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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子,我需要一个下去过的人,而咱们两个是不能都去的。至于我们的迈隆上士博士教授先生,劳拉说他仍超重2,000克,即使把他那大胡子刮掉也无济于事。”
“那么,谁是你的第三名成员?”
“我还没决定。那得看劳拉的意见。”
“我看她自己想去。”
“谁不想呢?但如果她把自己列在适应者名单的前茅,我会十分起疑的。”
当麦瑟收拾起他的文件并从船长舱室离去时,牛顿感到一种嫉意的刺痛。飞船上几乎所有的成员——大约百分之八十五——都在他们的太空生活中建立了某种形式的感情上的调剂。他知道有些飞船上船长也是这么干的。但他可不愿意随波逐流。虽然努力号上的纪律大部分是基于有高度训练和文化的男人及女人之间的互相尊重,但船长认为对他的地位要求要更严格一些。他的责任是不平凡的,需要一定程度的与众隔离,即使是对最亲近的朋友。任何越轨的关系都会影响士气,因为它不可避免地会在领导工作上造成偏袒。也正是出于这个理由,相差两个级别以上的人之间不允许发生恋爱事件;除此以外,飞船上有关性的规定就是:“只要你们别在走道上胡来以致让猴子们受惊。”
在努力号上有4只超级猩猩。严格地说这名称并不确切,因为这些非人类的船员并非来自黑猩猩类族。在无重力的条件下,它们那条有抓物功能的尾巴是十分有用的。阿黑、阿黄、阿金、阿棕四位并不是自然界的物种。它们的族属是由新旧世界中最有智慧的猴类加上自然界并不存在的合成基因培育而成的。它们的抚养和教育费用,大概并不低于一个普通宇航员。每只重量小于30千克,食物和氧气的耗量只有人类的一半,但在管理家务、烹调、携带工具等日常工作中能顶2.75个人。这“2.75”是供应它们的公司所标榜的,是基于无数次“时间与动作”的研究而得出的。这数值虽令人吃惊也常被人怀疑,但看来还是准确的。因为它们每天能愉快地连续工作15小时,对仆人的和重复性的工作也从不嫌烦。它们包揽了人类大量的家务操劳,这在宇宙飞船上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和它们最邻近的亲属猴子不同,努力号上的这4只是驯良、听话而又不好奇的。因为它们属于无性系,所以避免了发生那类尴尬行为的问题。它们都被小心地训练成为素食者,也没有气味。它们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宠物,但不致会有越轨行为。
虽然有这么多的优点,让它们上飞船也引起了一定的问题。它们得有自己的舱房——不免挂上“猴子之家”的门牌。它们的小房间总是干净整洁,有很好的设备,有电视机,有游戏机和程序教学机。为了避免意外,绝对禁止它们进入飞船的技术区;所有技术区的门,都漆成红色,这在它们的心理上是不可逾越的条件反射的视障。
另外还有通话的问题。虽然它们有相当于60的智商(IQ),并懂得数百个英文单词,但它们不能讲话。已经证明不论猿或猴都不可能给装上有用的声带,因此只能用手势来表达意思。
好在那些基本的手势信号是很容易掌握的,所以每个船员都懂。只有一个人能流利地说它们的语言,那就是它们的头目拉维·麦克安德鲁斯上士。
飞船上有个老笑话,说麦克安德鲁斯上士本人像猴子——这并不是侮辱。努力号上的猴子都披着短短的服贴的毛,举止文雅,真是非常漂亮的动物。它们对人也充满深情,而每个船员都有自己所偏爱的。牛顿的宠物是阿金。
但这种宠爱也引起其他问题,就是关于它们究竟是否适合雇用于太空,曾引起激烈的争论。因为它们只是被训练来做常规的初级工作的。一遇紧急情况,它们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它们自己和对人类都是个危险。尤其是教它们使用太空服的试图,已被证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有关的各种概念已远远超过它们的理解能力之外了。
没有人愿意谈这类事,但每个人都知道万一发生船壳裂口或放弃飞船的命令下达时,必须那么做。那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但那次猴子的管理员在执行船长的指示时,还加了码——他后来被发现和那些猴子在一起,也服同样的毒药死了。从此后,这件无痛苦致死的任务就转移给首席医官了,因为他们被普遍认为是不至于这么感情用事的。
牛顿为这件工作至少没有落在船长的肩上而不胜宽慰。
第十二章 神之梯
探照灯的光束在拉玛洁净的大气里完全消失了,只在中心轴毂下3,000米的地方,有一个100米的椭圆光斑照亮那巨形阶梯的一段。在黑暗中那似乎是一方明亮的绿洲,向着下面5,000米的平原慢慢地扫过去;在它的中心处,有三个蚂蚁大小的人形,在他们前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经过正如他们预期的那样,是一次完全无意外的下降。在第一平台他们小休了一会儿,在向第二层下降之前,牛顿在那窄窄的曲面走道的两侧各走了数百米。在这里他们放弃了他们的氧气罩,而享受着不需借助于机械装置而能呼吸的奇异的舒适环境。现在他们摆脱了在太空中人们所要面对的最大的危险,可以忘却有关太空服装备及氧气贮量等等忧虑,而暴露于舒适之中。
在他们到达第五层之前,只剩下一段要走的地方,重力已几乎达到地球上数值的一半了。拉玛的自转终于施展出它真正的力量;他们现在已被统治所有行星的不容缓和的力所包围着,每一失足都得付出代价。目前往下走仍是轻易的;但想起回程,往上爬那成千上万级阶梯的念头,已在折磨着他们的内心了。
阶梯早已停止了它那令人晕眩的直冲而下的势头,现在是朝着地平线逐渐平缓了。坡度大约是1:5;在起始段,它曾是5:1。正常的步行现在在体力上和心理上都能被接受了;只有那略低的重力感,提醒着他们不是在地球上的某个大阶梯上下降着。牛顿曾参观过一个阿兹台克①古庙的废墟,他当时体验到的感觉此刻又在脑海中萦回——放大了一百倍。这里有同样令人敬畏的神秘感和那种对不可挽回的过去的忧伤感。但在这里时间和空间的尺度都要大得多,以致思想上一下子很难正确地对待它;过了一阵以后,那大尺度好像习惯了。牛顿恐怕迟早即使对像拉玛这样的地方也会想当然而习以为常了。
【① 阿兹台克是墨西哥古印地安族。】
还有一点也是完全无法和地球上的废墟相比拟的。拉玛比地球上一切的任何构筑物包括大金字塔都要古老好几百倍。但任何东西看来都像绝对的新,毫无一点磨蚀的迹象。
牛顿对这种怪现象思索了很久,然后得出一个暂时的解答。直到目前为止他们所见到的一部分,都属紧急备用系统,极少实际使用过。他不能想象那些拉玛人——除非他们体力适应上是属地球上不常见的一种——会上下走这不可置信的阶梯,或者另两个目前看不见的完全相同的阶梯,在他的头上伸展开去,这阶梯正好组成一个Y字。也许它们只是为建筑拉玛时使用的,而自从那遥远的日子以来就再也没用过了。这理论暂时像是还讲得通;但他总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搞错了。
在最后的1,000米,他们不再滑,而是用轻松的步伐两级一步地慢慢迈下去。牛顿认为这样对即将用得着的肌肉是很好的锻炼机会。突然,再也没有阶梯,他们已到达平原了。探照灯逐渐减弱的光斑消失在几百米外的黑暗里。
牛顿回过头来,顺着光束望一望8,000米外轴心处的光源。他知道麦瑟一定正在用望远镜注视他们,所以对他挥手致意。
“这里船长在说话,”他通过无线电报告说,“每个人都处于良好状态——没有问题。我们按计划继续进行。”
“很好,”麦瑟答道,“我们将注视着。”
停顿了一会儿,一个新的声音插进来说:“这是副船长在飞船上说话。船长,你只说这些可不够。你知道,那些新闻社追着我们整个星期了。我虽然并不期望有什么不朽的描述,但你不能再说点什么吗?”
“我试试看,”牛顿轻笑着说,“但请记住,现在还没有什么可看的。好像是……怎么说呢……在一个只有一盏投光灯的巨大、黑暗的舞台上。在我们看来,这平原很平坦,在可见范围内,曲率小得难以觉察。大体就是这些。”
“愿意发表些印象吗?”
“好吧,这里仍很冷——冰点以下,而且很静,比我所知的地球上和太空里还要寂静,那些地方多少有点噪音。这里所有声音都被吞没了。环绕我们的空间太大了,大到不可能有回声。这是超自然的,但我希望我们会习惯。”
“谢谢,船长。还有谁要说点什么?乔,还是波里斯?”
乔·卡福从来不会没有话说的,他愉快地应邀。
“我不能不这样想,这是第一次我们终于行走在另外一个世界上,呼吸着它的自然大气,也许在这样的地方不该用‘自然’这个词。然而,拉玛必定是按照它的建造者们的世界的样板制造的;咱们自己的宇宙飞船就是一个小地球。虽然只用两个例子很难作出准确的统计,但这不意味着所有有智慧的生命体都是吸氧者吗?从我们所见到的他们的作品,都显示着拉玛人是具有人的特点的,虽然也许个子比我们高出百分之五十。你同意吗,波里斯?”
乔是在逗弄波里斯吗?牛顿问自己,我倒看看他会怎样回答。
在所有同事中,波里斯·罗德里哥上尉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物。这位沉静、端庄的电讯官在同伴中人缘很好,但总有点不合群。
他是宇航员第五基督教会的虔诚会员。牛顿一直未能搞清前四个后来到底怎样了,对现在这个教会有些什么教规和仪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