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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星也不客气,全部照单全收,在一月后如叶熙明期盼的那样成为他女朋友,那天晚上,他高兴得像个傻子。
所以今天叶熙明没喊他们去堵苏让,李泽实在是很震惊,又补了句:“你难道不介意早操时候的事?”
闻言叶熙明吐出嘴里的青草,表情秒变委屈,下一刻,打遍校园无敌手的校霸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嘟囔着:“啊啊啊啊啊,当然介意!真的好羡慕!我也想要媳妇对我说喜欢,啊啊啊啊啊,媳妇是不是眼睛近视了,苏让那样的小白脸有什么好?”
“大概是因为语文都能考满分。”
“我小学时也考过!”
“也许是进校就是校草。”
“我只比他差一票!而且投关键票数的那个谁谁谁,是以前追我我没理,因爱生恨!”
“可能皮肤白。”
“我从今天开始泡牛奶浴!”
“那……”李泽活动了下筋骨,“我们现在去堵他还来得及。”
空气顿时凝固,只远处传来三三两两结伴回家学生的欢笑声,叶熙明眼眸一暗,单手撑着从草地上跳起身,拍掉沾在身上的草屑,双手抱头缓缓往校门口走。
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久到李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淡淡却坚定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抢回来。”
此时另一边,沈沐树踮着脚,悄悄跟在十五岁的她自己身后,熟门熟路地往她以前的家走,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想先点醒曾经还不知自己心意的她,然后再开始追回苏让的计划。
她和苏让的家都在市中心的胡同里,后来在高三时被划入拆迁范围,虽然得到的赔偿金很是丰厚,但沈沐树还是喜欢以前街坊邻居相互走动的胡同,有着商品房没有的温馨。
沈沐树还记得苏让家院子有棵很高的樱桃树,每到五月份,她总是端着一个大大的盆站在下面,眼巴巴地等着树上的苏让摘樱桃。
而苏让只是懒洋洋地坐在树干上,他不喜欢吃樱桃,却偏偏在她渴望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摘一颗吃一颗:“想吃?自己爬上来啊。”
“苏让,你别太过分!”她嘴馋得跺脚,却毫无办法,她不会爬树!
苏让笑了,又摘了一大串红得可爱,水润饱满的樱桃对着树下的她摇了摇:“真的很想吃?”
她咽了咽口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樱桃,乖乖点头:“想!”
“乖。”苏让眸底笑意盎然,“叫声哥哥就给你摘一盆子。”
苏让只比她大一岁,从会开口说话开始,最执着的一件事就是让她叫哥哥。那时的她脾气倔得不行,死活就是不叫,盆子往地上一放:“不吃了!”
当然第二天早上,她家院子的石桌上总会放着装满新鲜樱桃的巨大盆子。
想着沈沐树忍不住咧嘴笑到了耳朵根,仿佛嗅到了那一阵阵香气扑鼻的樱桃香,不过眼见十五岁的她自己拐个角就要到家,而周围也没人了,她还是收回心神,几步冲上去拦在她面前道:“等等,我有话要说!”
十五岁的沈沐树推了推眼镜,黑如葡萄的眼睛打量了她一圈,见她也穿着一中校服,有些疑惑道:“不好意思,你是?”
“……一个月记不全同班同学还算正常……”沈沐树噎了噎,“不过今天课间操时,我上台检讨你没印象?”
十五岁的沈沐树认真思考起来,课间操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在想之前数学测验时的看不懂的题,还真没什么印象:“所以?”
“所以我和苏让表白了。”听到毫无波澜的语气,沈沐树突然很想暴打一顿以前的自己,“你难道没什么感觉?”
这时不远处传来浓郁的酱香味,两个沈沐树一闻都知道是她爸的拿手东坡肉。十五岁的沈沐树显然饿极了,想要快点回家却不好意思:“同学,你到底有什么事?”
沈沐树也有点饿,尤其是闻到熟悉的肉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喜欢苏让。”
“……”
十分钟后,沈沐树看着十五岁的沈沐树越来越远的背影,把手做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得嗓子都破音了:“喂喂,榆木疙瘩!我是说真的,你相信我啊!”
“抱歉,请让让。”下一瞬,一道淡漠如水墨的声音在沈沐树身后响起。
巷道里静极了,除去不知道谁家锅铲翻动的声响,只有越来越激烈的心跳,沈沐树下意识抓紧校服的裤缝,缓缓地侧过身。
夕阳西下,只余淡淡的光线笼罩在苏让身上,空气里浮动着的淡淡橘子味,有点清新,有点甜。
沈沐树知道,那是苏让身上校服的味道,他一直喜欢用柑橘味的肥皂洗衣服。
“你……你……你好。”她没想到会在家门口再次遇到苏让,耳垂一点点染上红晕,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今天训练结束得那么早啊……”
苏让篮球打得极好,在初中时曾带领球队为学校拿下过市里初中生联赛的冠军,所以一进一中,校篮球队的队长简直和捡到宝一样,每天放学都要训练,想要在今年的高中生联赛一雪前耻。
苏让依然是淡淡的口气:“抱歉,鱼快死了,请让让。”
“啊?”沈沐树这才注意到苏让手中提着条活蹦乱跳的鱼,用草绳系着。不用说,肯定是他奶奶今晚要炖鲜鱼汤,她慌忙让开,“哦!”
“谢谢。”苏让微微颔首,从头到尾没看沈沐树一眼,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等苏让走远后,沈沐树激烈跳动的心才渐渐平稳,她拍了拍胸口,这才带着二柴往外走:“走吧二柴,我们也回家吃饭。”
这时不远处出现两个人影,踩着残阳缓缓而来,沈沐树突地就停住步子,双眼发直地瞧着前方,那些温暖却不敢触碰的回忆,再一次鲜活起来。
两人一个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中年妇女,身着条长裙,手中还提着两袋水果,而另一人白发苍苍,带着副优雅的金丝眼镜,和蔼慈祥地笑着,极有耐心地听着旁边女人的话,手中还提着瓶新鲜羊奶。
那羊奶沈沐树喝过,离她家胡同不远的菜市场,有个专门卖羊奶的摊贩,他是乡下人,家里养了几只羊,为了给孩子赚读书钱,会在下午赶几小时山路到菜市场,正好是下午五六点,售卖新鲜羊奶。
因为羊奶新鲜,营养价值又高,沈沐树的奶奶总会买上一瓶给她第二天当早点。直到她高三时,奶奶因为急病去世,她再也没喝过羊奶。
而因为担心她情绪波动影响高考,家里没有通知她奶奶的死讯,她甚至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等她从别处听到消息赶到火葬场时,只来得及看到从黑黝黝烟囱里飘出来的烟雾。
她不想怪爸爸妈妈,可没有见奶奶最后一面,是她一生最大的痛。
下一瞬,沈沐树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扑到白发苍苍老人的怀中,如同小时候那样圈住她:“奶奶!”
☆、008
【008】
十月末的傍晚已经不那么热,凉风轻柔地吹着人行道两旁的乔木,路灯把一人一狗的身影拉得很长。
二柴肚子早咕咕叫了,看着前面低着头,默默往沈天星家走的沈沐树,它忍了忍还是用小肉爪扯了扯她的裤腿:“树树姐,吃完东西再难过吧……我好饿……”
刚才沈沐树扑到她奶奶怀里后,秦淑芬怔了怔,很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小姑娘,你认识我?”
“……”沈沐树哽咽了,过了会儿才红着眼睛抬头,透彻的星眸里泪光闪烁,“不好意思奶奶,您长得和我奶奶很像,加上刚刚光线太暗,我不留神看错了。”
“没关系。”秦淑芬温婉地笑了笑,“现在六点多了,快回家吃晚饭吧。”
“嗯,谢谢奶奶。”
从那一秒开始,她似乎变哑巴了,一个人默默走在前头,也不急着回家吃饭。
人类的感情还真是很复杂。
沈沐树那头乌黑的长发随风微微扬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方投出方扇形的小小阴影,听到二柴的话,她放缓了步子,蹲下身平视着它,眸底浮动着的是深深浅浅的笑意,哪里有半分难过:“我没有难过,只是太高兴了,我竟然又见到了奶奶!像做梦一样!不,做梦也没那么美。”
确切说,当本以为永远无法再见的奶奶再次鲜活出现在她视野那刻,她那穿越到2007年的郁闷就顷刻间一扫而空。这种感觉,比拥有了全世界还要幸福。
而这一次,她一定不让奶奶离开她了!
她清楚记得奶奶得急病的时间是2009年5月12号下午4点,其实并不是救不回来的重病,只是病来得太急,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奶奶等不及救治就撒手人寰。
现在是2007年,她只要把事情提前告诉十五岁的自己,让她在出事那天提前把奶奶带到医院,奶奶就不会错过治疗时间。
想着沈沐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又一把抱起胖嘟嘟的二柴,在它头顶“吧唧”亲了一口:“谢谢世界上第二可爱的二柴!一会儿给你买多多的水煮玉米!”
二柴其实不知道沈沐树在开心什么,可感受到头顶的温度,它小心脏加速跳了几跳,有些傲娇地扭了扭身子,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哼,我还是半岁的小男子汉,请你注意下你的行为!克制一下你自己!哎,不对,我才是世界第二可爱?那第一可爱是谁,世界上还有比我可爱的狗?不可能!”
“是……”
“是哪只狗?!”
“其实是……谁让你用‘我替你说’让我出丑,嗯,还是不告诉你。”
“我……哼!不告诉就不告诉,一定是你编的,世界上最可爱的狗明明只有我……”二柴嘟囔着,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可见沈沐树笑得一脸认真,它还是迈着小短腿飞奔过去,磕磕巴巴道,“真有比我还可爱的狗?是谁啊,哪家的狗……漂亮的树树姐,可爱的树树姐,告诉我吧……”
……
很快一人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