖,不断的在沈玉衡的身边绕着圈圈,那幅亲昵的模样让沈玉衡哑然失笑。
谁能想到,方才这些残魂还恨不得把她的骨头都给折断呢?
看着那些在她的身边打转的残魂,沈玉衡的眸色不禁幽深了些许。
其他几个人定然还在残魂塔之中卯足了劲的猎杀残魂,而这些残魂都是由那些飞升或者是其他的修士的魂魄破碎之后渐渐形成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算是沈玉衡的同类。
而如今,沈玉衡却要阻止他们来猎杀这些残魂!
残魂们最开始都是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的,可是后来九鼎学院之中的学生一拨又一拨的进来猎杀残魂,渐渐的,这些残魂也学得聪明了起来,他们不会再随随便便的去和那些人表示亲昵,而是总是躲着他们,提防着他们,甚至是攻击着他们!
所以后来九鼎学院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