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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师(出书版)-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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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于姑娘那里捡来的。其实无论王爷将娶谁,也不能代替于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说着轻抚肚腹,“这孩子是若兰的,也是于姑娘的,若兰便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他好好生下来。”
  若兰素知我有午歇的习惯,只坐了片刻就回去了。我亲自将她送出漱玉斋,回到玉茗堂时,芳馨早已在西厢垂手恭候。
  我揉一揉饧涩的双眼,缓缓道:“姑姑去如意馆都打听到什么了?”
  芳馨道:“奴婢查清楚了。是何管事命画师临摹了姑娘的美人火器图拿出宫去卖的。”
  我不禁有些诧异:“何管事?瞧他平常老实本分,竟做这样的事?”
  芳馨唇角一动,逸出一丝冷笑:“姑娘还说他老实本分,当年红芯私自将姑娘的画拿去如意馆,不就是这位何管事接收的么?”
  想起红芯惨死,不觉伤感,于是愈感疲惫,支额叹道:“红芯将画儿送给何管事,何管事又怎么会知道其中有诈?这一次他倒聪明,竟能想到这样一条生财之道。”
  芳馨道:“这条生财之道,并不是何管事自己想出来的。”
  我心中一动,微微睁开双眼,但见芳馨的脸在我燥热的目光中莫名地苍白和冷峻。我嗯了一声,不动声色道:“是慧嫔么?”
  芳馨垂眸道:“姑娘猜对了一半。是李演。”
  黄女御被遣出内宫的那一天,我在小书房等候皇帝召见,小简悄悄进来,告诉我慧媛向皇帝请求核实内阜院账目的事。后来他又在我的耳边道:“李师傅这几个月常安排慧媛娘娘来侍寝。”
  是李演,就是慧嫔。
  芳馨又道:“若非李演帮忙,慧媛也不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就晋为嫔。李演年老,又离宫三年,如今陛下的日常起居,更仰赖简公公。他心中不安,与新宠相互援引扶持,倒也没错。只是他不该这样害姑娘。”
  我笑道:“姑姑不是不知道,我和李演是有仇的,又一同侍奉圣驾。我虽不常面圣,但每日笔墨必到。他惶遽不安,也不出奇。这位何管事定是欠了李演的钱,所以李演给他支了这个法子来还债,是不是?”
  芳馨面有忧色:“正是如此。来日慧嫔进谗言,这可如何是好?”
  我轻轻摇头,笑道:“我若是慧嫔,便不会说。”
  芳馨道:“花了大力气拉开了弓,却不放箭,这是何故?”
  我微微一笑,道:“告状是需要真凭实据的,慧嫔若去告,就得明明白白地说出,我的哪一幅画卖给了谁,收了多少银子。她一个内宫宠妃,又无家世,如何知道京中的贵门隐私?陛下素来细心,这不是徒惹疑心么?”
  芳馨恍然道:“真是如此,慧嫔当寻谁来告发呢?”
  我冷冷道:“她无须寻找什么人,谏官知道内宫女官以画作牟利,私下结交朝臣,自然会上奏弹劾的。只是取证需时,虽然慢些,却能一击即中。”
  芳馨倒吸一口凉气:“这慧嫔……实是厉害!不知姑娘可有对策么?”
  我冷哼一声:“秉公处置便是了,何须对策?姑姑将此事告诉李大人,请他务必查明何管事冒名卖画的来龙去脉。”说罢起身上楼。
  芳馨担忧道:“只这样便好了么?”说着就要跟上楼服侍。
  我转头道:“姑姑辛苦了,去歇息吧。我起身后,叫小钱来见我,我有话嘱咐他。”
  芳馨一怔,随即眉间一松:“是。小钱这阵子正无聊,昨天还缠着奴婢要差事呢。”
  我笑道:“那正好。这件差事他一定能办好。”
  转眼过了端午,天气已有些炎热。数年不在宫中,这才发觉山间野外的夏日有难得的清爽从容。哪怕骄阳在背,汗水却是畅快淋漓的。不似在宫中,每常午歇起身,发间黏黏腻腻,充满了幽冷和焦虑的意味。远远听得蝉鸣喓喓,于是开了窗。燥热的风涌了进来,额头的汗意涩然凝住,肌肤有些发紧。西面花圃中玫瑰被晒得蔫萎残败,两只紫灰色的斑纹蝴蝶停在花上,懒懒的,没有半点风韵情致。
  梳妆下楼,依旧去定乾宫。才出了漱玉斋,便见小简带着一个小内监满头大汗地走上前来,行礼道:“陛下召朱大人御书房觐见。”
  我领旨,忍不住问道:“往常这个时候陛下不是开经筵,便是召见大臣,今日怎么……”
  小简笑道:“陛下得了好画儿,专等大人去赏。且天气太热,便罢了经筵,也免得大臣们奔波。”
  听闻“画”字,不由心中一沉:“什么画儿?”
  小简道:“这……奴婢也没瞧见。”说着抬头望一望烈日,焦躁起来,“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陛下还等着呢。”说罢一伸手请我先行。芳馨一手撑着孔雀绿的兰草纹纸伞,一手在袖中暗暗捏了捏我的手掌。幽兰窄窄的影子微微一晃,她的掌心亦有些温凉的潮湿。
  不一时进了御书房,迎面一股冰凉的气息扑来,夹杂着静气凝神的冷香。皇帝身着深青色纱衫坐在榻上饮茶,甚是闲适。想是刚起身不久,他的右颊上隐隐还有簟纹,鬓角微松,更显慵懒。
  行过礼,皇帝命人上了一碗冰镇的茉莉凉茶,赐我坐在下首。我也无心饮茶,只尝了一口,便垂首端坐。皇帝从身边的青瓷刻花大缸中拿起一幅卷轴,抛了给我,一面笑道:“这是潭州刺史呈上来的《瑞草图》,你善画,也瞧瞧好不好。”
  我心下一松,暗暗吁了口气。展开卷轴,但见山石上画着一本九茎芝草,莹莹泛紫,光华灿烂,落款是“六羊山人”。我立刻明白,这是潭州刺史献给皇帝的祥瑞图。我沉吟道:“恕微臣直言,此画并未见如何高明。这六羊山人又是何人?”
  皇帝笑道:“此人隐居潭州衡山六羊山,是一位故人,你当知道才是。”
  我摇头道:“微臣从未结识过潭州人。”
  皇帝笑道:“他便是徐司秩的从祖族弟,从前的徐太常——徐鲁。”
  我大吃一惊,失声道:“徐嘉芑的父亲?他不是被免官了么?!”
  皇帝道:“他免官以后,带着女儿去了南方,如今已有四年,想来又有出仕之心,所以托潭州刺史李潇上了这幅芝草图。”
  徐嘉芑是徐嘉秬的亲妹妹,被过继给了族叔徐鲁。我笑道:“‘王有德仁,则芝草生’'205'‘灵芝三秀紫,陈粟万箱红’'206',是极好的祥瑞之兆。”
  皇帝仰身斜倚在深绿色的竹枝靠枕上,双目微合,似笑非笑:“才刚说这幅画并未见高明之处,听说是徐鲁所作,你便忙不迭地称祥瑞,还把王维奉承奸相李林甫的诗拿出来说嘴,莫非你想说,朕是‘有仁德’的唐玄宗么?”
  我微笑道:“微臣不敢。不过微臣以为,陛下若真是唐玄宗,李林甫与安禄山将何所遁形?王摩诘又何须作这些阿谀奉承的官话诗?开元盛世定不会中道而衰。”
  皇帝一怔,叹息不已:“前人不修,给了后世君臣无限谈资。”说罢从我手中拿回《瑞草图》,展开沉吟道:“‘芝草生殿前,神雀五色翔集京师’'207'……”
  咸平十三年的夏天,皇帝正在前线,陆皇后监国。太庙失火,徐鲁身为太常,被打入黄门狱,备受拷掠,惨不堪言。史易珠绘了一幅五色彩羽的神鸟立在殿顶的图画,而我则教嘉芑和徐鲁上书申陈祥瑞,这才消弭了皇帝的怒气,将徐鲁免官出狱。皇帝既将“芝草”与“神雀五色”并列提起,想必对当年的小伎俩心知肚明。我心中一跳,低下头讷讷不语,缓缓卷起了《瑞草图》。
  皇帝笑意淡漠:“当年徐鲁就是因五色神鸟的祥瑞免了死罪的,如今他又要如法炮制,谋一官位,你说朕该不该给他?”
  我一怔,道:“陛下明断,微臣不敢擅言国事。”
  皇帝又道:“说到……奸相,朕昨日读到两封奏疏,一封说西都洛阳大水,必是上天感召。另一封是弹劾李司政的,种种罪条中,便有洛阳的水患灾异。你说,朕该不该免去李司政?”
  李司政是当年封司政获罪后,由陆皇后亲自提拔起来的。陆皇后已一败涂地,难道皇帝想罢免李司政?不,倘若他真想罢免李司政,大可在四年前皇后归政的时候就罢免,何必等到今日?我想了想道:“李司政身犯何过,派有司核查便是。至于洛阳水患,乃河堤失修引致,何干灾异?”
  皇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河堤失修?”
  我叹道:“洛阳士民上书告状,说洛阳河渠官贪污修堤的银子,致使水患。”
  皇帝道:“朕从未见你提起。”
  我垂首道:“微臣也是今早才看见的,尚未来得及禀报,请陛下恕罪。”
  皇帝皱了皱眉,嫌恶道:“百官之中竟无一人奏报此事。”
  我忙道:“时值盛夏,并无官员巡行天下,一时不知洛阳水患的真正原委,倒也不奇。何况官员上书不同百姓,轻重缓急、措辞口气都要仔细拿捏,难免会慢些,哪里比得了百姓们心直口快?”
  皇帝道:“没有官员巡行,便不能知洛阳水患的真正原委?这便是说,自司隶校尉以下,都已经同流合污,所以洛阳的地方官才不上书回禀此事么?洛阳士民的奏疏中,是这样写的么?”
  我叹道:“是……”
  皇帝冷笑道:“好得很。洛阳百姓都成了鱼鳖,他们竟还拿水患攻击异己!”
  我连忙起身下拜:“陛下息怒……”
  皇帝叹息道:“幸而朕优容庶民上书,否则真要被百官蒙蔽了。”
  我微微一笑,诚恳道:“所谓‘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208'。陛下继太祖基业,奄有四海,百姓安居,蛮夷伏首,四境安宁,百业兴旺,实为有道明君。既是明君,何愁朝无诤臣?陛下静待些时日,定有台谏上书陈述此事。还请陛下宽心。”
  皇帝稍稍释然:“也罢!那就给徐鲁一个官位,将弹劾李司政的奏疏留中。祥符瑞兆,多多益善;天灾异象,不可擅称。”
  不可擅称么?那么陆皇后降礼下葬的罪名“灾眚兆庶”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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