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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没想过,要就这么只跟她说几句话就走。
看见湛露这么冷冰冰的对待他,他有点急了:
“我们以前见过的呀!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从山寺里回家,路过此处,口渴中暑晕倒,你叫人把我抬到你店里来,照料我,给我水喝,还让我住了一日。你怎么就忘了我呢?”
听他这样一说,湛露才略微有了些印象,当时也无非是顺手帮了他一把罢了,想不到他竟还一直记在心上。不过她仍是说道:
“这样的事情,我一年要遇上七八次呢!谁记得你是哪个?你这样一厢情愿跑来,说这些胡话,也就是我脾气好,换了别人,早把你打出去了!”
张焕这才察觉是自己唐突了。哪能见了女子,刚通报了名字,就要论及婚嫁的呢?他这样一慌乱,更是口不择言:
“就算你讨厌我,不肯理我,也没什么要紧!我只是想帮你!并不想要你的回报!”
他这样越解释越乱,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在说什么了,急的不得了。
湛露知道他是误会了,她看见他这又害羞、又着急的样子,心里倒对他生出几分怜意。她也想试探他究竟有几分本事,便又问道:
“就算是我肯让你帮我了,你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做些什么呢?”
张焕听她语气松动,不觉大喜过望,连声说:
“小生在庙里学了些捉妖的功夫!就是拼了和那妖怪同归于尽,也要把叶姑娘救出来!”
湛露看着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郎满眼里都是坚决,未免有些动容。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她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是真的可以为她死,就像她也愿意为明夷君死一样。如果在那个雨天,她早早的关了店门,也就不会遇见明夷君。说不定她真的会嫁给这个少年郎,过上平静和美的生活。
但是自从遇见明夷君,她生活的轨迹就改变了。
她的未来不再是一眼能望到底的直线,前路扑朔迷离,难以捉摸,但她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接受这个少年的恋慕了。
她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谢谢你……但是……你误会了。”
张焕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迷惑地看着她。只听她又说道:
“明夷郎君他……不是妖怪。”
张焕急了:
“叶姑娘,你不要被那个妖物迷惑了!山寺里的师父常说我有宿慧,到底是不是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湛露又看看他,想着要瞒他大约是瞒不住的,便实言以告:
“明夷郎君的确不是妖物,却也并非人类。我与明夷郎君有些约定,因此他如今住在我处,我与他之间……实在并没有些什么别的关系。之前谢绝婚事,也是湛露的意思。今天你我所说的事情,也请您不要声张,就此回去吧。”
张焕听她这样说了,才知道事情与他原本所想大相径庭,未免十分羞惭。他抬起头,想要对她道歉。然而他看见了她面上神色,脑中电光石火闪过,忽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察觉了她的秘密。
张焕不是很有城府的人,他方以察觉,便惊呼出声:
“叶姑娘你……竟是恋慕那明夷郎君?!”
深藏在内心深处,连跟自己都难以明说的秘密,如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骤然道出,湛露面上色变:
“你如何知道的!”
她问这一句,就是变相承认了。
张焕听她承认,面上神色转为灰白,怅然道了一声:
“钟情之人自会分辨钟情之人……你这般恋慕,那郎君……可知道吗?他……可也欢喜你吗?”
湛露轻轻摇头:
“他不知道……他不会知道的……人类的生命太短暂……我活一世,对他而言,也不过仿佛看见一只蝴蝶翩然而过……他又哪里会对我动情呢?”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这样伴着他?”
她点了点头:
“我此生……只会恋慕他一人。”
张焕看见她的神情,看见她的坚决和他一般,于是他知道她是不会动摇的了。他想留下,再看她一会儿,可是他并无什么借口留下,他只得走了。
湛露看着他走,送他出了门口,回转过身,看见明夷君站在她身后。
他对她说:
“刚才你说……你恋慕我?”
☆、第23章 食料
明夷君的神情与平常没有丝毫区别,他的语气,就仿佛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那么平常。
湛露面上平静,心却狂跳起来。
他他他……他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的湛露,说不清楚是懊恼还是心安,还是别的什么。
她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向张焕承认自己恋慕着明夷君——她明明知道他有可能听见的。
或许她就是想让明夷君知道……只是,她真的说出来让他知道了之后,她反而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他的问题很简单,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
却是明夷君先开了口:
“本座虽然看上去和人类很像……但你知道我并不是人类的。”
“知道。”
“你也见过本座的兽形了。”
“见过了。”
“其实严格说来……本座甚至连生灵都不算,我并非从母体中孕育出来,而是从阴阳四时之气中生出来的。”
“阿箸娘子确实是这么说过。”
明夷君望着湛露,眼神里有些困惑,他又问了一遍:
“你刚才说你恋慕我?”
湛露抿紧了嘴唇,轻轻点头。
“就算是这样你也恋慕我?”
湛露再度点头,明夷君的眼神愈加困惑:
“恋慕什么的……是人类的感情啊……本座……不太明白。”
阿露看着他眼神困惑,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
“我本来……也不明白。”
明夷君稍稍歪了头看她,听她这样说,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弯了腰,定定看着她,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小声问:
“既然……我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暂时先当做没有这回事……行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声音就成了细细的耳语,轻轻吹拂在她耳边,带着两分恳求之意。
她还从来没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呢!
他一凑过来,湛露就觉得自己又要没法呼吸,脑子也变得黏糊糊的了,她的面颊越来越烫,自己都受不住了。她不知道要怎么答他,只能点头。
她不点头又能怎么样呢?对他说她有多恋慕他?对他说她可以为他死?
这些在张焕面前可以坦坦白白说出来的话,现在在明夷君的面前,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仅仅是因为害羞……更重要的是因为……
分量太轻。
在他眼中,她命如草芥啊……她不过是食粮,不过是过客,她做出的表白无论多么情深意重,在他面前说出来都仿佛是一场玩笑,就算他并不笑她,她自己也要笑自己了。
就算她此刻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丝一豪的惊惧或是惋惜。她怎么可能凭借这样的东西打动他啊。
在湛露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她,突然他的瞳孔放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似的,对她说道:
“本座发现……每次稍微离你近一点儿,你就又要面红了。”
湛露自己知道这件事,但是被他当面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本来就通红的脸涨得更红了,垂下眼眸不肯看他。正当此时,却突然觉得面颊上一凉。
这是……又被他舔了?
明夷君舔过了她的面颊,把头转到她的侧面,含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语:
“你这样子看上去很美味……本座……很想吃。本座饿了,本座每次见你这样都很饿……去给本座做饭吧。”
他此时的声音似乎也和平常不同,音调里带着说不清的黏腻,甚至还带有一点委屈。他的声音仿佛千万根羽毛,一起轻抚着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尽量冷淡的声音对他说:
“郎君总嫌弃我做的东西不好吃,不如干脆换个有好厨子的地方住。我也不要郎君帮我恢复味觉了——我此生只怕命该如此,干脆死心得了。郎君觉得怎么样?”
明夷君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本座看不怎么样。才刚说了恋慕本座,如今就要把我撵走?”
他的尖牙咬得湛露痒痒的,低低喘息了一声:
“郎君不是不爱吃我做的饭?我看这阵子也没什么人出来找郎君,郎君换换地方倒也无所谓。”
“你做的饭……本座确实不爱吃……留在这里……倒也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本座目前还不想离开。”
“为什么?”
明夷君的声音黏腻如蜜糖:
“酒很好,你很甜。”
湛露明知道这不是情话,心却还是不听指挥地怦怦乱跳。
明夷君觉察到她心跳的变化,不免更为兴奋,一路向下舔下去,舌尖专注地在她的颈部动脉上下滑动,在身后抱住了她,还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品尝美味佳肴。
他尖尖的牙齿不断在她皮肤上刮动,湛露被他舔得魂儿都要飞了,只觉得可能下一秒钟,他就要一口咬上她的脖子。她挣了两下,可她全身都酥软了,哪里挣脱得开?只好开了口问他:
“郎君不是饿了,想要我去做饭?”
他却把两条手臂又紧了紧:
“不急……别动……让我再尝尝你。你乖乖的……我不咬你……我就是……先尝尝……尝尝……”
明夷君没有别的*,他只有食欲。他的食欲无穷无尽,胜过了人类可能会有的一切*,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生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比起人类来,他要纯粹得多了。
他一边舔舐,一边低低在她耳边说着:
“看见了吗?感觉到了吗?本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