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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零零散散的行人目光顿时被吸引过来。
六笙一时有些怔然,似乎没想到一向冷静自若的既白会有这般失控的时候,随即转过身来,入目,是一张俊美出尘的冷魅脸庞,带着一分恳求九分固执,眼中之情如海深,如天阔,她在那里面却占据了整个画面,那人的心思全部系与她身…
陡然心脏迅猛的跳动了下,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躁动不安。
但脸上却不露分毫。
“小白,菁华在等我们。”
又是这句话!既白桃眸刺痛,望着她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的懵懂,既白既爱又恨!
若放做以前,他可以忽视过去,但现在,母妃去地府的那一趟狠狠的敲响了他的警钟!
她是地府女君将来还可能继承从阳地君的位置,可他…他是天族殿下将来要继承天帝的位置;而且两人辈分有差,天上的神仙本就忌讳,他的这段情注定坎坷,可他无惧…
只要阿笙给他一句话,他可以跪着将心奉上,可却不是现在这样摇摆不定的暧昧,他怕…他怕阿笙的心会在这个空隙被别人偷取,特别是在妄徒出世的这段时期。
“阿笙希望我回天宫吗…”良久,夜风中既白缓缓道。
六笙凤眸微闪:“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我无从干涉。”
“可我想要你干涉!”既白痛苦低喝,桃眸满是苦楚“阿笙,你是在折磨我。”
看着他这般痛苦,六笙凤眸复杂。
“小白…”
------题外话------
同志们,妹纸们,关键的时候到了!既白终于开始表白,可是好像有些不顺利,这一章结尾六笙到底想说什么,而下一章他俩感情到底有什么样的进展,留言哦~根据你们的留言,我会做出改动。
六笙这个女人冷心冷情,一生一世都在折磨喜欢她的男人,可唯有对既白,她是真的上心了。
94 鬼魅魔音
夜晚的街有些静,朦胧的月光照射下行人匆匆,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尤其明显,特比是在那两道人影的僵持下。
“小白…”六笙望着那双溢满哀痛的眸子,心中说不出的复杂错乱。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是母神祭典还是太史府又或者是…更早的,她都不知道的时候。
凤眸无奈闭合,红唇微动,良久吐出几字。
“小白,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
既白垂下眼眸:“是啊…爱上你不就是一种折磨吗…阿笙,你可知道现在我心里的滋味。”
六胜抬眸去看,只见月光笼罩下,男仙一席缥缈白衫,胸口处的夭夭桃瓣鲜红欲滴,既白玉掌握拳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桃眸刺痛。
“这里被你挖去了一个洞,很空,空到我自己都会迷失,空到只能容纳你一人,阿笙,如果你真的是真的么对我毫无感情,我也不会强求,但。。。你问一问自己。”
夜风中,俊美男仙容颜绝世,桃眸灼灼,一身风华无双,可却以一种及其悲哀的语气诉说满腔情意,恰如一汪冰潭暖化成水般,惹人心疼。
“既白,”六笙凤眸出神,第一次喊了他全名。
既白心中微凝,紧紧注视她。
“你可知我的身份。”女人语气有些惆怅。
既白微微皱眉,以为她是在介意两人的身份。
“地府女君,我的师傅。”
六笙轻笑了声,凉凉夜风吹起了她额前的墨发,显得不羁。
“我是煞仙。”
听到这带着极强侮辱性的词语,既白当即狠狠地皱起了眉,看着女人凤眸里无限的淡然与从容却又为她撕心般的心疼。
他向来知道他是煞仙,也向来知道天宫里的那些人背里明里如何贬低挖苦她,可却从未想到有一天‘煞仙’二字经她口说出来,是如此的的悲伤…心痛,惹人怜惜。
六笙看到他的目光,当即幽幽发笑。
“不要会错意。煞仙与我只不过是一个穿耳而过却不留痕迹的一个无谓称号,我向来随心,任天宫的人如何说,倒不至于因为这两个有何伤怀。”
顿了顿,话锋一转:“我真正想说的是,你在说出‘爱’这个字时可有考虑到我们两个的未来。仙位、辈分与我为浮云,若心动,折了他们又何妨,可我本无心,又何来心动?你的情…我知道,可它在我这里注定花开凋谢,伤心无果。”
说完,六笙听到对面之人凝住的呼吸,凤眸垂落,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她可以对所有人无情,但既白似乎是个意外,母神祭典的初遇,太史府的吸引…无双塔的心头血…仿佛许久之前,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她待他已然有所不同。
可正也是这样,她才不敢去看那人眸中的悲痛,她怕…怕触碰到那双眸子里面的深情会忍不住心软。
可这绝对不行…她有二哥他有母妃…他们有太多的顾忌。
既白心跳当即停了一下,桃眸凝滞,转而渐渐变得黑如子夜,莫名危险。
“阿笙…”
为何他都如此哀求,她却仍旧不许他靠近半分。
如果她真没心,为何日日夜夜在那屋里悬挂那鬼族的画像!
“阿笙!你骗我!”既白顿感头中传来一阵锤凿斧劈般的锐痛,心脏蠢蠢欲动,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特别是望着前方那抹绝美的身影,手不受控制的想去扼杀她。
可那是阿笙…他最爱的阿笙!
“啊!!”既白抱头痛呼,声音震彻长街。
六笙凤眸冷凝,瞬间移身抓住既白自残的手。
“既白!住手!”
这样用力砸自己的脑袋恐怕要落得个痴傻的下场。
既白头痛欲裂,嗅到身旁清冽的女子体香后,那阵痛又加剧几分,如破笼的野兽即将控制不住!
“阿笙…你先回店…我一会…去找你。”
既白用尽全部理智,将六笙一把推开,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但动作却依旧温柔。
六笙看着他这不同寻常的来势汹汹的诡异头痛,眉头越皱越紧,想为他把脉。
可谁知既白见她伸手过来,却是后退几步。
既白痛苦摇头。
不行…他脑中现在好像有两个人在争吵。
一个是白色的他,可另一个是完全裹着一团黑雾的人,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庞,但隐约却能看到那双血腥妖孽的红眸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倾吐魔音,诡惑他教唆他,伤害女人。
“不!绝对不能伤害阿笙!”白色的他痛苦大吼。
黑雾发出魔魅的笑;“她都如此拒绝你了,你为何还要处处护她,不要忘了…她的心里可是一直藏着一个人,她拒绝的理由全部都是借口,她对你的情意她根本不屑一顾。”
“住口!住口!”白色的他忽然召出裂炎,桃眸杀气肆漫向对面黑雾砍去。
可无论如何,那黑雾始终无处不在。
“恼羞成怒了?呵,很好,看来你也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这里,在她心里从阳最重,其次就是那个鬼王妄徒,你根本没有一席之地,这样,你为何不将她杀死,这样她永生永世只能陪着你一人,你就可以永久的占有她。”
白色的既白突然诡异的冷静了下来,黑雾顿时附身过去,继续诱惑:“先不说你与她的辈分与身份是怎样一道阻挡,单说她对天宫之人的厌恶,天宫之人对她的迫害,上万年的仇怨,你以为她会轻易的跟你回天宫吗?”
“不…我可以为了她放下一切,我可以随她喜爱,去任何地方。”白色的他失神呢喃。
黑雾轻笑:“到时天帝绝对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万数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会说是她蛊惑了你,煞仙罪当死罪,而你这个天族殿下到时仍旧是天族殿下不会有任何影响,而她却会代替你去受剔骨抽筋的刑罚,你舍得吗…
“不如就此将她杀了,这样你便可以永生永世的与她隐匿在一处桃源,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去吧,召出裂炎,杀了她,这不是罪孽,是最深的爱,她会感受到你的爱接受你的。”
神识中,那团充满罪恶气息的黑雾不断引诱,既白越来越无声,一双眸子睁的极大仿佛再想象黑雾所叙述的他与六笙的美好‘未来’,神情十分扭曲危险。
黑雾再次欺身上前,这次实化出了一条手臂,抓起既白的手,引着他手中之剑指向六笙:“看,她就在那儿,可谁能保证下一刻她还在那里等你…乖…只需要轻轻一下…”
黑雾轻声蛊惑,可就在他实化并靠到最近时,既白突然一个转身牢固的抓住了他那只实化的手臂,裂炎剑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嗡鸣颤抖,既白此时俨然已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桃眸狠眯,裂炎剑狠狠的刺入那人肩头,而后连肉带血缓缓地向外抽,甚至可以听到锋利的剑身与肩部骨头的粗粝的摩擦声。
“你以为我是你么,就算对阿笙爱而不得,我也不会与你一样想要将她禁锢,想要将她毁灭,鬼王,你对阿笙根本不是爱,是自私。”
黑色的血滴答向外流,黑雾似乎没想到既白竟能逃脱自己的蛊惑,还将自己重伤,雾中赤红色的眼划过一道颇感兴趣的冷光,毫不犹豫向后撤去,而听到这番话后又冷声发笑。
“我与她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我与她相识之时,你还没出生,天族的小殿下?呵…多高贵的称谓,阿笙比你更加矜贵,而又为何如此任人欺辱,而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谈爱,你在她那颗无情的心里一点痕迹都没有,而我却早在她那颗心里生根。”
既白丝毫没有因为比对方小几万岁而落下气势,反而却因着那双眼里的坚定更加耀眼:“你是生了根,但我会将你连根拔除,至少现在她身边的人是我…而你也只能是团模糊不清的黑雾,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呵…是害怕阿笙想起你对地君做下的错事,而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