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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的手一顿。
我硬着头皮继续道:“不晓得这个词用对了没有……总之,这一世,我喜欢女人。魔尊大人您风流倜傥,位高权重,无论我与您是否前世有约,这一世按说要和您在一起,我都不会拒绝。奈何我天生便对男人毫无兴趣,只怕咱俩是前世无份,今生无缘了,要不然……您再等个几百年,待我死了,您试试我下一世?”
晏安没有说话,只慢慢把药给我上好了,才将我温柔地扶起来,目不斜视地替我将衣服给穿好,而后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揽着我的脖颈,让我窝在他怀里,只能对着他的脸。
他意味不明的笑望着我:“若你这么希望,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再等几百年,我可受不了。要不然,我现在便杀了你,让你速速转世,好不好?”
晏安揽着我脖颈的手逐渐收紧,我一时无语凝噎,只觉得此劫难逃,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吾命休矣……
晏安却忽然轻笑出声,两只手扶住我手臂,将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声音绵绵地在我耳畔响起:“不逗你了,我怎么舍得杀你?这两千年里我想过了,只要你还活着,若你成了一棵树,我天天为你浇水,等你长成参天大树,便每日在你树荫下休憩。若你成了一条鱼,便为你建个最大的池塘,让你每日自由自在。哪怕你成了一块石头,我也要把你搬来我屋内,日夜相对……眼下你成了妖,修出了人形,还是个女妖,我已幸运至极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都没关系,总归会喜欢我的。”
我沉默不语,晏安又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会害怕我也是理所当然,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等你想起我,或是重新喜欢我了,我们再成亲,好不好?”
晏安作出这样的保证,对目前的我来说已是最好的状况了,我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吧。”
先答应着,等他放松时,寻了机会再逃便是。
晏安道:“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属下君扬魔君,我与他有事要谈。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嗯。”
晏安站起来,想了想,又折返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很快回来。”
我:“……”
晏安已翩然远去了。
我用袖子抹了抹额头,内心暗叹了一句天助我也,既然我还在庆炎府内,那就好办多了,当初我在庆炎府待了不少时间,闲极无聊时府内已被我逛了个遍,若我没猜错,此处是东苑里头许多客房中的一间,东苑湖心假山下便有个密道,可以直通府外侧门。
虽背上仍是火辣辣的疼,但我还是忍痛将外袍也披上,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庆炎府内守卫森严,然而或许是因为炼妖壶的事情,府内如今看起来很有几分惨淡,我一路躲躲闪闪,倒也没出什么问题,待到假山之中,打开密道机关,我一路扶着墙慢吞吞走下去,便晓得逃跑的事情应该不会出岔子了。
密道狭窄且昏暗,只容一人勉强通过,因我来的匆忙,连个照明的东西也没带,只能摸索着朝前,行至中途,前方忽然传来悉索之声,和一道莹莹绿光,似是也有人在密道里,且是朝我这方向走来的。
那人大约也发现了我,停了动作,站在原地,光也熄了。
我不敢动,那人同样不敢动,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我生怕晏安回去后发现我不见了少不得要将庆炎府翻来倒去查找一通,只好先开口:“请问……”
对面那位明显松了口气:“你好你好,我不小心迷路了,这里是……?”
迷路迷到别人家密道,也只能是碧落了。
我听出碧落的声音,好笑道:“这里是条死胡同,咱们还是出去吧。”
碧落大约有些迟疑,过了片刻,原本暗下去的绿光重新闪了闪,却是碧落佩戴的玉佩在微微发光,密道内有光,我与碧落终于能看清对方,碧落看见了我,眨眨眼,忽然道:“阿若?”
我:“你怎么知道我叫阿若?”
碧落惶然道:“刚刚你在庆炎府门口被晏安魔尊给打翻在地后,晏安魔尊又忽然抱起你喊你阿若,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晓得有个女的叫阿若,就是魔尊那位心上人啦!”
我:“碧落。”
碧落瞪大眼睛:“你又怎么知道我叫碧落?!”
我沉重地说:“我是阿朦。”
碧落退了一步。
我前进一步:“我没死,从炼妖壶里出来了。碧落,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出去……”
碧落又退了一步,冲着我猛摇头。
我茫然地望着她,还想上前,忽然肩上一重,像是有人将脑袋搁在了我肩上,我嘴角一抽,往右肩看去,却见晏安嘴角噙着笑正望着我,一张俊脸被碧落的玉佩照的发着绿光。
☆、女魔
“就是她?“
晏安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我和碧落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只他一上来便没头没脑地问了三个字,让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我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之前我告诉晏安我是个“断袖”,想必晏安就是在问碧落是不是我的……恋人。
碧落慌张地望着我们,我虽不确定她现在有没有信我是若朦,也只能偷偷对她眨了眨眼示意。
“不是她。”
“是我。”
我与碧落同时出声。
“……”
尴尬至极。
也不晓得晏安是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碧落又往后退了两步,一边磕磕巴巴地道:“这个……那个……是我,又不是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三个问题,或许终我一生,也不会有答案……哎,我继续修炼去了,魔尊大人,魔尊夫人,后会有期。”
碧落转身就跑,晏安微微一动似是要追,我连忙按住他的手,道:“别追了,真不是她!她是我一个朋友罢了,我,我没恋人,我忙着修炼都来不及,哪里来的什么恋人?”
晏安倒还真的就目送碧落逃走了,也没有去追,只牵住我的手,领着我往回走:“好,你说不是便不是。”
我尚来不及松口气,晏安又说:“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顿了顿,说:“迷路了。”
晏安轻笑一声,没有再追究,牵着我走回了庆炎府东苑。
从密道内一露头,便见君扬正站在一旁等着我们,晏安对他点点头:“麻烦你了。”
“魔尊客气。”君扬望向我,“只是不知……柳姑娘怎么晓得这条密道的?”
君扬的语气有礼又疏离,确是真的认不出我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可真对上了他,又难免万般愁绪在心头,一时间唇不是唇,舌不是舌,就连最简单的“迷路了”三个字也说不出口。
晏安替我道:“她就爱瞎逛。”
君扬看着我,似还想问什么,可他张嘴又合上,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垂下眸子,不愿与他对视,却见他左手腕上多了个东西,正是当初我送的平安草环。
晏安道:“去昆仑山之事,待阿若伤好些便行动。有玉露膏在,伤口三天内便可大好。人手集结仍交由你来办,这一回,必要将寒崚逼出来。如今仙界乱成这样,他却不闻不问这么些年,也是时候让他重新上工了。”
君扬沉声应道:“是。”
晏安转头望着我,声音又柔和了许多:“咱们走吧。”
我又忍不住望了眼君扬手上的平安草,点点头:“好。”
晏安牵着我,进了诉铃轿,这诉铃轿从外边看四四方方不大不小,内里却比想象的要宽敞许多,若真要坐,只怕四边各坐五个人都绰绰有余,轿内四角和暗处都放着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十分亮堂。
我心里思考着平安草的事情,晏安坐在我身边,轻轻捏着我的手掌,道:“背上的伤没裂开吧?”
“没。”
“回了犰若宫,再让人给你看看。”
“好。”
“这几天要多休息。”
“好。”
“也给我做个平安草环吧?”
“好……啊?”
我猛地抬起头,背上的伤被扯的发疼,当即“嘶”了一声,晏安立刻按住我肩膀以免我乱动,一边看着我,似笑非笑:“怎么了,反应这么大,要你一株草就这么难?看见君扬手上的草环没有?那样的就行。”
晏安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偶然看见了君扬手上的平安草环一时兴起罢了,可我抓不准,若方才他在地道里已经听到了我与碧落的对话,想必就该知道我真正的身份。虽然从前他几乎不露面,但君扬有个师父叫若朦,原型是若萍草这件事他应是知道的。他这是试探?
我想了想,索性老实道:“你刚刚在地道,听到我和碧落的对话了吧?”
“只听到你说,要跟她先离开这儿。”晏安道,“本来不想提这件事的。”
我:“……”
我咳了一声,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碧落,她是君扬魔君师父的朋友,我们刚刚在地道碰见,纯属意外。”
“君扬的师父是谁?”晏安好奇地看着我,“我虽晓得他有个师父,却一直未见过,不料却死了。”
是我。
我道:“是我……的朋友。我和她都是若萍草,自然就成了朋友,因为她,我才和碧落认识的。”
“是这样。”晏安道,“可君扬好像并不认得你。”
“我与碧落还有若朦是之前在苦冥村内认识的,后来她和碧落被君扬接到了黄泉之都来,我留在了苦冥村,大家便算是断了联系。这次,我也是听说了若朦的死讯才来黄泉之都想见她最后一面的。那平安草环,好像就是若朦送给君扬魔君的。”我一通胡编乱造,把我和若朦和碧落的关系理的清清楚楚,连自己都想为自己的机智喝彩,晏安听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道,“君扬如今仍带着那草环,足见他对他师父情深意重。”
我摇摇头:“未必。听碧落说,这草环他早送给他妻子当定情信物了,现在妻子和师父离去,便又将草环拿回来,兴许是打算娶下个老婆时,再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