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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萧仙子察颜观色,已知他中计,格格一笑,道:“你可是不想活了么?”
陶玉淡淡一笑,道:“就凭你玉萧仙子么?”
玉萧仙子接道:“我不信你敢还手。”
陶玉一皱眉头,目光一掠沈霞琳,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沈霞琳对眼下的局势大感困惑,陶玉在这片树林中,埋伏了多少人,她不知道,此刻是否当真中毒,他亦无法弄得清楚。
但她却瞧出了陶玉那扫掠的一眼,实含有求救之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才好。
只听玉萧仙子说道:“陶玉啊!你今天死在我玉萧仙子的手中,只怕未曾想到呢!”
陶玉冷冷说道:“你也说的大自信了。”
玉萧仙子心中暗忖:机不可失,趁他全心全意在想着中毒之事,如能一举把他制服,不但自己可以脱险,以他生死要挟,说不定连杨梦寰也可以救出此地。
心念转动,突然向前欺进一步,疾向陶玉前胸点去。
陶玉不用剑势封架,横向一侧让开。
玉萧仙子心知此刻陶玉的武功,已非自己能敌,唯一胜他的机会,就是在他怀疑自己中毒之际,猝然间攻出奇招伤他,是以攻出一招之后,即不再出手。
陶玉一面暗行真气,想试试自己是否中毒,一面亦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沈霞琳的反应,让她眼看自己在无能抗拒之下,是否会出手相助。
双方相持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玉萧仙子突然娇叱一声,跃起发难,玉萧挥动,点点萧影直向陶玉点去。
只见陶玉肩头晃动,一个闪身,脱开了那重重萧影,身法奇异,极是罕见。
沈霞琳一直无法料定这一战的胜败,是以不敢轻易出手。
但见了陶玉这一招闪避身法,心中已然断定他没有中毒,立时挥动长剑,一招“穿云取月”,直向玉萧仙子击去,口中大声喝道:“你怎可乘人之危。”
她开始施用心机,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这一句话。
这时玉萧仙子亦觉出陶玉没有中毒,回萧一挡,震开了沈霞琳的长剑,急攻三萧,把沈霞琳迫退了两步,一提真气,疾飞而起,悬空一个跟斗,隐入林中不见。
沈霞琳缓步走到陶玉身侧,道:“你没有受伤么?”
陶玉摇摇头,道:“我中了这丫头的诡计,下次见她,决不饶她。”
沈霞琳道:“你中了她什么计?我怎么瞧不出来?”
陶玉道:“她不知在何处弄来了一包味道奇怪的粉未,我被这奇味所惑,误认中毒,一直不敢强行出手……”
沈霞琳道:“你当真没有中毒么?”
陶玉道:“待我查觉到自己没有中毒时,她已经知机而退了。”
沈霞琳道:“只要你没有中毒,玉萧仙子定会被你擒得,那也不用急在一时了。”
在陶玉心目之中,那沈霞琳一直都是天真无邪,不会用心机的人物,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内心真情的流露,当下微微一笑,道:“不错,来日方长,不用急着找她了。”
他心中对沈霞琳的一点怀疑,也顿然一扫而光。
沈霞琳伸出手,牵起陶玉的衣袖道:“怎么不见林中埋伏之人接应于你?”
陶玉笑道:“他们奉有严命,未得我允许,不得擅自出现。”
沈霞琳道:“你能在危险万分中,仍不肯招来助战之人,当真是人所难及。”
陶玉道:“比起你的寰哥哥如何?”
沈霞琳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在伯仲之间。”
陶玉哈哈一笑,道:“好一个伯仲之间,走!咱们喝点酒去。”
沈霞琳道:“为什么你突然这么快活了?”
陶玉道:“现在我才真正的相信了你,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沈霞琳默然不语,垂下头去,心中却暗暗忖道:我和他这般笑语之言,寰哥哥定然听得十分清楚,他坐在铁笼中,孤苦伶汀,我却这般笑语不休,他心中定然十分难过,想到黯然之处,不禁长长一叹。
陶玉伸出手,抱住了沈霞琳柳腰,道:“不用伤感了,从此之后,你将是我唯一的可以信托之人了。”
沈霞琳暗里一咬牙齿,偎在陶玉怀中行去。
两人行得几步,突闻一声惨叫传来。
陶玉吃了一惊,放开沈霞琳,急步向惨叫传来之处奔去。
沈霞琳紧随陶玉身后,绕过一片林木,只见李沧澜手执龙头拐,大步奔了过来。
这时两人距那李沧澜还有两丈多远,草丛中人影一闪,跃出了两个大汉,手中各执一柄单刀,拦住李沧澜的去路。
李沧澜奔行之势未停,一挥手中龙头拐,扫向两个黑衣大汉。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两个黑衣大汉手中单刀,一齐被震的脱手飞去,人也被震的踉跄退开四五步。
陶玉低声说道:“这老儿的勇猛,不减当年。”拔出金环剑,纵身一跃,迎了上去,喝道,“站住!”
李沧澜一听声音,已知来人是谁,头也未抬,冷冷说道:“陶玉么?老夫正要找你。”
陶玉道:“有何见教?”
李沧澜抬起头来,望了陶一眼,神情严肃的说道:“我要问你一句话。”
陶玉道:“在下洗耳恭听。”
李沧澜道:“我教养你十几年的往事,你还记得一点么?”
陶玉道:“自然记得了,你如肯帮我陶玉完成霸业,日后不失一方雄主之尊……”
李沧澜道:“住口!”
陶玉冷冷说道:“如你处处要和我作对,那也不用再谈什么情份了。”
李沧澜目光一掠沈霞琳,满脸困惑之色,道:“琳儿么?”
沈霞琳道:“正是晚辈。”
李沧澜道:“你怎么跑到了此地?”
沈霞琳只觉心如刀绞,暗里咬牙,强行抑制住激动、悲伤,道:“我变了,一个人长大了总是会变的。”
见多识广的李沧澜,却为沈霞琳几句话弄的有些茫然不解,道:“你被陶玉欺侮了。”
陶玉哈哈一笑道:“老前辈言重了。”
李沧澜一持白髯,道:“陶玉……”
陶玉道:“什么事?”
李沧澜厉声说道:“老夫只问你一件事,你要据实回答我。”
陶玉道:“你说吧!”
李沧澜道:“那杨梦寰现在何处?伤势如何?”
陶玉道:“在何处不能奉告,但他还好好的活着。”
李沧澜举起龙头拐,道:“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一招“泰山压顶”兜头劈下。
他天生神力,劈落的拐势,挟着一片啸风之声。
陶玉横跨两步,避开正锋,金环剑斜斜向拐上点去。
这一招看似平常,实则是一种极高手法,选择的位置,恰当无比。
李沧澜那威猛无伦的拐势,吃陶玉手中的金环剑轻轻一拨,突然滑落开去,偏向一侧。
陶玉一挫腕,收回金环剑,却把李沧澜的龙头拐封到外门,振腕一招“寒光吐蕊”,剑光一闪,直向李沧澜前胸刺去。李沧澜拐势被封到外门,急切间收不回来,陶玉剑势直逼前胸,只好向后一跃,退后八尺。
陶玉一招得手,那里容他反击,如影随形,欺身而上,金环剑,剑剑不离李沧澜要害大穴,迫的他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李沧澜天生异禀,神力惊人,但这一阵,却为陶玉的剑势所制,空有神力,竟自施展不出,不禁大怒,暗自运集功力,运起“乾元指”功。
陶玉一面和李沧澜动手,一面注意着他的举动,他知道李沧澜那“乾元指”力,功力惊人,如若被他击中一指,势必一重伤不可,看他神情有变,立时先发制人,扬手一指,当先发出了“天罡指”力。
这“天罡指”,乃归元秘笈上记述武功之一,陶玉曾在“天罡指”上,下过数年的苦功。
一缕指风,破空而至,直袭向李沧澜的右肩。
李沧澜“乾元指”力尚未发出,陶玉的“天罡指”力却先他而至。
他以“乾元指”威震江湖数十年,心知凡是指功,都是具有惊人威势,觉着指风破空袭来,急向后跃退。
陶玉哈哈一笑,道:“人人都说我陶玉为人残忍,不念旧情,今日破例念旧,这林中埋伏十分凶毒,你最好不要涉险而入。”说罢、拉起沈霞琳转身而去。
陶玉牵着沈霞琳,自己却以沈霞琳的身子作为掩护,李沧澜运集了“乾元指”力,却是不敢发出,只怕伤到沈霞琳,瞧着两人,隐失在林中不见。
对陶玉的话,李沧澜是半信半疑,因他深知陶玉生性奸诈,自己虽把他养育长大,对他也难预测,但想到杨梦寰处境之危,纵然要冒奇险,也是顾不得了。
心念一转,突然举手一招,林木后面,缓步转出来川中四丑。
原来李沧澜亦有准备,如若陶玉带着高手很多,就把陶玉引入四象阵中,由川中四丑把他困住,自己好放手对付他带来的高手,那知陶玉却带来沈霞琳,大大出了李沧澜的意料之外,惊愕之下,竟然忘记了预布下的四象阵。
陶玉去后,李沧澜才想起自己预布伏兵,举手招来川中四丑说道:“陶玉说在这林中埋伏下甚多高手,不论他是否用诈,但咱们宁可信其有,你们随我身后,要小心一些了。”
川中四丑齐声应道:“咱们追随主公,身经百战,何惧林中一点埋伏。”
李沧澜道:“好,老夫已五年未开杀戒,看来今日.要有违你们主母的告诫了。”
川中四丑的老大,黑灵官张钦,道:“此乃为拯救姑爷脱险,主母知道,也不会责怪主公。”
李沧澜哈哈一笑,道:“好个不会责怪。”大步向前行去。
突闻草中悉嚏一响,玉萧仙子突然由草丛中现出身来,道:“老前辈不可涉险……”
李沧澜停下脚步,望了玉萧仙子一眼,道:“玉萧姑娘,你来的正好,老朽心中闷着一桩不大明白的事,要请教姑娘。”
玉萧仙子道:“可是沈姑娘的事么?”
李沧澜道:“正是,她怎么到了此地,又和陶玉走在一起?”
玉萧仙子道:“说来话长,此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