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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二娘怕怕出声。
李菁华抬头,也眯着一双眼小心翼翼打量着六笙的脸色。
只见视线内,女人凤眸微垂,莲步轻移,将两人温柔扶起,甚至还细心的拍去身上的土,最后更是嘴角狂扯咧出一抹夸张的笑:“没事,我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人在我这里占到了便宜,我真的很高兴。”
盛夏时节屋中却因为这说了两遍的话,隐有寒气悄悄蔓延。
两人瑟缩到墙角,脸部狂抖。
六笙温和的看了她们一眼,而后抬手指着外面:“我出去走走,一会回来。”
两人呆愣点头,目送那抹殷红身影走到后院的梅林中,抬手细细抚上枝干。
“轰!”那树干就这样碎裂了,上面的树枝也凌乱一地。
那场景落在二娘跟李菁华眼中活活像:小姐碍于方才答应莫大少不再追究那三人,满腹戾气无处宣泄,于是那颗梅树便成了泄愤的对象,无辜替那三人受了大卸八块之刑。
瞧着满苑七零八碎的梅树‘尸体’,两人又是一抖。
发怒的小姐,好可怕…。
------题外话------
三只参上,强力助攻,相比之下,二娘跟菁华两个纯情到只敢偷看的人简直弱爆了有木有!
36 您要空手上门?
眨眼间日夜交替,天边的那抹月色愈发明亮,六劫前面的京口大街的夜市也热闹起来。
今夜可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人从街首延伸到街尾,小贩忙着占位置,少爷小姐忙着小桥私会,街上人来人往,更有人将小孩顶在脖子上逛街看稀罕。众生万相,每人心思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脸上挂的惬意笑容。
当真是注定一夜热闹喜庆,笑声不断。
因的是花灯时节,六笙今日便特地准了二娘早些回家陪常生逛庙会。
于是此时店里只剩下了六笙跟李菁华还有门口的两个门卫。
“小姐…你真的让我回去吗?”李菁华坐在六笙身旁,犹豫道。
六笙看着门外漫天烟火,听着耳边阖家团圆的闲聊碎语,她觉得李菁华既有家人,而家人如今也健在,她就不该在这么一个天下团圆的日子里将她扣下陪自己。
戳戳那人额头,六笙凤眸含笑:“门外那几人都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我若再不放人,左相怪罪下来你家小姐我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句调笑之语,本应逗乐,李菁华却生生从里面听出了无边落寞。
小姐虽贵为女君,但听地府那些大婶们说,她自出生便害死了母亲,以至于父亲与上面几个哥哥都不大待见她,除了地君。
如此心善却如此孤单,她实在不忍在这么一个阖家欢乐的时候留她一个人。
“小姐,我还是…”
话未说完,敲门声后,走进个红黑服饰的小厮,他模样老实,见六笙便弯腰作揖,恭敬道:“请问哪位是我家莫爷好友?”
六笙抬眸,淡淡道:“我。”
那小厮又是一阵讨好的笑:“如此,请小姐随小的回府吧,我家莫爷早就令人备好酒菜恭候您大驾呢。”
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指向外面一个白色宝马拉着的镶玉马车。
六笙不甚在意冲他挥挥手。那小厮顿时心神领会退到门外,恭敬等候。
“如此,你也看到了吧,你家小姐可不是孤家寡人,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咱俩如那些后妃所说,是那个呢!”
说道‘那个’时,语气明显加重,还瞪了瞪眼。
殊不知这么一副小孩子记仇似的表情落在李菁华眼里却显得格外可爱娇俏,一个没忍住,伸臂过去,抱着那人的头就向胸口埋。
期间不断荡漾不停扭动:“小姐,你好可爱~”
“咳咳~菁华,我不能呼吸了!”快放开!。
李菁华听那声音愈见微弱,咻的松开了松。
六笙将头拔出来,劫后余生似的大喘气。
这菁华定是被二娘那逗逼教坏了,如今竟连那是时不时犯二的毛病都给了学来。
顺顺气,也不再耽搁:“今晚我先去莫府。从明日开始我要出趟远门把太子剩下的半数魂魄带回来,便不能待在店里了。趁此机会你也去左相府多住几晚,顺带监督我那梅衫的纺织。就不要时时挂心店里的事了。”
说着在李菁华的点头下向门外走。
看着她两袖清风,李菁华眉头怪异,总觉的少了些什么…对!
“小姐!”连忙跑出门,拦住那人上车。
莫名扭头:“还有事?”
李菁华拉着六笙不好意思对赶车的车夫笑笑,而后在她耳边悄悄道:“你第一次去别人府中,就不带些见面礼么?”
这可把六笙问住了。十万年来她来去自如潇洒惯了,唯一一次去人家府里做客还是樊笼府中,只是他们同为神仙也就不讲究什么凡俗礼法。
如今经她这么一提醒倒还真想起来,早年游历凡间时的确有这么套隐形规矩。
虽说此次去莫府不是自己情愿,但礼数总不能失。
于是睁大凤眸愣愣问了句:“那你觉得带什么去合适呢?从店里拿一件如何?”
李菁华也沉思。她们店里摆的后院放的,的确拿得出手,但麻烦就麻烦在那些都是从地府提上来的,沾着仙气断断不能随便送人,不然惹了祸事可就麻烦了。
突然灵光一闪,抬头望向才那红黑服饰的小厮,:“敢问这位小哥,莫府的老爷夫人可有何喜好?”
只见那小厮眼滴溜一转,又一弯腰,客气推笑:“小哥之称实在不敢当,您们若看得起小的,就喊小的声小吴吧。咱自小生在莫府长在莫府,主子的喜好本不可随便说与人听,但来之前莫少曾吩咐过,一切按照小姐要求。”
说着朝一旁六笙又一行礼:“既是小姐问到了,那小的便斗胆说了:我家老爷跟莫爷平日走南闯北臻品玉器已是司空见惯,故而一般物件入不得眼。不过这天底下还是有一样能讨这二位爷欢心的,那便是旁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美酒,这酒不讲烈与淡,只讲好喝与稀罕便可。”
“而我家老夫人呢,自闺中起便爱收集朱玉翡翠,同样,送这些的人多了,小姐送的也要是稀罕物才行;而至于府内的几位少爷小姐,倒是无甚特别爱好,故而小姐若也要给他们送,那便只讲究个新奇好玩就行。”
小厮一口气说了好一段话,说的甚有条理之余还很到点上,李菁华摇头感叹,这莫府不愧是皇城脚下第一世家,连个小厮都如此会来事儿。
六笙听他说好一段话,心里也有了考量。无非就是酒,首饰,跟新奇物件么,她这纳戒中有的是。
于是佯装回了店里一趟,然后提着一个牡丹红盒走了出来,对那小厮吩咐道:“礼已备好,走吧。”
小厮应声,走到马车后面,沿路随行。
李菁华也站在原地目送那马车,直到拐过街角看不到影子后才叫上了一直等在店门口的左相府小厮,坐上轿子,去了左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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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了,请您下车吧!”那长相憨厚的小厮掀开纱帘,轻声道。
六笙提着礼盒,踏着方才摆好的玉凳下了车。
小厮见状,很有眼力见的接过礼盒,走到前方开始带路。
从阔气巍峨的朱红大门进去后,便是长长的雕花走廊,走廊内每隔十米悬挂一顶花灯,灯芯是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珠光璀璨,映的整个莫府明亮贵气。
小厮边走,边不时地回头细细提点哪里有台阶哪里又要转弯,贴心伶俐。
转眼间便到了客厅。
踏上朱红软毯,六笙凤眸微抬。
高堂大屋内的墙壁上挂着幅八骏奔袭图,意境雄浑,渺远高阔,将客厅整体格调拉高一个档次。八骏图下面安置两把宽椅,再往下便是两列用来招待客人的桌椅,不多只八副,桌椅上铺陈的锦垫银丝柔滑针脚细致,不用多想便知是不得多的的上品。
两列桌椅正中是空廓地毯,不过此时却特意摆了一张大圆桌,桌旁放了十几张宽椅,此时已坐满了人。桌上覆着蚕丝布,并未摆放什么菜品,只先用白瓷杯上了些茶似在等什么人。
六笙“…”
她只是来串门,用不着全家都来欢迎吧…
此时坐在最前面的女人如墨鬓发掺杂几缕银丝,模样端庄贵气,略显年岁,跟旁边中年男子闲聊间,突然鼻尖微耸,闻到一股极其凝神静气的清梅寒香,顿时抬眼望去。
这一望便忘了方才要跟男人说什么,只呆愣的张着嘴,指着前方那人,而后马上回过神来,用手肘顶顶男人,马上站起来向六笙迎过去。
“诶呀,这姑娘生的可真美,想必你就是我那不开窍的儿子新带回来的媳妇吧,诶呦,快让婆婆看看,真是想死了~”
女人亲热的揽住六笙一通夸赞,而后更是没等人来得及说什么便将其拉进莫辞旁边那个空出来的位子。
感受着一桌子老老少少投来的或好奇或惊艳或友好的目光,六神不禁额头滑下三道黑线。
来别人府中串门都要经历这么大的阵势么…更让人无语的是,这莫夫人为何说她是自己的儿媳…不是朋友么,这莫辞到底对他娘都说了些什么啊。
说着,眸子幽凉的扫向旁边抱臂看戏的那人。
“咳咳!”收到她那眼神,莫辞佯装咳嗽,而后站起身,正式介绍:“这是中鼎区六劫掌柜,六笙姑娘,今日我与她偶然相识,两人觉得甚是投缘,故结交为友,只是纯洁的朋友。而,而并非像娘所说。”
一番话说的磕磕绊绊,明显没打动桌上那群小的,他们一脸促狭开始调笑:“哦~我们懂得,大哥,你不用解释,因为你解释我们也不会相信,我们一贯只信娘亲!”
莫辞顿时无语,感情他刚才都白说了。
莫老爷眼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