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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还记得昨天给皇上下毒的那个宫女么,为了早点查明皇上中毒的真相,德妃娘娘一早就去天牢里提人了,让牢头把人带出来,可您知怎么着?那牢里哪还有什么宫女,空荡荡的牢房内只剩下一架白骨,您说有多奇怪。”
六笙有些意外:“淑妃跟周传雄也一同关押在天牢里,他们可有何意外?”
李菁华摇摇头:“他们现下正好好的关在里面,除了淑妃奄奄一息外,倒没什么异常。只是那宫女死的却十分蹊跷。德妃看到那孤零零的白骨登时就气的差些晕倒,却也知道了那宫女不是毒害皇上的罪魁祸首。真凶另有其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杀人灭口。”
六笙点点头:“的确…现在的问题是,宇朝天牢隐蔽,除了御前侍卫与皇帝德妃太子外基本无人知道建在哪里,那凶手显然不是第一次进皇宫了,甚至还可能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潜伏了很多年,将皇宫的地形早已摸透,这样…他…或者他们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
大宇朝内,天牢重地里外三层侍卫把手,竟然出了这种纰漏,给那真凶可乘之机众多把守下将一个人不动声响的杀死,可想而知德妃是有多么气愤,皇帝的心情是有多么不安与震怒。
如果他今天杀的不是一个宫女,而是皇上呢?!事情可就更严重了。
李菁华想到被德妃召进宫安排侍卫布防的李忆安,有些忧心。
若忆安亲自安排皇宫守卫后,皇帝还是出了差错,那岂不是要殃及自身。
既白突然轻笑出声:“有何耐人寻味,今晚莫家赌坊里见到的那两人不早已给出你答案了吗,阿笙何时竟也学会犯笨了,莫不是叫李菁华或崔二娘传染上了…我早说,让你与她们保持距离,容易变笨。”
先是听到‘赌坊’李菁华有些意外,今夜小姐竟是去了赌坊,怪不得胡老板临出发前那般兴奋,可后来听到既白那很是嫌弃的话后,顿时觉得恋爱中的男人不可理喻,他眼里宠着的那人没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简直没有王法了。
六笙没理会李菁华的幽怨,听到既白的话后,凤眸顿亮。
对啊,赌坊内那两个身高明显比别人高出一个头的人!
凡人看不到,但却并不代表他们也看不到!今晚赌坊,那两人无论生气还是冷笑,脸上肌肉都极其僵硬而不自然,并不是面瘫,而是通过他们仙人的眼可以明显看到他们脸上的那层人皮,应该是近期从活人脸上剥下来的,不然也不会这般新鲜。
而那张人皮后的脸显然是刀刻般硬朗的脸部轮廓与深邃的眼窝,以及那蛮夷族极具代表性的野狼一般阴狠的眼神。
呵,蛮夷族的人出现在了京城,身边还跟着右丞府的小厮…这两者或者说这两者与皇宫里给皇帝下毒的真凶有怎样的联系,无论如何这也太巧合了。
李忆安与素兰霁回京,边防留老将镇守。虽说蛮夷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反攻,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险出奇招直接潜伏进京呢,这不今夜赌坊那两个气质尊贵的人不就来了,并且还跟右丞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巧这段时间前皇帝还险些被毒死,一切都像早就安排好似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只要皇帝一倒下,那些暗处埋藏的势力都会趁机而出,推翻宇朝。
可她却意外地出现了,并且还救了皇帝,打破了他们原有的计划,现在不定怎样痛恨她以至于想除去她呢。
六笙轻笑一声:“小白说的不错,今夜我们在赌坊碰到了两个人,举手投足皆带着蛮夷的习惯,并且那身难以掩饰的尊贵以及无意中对中原人流露出来的蔑视,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了。”
李菁华一惊:“有蛮夷偷偷入京了?!那我们应该早些禀告皇上才行,此次来肯定不怀好意。”
既白看着她那慌张的样子,颇为嫌弃:“就算入京了,也不会有何大动静。现下边疆战事吃紧,宇朝占上风,这里又是防守最严密的京城,他们就算密谋着什么也不敢明目张胆,一切动作只会在暗处进行,所以现在要做的不是胡乱着急,而是摸透他们进京的目的。”
见既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李菁华挠挠头讪笑:“公子今晚的…话格外多啊,看来心情真的不错。”
既白又嫌弃的瞥她一眼:“身为阿笙身边的人,这点头脑都没有,我很怀疑你借梅枝转生后是不是连带智商都被清零了。阿笙过两日即将去边疆,我自然要把路上的一切障碍都摸清,不然若到时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阿笙,我会很不高兴。”
李菁华被怼的说不出话。
呵呵…果然是以往的公子,那根舌头还是这么毒…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蛮夷来京城实在奇怪。
想着便问了出来:“小姐,你说他们来京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六笙看了眼李菁华眼中明显的担忧,打趣道:“怎么,对朝堂大事如此关心,日后想考个女官报效朝廷?”
李菁华看自己小姐恶趣味又犯了,无奈摇摇头,叹息道:“毒害皇上的真凶至今未追查出来,德妃不放心皇宫的侍卫,所以特地让忆安领了自己军中的亲卫队日夜守在皇帝身边。若只是刺客投毒什么的就算了可方才听您说,蛮夷族两个身份尊贵的人物已经入京,我怕忆安知道后会冲动。”
六笙顿时来了兴趣。印象中,李忆安可不是一个遇事莽撞的人。
“你且说说怎么个冲动又为何冲动。”
李菁华定了定神,缓缓道:“我也是前几日回府住时听父亲说的。蛮夷族现在的形势错综复杂,就像一潭深水,是个人都不愿涉足,恨不能远离那片雷区明哲保身,不少边疆官员都是因为这个才辞官回乡。”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老蛮夷王受了忆安一枪,终年昏迷病情始终不见好转。膝下四位皇子主持大局,三年来蛮夷非但不倒,反而因着他们更加强盛,大兴将士与兵器,成为了威胁边防的最利的那根刺。”
“大王子百里容,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主议和,宽和的处事方法与蛮夷狠厉贪婪的族性相违背,所以族内只有一小部分人支持他。”
“二王子,百里凉。相传这人的母亲是一个卑贱的马奴,由于出身低微,童年时饱受虐待,于是导致了现在阴暗诡变的性格与狠厉的手段。天生喜欢掠夺,并以此为乐,是一个城府极深的野心者。但麻烦就麻烦在,他自幼饱受屈辱,所以现在疯狂的收敛政权,现下蛮夷族以及旁支部族已有半数大权掌握在他手中。但天赋异禀饱读兵书,忆安曾多次在他手上吃过亏。”
“相比前两个,这三王子百里子熙,出身可谓是极其尊贵了,他是上一任蛮夷王唯一的公主生的儿子,而现任蛮夷王也是借了他母妃的光才坐上了王座。不过遗憾的是他天生带病,五脏空虚,走路带喘,大夫曾说他不宜忧思,不宜出门,所以常年都坐在轮椅上,但却是个极其儒雅而又风度翩翩的人。听说还在宇朝做过十年的质子。”
“四王子百里拓与百里凉是一派,天生壮硕刚猛,力大无穷,被选为蛮夷族最勇猛的壮士,也是军营里的前锋,曾经在心脏处中过一箭,您猜怎么着,战场上,自己将那箭连肉带血亲手拔了出来,无论对敌还是对己都暴虐残忍,最喜欢的杀敌方式是手撕活人…”
“四位王子,那李忆安为何单单对我说的那两人如此痛恨。”
六笙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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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把鸡毛也拔了
“四位王子,那李忆安为何单单对我说的那两人如此痛恨。”
六笙疑惑道。
李菁华叹了一声:“听您方才的形容,那两个蛮夷确实是百里凉与百里拓无疑了。那百里凉自诩手握大权,经常掠夺边疆百姓的粮食财物,而百里拓空有蛮力而无智慧只会任百里凉摆布,于是变成了百里凉手中最强的一把刀,两人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哀声连片,那些年边疆百姓是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顿了顿,李菁华眸子里也染上痛恨:“单是掠夺身外之物也就算了,可那百里凉最后竟开始抢人,男人做奴隶动辄鞭笞铁烙,女人则丢到军营里做泄欲的军妓,简直是不拿他们当人看。”
“那时两国还未撕破脸皮,蛮夷也定期来宇朝进贡。见两人这般残忍呢,百里容也曾无数次劝过,但奈何族内之人一致支持百里凉而贬低他,所以势单力孤,有心却无力。忆安如此爱护百姓,又怎会受得了那两人,所以他若是知道百里凉与百里拓来京,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翻天覆地也要将他们找出来,一杀而快,可毕竟是敌方身份贵重的大人物,就算俘获也不能任他一人处置啊,所以我现下就怕他冲动犯下大错。”
六笙若有所思点点头,心种有了大概的了解。
看来这边疆的形势不比京城简单啊。
风起云涌权势复杂,李忆安在边疆时曾安排了多次突袭,但却都无疾而终,从这一结果来看,西北军中定有蛮夷的奸细,并且这奸细在军中职位还不低,不然不会每次都会知晓李忆安的计划,相信李忆安也是查明了这一点所以在上任将军后才会暗中多次排查,按李忆安的才干,那人被揪出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边疆奸细清除,剩下的便是京城这边与蛮夷族合作的人了,估计李忆安此次回京的目的就是他们。
这些人也肯定是毒害皇帝的始作俑者,只是毒杀计划被她打断,搅浑京城这潭水的目的没有达到,想必正对她恨得牙痒痒,绝不会放过她。
六笙微微皱眉。
本打算去边疆打探妄徒的行踪,在她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前及时阻止,顺便取回淑妃与周传雄贪污的证据后便回京,可现下看来,她不知不觉已经在这潭泥水中了不可自拔了,这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