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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把程姮娥扶上了肩舆,往茝若殿的方向去了。其他人也各自散了,王沅回到明光殿,换过衣服后,吩咐道:“鼠尾,你去库房里看看,拿些人身燕窝备着,等下我们去茝若殿给程才人送过去。”
鼠尾不解:“婕妤,奴婢送过去就可以了,何必劳烦您亲自送过去呢?”
王沅看了张山一眼,张山笑道:“鼠尾姐姐,婕妤刚才让小的去外面打探了一下,这会儿陛下正带着冯昭仪往茝若殿的方向去呢!”
鼠尾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婕妤您今日用自己的肩舆送了程才人回来,至少也要程才人、陛下承您的情。”
王沅很少做亏本生意的,她就是要李湛看到她的所做的事情,从而信任她。信任是由一点点的小事情积累起来的,只要李湛信任她,日后若是有人构馋她,李湛也不会相信的。
茝若殿里很热闹,王沅来时,李湛、余蕴秀与冯昭仪都已经到了,而且她居然看到张婕妤、胡端娘、林宝瑟等人也在。她挑挑眉,看来只要有能见到李湛的机会大家都不会放过。
李湛坐在床边,跟程姮娥在说着什么,余蕴秀站在一边,其他人则是坐在椅子上喝茶。行过礼之后,王沅也坐到一边喝茶。
程姮娥已经醒过来了,披着头发,脸色微红,低着头,认真听李湛与余蕴秀说话,时不时地点点头,特别乖巧。见王沅来了,她挣扎地坐起来,道:“妾还要多谢王婕妤娘娘,多亏了她让人用肩舆送妾回宫,妾真的感激不尽。”
王沅放在茶盏,笑着说客套话,“大家都是姐妹,程才人你不必如此客气。”
李湛也看过来,颔首道:“你做的很好。”
王沅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陛下赞赏。”
余蕴秀温和地说:“你是初次怀孕,须要好好休养,”然后指着身后站着的一个婆子,道:“这是苏嬷嬷,照顾过本宫两次怀孕,经验丰富,为人稳重。本宫把苏嬷嬷就留在这里照顾你了。”
程姮娥露出欣喜的表情来,“妾身谢过皇后娘娘。”
冯昭仪突然开口了,娇声道:“陛下,皇后娘娘,程才人此次可谓是有功之人了,这分位怕是要升一升才好呢!”
“正该如此。”李湛点点头,程姮娥还算讨他喜欢,又怀了身孕,宫里的男孩子只有顼儿一个,太少了,他很看重程才人这胎。
余蕴秀脸上一僵,但仍然保持着笑容,道:“本宫也正要跟陛下提这事儿,陛下,就升程才人为美人怎么样?”
李湛道:“嗯,你看着办就行。好了,程氏,你歇着吧!”
他站了起来,程姮娥轻轻抓住他的袖子,眼里带着期待的光,希望李湛能留下来陪她。
李湛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你怀着孕,需要多加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程姮娥只能松了手,李湛又交代了皇后几句就摆驾离开了。
他一走,嫔妃自然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纷纷告辞。
当夜,李湛没有留下来陪怀孕的程姮娥,反而去了昭阳殿。盐铁之议终于落下了帷幕,大将军冯熙一方主张的与民休息的政策得到确定,并相应的制定了轻徭、薄赋、慎刑等具体措施。冯熙的主张深得李湛之心,一个国家是由千千万万民众组成,若没有了民,他这个君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朝堂上事情的解决,李湛心里的重石终于放下。李湛对冯熙的感情很复杂,冯熙身为三朝元老,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忠心耿耿,而且对李湛的拥立之恩,李湛很是敬佩、感激他;另一方面,李湛身为天子,朝堂之事却做不了主,事事取决的冯熙,让他时时都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天色已晚,李湛站在台阁上看着天边,一轮红日缓缓落下,他长吁一口气,快了,冯熙已经是耳顺之年,而他还年轻,过不了多久,他总会将这个帝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湛神清气爽,“张让,摆驾去昭阳殿!”
“诺。”张让低声应道。一个多时辰前,李湛还说去椒房殿用晚膳,这会儿改变主意,张让犹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陛下,臣让人去椒房殿说一声,您不过去用晚膳了?”
李湛这才想起来这件事,道:“告诉皇后,朕明日下朝后就去看她。”蕴秀性子多虑,若是突然不去了,指不定要忧思多虑,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李湛到昭阳殿时,冯昭仪正在弹凤首箜篌,叮叮咚咚,如泉水流动,听之让人忘却俗世烦恼。李湛作了个手势,阻止昭阳殿里的人参拜,他静静地站在冯昭仪身边,直到一曲结束。
冯昭仪把凤首箜篌交给侍女,站起身来盈盈下拜,“参加陛下。”
李湛扶着她手臂,赞道:“爱卿的箜篌弹的越发好了。”
冯昭仪掩袖一笑,道:“敢问陛下,怎么一个好法?”
李湛从小哪有什么机会接触乐器,能好好的读几本,认识字就已经很不错了,回到宫里后,学习帝王之道已经用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学什么乐器。冯昭仪故意揶揄他,他也不生气,笑道:“我虽不懂技法音律,但是听着忘神,听着不忍心打断就是好!”
冯昭仪点点头,道:“陛下说的是,弹奏乐器,境界远胜于技法。这就是所谓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了。”
平心而论,李湛也是极其喜爱冯清芬的,她貌若牡丹,国色天香,兼之又知书达理,贞静温柔。而且是冯熙的爱女,家世显赫,这样的女子,是足够堪配母仪天下,现在却屈居九嫔之位,李湛内心是对她有愧疚的。冯熙势力过大,且前有废除昌乐王之例,李湛继位初期,战战兢兢,很担心步入昌乐王后尘。
少府监薛光言冯熙有一女尚待嫁闺中,而且冯熙特别宠爱这个女儿,建议李湛迎娶冯熙幼女为后。李湛知道这样是保证皇位稳固的最快最有效的手段,但余蕴秀是他的患难妻子,他不忍心贬妻为妾,但同时又想拉拢冯熙,最后博弈的结果是,余蕴秀为后,冯清芬为妃。而且李湛深知余蕴秀无任何根基,担心冯清芬进宫后势头压过余蕴秀,只能在分位上压制冯清芬,所以冯清芬至今只是九嫔,而不是地位仅次于皇后的三夫人之一。
不过现在的情形已经跟他继位之时大不相同了,余家一门四侯,李湛着力提拔余家,作为皇后与太子的依靠。现在,冯清芬的分位可以再往上升一升了。
想到了这里,李湛问冯清芬,“爱卿,惠、丽、宸三字你最喜爱那个字?”
冯清芬聪慧,很快就明白过来李湛这是要给她提分位了,淡淡地笑了,反问道:“陛下觉得那个好呢?”
李湛道:“宸,北极星所在,尊贵非凡,依朕看,就定宸字吧,明日朕便下旨,封你为宸妃。”
冯清芬下拜,“多谢陛下。”
次日,李湛去上朝后,兰草、茜草带着合殿上下的人跪拜冯清芬:“奴婢请宸妃娘娘安!”
冯清芬表情平静,道:“平身吧。”
茜草将早已准备好的铜钱分赏给众人。冯清芬则扶着兰草进了内室,兰草问道:“娘娘,陛下封您为宸妃,难道您不高兴吗?”
☆、第 33 章
33 第 33 章
冯清芬嘲讽道:“宸妃, 就算这个宸字再怎么尊贵,那也不过是个一个妾妃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在她看来,昭仪也好, 宸妃也罢,两者其实并无区别。凭着她的身世,后宫中除了皇后, 不会再有第二个压在她身上,只是虚名而已,而她依然要居住皇后之下。
兰草心里一酸, 她伴着冯清芬长大。犹记得冯清芬曾说,要嫁给天下最好的男儿为妻, 冯清芬从小心高气傲,屈居妾妃之位,看来这三年来, 她仍然耿耿于怀。
兰草想劝一劝冯清芬,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说, 您就认命吧, 这样反而能够活得开心点?。茜草打赏完众人走进来,见宸妃面色冷淡, 兰草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茜草心眼多,念头一转, 马上就想到了,于是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发完了殿里的人,唉,其实娘娘才德品貌家事无一的顶尖,堪配皇后之位,区区宸妃还是委屈了娘娘。”
“茜草,你少说两句!”兰草瞪了她一眼,斥责道。
茜草不满道:“兰草姐,我说的是实话,天下人都有眼睛看着,我们婕妤哪一点不比那余氏女强,偏偏被余氏女占了先。”
兰草道:“陛下对我们娘娘还是不错的,温柔体贴,时常来昭明殿。再说了,即使是在昭阳殿,你也该说话谨慎些,别传出话柄来连累了娘娘。”
茜草想还口,但她看了一眼冯清芬的脸色,讪讪地住了嘴。
兰草继续道:“少府不日就该开始准备封妃礼了,娘娘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奴婢好提前告知少府。”
冯清芬摆摆手,“让他们就按制式办了,其他的就不需要了。”说完后,她拿了本书,靠在榻上慢慢地翻起来。
昭阳殿的小丫头桃子站在珠帘边上,道:“娘娘,陈御医过来给您请平安脉了。”陈御医每月来昭明殿请一次平安脉。
冯清芬微微一点头,兰草见状,道:“请御医进来吧”
冯清芬伸出手腕,兰草将一方薄薄的丝帕覆在她的手腕上。御医将三根指头搭上,闭目凝思,然后站起来,拱拱手,道:“脉象平和,娘娘身子康泰。”
兰草皱了皱眉头,追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陈御医在宫里浸淫二十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道:“并无其他。”
兰草让桃子把陈御医送出去,然后说:“娘娘,奴婢仿佛记得您的月信晚了三日,可能是日子尚浅,脉象浅看不出来,不如过几日再把陈御医请过来看看?”
冯清芬把目光转移到书上,清冷的声音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