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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击,还幸他闪避得快,要不然这一剑便是开膛破腹之灾!
玉罗刹一招得手,剑光滚滚而上,慕容冲见势危急,双掌一错,疾发几招,霎眼之间把
叁名武当派弟子打翻地上,岳呜珂见金独异已受了伤,料他不是玉罗刹对手,分出身来,长
剑一翻,挡着了慕容冲去路?
玉罗刹连环几剑,把金独异迫得连连後退,笑道:“金老怪,你还不把我的剑谱还
来!”金独异运气御伤,咬牙死战,玉罗刹又笑道:“你再不拿出来,我可要下手杀了!”
就在盈盈笑语之中,剑招急如暴风骤雨,把金独异裹在剑光之中!
正混战间,门外人马声喧,忽然涌进了一队官兵,为首的将领大叫道:“熊经略,卑职
来迟了!”又喝道:“好大胆的贼人,白日青天,打劫官家,还不给我缴械没降!”来的正
是九门提督田尔耕,兵丁一摆上前,刀枪乱斫,熊廷弼叫道:“我们的人退下!”玉罗刹正
将得手,被官兵一冲,金独异乘机在人丛中逃出,玉罗刹大怒,手中宝剑四下一汤,把官军
的刀矛枪戢,或震飞半空,或截断地上。官军大叫道:“好厉害的女贼啊!”
玉罗刹大怒,而上现出冷冷的笑容,铁飞龙急忙叫道:“使不得?”拉她退下。岳鸣珂
也招呼官军道:“这位是保护经略大人的侠女,不可动手。”
过了片刻,那些受伤倒地的东厂卫士全被官兵绑起,可是慕容冲这一班人却都趁混乱中
逃了。九门提督田尔耕上前参见熊廷弼,躬腰说道:“请恕卑职来迟,累大人受了虚惊。”
兵科给事中杨涟已从内堂走出,“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田大人这次的消息倒灵通得很
呀!”田尔耕而上一红,呐呐说道:“大人家中连受两次贼劫,卑职罪当万死!”杨涟道:
“京城之内,居然有这样猖獗的匪徒,我看只怕不是寻常的盗贼吧!”田尔耕道:“卑职带
他们回去,马上严刑讯问。”岳鸣珂双眼一翻,道:“这班强盗来头很大,只怕大人不便审
问。”转身对熊廷弼道:“呜珂斗胆请经略大人亲自审问。”田尔耕急道:“卑职职责攸
关,不敢劳烦经略大人。”熊廷弼双眸炯炯,扫了田甭耕一眼,过了一会,忽挥手道:
“好,你带去吧!”
田尔耕收队走後,岳鸣珂道:“大人,你这岂不是纵虎归山?”杨涟也道:“田尔耕这
小子,我就信他不过!”熊廷弼叹口气道:“我岂不知这班强盗必非寻常,但我是在外统兵
的将领,他是负责京师治安的提督,各有职权。朝中已有人说我专权擅断,我又怎好越俎代
庖!”杨涟黯然无语。熊廷弼大声道:“呜珂,你请众位义士上坐,待我一一拜谢。”玉罗
刹与铁飞龙越众而出,对熊廷弼作了一揖,朗声说道:“我们是误打误撞而来,不敢领
谢!”熊廷弼一怔,铁飞龙道:“熊大人赤心为国,小人佩服得紧,但俺父女乃是山野草
民,素不敢沽官近府,今日也不过是无心相遇,谈不上有什麽功劳。经略恕罪,我们告辞
了!”熊廷弼仍然施了一礼,道:“鸣珂,替我送客!”
玉罗刹手中的宝剑尚未归鞘,岳鸣珂看得清清楚楚,可不正是自己失在宫中的那把游龙
宝剑!这一来猛然醒起,那一晚和自己同时闯进深宫的黑影,必然是玉罗刹无疑。玉罗刹缓
缓的把黄剑插入鞘中,得意微笑。岳呜珂送至阶下,忽然说道:“练女侠,我有一样东西要
送回给你。”从怀中取出剑谱,道:“请练女侠检规,这是不是原物?”
玉罗刹淡淡一笑,将剑谱接过,铁飞龙大为惊奇,道:“我父女为了这个剑谱,万里奔
波,你从那里得来的?”岳鸣珂正想回答,玉罗刹道:“我也有一样东西还你!”把游龙剑
解了下来,交回给岳鸣珂,大笑说道:“一物换一物,咱们谁也不必领情!”铁飞龙怔了一
怔,心道:这孩子真是好强。
玉罗刹步下台阶,忽回头招手,叫道:“卓一航,你过来!”卓一航呆呆的混在人丛之
中,闻言如受命令,不由自已的走了出去,白石道人向他瞪眼,他也浑如未觉。
卓一航步下台阶,玉罗刹道:“你好啊?”卓一航尚未开声,白石道人跟在後面,忽插
口道:“有什麽不好!”玉罗刹俏眼一翻,卓一航忙道:“这是我的四师叔。”玉罗刹冷笑
道:“我生平最不喜欢别人多嘴。喂,卓一航,我是问你的话。”白石道人这一气非同小
鄙,手摸剑把,卓一航忙道:“我很好,你和铁老前辈住在那儿,改日我去拜候。”白石
道:“一航,这里事情已了,你明日就和我回山。”玉罗刹冷冷地一笑,道:“这人真是你
的师叔?”白石怒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玉罗刹笑道:“我看你倒像他的父亲,父亲
管儿子都没有这麽严!”白石道人“哼”了一声,板面对卓一航道:“我们武当派的门规,
可不许和匪人来往。”玉罗刹搜的一声拔出佩剑,道:“白石道人,你们武当派的人,我也
结识了不少,除了紫阳道长之外,也并未听说过那位真够得上侠义之名。我问你,你做过什
麽令人钦服之事?你敢看不起绿林道的好汉?哼,我就是你们正派目为匪人的人,咱们比划
比划!”白石道人料不到她的话锋如此尖锐,涨红了脸,搜的一声,也拔出剑来。卓一航慌
了手脚,忙道:“在熊经略面前,不可失仪!”白石道:“明日午时,我在秘魔崖候教!”
卓一航道:“师叔,你不是说明日回山麽?”白石气呼呼的道:“你不用管。”玉罗刹一笑
道:“我准遵命!”
玉罗刹与白石道人斗口之时,铁飞龙却把岳呜珂拉过一边,问长问短,先问他的姓名,
後问他的家世师承。岳呜珂不知他便是铁珊瑚的父亲,心中颇为诧异。暗道:看他刚才闯门
打斗,雄风万丈,应该是个豪迈的老英雄,为何却这样婆婆妈妈。好几次想请教他的姓名,
但铁飞龙问个不休,岳鸣珂竟没机会插口。好容易等到玉罗刹与白石道人闹完之後,玉罗刹
道:“爹,咱们走!”铁飞龙道:“岳兄,今晚无论如何,请到西山灵安寺一叙。”卓一航
过来,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问道:“铁老前辈,你好?”岳鸣珂倏然一惊,道:“老前辈是
威震西北的……”铁飞龙截着说道:“老朽正是铁飞龙。”岳呜珂呐呐说道:“珊……珊
瑚……”铁飞龙道:“珊瑚正是小女。”岳鸣珂正待把珊瑚失踪之事告他,玉罗刹已拉着铁
飞龙走出大门。
卓一航吁了口气,白石道人犹自气愤难平,走回大堂,向熊廷弼告辞。熊廷弼知道他是
武当五老之一,好生敬重,亲自送他走下台阶。白石道人一走,武当众弟子也随着走了。接
着是柳西铭和一众武师告辞,熊廷弼道:“久闻京中柳义士大名,今日幸会,何不多坐一
会。”柳西铭道:“今日这班贼人,显然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大帅不可不防。”熊廷弼道:
“我身经百战,险死者数十回,死生有命,我也只有听其自然了。”柳西铭道:“我家世代
在京授武,门生故旧,颇不乏人,愿为大帅稍尽棉薄,必不令奸人得逞。但召集需时,我现
在就要回去了。”岳鸣珂大喜拜谢。
柳西铭去後,岳鸣珂道:“此人在京中交游极广,黑白两道,全有交情。有他暗中帮
忙,我们也可稍稍放心。”熊廷弼叹气道:“仗义每多屠狗辈,看今日朝廷之事,我实已灰
心。”众官纷纷劝勉。杨涟道:“明日上朝,先问假钦差崔呈秀之事,然後向九门提督要
人。”都御史邹元标道:“崔呈秀乃是魏忠贤的人,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趁这件事将魏忠贤
参了。”邀众官共议奏摺,礼部尚书孙慎行道:“何不邀集朝中所有的正派大臣,联名上
奏,要圣上务必彻查此事。”吏部尚书周嘉谟道:“对啊,联名上奏,人多势大,叫奸党也
不敢小觑我们。”当下各自分头办事。
众官散後,岳呜珂心中有事,颇为不安,熊廷弼道:“今日亏你见机,及时闯出去请了
这麽多好手来救。”王赞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岳兄,你怎麽这样神通广大,一下子请
得这麽多高手前来。”岳鸣珂把过去的事情说了,又说到铁飞龙约他今晚相会的事。熊廷弼
道:“既然有约,不可失信。”岳呜珂道:“我不想离开大帅。而且我也还没有答应他。”
熊廷弼道:“那你拒绝了他没有!”岳呜珂道:“来不及拒绝,他已走出大门。”熊廷弼
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应该前去赴约。我抵挡百万大军尚且不惧,何惧小贼。而且有柳义
士暗中相助,你去好了。那个老头,虽然貌似狂妄,我看他却是性情中人,应该去结纳结
纳。”
晚饭过後,岳呜珂向熊廷弼告辞,又交代了王赞好些说话,走出大门,果然见有柳西铭
的人,分布在杨涟府邸的周围,暗中保护,放下了心,直奔郊外。
灵光寺在西山山麓,岳呜珂上得山来,已是月近中天,将到叁更时分。岳鸣珂心想,这
铁飞龙也真是怪人,住得离城如此之远,却要人半夜找他,不知有什麽紧急事情。正思量
间,忽闻得一阵笑声,发自林际,笑声未停,人影出现,玉罗刹黄衣白裙,飘然步出。
岳鸣珂一怔,问道:“铁老前辈呢?”玉罗刹面色一端,忽道:“今日你是我爹爹的贵
宾,我们虽有点小小过节,也就算了。”岳呜珂心道:谁和你有过节?以前在华山绝顶,是
你无端端找我比剑,关我甚事?但玉罗刹脾气之怪,他已屡次领教,也就不去驳她,又问
道:“铁老前辈叫你来接我麽?”
玉罗刹道:“岂止要我接你,还要我审问你呢!”岳鸣珂愠道:“练女侠别开玩笑。玉
罗刹道:“谁和你开玩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