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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前朝的大臣发出“国之将倾,祖宗基业将不复!”的呐喊之后,一头碰死在金銮殿。
可这也拦不住摘星楼建成。
半年后,摘星楼建成,壮丁死伤无数,不知多少人家没了儿子,没了父亲,没了顶梁柱……
百姓骂昏君无道,骂妖后惑乱天下,骂这天地不公,一直骂到邻国的铁蹄踏破了苍穹,从边疆长驱直入,直接打到王城。
敌军打到城门之下那日,百姓甚至大开城门,夹道欢迎邻国的将士。
当铁骑冲进王宫的时候,国主还在睡梦之中,却已经被斩了头颅,尸首分离,成了邻国将领下的刀下亡魂。
人们只记得那天整个王宫都起了一场好大的火,火光把黑夜都照亮,一个王国就此消亡,成了人们口中的一抹叹息。
而那妖后的身姿却被后人津津乐道,至于那妖后的结局,更是引的人猜测,有人说妖后被烧死了,有人说被邻国的君王悄悄收进了后宫,有人说妖后被充做了军妓……
说书人的嘴里有无数个版本,可是妖后到底如何,却无人知道。
“你又要去轮回了。”
茂林修竹之间,老妪歪在藤椅上,她分明已经很老了,可是那张苍老的面颊上还是带着几分难言的惑人。
美人哪怕老了,也是美的。
她对面的青年垂首看着她,声音无喜无悲。
“这么久了啊……”老妪叹了一声,蜷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
她是世人口中的妖后,没有被烧死,也没有被收进后宫,也没有被充作军妓,那些说书人说的,没有一个是对的,她非但逃了出来,而且还多活了一百多年,一直耗到那些前朝的人都死绝了,她还活着。
或许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了。
“也许你下一辈子便能成仙了。”
“成仙?难道我没有成过仙吗?”
嘉陆看着这个已经很老很老的妖后,她确实成过了“仙”,可是“她”要她成的,并不是这个仙啊……
“那不一样。”嘉陆摇了摇头。
“也许吧,我现在要去轮回了,下辈子可不要再记得上辈子如何了,那可真累。”
是啊,那可真累,每当她做出一些报复其他人的事情,她总是觉得内心都在受谴责,后来她毁了那个王朝,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觉得仿佛被什么枷锁缚住了一般,如果没有那些记忆,她是不是会更加肆意呢?
嘉陆看着渐渐阖上双眼的老妪,手一扬,老妪的尸体已经化成一阵灰,散去无踪。
第二百六十一章:求不得(一)
“你是白鲸?你不是应当在海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把那银色大鱼身上的渔网给割断,一头湿淋淋头发的白衣姑娘好奇的瞅着那大鱼。
白衣姑娘浑身都是湿着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手里的长剑却锋利无比,一起一落,就已经把银色大鱼身上的渔网割碎。
她抬手,手指间流下一股泉水,泉水浸润在大鱼身上,大鱼干裂的皮肤得到这泉水的滋润,顿时有了些光泽。
那大鱼剧烈的喘了好半天的气,整个身子都晃个不停。
白衣姑娘收了法术,举目望去,只能看见一片茫茫的大漠。
她掉进宗门的灵泉里头,却没想到睁眼就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四处皆是茫茫的大漠,只有这一条要渴死的白鲸还与她为伴。
白鲸已经不知道在这大漠里头躺了多久了,他身上那一层皮都已经干裂,干涸的血迹把他银色的皮肤染的红一块白一块,沈玉衡看着他这一身干裂的皮肤,只觉得自己也许撕下来一块便能顶饿了。
这白衣姑娘姓沈,名叫玉衡,乃是远在极北的一个修仙门派里头的弟子,她天资聪颖,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是宗门之中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了。
把长剑背在身后,沈玉衡抱着白鲸,两手不断的往外流着水,去浸润白鲸的身体,免得白鲸干渴而死。
“我叫沈玉衡,你叫什么呢?”
“啊,我忘了,你还没有开灵智,不过我听师傅说白鲸一族得天独厚,等到成年都会开了灵智的,到时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啊?”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
“这片沙漠好大啊……”
一直走了七天七夜,走的沈玉衡双腿都有些发软了,沈玉衡的目光里才出现了一片一片的绿色,那是一座城,和大漠分明的隔成两半,往前一步是人声鼎沸的城池,往后一步是渺无人烟的大漠。
不得不说,这情景也太诡异了点,沈玉衡抱着白鲸,脚步停了下来,迟疑的看着那大开的城门。
进,还是不进?
“阿衡?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正欲出城的白衣姑娘看见站在城门口迟疑的沈玉衡,诧异的叫了一声。
见到那白衣姑娘,沈玉衡眼睛顿时一亮。
“大师姐!”
“我掉进灵泉里,然后就在那大漠里头了,大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姑娘揉了揉沈玉衡的头发,“怕是你是不小心触动了泉底的传送阵了,这地方是历练之地,你竟然一个人出了大漠,真不愧是玉衡妹妹!”
历练之地?原来这里就是历练之地!沈玉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大漠。
她听说宗门里的弟子等到修为够了都要到历练之地,却没想到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了!
“我还要去大漠里头,你若是累了便尽快去城里找家客栈歇一歇。”把自己的玉符印记递给沈玉衡,白衣姑娘叮嘱了一句,转身离去。
沈玉衡捏决把怀里的白鲸收成巴掌大的模样,然后塞进自己的袖子里,迈步进了城门。
这城和所有的城池都没什么分别,只是一条细长的河流在城中央穿过,一直流到远方。
依着白衣姑娘的嘱托找了个客栈落脚,沈玉衡把白鲸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来,然后让小二送了个大大的木桶上来,把变小了的白鲸放进里头,只见她的指尖流过一阵水流,顷刻间就把那木桶给填满了。
白鲸顿时欢快的在水里游起来。
“白鲸白鲸,你且忍一忍,待到我去了海边便把你放回去,到时海阔云高,任你遨游。”沈玉衡脚下踩着小凳子,把头往那木桶里张望着,笑嘻嘻的说道。
白鲸欢快的游了几圈,然后突然喷出好大一口水,兜头就把沈玉衡淋得半湿。
“好你个白鲸,竟然还敢淋我!看我不把你剥了皮做成烤鱼的!”
沈玉衡伸手就去抓白鲸那银色的身影,可是遇了水的白鲸哪里还能那么轻易的被她抓住,只见白鲸尾巴一甩,就已经灵活的躲了过去。
沈玉衡一抓不成,顿时整个人都几乎挂在木桶边上,两只手都伸进去去抓白鲸,白鲸却游的更欢快了,时不时还挑衅的喷出一口水来。
不一会,沈玉衡就已经被淋成了个水人,她又去抓白鲸,只是她本来就是站在小凳子上,这么一个没有站稳,整个人已经栽进了那木桶里头,呛了好大一口水。
“咳咳咳,白鲸你看我不……”沈玉衡咳咳的往外咳着水,一手把糊住自己眼睛的水都往下抹,只是当眼前没有了水,她却顿时愣住了。
四处乱游的白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一个一头银发泛着水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绚烂笑意的少年,少年未着寸缕,赤、裸的胸膛上还带着水珠,他咧着嘴,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沈玉衡瞪着眼睛,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他,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化形了!
“你看见了我的身体,所以要对我负责的。”少年瞪着一双圆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啊?”沈玉衡顿时长大了嘴巴。
她她她,她要对他负责?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为什么要对一条鱼负责啊!
“你是条鱼!”沈玉衡正色。
“那我也是条男鱼啊。”少年扁着嘴,委屈的看着她。
她把他都摸遍了,都看遍了,他不找她负责,找谁啊?
那木桶本来就不算大,如今他们两个都在木桶里头,木桶里头的水早就溢出去的差不多了,沈玉衡只听见一声嘎吱声,她顿时暗叫不好,还不等她起身,身下的木桶顿时就碎成了一堆木屑。
眨眼之间,那赤、裸的少年又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小鱼,不断的在地上扑腾着。
沈玉衡舒了一口气,对着一条鱼总比对着一个男人好一点,不过负责?她可没想过要有什么道侣啊!
把白鲸塞进自己的袖子,沈玉衡叫了小二来收拾这地上的狼藉。
小二一进来都吓了一跳,却还是没敢问什么。
“外头在干什么,这么热闹?”沈玉衡扒在窗子边上,好奇的往下张望。
“今天是女儿节,外面热闹的很,仙子要去瞧瞧吗?”
“女儿节?你把这屋子给我收视利落了,我自然有赏!”扔出一锭银子,沈玉衡直接就从大开的窗户上跃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求不得(二)
传说七月七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时候,人们怕牛郎织女看不清眼前的路,便会在河里放灯许愿,替牛郎织女照亮前路,也为自己求一个好的兆头。
到了女儿节,城里的姑娘都涂脂抹粉,个个打扮的俏丽无比,往那街头一站已经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沈玉衡手里拖着白鲸,一会看这个姑娘好看便多看几眼,一会看那个好看便夸赞一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女儿节最为繁华的地方。
这地方两边都是卖灯的小摊,各式各样的河灯交错摆放,还有几个卖河灯,替人题词的书生在其中,引的小姑娘们时不时偷瞄一眼,然后就红了脸。
在这其中,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食,平素里那些走街串巷的货郎也都挑着货担,甚至不需要吆喝,只要一放下担子,就有不少人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