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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便得饿死,大家都舍命拚了,加以有人领头,人一多胆气便壮,过万民,聚集起来,犹如
洪水冲破堤防,浩浩荡荡,杀声震天,锐不可当。玉罗刹一剑冲入官军队中,把带兵的统领
一把抓起,掷人火窟之中,官军顿时大乱。
玉罗刹见局面已定,官军不是投降,就是全被歼灭,一笑杀出,把领导民歼官军的任务
交给了铁珊瑚,看看已过午夜,稍一思量,便向城西的清虚观疾奔而去!
再说慕容冲等见城中大火,杀声隐隐可闻,齐都吃惊。只道是那一股盗匪,攻破了城。
金千叫道:“合力把叛贼捉住,武当派的不要理他。”这乃是分化之计。但武当派的众弟子
都已斗得性起,那肯让他们合攻岳鸣珂,又混战一阵,火光越大,杀声越高,金千舍了白石
道人,猛扑岳鸣珂,卓一航也舍了对敌的卫士,挺剑拦截。岳呜珂刷刷两剑,展出天山剑法
的绝招“移星摘斗”,上刺双目,中刺咽喉,剑法凌厉异常,铙是慕容冲功力深湛,也迫得
闪身躲避。岳鸣珂翩如巨鹰,陡然杀出!卓一航道:“岳兄,你先走!”金千来截,岳鸣珂
双手戴着金丝手套,不怕毒伤,左掌一震,将金千震得歪歪斜斜,立身不定。
卓一航欺身直进,一剑斜刺,将金独异手腕划伤,岳鸣珂已杀出重围,跳上屋顶,迳自
去了。金独异大怒喝道:“卓一航是钦犯一夥,拿不着钦犯也要拿他!”双掌连环疾击,卓
一航那一剑乃是乘岳呜珂之势,论本身功力,却还不是金独异对手,给他一迫,险象环生,
白石道人又给慕容冲截着,也正在吃紧。武当弟子虽有几人拚命杀出来救,可是金独异一招
紧似一招,救兵未到,卓一航的宝剑已给他一脚踢飞,金独异哈哈大笑,一抓照卓一航顶心
抓下!
金独异大笑未停,忽然另有一个娇媚的清脆的笑声,好像银针刺来,把金独异的大笑压
了下去,金独异面色大变,手足软,那一抓劲道大减,迟缓无力,卓一航一闪闪开,又喜又
惊,抬头看时,玉罗刹已如紫燕掠波,从屋顶上疾掠下来!
金独异在叁年之前,尚且败在玉罗刹手下,何况如今功力已大不如前。玉罗刹一眼瞥见
金独异,盈盈笑道:“哈,你那贤慧妻子真好心,居然又放你出来了!你的琵琶骨已合拢了
吗?”金独异这次原是背妻私逃,被玉罗刹一说,顿时想起妻子以前的话:若然不服管束再
来江湖,就不理他的死活。心中更慌,舍了卓一航,夺门而走。玉罗刹笑个不停,手中剑却
如闪电惊飙,转瞬之间刺伤好几名锦衣卫士,直向金独异刺去。金独异刚刚走出大门,给她
一剑刺中足跟,一个滚地葫芦,跌下斜坡。慕容冲一声大吼,一拳照玉罗刹背心猛击,玉罗
刹避强击弱,身形一起,呼的一声掠过慕容冲头顶,在半空挽了一朵剑花,杀下来时,信手
又伤了两名卫士。玉罗刹的剑招,最为狠辣,所刺的全是敌人关节穴道,受伤的卫士痛得满
地打滚,玉罗刹满场游走,俨如彩蝶穿花,东刺一剑,西刺一剑,片刻之间,受伤的卫士已
有十二叁名,剩下来的全都胆寒。玉罗刹掠过白石道人身旁,笑道:“叁年前斗剑之约还算
数麽?”白石道人哭笑不得,玉罗刹刷刷两剑,突然从白石道人胁下穿出,将和白石道人对
抗的两名卫士刺伤,又翩然掠出。慕容冲气红了眼,一拳将一名武当弟子打翻,抢过来斗。
玉罗刹忽地放声笑道:“慕容冲,地下打滚的那些同伴尽够你收拾了,少陪少陪!”突然掠
过卓一航身边,笑道:“何苦在这里与他们缠斗?”双指一扣,一下扣着了卓一航手腕穴,
疾如飘风的冲出门外。白石道人大声叫嚷,赶出看时,两人已消失在冥冥夜色之中。
白石道人怒道:“罢了,罢了!”对慕容冲抱拳一揖,道:“咱们两败俱伤,不必再打
了。”慕容冲一看,岳鸣珂与卓一航都已走了,而且自己这边又伤了这麽多人,再打也不是
武当脉的对手,只好罢了。
再说玉罗刹将卓一航带出数里路遥,放松了手。卓一航怨道:“你这是干吗?”玉罗刹
道:“不是这样,也请不到你来了。”卓一航想起师叔们的固执,苦笑说道:“他们还以为
你把我掳去呢!你住在那里?”玉罗刹想起“掳人”“抢亲”的笑话,心魄一汤,道:“你
跟我来!”
卓一航跟玉罗刹走到明月峡时,已是破晓时分,云海中露出乳白色的曙光,晓风拂人,
如饮醇酒。玉罗刹跑在前头,跃上山壁,正想召唤巡逻女兵,忽听得卓一航在下面尖叫一
声,反身跃出峡谷。正是:离合几番疑是梦莫教真境也迷离。欲知後事如何?请看下回分
解。 潇湘书院·梁羽生《白发魔女传》下卷——第十九回 孽债难偿 问花花不语 前缘未证 对月月无言
梁羽生《白发魔女传》下卷 第十九回
孽债难偿 问花花不语
前缘未证 对月月无言 玉罗刹身形一起,飞燕般疾掠而下,问道:“什麽事情?”卓一航刚刚奔到谷口,玉罗
刹已到身旁。卓一航跳上一块岩百道:“我似乎瞧见有人,倏又不见,在峡谷里瞧不清楚,
你上来看。”玉罗刹道:“谁敢到此?”跳上岩石,四面了望,不见人迹,笑道:“明月峡
形势极险,敌人若敢单身到此,那就是送死来了,莫非是你眼花麽?”卓一航道:“你跳上
山壁之时,我偶然外望,……”话未说完,玉罗刹忽然把手一扬,一片银光灿烂,向乱草之
中掷去,原来玉罗刹耳聪目灵,只一瞥眼已发觉有人窥伺在侧,故作毫无防备,傲慢地说出
轻敌之言,分其心志,然後突然出手,将独门暗器定形针,渔翁撒网般向敌人疾撒,心想:
你纵是顶儿尖儿的角色,也难逃我这飞针刺体之灾
那料飞针撒处,一片繁音密响声中,荆棘草丛里突然跳起一人,玉罗刹眼睛一亮,突见
一朵大红花在眼前一晃,来人现出身形,竟是红花鬼母公孙大娘!
红花鬼母哈哈笑道:“一别叁年,你出手越来越辣了!只是你如此接待客人,岂非太过
份麽?”龙头拐杖顿地有声,笑得鬓边的大红花在晓风中乱颤!
玉罗刹吃了一惊,随即笑道:“原来是你!你放着你那贼汉子不加管束,到此何为?难
道是想与我再比一场麽?”红花鬼母忽庄容说道:“要不要比,那就全看你了!”卓一航急
道:“公孙大娘,你是武林前辈,一诺千金,叁年前之约难道就忘记了吗?怎麽又提起比试
之事?”
公孙大娘道:“我此来为的正是叁年前之约,玉罗刹我来向你求情了!”玉罗刹道:
“不敢!你挑明“明白直说之意”,划道儿“你意欲如何尽管定下办法之意”吩咐下来
吧!”红花鬼母道:“不错,我那贼汉子是偷偷溜出家了,但他出来不过几天,我知道他未
做过恶事,请你手下留情,将他交回与我!我保他以後不再与你为鸡!”原来公孙大娘发现
丈夫偷走之後,立即追踪,在广元城外碰见败逃的慕容冲,慕容冲诳她说:“尊夫已被玉罗
刹捉去了。你要讨人到明月峡向玉罗刹讨去。她在那里做山大王呢!”红花鬼母信以为真,
救夫心切,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真的一口气赶到明月峡来向玉罗刹要人了。
玉罗刹听了红花鬼母道出来意之後,先是哈哈一笑,继而冷冷说道:“你的贼汉子不在
这儿!”红花鬼母道:“慕容冲岂敢骗我?”玉罗刹抱剑当胸,并不答话,嘿嘿冷笑。红花
鬼母怒道:“你笑什麽?”玉罗刹道:“笑你溺爱不明,笑你好坏不分。你那贼汉子是何等
样人?你难道还不晓得,他溜了出来,岂有不作坏事之理,就在一个更次之前,他还和慕容
冲一道,攻打清虚观,要捉熊经略的参赞岳呜珂。这不算做坏事麽?”卓一航接口说道:
“可怜熊经略给奸阉害死,传首九边,冤沉海底,他们还不肯放过,还要靳草除根,他们知
道岳鸣珂身上有熊经略的遗书,就不惜万里追踪,务必要去之而後快!他们毁了国家的万里
长城,还要将熊经略所着的制敌之书,搜去献媚外敌!公孙大娘前辈,请问这是不是人天共
愤之事?”公孙大娘和玉罗刹都还未知熊经略遭惨死之事,闻言吃了一惊,都道:“这消息
是真的吗?”卓一航道:“如何不真?熊经略的遗书就在我这儿,公孙大娘你若想助尊夫得
奸阉之宠,猎取荣华,我便将此书与你!”红花鬼母呼的一杖,将一块岩石打得石屑纷飞,
怒道:“你当我是何等样人?若你们所说是真,我那贼汉子任由你们杀剐,若然你们有半句
虚言,嘿嘿,玉罗刹,那我可要和你再决个胜负!”玉罗刹道:“你尽管再去查,哈,你信
慕容冲的话,不信我的话,你查明之後,若不向我陪罪,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决个胜负
呢!谁还怕你不成?”红花鬼母满腹狐疑,心道:我且找慕容冲来和她对质,提起拐杖,飞
身奔出山谷。
玉罗刹吁了口气,眼泪滴了出来,潸然说道:“熊廷弼是个好人,这样惨死,真真可
借!”卓一航兴玉罗刹相识以来,从未见她哭过,知她心中定是非常悲痛。玉罗刹以袖揩
泪,忽然说道:“小闯王之言不错,要靠朝廷抵御外寇,那比盼日头从西边出还难!”卓一
航道:“谁个小闯王?”玉罗刹道:“那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将来代替末明而有天下,
我看就是他了!”卓一航从未听过玉罗刹这样称赞别人,不禁大为惊奇!玉罗刹忽又说道:
“熊廷弼之死固然可哀,但也不见得除了他便无人能御外寇。”卓一航道:“听“小闯王”
这个绰号,想必又是一位绿林英雄了?”玉罗刹道:“正是。”卓一航默然无语,半晌忽
道:“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