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起来吧。”看着跪了一地的族人,沈玉衡也禁不住眼圈泛红。
她曾经以为自己要一直孤军奋斗到最后一刻,可是在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的背后还有那么多人。
她还背负着那么多或深或浅的期待,她不是在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活,她为的,是整个沈家!
沈家的嫡系族长不像庶系族长那样在修真界里行走,不处理那些能为沈家带来利益的事,甚至说沈家的嫡系族长像极了一个摆设。
她曾经不理解身为一个嫡系族长的意义在哪里,可是如今看着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眸,她忽然就明白了。
沈家嫡系族长存在的意义,是在穷途末路之时成为沈家所有人的信仰,是在危难来临之时为沈家抵挡住一切!
他们是沈家的盾,是沈家的矛,是沈家最大的信仰!
“我会带着你们回到修真界。”她忽然站起了身,那一双眼睛凝视着他们。
“我会带领着沈家走向辉煌。”她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眼里闪烁着自信的神采。
“那么你们,愿不愿意追随我?”然后她伸出了手,那双如同白玉一样的手掌之上,静静的浮着一枚小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站立的少女身上。
她的身形还很单薄,眉眼还带着几分稚嫩,可是她的眉眼之间已经带了属于沈家族长特有的风采,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已经故去的第二十六代组长沈宁远,可是她却比沈宁远更加出色。
“我愿意。”决玦第一个把白绫覆在了自己的双目之上。
我愿意不看世间如何,只追随你的脚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眼,我的方向,我的信仰!
“我愿意!”沈霏霏的白绫覆住了自己的双目。
我愿意以我的生命去追随你,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就永远不会背叛,若有违背,神佛共弃!
“我愿意!”
“我愿意!”
……二十四声回应,二十四条覆住双目的白绫,二十四颗为了一个沈字而跳动的心灵。
他们忍辱负重,他们遭受诸多磨难,他们把自己变成最厌恶的模样,所谓的只是这一刻而已!
如果你睁开双眼,我会给你一个新的世界。
二十四只手忽然扯开系在脑后的白绫,无数的白绫瞬间随着风打着转,而他们的眼中,只剩下那一道比烈阳还要耀眼的身影。
少女伸开双臂,那宽大的袖袍就被风吹的鼓起,连带着一头的黑发都飞舞纠缠在一起,她的身前是绚烂的朝阳,脚下是蔚蓝色的天空,头顶是一片幽蓝的星空。
然后他们听见了她的声音。
“那么,记住我的名字——”
“沈。”
“玉。”
“衡。”
眨眼之间,那些奇妙瑰丽的景象和那耀眼的身影都化成一缕青烟消散,他们的眼前只剩下那个眉眼带笑的姑娘。
可她已经不仅仅是眉眼带笑的姑娘了。她的名字将伴随他们一生,和他们以后的无尽岁月纠缠在一起,怎样也无法割离。
后世传说沈家族长座下有二十四将,二十四将各有千秋,在仙魔大战之时,二十四将的名字响彻了整个九州!
***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到那站立之人的白发之上,和那白发都混成一样的颜色,最后缓缓融化打湿了他的白发。
他的睫毛上已经挂了一层雪,本就浅淡的唇色已经几乎变成一片苍白,他的身子在颤抖,可却不是因为寒冷。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可是那扇门却没有一丝要打开的迹象,反倒是窗户隐约能看见屋子内的人影晃动了几下,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之后就归于沉寂。
身形瘦削的男人撑着油纸伞,行的愈来愈近,那张容颜也在雪色里愈发的清晰起来。
一头鬓发如云发丝,分明应该是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里头却只有一片漠然的神色,恍如早已干枯的河渠,青年的唇角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却带着几分凉薄。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带着一种刻骨的凉薄。
“你想爱她。”不是疑问,甚至连陈述也不是,他只是静静的把伞撑在了雪千重的头顶,声音比这雪还要凉。
雪千重的眼珠动了动,却没有看向他,只是那薄唇微微的抿了起来。
“她爱朝露,所以你便只学如何泡好朝露;她爱炼丹,所以你便收集了天下的丹鼎,整天伺弄那药园;她爱这天下苍生,所以你便连世间一草一木都不忍心去伤害。”
雪千重的薄唇抿的更紧,可是男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是,她讨厌魔族。”男人嘴角扯开个笑容,却透着无尽的凉薄。
雪千重的手无意识的握紧,仅仅一句话,就足够把他打落十八层地狱。
“天晴了。”天空之中的灰色已经散去,雪花已经渐渐消失,男人收了伞,似乎是在感叹。
然后他直接越过雪千重进了门。
那扇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在男人进去之后又迅速的关上。
男人背后的门渐渐阖上,他那双淡漠的桃花眼之中,一种可以称之为同病相怜的情绪渐渐出现。
当他们相爱的那一刻,就注定有一天要分离。
相见是错,相知是错,相爱是错,一生错错错。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们相遇的那一霎那,就已经在彼此之间划下了一道天堑,那是谁也无法逾越的。
可是也有人跨越了那条天堑,然而他相信,那个姑娘一定不会。
他和她不一样,哪怕他们有着那么相似的经历,可是他的心里就是那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走上同一条路。
因为他的选择是沉沦。
而她……
永远不会。
第三百二十九章:郁仓死!
在那天见过沈家其他人之后,沈玉衡似乎就沉寂了下来,依然扮演着“温信鸿”的角色,一步一步的去博得蒋峰的信任。
她从来都没准备放弃她的计划。
“温信鸿呢?”听见蒋峰的声音,沈玉衡赶忙推门进去,恭谨的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有了决玦的帮助,得到蒋峰的信任并不是一件难事,在决玦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蒋峰已经越来越把“温信鸿”当成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了。
“磨墨。”
“是。”
“温信鸿”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只把目光落在砚台上,目光一点都不敢往蒋峰那里瞄一下。
蒋峰在给他背后的人写信。
而能够在这个时候还留在书房里的,除了“温信鸿”,没有其他人。
而蒋峰虽然是在写信,那信纸之上却仍旧是一片空白的,或许也不是空白,只是用了特殊的方法来使信纸在写上了内容之后仍然呈现出一种空白的状态来。
不过片刻的时间,蒋峰就已经写完了信,让“温信鸿”送到城主府向西九里外的米缸里。
他如今已经把“温信鸿”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几乎是什么要紧的事都叫“温信鸿”去办,若不是他没有女儿,他都要动了把“温信鸿”收成女婿的心思了。
沈玉衡接下那封信,转身就退了出去。
看着沈玉衡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蒋峰的目光愈发的幽深了起来。
到底是龙还是虫?是忠诚还是刺探?
这个温信鸿,可不可用,就在今天了!
沈玉衡出门没几步,就碰见了阴着一张脸的郁仓。
郁仓一瞧见是“温信鸿”,那张阴着的脸更黑了。
他和蒋峰不对付,对于这个最近颇得蒋峰宠信的“温信鸿”也喜欢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上次蒋峰落了他的面子,他可一直怀恨在心呢!
“站住,你到哪里去?”郁仓眉毛一横,已经叫住了沈玉衡。
“去城里吃酒,郁仓大人您回来了。”沈玉衡停下了脚步,她的怀里还揣着那封信,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吃酒?那你怀里是什么?”郁仓早就瞄见了沈玉衡怀里的东西,如今更是存心要为难沈玉衡,怎么可能还会那么轻易的放沈玉衡走?别说是看见了沈玉衡怀里的东西了,哪怕是没看见,他也会弄出点事来!
听见郁仓的问话,“温信鸿”缩了一下,神色之中已经隐约带了几分慌张,见此,郁仓禁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其他的事,看这小子最近在蒋峰那里颇受宠信,他若是劫了这小子,也算是落一落蒋峰的面子!
这么一想,郁仓脸上的笑就愈发的得意起来。
“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看看!”他虽然身子矮小,却使劲扬着头,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来。
“不行,这是城主大人吩咐下来的,郁仓大人您还是……噗。”“温信鸿”死死护着自己怀里的信,不断的摇着头,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半,就已经被郁仓凶狠的一掌给打出去好远。
“温信鸿”不过是个三等魔兵,哪里能经受得住郁仓的这一击?只见她伏在地上,眨眼之间地上就已经多了一大摊血迹。
看见“温信鸿”这么不禁打,郁仓也有些慌了,他虽说是蒋峰的上司,可是如今他的地位急转直下,若是再把“温信鸿”打死了,怕是他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弃子了!
“郁仓,你!”恰逢此时,蒋峰忽然出现,那幅震惊又心痛的模样表现在他脸上也不显得任何违和。
只是他虽然面上是这样的表情,却一点去扶沈玉衡或者去管一管沈玉衡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就那么带着几分愤怒的看着郁仓。
蒋峰这么一出现,郁仓也有些慌了。
如今那个温信鸿这么得蒋峰宠信,谁知道蒋峰会做出什么事来啊!
“我,我什么都没干!他是自己跌倒的!不是我打伤的!”
趴在地上的沈玉衡听见郁仓这不打自招的辩解,只想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