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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场中形势,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围攻李沧澜的几个黑衣人,连经伤亡,只余四个武功较高的人,还在苦苦奋战,但已为李沧澜那重重拐影所困。
沈霞琳大展手段,独斗三个黑衣人。
朱若兰和那铁罗法王,也打到紧要关头,双方搏斗之势,看上去已不是刚才那等快掌急剑的打法,大部时间,相对而立,想上甚久,才攻出一招,表面上不够火炽、激烈,打的十分悠闲,实则每一掌、一剑,都有着精妙,奇诡的变化,自蕴凶恶,毒辣。
杨梦寰全力攻向那击鼓僧侣,己迫的那人全力迎敌,无法再腾出手去击鼓。
鼓声顿住,只有那当当的锣声仍然不绝于耳。
这时,那搏斗中的黑衣人似是因鼓声的停歇而斗志大减,攻势亦不似适才那等凶猛、灵活。
杨梦寰默察那击鼓僧出手的拳掌,变化十分奇诡,心知遇上了劲敌,不能急躁求胜,当下静下心神,全力施为。
但闻李沧澜连声大喝,四个黑衣人,尽数伤倒于地,两个为李沧澜的乾元指击中,两个伤在龙头拐之下。
沈霞琳目光一转,只见李沧澜已飞身向那敲锣的僧侣扑去,不禁大急,暗道:我如不能击败这三个黑衣人,定要被他耻笑我了。
心中转动;突出奇招,匕首抵隙而出,刺人一个大汉的前胸之中,深及内脏卜当场栽倒,气绝而逝。
这时,场中的形势,已有了很大的改变,那些受鼓、锣操纵的黑衣人,已然有大半死伤,只余下两个人,还在和沈霞琳搏斗不休。
两个击鼓、敲锣的黑衣人,眼看受着鼓、锣指挥的黑衣人,大部份已经伤亡,杨梦寰和李沧澜攻势又极猛恶,只好停手来封挡两人的攻势。
李沧澜杀机已动,手中龙头拐,有如狂风暴雨,招招击向致命所在。
杨梦寰知岳父天生神力,无人可匹,当下低声说道:“岳父不要伤了他的性命,最好能够生擒于他。”
李沧澜攻势果然一变,大见缓和,右手龙头拐圈住执锣人,左手却施展擒拿手法,点穴扣腕。
鼓锣声消失以后,两个和沈霞琳动手的黑衣人,首先不支,不足十合,一个伤在匕首之下,另一个被沈霞琳点了穴道。
朱若兰眼看大局已定,两个挂鼓、执锣的黑衣人,已为李沧澜、杨梦寰掌指所困,被擒不过是指顾间事,立时娇叱一声,放手抢攻,左掌右指,眨眼间连攻了十四五招。
这一轮急攻,奇幻强猛,迫的铁罗法王连向后退了五六步。
只听李沧澜大声喝道:“还不给老夫躺下。”左手抓住了那执锣人的手腕,一扭一转,格登一声,生生把那执锣人的腕子扭断。
那黑衣人彪悍无比,左腕折断,也不过冷哼一声,右手一挥,铜锣疾向李沧澜头上打来。
李沧澜冷笑一声,挥拐迎去。
但闻当的一声金铁震鸣,那黑衣人手中铜锣,脱手飞出,落在三丈开外,左手疾挥,点了那执锣人的两处穴道。
就在李沧澜得手的同时,杨梦寰也点了那挂鼓人的穴道,全场中,只余下朱若兰和铁罗法王还在恶战。
铁罗法王已被朱若兰凌厉攻势迫的有些招架不住,再看两个同来属下,已为人所生擒,心中更是慌乱,一个失神,吃朱若兰一掌击在右腕之上,腕背一麻,手中长剑跌落地上。
朱若兰左手一起,纤指直点过去。
铁罗法王身子一侧,避过一击,左手疾攻一掌。
朱若兰硬接一掌,铁罗法王却借势转向一跃,飞逃而去。
他动作奇快,两个飞跃,人已消失在黑暗之中,待杨梦寰斜里出手拦阻,已是晚了一步。
李沧澜一顿龙头拐,道:“老朽去擒他回来。”
朱若兰道:“不用了。”
李沧澜道:“放走了他,岂不是一大祸患。”
亲若兰道:“不要紧,擒了他也未必能绝了天竺国师的妄念,何况他们共分两路进入中原,我想他独身逃走,必然会向另一路人手求救……”目光一掠两个被擒的黑衣僧人,缓缓说道:“咱们目下要了然的一件事,是一对鼓锣,为什么能够控制着一个人的神智?”
杨梦寰道:“姊姊说的是,如若此事不能早日解决,中原武林人物,岂不是尽成了他们的助手。”
朱若兰道:“劳你和李老前辈把两个擒得的僧人,送入厅中,我要仔细的问他们一番。”
捡起地上的锣鼓,牵起沈霞琳,当先向大厅之中行去。
李沧澜、杨梦寰,提起了两个黑衣憎侣,随后行入厅中。
杨梦寰放下了那黑衣僧人之后,突然想起了邓开宇来,急急又奔入后园,从花树丛中,抱起邓开宇,重回大厅。
这时,厅中烛火高烧、照的一片通明,两个黑衣和尚,盘坐地上,抬头望着朱若兰,脸上是一片茫然神情。
杨梦寰悄然放下邓开宇,低声问道:“姊姊问出了什么消息么?”
朱若兰道:“问不出来。”
沈霞琳道:“这两个黑和尚装死、不理兰姊姊的问话。”
朱若兰道:“也许他们是真听不懂。”
李沧澜道:“让他们吃点苦头,就可以瞧出是真是假了。”朱若兰微微颔首道:“老前辈试试吧!”
李沧澜大步行了过去,冷笑一声,道:“你们那天竺国中,可有行血回聚内腑的武功么?”
两个黑衣和尚,时间几处要穴,都被点制,除了颈子可以转动之外,全身都无法挣动。
只见两个黑衣和尚,四只眼睛,一齐投注在李沧澜的脸上,眨动着眼睛,神情是一片茫然不解。
李沧澜缓缓举起手来,连点了那和尚前胸三处穴道,陡然一掌,拍在那和尚背心之上。
但闻那和尚口中一阵吱吱喳喳的乱叫,登时大汗淋漓的滚了下来。
李沧澜重重咳了一声,望着朱若兰,道:“这痛苦很难熬受。”
朱若兰道:“这样看起来,他们是真的听不懂咱们的话了,唉!果真如此,这鼓锣之秘,只怕是很难揭穿了……”
李沧澜疾快的一掌,拍活了那和尚身上的穴道,缓缓对朱若兰,道:“既是言语难通,留此两人,也是无用的了,非得设法擒注那铁罗法王不可。”
朱若兰凝目沉思了一阵,道:“那和尚轻功不弱,如无后援,只怕一时间决然不会再来,待他重来此地时,必然已有准备,这一等,也不知等到好久时光。”
李沧澜道:“姑娘之意呢?”
朱若兰道:“以我之意,必得在这两个被擒的和尚身上设法。”
杨梦寰道:“可是言语不通,咱们就算用出世间最惨酷的苦刑,也无法让他们说出中原话来。”
朱若兰道:“咱们是否可以从他们动作上,瞧出一点门道呢?……”
目光一掠邓开宇,接道:“你是否还记得他们打鼓、敲锣的声音。”
杨梦寰道:“隐隐记得。”
朱若兰道:“那就是了,如是你记得很有把握,岂不是和他们一般了。”
说话之间,伸手捡起皮鼓,随手敲了几下,望着李沧澜,道:“老前辈,请听听晚辈的鼓声如何?”
李沧澜道:“有些相似。”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杨兄弟,你去解了那人的穴道,咱们试试这鼓、锣的神秘力量。”
杨梦寰大步行了过去,解开了邓开宇身上的穴道。
凝目望去,只见邓开宇双目紧闭,有如睡熟了一般。
朱若兰低声说道:“杨兄弟捡起铜锣,听到我的鼓声之后,就敲起你记忆中的锣声。”
杨梦寰应了一声,顺手捡起铜锣。
两人全凭适才闻听鼓锣的一些记忆,敲打起来,一面注视着邓开宇的反应。
李沧澜听两人敲打的鼓锣,虽然有些相似,但其问却似缺少了一点什么,怎么听也不是那个味道。
再看邓开宇时,仍然静静的躺着不动,那鼓锣之声,对他竟似毫无影响。
两个敲打了将近一顿饭的工夫,仍是不见邓开宇的反应。
朱若兰停下手来,长长叹息一声,道:“不成,咱们打的不对。”
李沧澜道:“鼓锣声,骤听来虽然有些相似,但却缺少一种激动的力量。”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解开他们双臂穴道,把锣鼓交给他们。”
杨梦寰心知她的为人,想到之事非要作到不可,当下依言解开了两个黑衣憎人的穴道。
两个黑衣僧人望望朱若兰,又望望躺在地下的邓开宇,相视颔首。
杨梦寰缓缓地把鼓锣递了过去。
两个黑衣僧人接过了锣鼓,立时开始打了起来。
只听一阵急乱的鼓响、锣鸣,立时转入了有节奏的规律之中。
朱若兰低声说道:“杨兄弟,留意那打锣和尚的手法,李老前辈请监视着邓开宇的反应,如若他清醒过来,请即告诉晚辈一声。”言罢,全神贯注在那打锣之人的手法之上。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闻那李沧澜说道:“邓开宇要清醒了。”
朱著兰道:“好好的监视着他,不许他胡乱行动就是。”
只见两个僧侣击鼓、敲锣的神情,十分严肃,全神贯注于鼓锣之上。
又过片刻工夫,朱若兰摇手喝道:“停下来。”
两个黑衣和尚,望了朱若兰一眼,又继续打了起来。
杨梦寰先行出手,夺下那和尚手中的皮鼓,二僧才一齐停了下来。
转眼看,只见邓开宇已然站了起来,但那锣鼓之声骤停,邓开宇也随着木然不动。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杨兄弟,你记熟那敲锣的手法没有?”
杨梦寰道:“记是记下了,但不知是否有用?”
朱若兰道:“他们的鼓锣之声,有着很多变化,咱们只记上一些,也许无用,但如能够学会一点,就不难学会全部,你仔细想想,等一会咱们试试。”
李沧澜伸手点了邓开宇的穴道,接道:“老朽有一件不明之处,请教姑娘。”
朱若兰道:“老前辈尽管请说。”
李沧澜道:“这锣鼓之声,虽是节奏明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