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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蝶笑道:“如若只谈剑术,童淑贞决不会在你之下,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就是,何况那灵空和尚也不会和童淑贞动手。”
杨梦寰奇道:“你好像很清楚。”
赵小蝶道:“不错,陶玉请我主持正北方攻击,被我婉言谢绝,他的计划我比那毒龙夫人还要清楚得多。”
杨梦寰道:“原来如此。”
赵小蝶道:“遣走邓家堡老幼妇孺,减少无辜伤亡,办法不错,但你要想法子把留在邓家堡的人组合起来,使他们进退有据,可以号令,明晚三更时我再来见你,咱们详细的研究出个拒敌之策来。”缓缓站起身子,握住沈霞琳一只手,道:“姊姊请放宽心不用忧虑,小妹先去了。”转身向外行去。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妹妹武功高强,人又和气,如是能够常和我们在一起,不但可以帮助寰哥哥,我和红姊姊也可以时常讨教。”
赵小蝶回眸一笑,答非所问的道:“咱们明晚再见。”娇躯一晃,行踪顿失。
杨梦寰目注赵小蝶身形消失之后,低声对沈霞琳道:“咱们得快些追寻童师姊的下落了。”
只听身后传过来童淑贞的声音,道:“不用找我了。”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童淑贞飞跃而至。
沈霞琳急急的间道:“那灵空和尚那里去了?”
童淑贞道:“这贼和尚不知打的什么算盘,跑出堡外,转了一圈,重又走了回来。”
杨梦寰道:“他也许是受了陶玉的压迫而来,此人在邓家堡中出现,除了使咱们分出部份高手监视于他,分散一些实力之外,还有一个大大的作用,那就是要咱们怀疑邓家堡中所有的武林同道,不敢重用他们。”
童淑贞道:“这般说来,留下其人总是祸害,何不早些下手把他剪除掉?”
杨梦寰略一沉吟,道:“此刻形势,彼众我寡,非出奇谋,实不足以抗敌势,灵空虽为强敌,但亦可加以利用……”
童淑贞低声说道:“我明白了、师弟可是想借那灵空之口,传出假情……”
杨梦寰道:“正是此意,但其间必得布置得真假混杂,使那陶玉无法捉摸。”
童淑贞道:“师弟说的是,咱们此刻处境,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点点滴滴的力量,都得发挥尽致,陶玉可用灵空来此卧底,咱们亦可利用灵空以拒陶玉。”
杨梦寰道:“此事还得先布置。”附在童淑贞的耳边,低声数语。
童淑贞点头应道:“师弟高见。”转身一跃,人又消失在夜色中不见。
杨梦寰回头对沈霞琳说道:“你也该去休息一下,此刻情势随时可能爆发一场大战,能助我克敌的只有你和童师妹两人……”
沈霞琳接道:“还有六宝和尚,他那一拳一脚连环攻势,很少人能够躲过。”
杨梦寰道:“就算上六宝和尚,也不过三个人而已。”
沈霞琳叹道:“如是那兰姊姊不在坐关期间,一定会赶来相助的。”
次日,二更时分,邓固疆下令堡中妇孺老弱,连夜撤走。
邓家堡中,训练有素,深夜令下,毫无慌乱哭喊之事。
杨梦寰站在堡门旁,望着络绎不绝的老弱妇孺,鱼贯相随,趁夜色离堡而去,心中感慨万千,黯然忖道:我杨梦寰如有能力保护这邓家堡,也不用他们扶老携幼,背井离乡,逃难他处了……。
忖思之间,瞥见邓固疆行了过来。
这位一生谨慎,但临老却闯下了大祸的老堡主,此刻倒是精神振作,毫无颓丧不安之感。
杨梦寰当先抱拳一礼,道:“老堡主……在下……”
邓固疆接道:“邓家堡年轻子弟,志愿留下了八十二人,连同我的家丁有一百二十九名可以供调度之用。”
杨梦寰心中暗道:我要他们都走你却不肯,偏多留下八十二人,口中却接道:“他们可都是志愿留下么?”
邓固疆道:“他们坚持要留在堡中,保卫家园,老夫也是不便硬性强迫他们。”
杨梦寰道:“既是如此,还望老堡主珍重使用他们。”
邓固疆笑道:“我邓家堡有数十个连珠箭匣,还有十几具更歹毒的梅花针筒,和那宫天健调配的三桶毒液,老朽已下令取出针筒,毒液分发他们施用。”
杨梦寰道:“好!陶玉既有血洗邓家堡之心,咱们也只好以牙还牙,以毒攻毒,不择手段了。”
邓固疆接道:“犬子已在厅中设筵,尽请堡中群豪,说明内情,要他们自决去留。”
杨梦寰道:“作的好,老堡主请在此照顾一下,在下还有事要先回宅中一趟。”
邓固疆道:“杨大侠请便。”
杨梦寰回到卧室,沈霞琳早在室中等候,说道:“二更过了,那赵家妹子快要来了……”
晃燃了火摺子,点起火烛,接道;“咱们坐下等她吧。”
杨梦寰今宵穿着一身深赵劲装,沈霞琳也换了一身白衣白裙。
两人对面而坐,桌案上红烛高烧,四色水果,整齐的摆在木案上。
静夜深闺,夫妇相对,这该是一幅动人的画面,但被两人愁锁的双眉,破坏了室中的气氛。
案上的红烛已经烧去了一半,蕊花处,结了一个很大的花影。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现在已经是三更过后了,那赵家妹子,不知会不会忘记了今宵的约会呢?”
杨梦寰道:“如果她真的忘了,那也罢了,怕的是她不是忘去,而是故意不来。”
沈霞琳问道:“为什么?赵家妹子不是那等言而无信的人。”
杨梦寰道:“唉!我怕她中了那陶玉的暗算。”
沈霞琳一下子急了起来,道:“不错,咱们去找他吧。”
杨梦寰道:“到那里找她?”
沈霞琳缓缓坐了下去,道:“唉!咱们不知她的居住之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熊熊的火烛,己然烧去了大半,杨梦寰却呆呆的望着那火烛出神!
沈霞琳伸手从头上拔出一支玉替,拨去了烧残的烛蕊。
烛光大盛,室中更为明亮。
杨梦寰心中思绪杂乱,暗自忖道:“难道那赵小蝶又被陶玉说服,改变了主意不成……”
忖思之间,突闻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传了过来。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来了!精神一振,转脸望去。
只见一个黑裙曳地,发挽宫舍,手执玉萧的女子,缓缓走入室中,笑道:“小两口秉烛对坐,桌上鲜果未动,定是在等客人了?……”
沈霞琳突然站起,道:“啊!玉萧姊姊。”
来人正是追随朱若兰留居天机石府,野性尽驯的玉萧仙子。
杨梦寰起身抱拳一礼,道:“玉萧姑娘,久违了。”
玉萧仙子道:“三年多了,杨兄别来无恙。”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陶玉重出江湖,掀起了滔大风波,此刻江湖形势,较诸五年前更为险恶。”
玉萧仙子道:“贱妾奉了朱姑娘之命,正是为此而来。
目光转动,望了望桌上水果和沈霞琳一眼,笑道:“水果未动,红烛已残,什么客人,竟是这样的不守信约。”
杨梦寰道:“玉萧姑娘先请坐下,吃杯茶,休息片刻,咱们再谈不迟。”
玉萧仙子道:“不速之客,不知是否方便?”
沈霞琳道:“唉!她恐怕不会来了。”
玉萧仙于道:“什么人?”
沈霞琳道:“赵小蝶,昨宵她亲口对寰哥哥说,今夜来此和寰哥哥共商拒敌之策,唉!
料不到她竟然失约未到。”
玉萧仙子充满欢笑的脸上,突然间变得一片严肃,缓缓说道:“妾身奉命来此,首要之务,是要了解两位目下的处境如何!”
杨梦寰道:“险恶无比。”
玉萧仙子道:“杨兄能不能说清楚些?”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把目下处境,以及陶玉约请高手,四路总攻邓家堡的经过,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玉萧仙子略一沉吟,道:“贱妾本拟立时动身赶回天机石府复命,但就目下情势而论,杨兄似是已陷孤立无援之境,贱妾留此,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沈霞琳道:“兰姊姊在天机石府中等你复命,你如不回去,岂不要她悬念不安?”
玉萧仙子笑道:“不妨事,朱姑娘来时,曾经指示过贱妾,如是情势需要,贱妾亦可暂时留下相助,只要杨兄写封复函就是。”
杨梦寰道,“我未见来函,如何复信?”
玉萧仙子道:“信在贱妾身上。”放下手中玉萧,缓缓取出一封素简,递向杨梦寰。
杨梦寰接过素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书奉杨梦寰亲拆,七个娟秀的大字。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不论什么事,兰姊姊都能够先有安排。”
玉萧仙子道:“不错,朱姑娘天纵英明,岂是常人能够及得。”
言词之间,流露出无限敬佩。
杨梦寰拆开素简,只见函首分写着自己,沈霞琳和李瑶红的名字,这封信从外面瞧去,若有无限私情,但拆封一看,却是一片坦荡。
但见写道:霞琳月前来此,正值我内功交关之时,致未能迎宾深闺,握手谈心,开关时,霞琳已去月余了。
近日间江湖上凶讯频传,赵小蝶游戏风尘,自号多情仙子,陶玉再出江湖,重振天龙帮声威,不论变化如何,梦寰都将是此中受累之人。
兹遣玉萧仙子,奉上一函,盼把近日江湖情势,详函说明。
下面署着朱若兰的名字。
杨梦寰合上素笺,道:“我修回书一封,但姑娘留在此地,回书何人送去呢?”
玉萧仙子笑道:“这就不劳你多费心了,你只管写信就是。”
杨梦寰取来文房四宝,即席挥毫,细陈江湖近日情势演变,套上封套,交给玉萧仙子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玉萧仙子接过复信,折叠之后,藏入怀中,笑道:“此刻天尚未亮,明日再发不迟。”
杨梦寰忍了又忍,还是忍耐不住,问道:“姑娘如何送走此信?”
玉萧仙子答非所问的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