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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神志陡然一清,接道:“在下和大师毫无渊源,怎可学习大师的绝枝……”
苦心大师道:“老僧要借重杨大侠为我完成心愿,老衲自是当效微劳。”
杨梦寰总是有着难以解去之疑,正待追问下去,那苦心大师又抢先说道:“老憎还有一事奉恳杨大侠。”
杨梦寰心中暗道:我既然学了他的武功,自是应该为他效劳,当下说道:“大师尽管吩咐。”
苦心大师趁着杨梦寰说话分神之时,右手陡然伸出,抓住了杨梦寰双腕脉穴。
杨梦寰万万没有料到,苦心大师竟然会突施毒手,双腕脉穴被紧紧扣住。
苦心大师早已料到他武功高强,是以双手之力,用的十分强猛,杨梦寰只觉腕间一麻,已无反抗余地。
那沈霞琳虽是坐在杨梦寰的身后,但她目睹两人在研学武功,也就闭上双目,运气调息起来,竟然不知杨梦寰穴道被扣一事。
杨梦寰双腕被扣之后,情绪本甚激动,继而一想,他在助自己疗伤之时,实已有杀死自己的机会,何以弃易就难,先把自己伤疗好之后,再来擒拿自己的双脉?心念一转,激动的心情逐渐的平复下来,淡淡一笑道:“老师父这是何意?”
苦心叹道:“老僧有一事要和你商量怕你不肯,只好用点手段了。”
杨梦寰道:“老师父有什么吩咐只管请说,但得在下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苦心大师道:“老衲已登古稀之年,即将西归我佛,个人纵有什么恩怨,那还有放不开的道理,唉!老衲心中所思……”
杨梦寰接道:“莫非老师父身后,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么?”
苦心大师道:“老衲无牵无挂,只有一个追随我甚久的徒儿,但他受了天资所限,十几年,老衲只传他一种武功,用来作防身之用,其人浑厚朴实,那也不用我为他担心了。”
杨梦寰道:“这就叫在下想它不透了?”
苦心大师长长叹息一声,道:“老衲遁身佛门,原本想独善其身,以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情,不问江湖中事,数十年如一日,从未置身于江湖恩怨是非之中,直待将要西归我佛之时,忽然大悟此生所行之非。”
杨梦寰奇道:“老师父置身江湖恩怨之外,不为名位利禄所动,超然物外,正是清高风标,何以竟有此憾?”
苦心大师道:“我佛普渡众生,老衲却独善其身,数十年来有如草木一般,岂不是终身的大非么?”
杨梦寰道:“老师父的用心呢?”
苦心道:“老衲突然间大悟之后,想到了一个赎罪之法,因此重踏入十丈红麈中来,遍访武林中人,以杨大侠的声誉最好……”
杨梦寰道:“那是武林中人物的抬爱,老禅师过奖了。”
昔心大师道:“因此老偕才踏破芒鞋,遍寻杨大侠。”
杨梦寰道:“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杨某虽然有救世之心,但却无救世之能。”
苦心大师笑道:“这就是老衲寻找杨大侠的原因了,老衲武功虽然不及杨大侠,但却是别走门径,且愿以数十年苦修禅力相赠,以助杨大侠早完心愿。”
杨梦寰吃了一惊,道:“这如何能够使得,何况内功修为全然在己,老禅师又有何能相助呢?”
苦心道:“佛门中有一种传薪之术,左道中也有种化功大法,老衲当以佛门中传薪之术把一身功力转嫁于杨大侠。”
杨梦寰急急说道,“不成,老师父纵有此心,晚辈也是万万不能接受。”
苦心大师道:“老钠早已料到了杨大侠不肯接受,是以才出其不意扣住了杨大侠的双腕脉穴,此时此情,杨大侠虽然无承受之心,那也是由不得你了。”
杨梦寰脸色一整,道:“据在下所知,一个修习内功之人,一旦功力全失,有如油尽之灯,无风自熄……”
苦心大师接道:“不错。”
杨梦寰道:“如是不错,在下是更不能接受了。”
苦心笑道:“可惜此刻杨大侠已无自主之能了,唉!老衲转嫁数十年苦修的禅功,并非有意相助你杨大侠,旨在赎罪。”
杨梦寰冷笑说道:“如若在下以力相拒,只怕老禅师也很难把内功转嫁到在下身上。”
苦心道:“杨大侠如不肯和老衲合作,只不过徒增事倍功半之烦。”
杨梦寰道:“在凭老禅师舌翻莲花,在下亦是难为所动。”
苦心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因循苟安,积非一生,这一次是万万不能再惜了。”右时一抬,点中了杨梦寰的穴道。
杨梦寰一声还未哼出,人已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杨梦寰为一种哭声惊醒。
睁眼看去,只见沈霞琳和那小沙弥跪在地上,不停的挥泪低哭。
苦心大师安详的仰卧在地上,嘴角间带着微微的笑意。
杨梦寰陡然一跃而起,道:“老师父……”
那小沙弥说道:“我师父死了……”
杨梦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苦心大师的双手,只觉他双手冰冷,再摸脉穴,亦停止了跳动。
伏下身子听去,心脏早已静止,气息已绝,诸般显明之征,纵然有灵丹妙药,亦难使苦心重生返魂了。
只见那小沙弥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缓缓说道:“我师父临终之时,遗言要我好好的追随杨大侠。”
他口齿木讷,说来一字一句,更使人有着凄凉、悲痛之感。
杨梦寰点头应道:“在下自当好好照顾你。”
伸手抱起了苦心大师的尸体,右手挥动,连点了苦心大师几处穴道。
他心中虽然明知无救,但仍然得尽心力。
但他失望了,他虽然连点了苦心大师要穴,但仍然无法使苦心大师清醒过来。
沈霞琳突然插口说道:“寰哥哥,这苦心大师临终之时,曾对我说了两句话,要我劝你立时去做。”
杨梦寰道:“劝我什么事?”
沈霞琳道:“他要寰哥哥立刻找一处清静地方,盘坐调息,把他转嫁于你的功力,调息吸收,收为己用,不要负了他一番苦心。”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他取号苦心二字,已然早已下定了决心不成?回顾了那小沙弥一眼,说道:“令师的法号,可是真的叫苦心么?”
那小沙弥摇摇头,道:“我师父原来不叫苦心,还是两年之前,改用了苦心的法名。”
杨梦寰道:“原来如此。”
整整衣冠,对着苦心的尸体拜了下去,道:“老禅师佛光普照,早已下了以身殉道之心,弟子得垂青,自当竭尽棉薄,完成老禅师的遗志。”
说话时,神态肃穆,一片虔诚。
原来他已了解苦心大师,确实早有存心救世,并非特别加惠于己,如果这世间没有杨梦寰,他亦将选择另一个人,来承继他的心愿。
拜完起身,心中顿觉坦荡了甚多,但亦感觉到责任加重了很多。
他回过脸去,望最沈霞琳一眼,道:“把你的长剑借我一用。”
沈霞琳拔出长剑递了过去,道:“作什么?”
杨梦寰道:“老禅师心存救世,咱们不能辜负了他一片仁心,也不能替他选择墓地了,就在此地掘一个坑埋了他的法体。”
沈霞琳心中暗道:寰哥哥一向待人仁厚,怎的今日却如此冷漠。
只见杨梦寰挥剑掘土,脸上是一片凝重严肃的神情,沈霞琳要待劝说几句,竟是不敢出口。
片刻工夫,杨梦寰已掘好了一个上坑,捧起苦心大师的法体,放入坑中,举手一招,道:“你们都过来。”
沈霞琳和那小沙弥一齐行了过来。
杨梦寰道:“咱们最后拜别老禅师的法体。”当先拜了下去。
三人大拜三拜之后,杨梦寰才推土掩上尸体。
沈霞琳道:“寰哥哥,咱们未替老禅师备下棺木,那已是不大恭敬的事了,难道不替他立上一只碑么?”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老禅师以身殉道,立愿是何等博大,他把一身功力和七招掌法转嫁传授于我,其用心又是何等高洁,咱们如以俗庸的眼光,看他的为人,盛礼重椁,埋葬了他,岂不是沾污了他高洁的志行。”
沈霞琳听得似懂非懂的说道:“寰哥哥说的是?……”她语声微顿,又道:“如是不竖石碑,日后咱们找他墓地,岂不是很难找到了么?”
杨梦寰道:“不会,这地方一草一木,一片沙土,我都会深记心中,就算是隔上十年二十年,我也会一样记得。”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杨梦寰道:“你可是觉着我太刻薄么?”
沈霞琳点点头,默然不言。
杨梦寰叹道:“我如不能完成大师遗志,还有何颜来他墓前拜奠……”
沈霞琳脸上的忧郁突然开朗,微微一笑,接道:“不错啊!寰哥哥乃大英雄的气度,心中所想之事,实非常人能及。”
杨梦寰道:“如是我能完成大师遗志心愿,把此事公诸于武林,那时天下英雄豪杰齐集于此,共同来为老掸师立碑建墓,使老禅师的侠骨佛心永传后世,诵扬武林,岂不是强过我们今日替他立碑了。”
沈霞琳微微一笑,流下两行清泪。
杨梦寰道:“唉!你已经好久没有流过泪了,此刻何以又哭了起来,琳妹妹,这些日子里,为了武林中的纷扰,我脾气也许变的坏了些,说话也许有伤害你的地方,但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沈霞琳缓缓把娇躯偎入杨梦寰的怀中,伏在他的胸前说道:“寰哥哥,不是的,我是自疚自愧的流下泪的,我作了你的妻子,竟然还不能了解你……”
杨梦寰伸出强壮的手臂,搂着沈霞琳的柳腰,接道:“不用难过,只怪我事先没有说清……”
沈霞琳伸手拭去脸上泪痕,接道:“寰哥哥,你也该找个地方运气调息,不要有负苦心大师一片苦心,”
杨梦寰目光一转,道:“就在这破旧瓜棚中也是一样。”
沈霞琳心知这一阵调息,对杨梦寰武功成就十分重要,当下接道:“好,不论你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