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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山听出话里的深意,皱眉道:“什么风声?昨夜起风了?何时?源自何处?”
六笙凤眸低垂,音色凉凉:“源自皇宫,祸及两人,抑或两家。”
周竹山听到‘两家’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一层一层仔细问:“哪两人?”
六笙轻飘飘吐出两串名字:“周传雄,素兰敏淑。”
意外的是,周竹山听到这两个人名却没有太大意外,反而还嘲讽的笑出了声,六笙意外道:“周大人可是早知这两人会被皇上定罪?”
周竹山看了她一眼,想到什么,语含讽刺:“早早便知。想必宫里起风时时六姑娘也在场,我也不想再说出来找不痛快。这‘两人’已经明了,只是这‘两家’一说…”
说到这里,周竹山明显有些疑惑了。
周传雄跟素兰佳敏通奸他早已知道,要不然他娘也不会被害死,他之所以忍气吞声认这两人存活于世,不过是在积蓄力量,有朝一日将他们一举覆灭!只不过这一天远比他预料中的早很多,居然是昨夜。
而且只是通奸,不至于要祸及家人的地步吧。
六笙挑挑眉:“原来大人知道的不大全,那我便将剩下的罪名给你补上。这两人不仅犯了通奸之罪,数年来更是贪污西北军的军饷,慰安金不下十次,每次数额巨大。昨夜这两人被人揭发,现下已经押送天牢,只待证据集齐,便可判处死罪。”
顿了顿,六笙瞧了瞧周竹山青白交错的脸色,戏谑笑道:“皇上每年拨给西北军的军饷慰安金不在少数啊,你说他们贪污十几次,那银两纵不能垒成一座府,至少也能填满一个屋。”
“可西北军常年有李忆安把守,若没人从旁协助,他们如何能欺上瞒下,多年来盗取军饷而相安无事?而这么大数目的贪污定会有账本记录在册,而这账册,又在何处呢?会不会是自家府内抑或钱庄内?”
“锵”听到这里,周竹山在也坐不住,咻然起身,脸呈透明状,看着六笙嘴唇哆嗦的启启合合,想说什么但明显吓到失了声,只能焦急的来回踱步。
六笙慢悠悠扫他一眼:“大人还是快些回府吧,我想,不消几日官府的人便该造访贵府了,到时若翻出什么不该翻的东西,让大人阖府上下被当做帮凶那可就枉费我这番好意了。”
周竹山想像到周府被搜出贪污账册甚至贪污银两的场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奋斗多年的官位,决不能因为周传雄而败光!
“事不容我,我这就回府处理。六姑娘大恩,竹山不敢相忘,待风波过后,竹山必定登门亲自造坊,送上厚礼以答救命之恩!”
六笙凤眸幽幽,甫要说什么,既白直接挥了挥手,冷冷飘了句:“急滚不送。”
六笙那句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周竹山无暇理会既白,喊上护卫脚步生风进了轿,直接奔赴回府,临走前感激的看了六笙一眼。
这一眼明显刺激到了某个泛酸的醋坛,既白当即冷冷的哼出声。
六笙瞧着他这幅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凤眸探究的看了过去,两人脸庞越来越近,最后干脆伸出手捧住那张俊脸,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修眉微凝,:
“小白,你近日怎的看谁都不顺眼?有人惹你了?”
两人鼻息相抵,女人带着雪香的热气呼在唇角,一片馨香,既白虽生这闷气,但眼前那双妖娆凤眸着实勾心摄魄,耳垂被羞得隐隐泛红。
六笙看着他这幅阴晴不定的模样,顿时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二娘正在扫街,来往行人平常的走着,可二娘愣是找茬骂人家,一会说人家吐痰没风度,一会说人家胡子拉碴有碍美观,总之是平白无故找人麻烦。
她好奇,便对菁华多问了句,菁华对她耳语几番,知道原因后,她也便见怪不怪了。
只是…
六笙拧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丰神俊朗足以迷倒天地人三界所有雌性生物的小白,狠狠摇摇头,最终却又犹犹豫豫点头,试探道:“小白…”
既白一愣,眸光放软望过去。
“你来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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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吼吼!妹纸们!作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人,你们理解既白殿下的心情么!
83 呆萌金果果
“娘娘,您真的要亲自去地府?”锦华殿中,一四十岁上下颇显严肃的仙娥领班问道。
宫锦叹口气,眸子渺茫:“不亲自去能怎么办?那女君是如何护短的一个人。三万年前女君的侄女红螺误闯鬼族,被鬼族之人扣下,那女君二话没说便用她手里那把染梅剑在地府与鬼族交界处劈了下去,还劈出了一道天堑!自此鬼族无人敢犯地府分毫。”
宫锦看着仙娥震惊万分的目光,凉凉一笑:“那女君是除父神外法力最深的一名下神,修为辈分都足以担当得起既白的一声师傅,可就是因为她煞仙的名号太响亮,天帝怕众仙心生不满导致既白仙途受阻,才会如此着急的想把既白喊回来。”
仙娥懂得煞仙在天宫是怎样一个不受待见的存在,但却不懂天帝为何单单要她家娘娘去,让太子去不是更好么?
这仙娥名天荷,是宫锦的陪嫁仙娥,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主管这锦华殿内一切事物,事关她家娘娘的安危,所以毫不避讳问了出来。
宫锦感受到她关心的目光,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天荷,那日阿既从无双塔回来你也看到了。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但女君确实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了阿既一滴心头血。而太子性子又专制,容易冲动得罪女君,天帝出于这层考虑,所以才改让我去。”
天荷恍然大悟点点头,又想到她家娘娘一个人势单力孤到了地府可能被人看扁,又担心提议道:“娘娘,不若叫上施兰公主去吧,她是九宫十三府里西宫青霓宫楼落仙君的嫡孙女,与殿下关系甚好,陪您去既可以相互间有个照应,也可以帮您劝劝殿下啊。”
宫锦却摇头,语气低沉道:“天荷,你侍奉在我身边五万年,也是这天宫里的老人儿了,既白与她感情到底怎样,旁人看不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天荷一噎,转而无奈道:“娘娘,殿下能与公主多说几句话已经不错了,毕竟殿下曾经饮下忘情水早已忘情绝根。如果不是施兰公主,那还有谁能陪您去呢?”
宫锦缓缓做到榻上,也愁闷的叹了口气。
她一人去,将阿既劝回来的把握极小。可现下天宫内除了施兰,与阿既交好的同辈当真还一个都没有,真教她无力。
宫锦烦闷的合上眸,努力思索到底改叫谁一起去,去了又该如何说。
这时殿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活泼的脚步声。
宫锦没睁眼,天荷见她没心思管事,也就没吵她,要将来人拉出殿外谈。
可谁知那小仙娥是个一根筋儿的,听了她家老主管吩咐,便非要当年跟宫锦亲自禀告。
小仙娥噗通一声恭敬跪在地上,圆眼呆萌:“娘娘,老主管派奴婢来问问殿下何时回殿,他好及时吩咐人去做他最爱的梅茶糕。”
宫锦烦心的张开一缕眼角,不耐烦瞥她一眼。
天荷见状,连忙拉着那小仙娥向门外去。
可那小仙娥愣是不识好歹,非要跪在那里,眼睛又瞪圆了几分:“娘娘,殿下是不是还没回来啊,如果还没回来,奴婢去找他,不然请不回殿下,老主管又会对奴婢一阵骂。”
天荷见她家娘娘越发不悦的脸色,吓得连忙拉了拉小仙娥的袖口,低声喝到:“你个小妮子,仗着有家族撑腰无所顾忌了是不是,没看到娘娘正因为殿下的事烦心么,你这么不依不挠直往枪口撞,莫说你家老主管骂你,娘娘怒起来你招架得住吗,果果,听姑姑的话,先回去。”
天荷与小仙娥出自同一家族,这家族历年来为天宫培养宫殿主管,贴身仙娥,在天宫倒也小有名声,可再有名声在主子面前再得宠爱,也经不起这小仙娥一番折腾啊。
“不,姑姑,若我没将殿下请回去,老主管可是会罚我跪台阶的,您告诉我殿下在哪里,我去找他。”金果果跪的挺直,就是不依不挠。
宫锦此时已经将眼完全睁开,眼中怒火翻腾,眼看就要沉不住惩罚与她,吓得天荷当即跪下,求到:“娘娘,这是我家那不成材的金果果,刚上天宫不满百年,四处规矩尚未认清,就是这么个一根筋的女娃,平日里所有人见了都绕道走,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宫锦没来得及发话,金果果倒是不平了,瞪着圆眼理直气壮为自己平反:“姑姑!您这话冤枉我了!谁说平日里所有人都跟我绕道走啊!殿下就不是!平日里殿下都会喊我去他书房,谈人生谈理想!我跟殿下投机着呢!果果可是有朋友的人,您这叫欲加之罪!是会被老管家罚喂锦鲤的!”
天荷简直要哭出来了,这孩子怎的分不清好歹,没见她这是在帮她求情嘛!
可宫锦却意外没计较,惊疑了声,语气中多了些和蔼:“哦?你叫果果。”
金果果点点头。
宫锦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圆脸圆眼,圆圆的樱桃嘴,身量纤细,但那手却短,手指仍成了圆的,眼眸清澈见底,脸蛋白里透红,夹杂着一丝可爱的婴儿肥,活脱脱一个圆圆的小苹果,倒也是个玲珑可爱的清秀佳人。
但宫锦总觉的以既白的审美不可能看得上这种女子,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你甫才说你与殿下常常谈人生谈理想?可是真的。”
金果果煞有其事重重点头,想到激情处更是激动到忘了礼节,站起了身,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小苹果,用手胡乱抹了几下开始啃起来,边啃边跟说书似的讲起了她跟既白往昔‘峥嵘岁月’里说过的那些红尘情事。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