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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看着你的唇有一种熟悉感,以为亲上去便会想起些什么。”
仙袍男人桃眸坦然。
“那你想起了什么?”
“什么都没想起来。”
众人闻言,暗骂:坑爹呢吧你。
六笙还没呼出的一口气就这样给噎住了。
她缓缓闭上眼。
不气不气,这人是小儿麻痹万年缺爱。自己是他姑婆,要秉持着一颗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肠来对待他,
对!千万不能将他骨肉分离,而后扔到十九层地狱去;也不能将他扔到十八层欲女窟给那些老女人轮奸去,也不能在他头上刺‘我是花痴’四个字;也不能…
嗯,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让他静静消失在自己眼前就好。
努力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六笙抬手制止住了又要上去打人的戮力,转头对施兰道:“可以将你家殿下带走了么,我怕我随时会忍不住动手,将他就地弄死。”
女人看着施兰,红唇僵硬扯着一抹危险的笑,酝酿着满满危机感。
那眸子过于暴戾骇人,以至于施兰一下子便想起了几万年前这人手持一把染梅剑随手一挥,便将地府与魔族交界处间隔出了一道百米长的地缝的恐怖场景,顿时忍不住一阵胆寒。
她虽看不起这煞仙,但她的确是这天上地下除了父神以外法力最强的人了。
若是既白被她的剑刺伤一下,那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活的啊!
于是连忙僵硬笑笑,扯着既白小声劝道:“殿下!您快别胡闹了,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煞仙,您现在可敌不过她,她若真动起怒来,就是天帝来了都不够砍的啊,您快些跟我回天宫吧。”
可谁知既白听后非但不走,反而一把甩开施兰的手,缓缓道:“哦?她竟比天帝还要强?”
施兰焦灼暗道:现在最该关注的是这个吗!
可为了让他赶紧远离这个是非缠身的女人,于是附和到:“是啊!他可是父神第六女,天帝的六妹,只不过当年出声时趁母神受伤,才吸收了母神半数仙力,就是父神也不知这人法力究竟有多深,您还是快些跟我走的好!”
施兰语含焦急,既白却慢悠悠低头开始了漫长思考。
自那日头痛醒来后,自己便终日醉心于提升法力,有人问他为何如此执着于法力,他也答不上来,只是心中总有一道固执的声音没日没夜的不断告诫他:尽快壮大自身,莫要后悔。
他曾问过天帝这声音的来源,可天帝也说不清楚。
他也曾想过忽略它,但自己却总感觉若是不照着它说的做,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后悔。
于是这半月来他遍访天宫高手,欲要拜师提升法力,可谁知那些人法力虽然高深,但总缺了些什么。
直到今日,他看到面前这个女人,才知道那些人缺了什么,缺的是缘分!
面前这地府女君才与自己有命定的师徒缘分,不然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也不会有那般强烈的头痛做警示。
于是想通后,既白那双盛了皎月清华的眼望着六笙的突然多了几分恭敬:“不知女君可否收下既白做徒弟?”
“嚯!”众人又是大声惊呼。
这小子先是亲了人家一口没个交代,现在还莫名其妙的点名让人家做他师傅,这也忒不要脸了这。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戮力拽了拽六笙袖子,皱着眉头,防备的盯着既白,他总觉这人不怀好意还是不要收下的好,麻烦。
反倒是六笙听后一扫憋闷,兴致盎然道:“哦?你倒说说有何理由能让我在你多次得罪的情况下,仍非收你不可呢?”
既白冷清微笑,上前几步,戮力以为他又要非礼人,顿时警觉的伸手挡在他胸前。
既白浑不在意,木着张脸将唇凑到六笙耳边,低低道:“难道女君不觉得将未来天帝收做徒儿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么?”
那声音冷柔泛情,如冬日里一米初雪落在四角亭苑,悄寂幽凉,混着湿热鼻息吐在女人耳边,女人顿时一个激灵。
六笙凤眸微抬向他看去。
这人桃眸认真固执,眼底深处一片诡惑,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其中悄无声息肆意蔓延,如一处黑洞要将她的灵魂摄去般,多年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危险。
不过,收下他确实是很涨掩面的一件事。
先不说能将那班子整天虚伪至极的神仙恶心死,单是身边这施兰公主见她暗中敬仰的既白殿下,居然出言请求一介煞仙收他为徒,便已是气的六窍冒烟,现下更是站都站不稳了。
更不要说那九重天上天帝的脸色了。
呵,想想就生趣。
以后收下他,如何教导还不是任她乐意吗。
既如此那她乐的替天宫教出一个“出色”的天帝,算做他们这么多年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回礼。
------题外话------
(⊙v⊙)因为我想吻你所以才要吻你
很有感觉对不对!
可怜了那头秀发
众人皆以为事情要告一段落时,一个声音突兀在两人中间插进来。
“殿下,你要随她去地府!”
施兰惊声低喊。
她被既白的一番举动吓到,忘了脸上如火灼烧般的炙热,抓着既白的袖口便苦苦哀求;“殿下,您可是天宫未来的天帝,日后众仙都要对您行跪拜之礼,身份何等尊贵,认师之事万万不可如此轻率啊!”
说着,一把抓住既白的手臂,向外拉去。
一边走一边念着天宫的规矩教条。
六笙悠闲地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施兰拉着她家殿下,黛眉微挑。
看这意思是要强制性的将人带回去。
而后惋惜摇头:可惜,有人不领情。
“放手。”男人眼眸灰暗深邃,已在酝酿怒意。
“殿下!”
“本殿再说一次,放手!”
这次已是带了薄怒。
施兰脚步顿住。
天宫谁人都知,既白性子虽冷,但为人谦和有礼,一般不会自称‘本殿’,但一旦说了,便是动了真怒,总是天帝来了,也半分情面不留。
男人眉目如剑冰冷,在怒气渲染下添了逼人锐利,眉底一双缱眷的桃眸也不复平静,在女人的注视下变得讳莫如深,如同红色月夜下一口无底枯井,伴着夜虫呜咽惨嚎,森冷骇人。
施兰望着那骇人的眸子,吓得手颤,手指骨节因
苍白僵硬,细听下去,转动时甚至还能惊心刺耳的磨砺声。
如此无力,既白微微一抽,手便利落的抽了出来。
施兰站在原地,僵如草木,动不得半分,仅盯着那人着魔似的幽冷绝情眸光惊骇。
这绝对不是她崇仰的殿下,这分明是被妖孽勾去心神的妖魔,诡异冰冷,一切温柔宠溺皆付一人,独留血腥冰冷与众人。
施兰憋愤转身欲要上去痛骂六笙,可步子还未迈出半下便顿住了,而后一双眼陡然怔住直直看着虚空,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不行,鲛王方才已向天地两界正是宣布,这煞仙是他鲛族王妃,旁人若敢妄动分毫便是作死,自己就这样上去当着整个鲛族的王公贵族找她麻烦无异找死。
可殿下…
不,殿下本就倔强,自己劝解数次皆无用,今日是肯定要跟着那煞仙回地府了,自己再不识趣上前劝阻,先不说会让殿下对自己的印象变坏,更重要的是那煞仙便成功离间了她与殿下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些亲近的关系。
不如先回天宫向天帝禀明今日之事,让他定夺。
心有定夺,施兰整好姿态,掩去眸中凄怨,看着已然回到那煞仙身边的既白殿下,勉强笑了下:“如此,施兰便先回天宫向天帝回禀,以免时间久了天帝忧心。地府阴凉,终日不见阳光,没了施兰在身旁,殿下千万顾好身子,施兰告退。”
说完,向既白恭顺福了福身,转身出门。
“等等!”
六笙淡笑,将人拦住,而后上前几步,云袖中五指翻转,一柄梨木梳悄然出现。
将那梳子举到施兰眼前,女人高深莫测的笑笑:“此物可是公主的?”
施兰见那梳子,眸中显然一愣,这不正是她下凡历劫时被一人所救,而后赠与那人的梳子吗?
“这…这梳子怎会在女君手上?”神色略微迟疑。
女人却来回肆意把玩手中那木梳,随意道:“稍久前,有个不知死活的女鬼,用这梳子伤了我地府的两个青面鬼差顺带将我地方上下所有人都贬低了一遍,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君不跟她计较。”
这女人居然敢在地府的地盘这般嚣张,施兰惊得冷汗涔涔,眼眸略带不安。
似想起了某种光滑锃亮的东西,女人拿住木梳的手猛一用力,“咔嚓”那木梳霎时被拦腰截断。
女人凤眸沉下,脸色不愉:“可她该死就该死在居然用这梳子吞了那两名鬼差的头发。”
“世人皆知本君此生最痛恨的不过是光头。她此番擅自做主,未经本君同意便给地府添了两个光头,所以本君便将她关到了极寒地狱以泄心头只恨,公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女人凤眸幽寒,嘴角却擒着暖阳浅笑,一热一冷,让人捉摸不透,施兰打了个寒颤,默默道:“自历劫完毕那日起,那女人便与施兰再无关系。她犯下如此大错得罪女君,女君随心情处置便可,施兰定无意间。”
施兰柔顺答道,只是心中却不断因为女人只是将两个鬼差的头发弄没却落得‘极寒地狱’的严苛酷刑而胆战心惊。
这煞仙果真血腥残暴!
听到施兰回答,女人嘴角微勾,甚是满意。
其实将那女鬼与老秃头关在十九层极寒地狱,已是极其残酷而又不近人情的罪罚了,按理说不该再有什么不平。
可坏就坏在那两个鬼差。
那日六笙临走前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