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呜珂翻腕下刺,就在应修阳性命俄顷之际,蓦地一团白影,横里飞来,身形未到,掌
力先来,呼的一声,又劲又疾,岳呜珂的剑尖给震得歪过一边,顺势一割,应修阳手臂缩在
袖中,袖口给剑割了一段,终於逃了性命。
岳呜珂挽了一个剑花,重落瓦面,救应修阳的人也已赶到,运掌成风,呼呼几声,把岳
鸣珂迫得连退叁步。岳鸣珂大吃一惊,想不到皇宫中的卫士,竟然有如此功力!定睛看时,
那人带着一张面具,狰狞可怕。在剑光中竟然伸手抓他手腕。岳鸣珂急忙一抖剑锋,走斜边
攻他空门,那人左掌斜切,右掌横劈,竟然以攻对攻,丝毫不让。两人换了几招,都是绝险
之着,岳鸣珂忽觉这人掌法,似乎在那里见过一般,就是这麽略一分心,几乎给那人横掌劈
中。
这时官中高手四面赶来,应修阳叫道:“刺客在这儿!”那蒙面怪人突然虚发一掌,跳
落地面,隐入花树丛中。片刻之後,从宫中各处赶来的卫士纷纷跳上瓦面。.
岳呜珂大为奇怪,这蒙面客武功之高,不在“阴风毒砂掌”金独异之下,以一对一,自
己纵然未必落败,也绝难占得上风,若然他是宫中卫士,何以同伴来时,他反而悄悄溜走。
蒙面人一去,宫中卫士虽多,却没有武功特强的人,岳呜珂轻功既高,又有宝剑,且战
且退,不过片刻,就逃至乾清官外,众卫士衔尾急追,大声呐喊。在混战中,应修阳也悄悄
的溜走了。
再说卓一航在养心殿中听得外面呼喝 杀之声,靠窗一张,忽见给卫士追赶的竟是岳呜
珂!大吃一惊,无暇思索,也急忙一跃而出,服侍皇帝的侍卫长正拔刀拦堵,骤见卓一航冲
出,怔了一怔,卓一航已一把将岳呜珂扯人养心殿内,在皇帝面前双双跪下。
常洛突吃一惊,冷汗迸流,指着岳鸣珂道:“你,你,你带剑来作甚?”卓一航急禀
道:“他是熊经略的使者,微臣愿以性命保他!”岳呜珂插剑归鞘,道:“圣上,宫中出了
淫邪妖孽,请容微臣细禀。”常洛出了一身冷汗,神智反而略见清醒,熊廷弼赤胆忠心,他
素来知道,挥手叫道:“成坤,你吩咐那些奴才,都退回去!”
成坤是那侍卫长的名字,为人倒还正直忠心,也知宫中派别分歧,东厂自成一系等事
情。听得这“刺客”是熊经略的人,已放下了一半心,再听得皇上吩咐,答道:“奴才遵
命。”横刀立在门口,追来的卫士,都给他斥了回去!
再说岳鸣珂被皇帝一喝,定了定神,把龙泉宝剑捧上去道:“圣上,请看这是不是宫中
之物?”常洛接来一看,问道:“你怎麽得来的?”岳呜珂跪在榻前,将“奇遇”禀告,刚
说到遇见美妇之事,常洛道:“是不是梳着盘龙双髻,脸儿圆圆的?”岳鸣珂道:“正
是。”常洛大叫一声:“气死我也!”晕了过去,卓一航急忙上前替他揉搓,成坤也回转身
来,过了一阵,常洛悠悠醒转,道:“你们且退下去,这事不要乱说。成坤,快把方从 和
李选侍叫来。”卓一航捏了把汗,和岳呜珂走出,遥见乾清宫中,一队宫娥走出,二人不敢
停留,急急回到体仁阁内。候宣的官儿见突然多出一人,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岳呜珂。杨
悄悄问道:“皇上怎麽了!”卓一航不敢回答, 摇了摇头,过了一阵,内里隐隐传出哭
声,内监走出道:“你们都散了吧,皇上今天不见你们了。”
出了午门,岳鸣珂道:“看来皇上只怕难保。”卓一航道:“大明的国运,只好付之天
意了。”岳呜珂道:“皇上虽非圣明,但也还识大体,若太子继位,他只是个无知小儿,外
有权臣,内有奸阉,宫中又淫乱荒靡,只怕不必等满人人关,天下先自亡了。”杨 见他们
竟然议论皇上,肆言无忌,急忙引开话头。岳呜珂问了卓一航住址,道:“明日我来见
你。”两人拱手相别。
那知第二日宫中便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百官举哀,自不消说。太子由校即位,改元天
启,宫中乱纷纷的,那李可灼进了红丸,药死皇帝,非但没有罪名,宰相方从 反说是皇帝
传有遗旨,说李可灼乃是忠臣,赏他银两。群臣闻讯哗然,有一班不怕死的官儿如礼部尚书
孙慎行,御史王安舜,给事中惠世扬等便商议上奏章参他,说方从哲有弑君的罪名。这事闹
了很久,後来方从哲终於靠魏忠贤之力,将这个惊动天下的红丸案子压了下去,这是後话,
按下不表。
且说岳呜珂当日回到杨涟家中,把事情与铁珊瑚说,慨叹不已。铁珊瑚笑道:“只有你
们这班傻瓜,以天下为已任,扶助的却是这样糜烂的皇朝,倒不如野鹤闲云,在江湖上行侠
仗义还来得痛快。”岳呜珂眉头一皱,道:“你当我只是为扶助姓朱的一家麽?”铁珊瑚笑
道:“我知道你还有抵御外族人侵所以必须扶助皇帝的一番道理,是麽了其实要抵抗鞑子,
何必一定要个皇帝!”
岳呜珂吃了一惊,心想:我以为这妮子全不懂事,那知她也有一番道理。当下不再言
语。铁珊瑚道:“我不 见那卓一航,你不要说我在这里。”岳呜珂道:“为什麽?”铁珊
瑚面上一红,道:“不为什麽,就是不喜欢见他。”原来铁珊瑚以前与王照希有过论婚不成
之事,铁珊瑚知道卓一航与王照希交情甚厚,料他必知此事,所以不想见他。
第二日岳呜珂依约到杨 家中,杨 已和同僚商议参方从哲的事去了。卓一航单独和岳
呜珂会面。.岳呜珂道:“想不到泰昌皇帝这样快便死,宫中的丑事无人再管了。”卓一航
叹了口气,岳呜珂道:“这趟回京,看了许多事情,我也有点心灰意冷。只是新君即位之
後,掌权的一定是魏忠贤方从哲这一班人,他们和熊经略一向作对,我若不是为了老师,真
的想出家去了。”卓一航道:“我们且停留几日,看看如何?”岳呜珂道:“朝政不堪闻
问,我也不愿再理了。只是我今晚还要进宫一趟。”卓一航道:“为何要冒此人险?”岳呜
珂道:“我的游龙剑失在宫中,我一定要探它一探。”卓一航心念一动,道:“我陪你同去
如何?”岳鸣珂心想卓一航武功虽高,但还未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若然遇险,只怕逃不出
来。便道:“夜探深宫,人多反而不便,我兄盛情,小弟心领了。”卓一航若有所思,久久
不语。忽道:“我和你同去见我的师叔如何?”岳鸣珂问道:“那位道长?”卓一航道:
“四师叔白石道人。”岳呜珂道:“久闻武当五老之名,何况又是你的师叔,既然在此,自
当拜见。”
白石道人父女寄居在武师柳西铭家中,离杨 家有十馀里路。卓一航和岳呜珂到了柳
家,敲门好久,才有人开。开门的竟然不是柳家的人,而是何萼华,卓一航微微一愕。心
想:柳家的人那里去了,怎麽要客人来开门?
何萼华面上也有惊愕之容,水汪汪的一对眼睛盯着卓一航似乎有什麽话要说又说不出
来,卓一航低下了头,岳鸣珂瞧在眼里,暗暗偷笑。
何萼华把两人带到西面客房,敲门叫道:“爸,卓师哥和他的朋友来见你。”白石道人
打开房门,怔了一怔,道:“我道是那一位,原来是岳英雄!”岳鸣珂大惑不解,不知白石
道人何以认识自己。卓一航在旁笑道:“岳兄少林取书,连闯五关之夜,敝师叔也正在少林
寺中。”白石道:“ 你的剑使得很好!”岳鸣珂道:“武当剑法天下独步,还要请道长指
点。”白石道人冷冷说道:“岳英雄过谦了,长江後浪推前浪,武当的剑法已远远落在後面
了。”白石心胸较窄,在少林寺时就曾因镜明长老过於推崇岳呜珂的天山剑法,心中不快。
卓一航绝料不到师叔有如此妨忌之心,颇觉师叔态度异常,岳鸣珂更是尴尬不安。
白石道:“岳英雄请稍坐,贫道有些小事,要与敝师侄一谈。”牵卓一航的手走人内
室。岳鸣珂道:“请便。”枯坐客厅,十分无趣。猜不透白石道人,为何对自己如此神情冷
漠。
卓一航更是大惑不解,随白石道人进入内室,微愠问道:“那岳呜珂是当今侠士,又与
弟子甚是投缘,不知师叔何以对他冷淡?”白石道人道:“他既是当今侠士,那定不会拘泥
客套俗礼。我有事要和你说,让他坐一会有什麽要紧!”白石道人的话虽颇为强辞夺理,但
卓一航身居後辈,却不便反驳,只得恭敬问道:“师叔有什麽吩咐?”
白石道人歇了半晌,缓缓说道:“现在泰昌皇帝既死,你的事也弄清楚了,你该随我回
山了吧!”卓一航道:“这……这个,弟子还想逗留几日。”白石道:“为什麽?”卓一航
嗫嚅说道:“弟子与岳大哥有个约会。他的宝剑失落在皇宫之内,内情古怪非常!”
卓一航将岳呜珂宫中历险的事说了,白石道人皱眉道:“居然有这样的事!”卓一航
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但弟子世受国恩,见了这样的事,总觉得难过。”白石道:
“那麽你是想助岳呜珂一臂之力,和他夜探皇宫,查明此事了。”卓一航道:“正是!”白
石道人忽道:“自已的事情都理不了,还理别人的呢!”突然解开衣裳,道:“你看!”
白石道人袒开胸膛,胸膛上有一个淡红的手印!卓一肮骇然问道:“师叔你受了暗算
了?”白石道人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要和你商量,咱们是回山呢?还是留在这里?”
卓一航道:“这是阴风毒砂掌金老怪的手法,你碰到他了!”白石道:“若是金老怪,
我只怕留不着性命见你了。这人功力要比金老怪稍逊一筹。”
白石道人以手击掌,继续说道:“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