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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振虽然隐瞒了夫人儿子已逝的事情,但有一点没有骗她,他们的儿子确实在寺中。
沧州城外有一座寺庙,比不上京城的安国寺,但也不算小。寺庙的后山有一处山坡,因为信佛的人多,大家都想在死后葬在寺庙中,因此这处山坡就成了信佛之人最后的归宿。根据寺庙的要求,将遗体火化后装在骨灰瓮中,交由寺庙内的大师,大师在诵经超度后,就会埋于这座山坡上。
楚振每年都会来看儿子,多则七八次,少则两三次,上一次来是在过年前,距离现在并不久。墓边的杂草还没有长出来,楚振拿着铲子,亲自除草。楚夫人病着不能久站,随行的下人特地搬了一张藤椅让她坐着。
终于亲眼见到了儿子的墓,楚夫人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秦依依和楚离不忍打扰他们一家团聚,默默地退至了一旁。
“表哥,回去以后,你也带我去见见母妃吧。”在这样的环境中,秦依依难免伤感,“去年去安国寺,我们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我想让母妃见见我,再为她上一支香。”
“好。”楚离摸摸她的头。
。
京城。
秦依依和楚离离开的一个月后,嘉禾帝突然收到一个消息,称本应在幽州的楚昱失踪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嘉禾帝不放心,哪怕将他流放,依旧派了人在暗中跟随。但这个消息无疑是五雷轰顶,嘉禾帝本期盼着他能安份地待在幽州,改过自新,等过个十年八载,他再想个办法招他回京,就算不能恢复爵位,至少在京城的生活要比在幽州好上百倍。
可楚昱失踪了?去了哪里?他又准备做什么?
嘉禾帝越想越担心,连夜招来江景焱,让他立刻赶去沧州,暗中保护楚离的安全。
楚昱是他的儿子,他了解楚昱的性子,若是他能安安分分地留在幽州,那便是好事,可若是他出去了,那么以他的性子,必定会想办法找害他之人报复。
这也是嘉禾帝最担心的一处。
江景焱领了命,回了趟将军府,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驾着马出了城。
同一夜,京城另一头的静王府里,楚渊也收到了楚昱离开幽州的消息。
“知道大哥去哪里了吗?”楚渊站在院中,头顶着一片夜色。
还不到三月,气候尚没有回温,楚渊赤着上半身,双手平展,提着两桶装满了水的木桶,竟是还在练功。
“回王爷,豫王是趁着我们的人睡熟了连夜离开的,因此……”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豫王。”楚渊斜昵了他一眼,纹丝不动,“楚冀去了沧州,如果我没猜错,大哥一定是收到消息了,急着去沧州除掉他。你马上派人去沧州盯着,必要时,帮大哥一把。”
“王爷,您的意思是……”
楚渊面不改色道:“我能想到的,父皇也定然能想到。楚冀要是死了,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大哥。父皇就算再舍不得,可他心爱的女人死了,心爱的儿子又死了,你觉得他还会再放过大哥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要怪只怪大哥太蠢。”
“可万一失手呢?”
楚渊笑道:“来日方长,就算他楚冀坐上了皇位,一样有机会让他从那个位子上下来。本王等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约还有5章左右完结~
第116章
听大夫说; 怀孕的人头三个月要小心翼翼地不能长途奔波; 楚离和秦依依索性在沧州多住了半个月; 等到秦依依肚子里的胎稳了,恶心干呕都一些不适的症状都消退了; 才打算带着她回京。
有了夫妻俩的陪伴; 楚夫人这段时日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往日吃两口饭菜就吃不下了; 这些日子都能吃下半碗了。
楚振让大夫替楚夫人诊治; 大夫说如果楚夫人的状态一直像现在这般好,或许可以再多活几个月。虽然只多几个月的光景; 但楚振很高兴,楚离和秦依依临行前,他让人准备了半车的东西; 都是沧州的一些特产,算不上贵重,所以楚离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打算回去后秦府、齐王府和宫里都送一些去。
福顺把小桃带回家后; 两个人没几日就成了亲。小桃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秦依依,知道她要成亲; 秦依依送了她一对镯子。福顺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可小桃不嫌弃,连聘礼都不要就答应跟着他了。楚离知道这件事后; 主动说先让他们成亲,等回京之后,再给他们补一份聘礼和嫁妆。
有这么好的两位主子,福顺和小桃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四人一路游山玩水,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离开沧州的第五日,福顺在外头驾车,马车里,楚离面前摊着一张宣纸。
马车很大,只要不是跑得太快,坐在里头都不会觉得晃。
趁着有空,楚离将沿途的所见所闻都记了下来,沧州虽然离京城远,但百姓富庶,往来频繁,热闹程度并不亚于京城。
秦依依坐久了背疼,小桃一边给她揉肩,一边偷偷瞧她的肚子。
秦依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哭笑不得地问:“你总看我肚子做什么?”
“姑娘,我听说女子怀孕时,肚子若是圆的,便是女孩,若是尖的,便是男孩。我就想瞧瞧,姑娘这胎怀的是个小世子还是小郡主。”小桃吐吐舌头,笑着道。
秦依依失笑,她这才三个月的身孕,能看出点什么?
“不管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都是我的孩子。”秦依依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抬头往身旁的楚离望去,只见他正好放下笔,秦依依好奇地凑到他身边,要看他写了什么。
楚离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很简短的几行字,秦依依看后,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你、你怎么写这个呀!”
“吾有娇妻,愿偕白头。同榻而眠,醉卧妻膝。”楚离浑然不查,照着念了一遍。他只是想到就写了,她想看,他不介意念给她听。
秦依依转过身,假意掀开帘子,看窗外的风景。
方才从小镇出来,道上还有几辆马车和同行之人,不知何时周遭的车马都不见了,整条道上就只剩下了他们这辆马车。
小桃很识趣地出去陪福顺了。
楚离靠近秦依依,整个人贴着她的背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惬意地枕在她的肩窝处,闭上眼睛,享受道:“依依,我写的,便是我心中所想。”
“我知道。”秦依依轻声回道,侧过脸,正好与他的脸颊相贴。
。
夫妻二人才温存了一小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与此同时,一声更响的马匹嘶鸣的声音盖过了那道尖叫声,紧接着,马车剧烈地晃了一下。
幸亏楚离正抱着秦依依,二人因为惯性往后摔去,秦依依正好摔在了楚离的身上。
等马车挺稳了,楚离紧张地看秦依依:“有没有事?”
秦依依摇摇头,只是突然被吓到了,脸色有点白:“表哥,发生什么事了?”
楚离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确认她只是受了惊吓并没伤到哪里,才开口问福顺:“发生了何事?”
“公、公子……”出门在外,福顺又改回了原来的称呼,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颤,“前、前面有山贼……”
山贼?
楚离和秦依依对视,拍了拍她的脸,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表哥!”秦依依拉住他的手,“小心。”
“放心。”楚离朝她笑了笑,“你坐在里面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秦依依点头。
她不会武功,又怀着身孕,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会给他添乱。
楚离又看了她一眼,才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
福顺说的一群山贼,其实不尽然,前方百米处大概站了十来个人,每个人都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看起来更像是刺客。
楚离眯了眯眼睛,扫了一圈所有人后,直接对上了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
他同样打扮地和其他人无二,唯独那双眼睛,其他人都是一副在等着听命令的状态,只有他,眼底似乎带着浓重的恨意。
这双眼睛太过熟悉,楚离几乎一眼就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想不到啊,父皇千方百计要留下他的性命,甚至不惜将他流放到幽州,可他却依旧不思悔改。
楚离根本不想知道他是如何从重重监视的幽州城逃出来的,但是他既然来了,那么今日,就让他们做一个了断。
“你们先到马车里去,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让要王妃出来。”楚离沉声吩咐小桃和福顺。
“王爷,那您呢?”福顺不放心他,犹豫着不肯进去。
楚离平静道:“他要找的是我,有些事情,他母妃欠下的,该是他还的时候了。”
福顺睁大眼睛,似是从他这句话中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再回神时,楚离已经跳下了马车,往前走去。
。
百十米的距离,没走一会儿就到了。
楚离不疾不徐地在黑衣人十步开外的地方站定,负着手,面色平静道:“大哥私自离开幽州,父皇知道吗?”
在他朝他们走来时,楚昱便已经猜到他定是认出了他,听了楚离的话,他摘了脸上的黑巾。他的左脸上多了一道疤,长约两寸,看上去像是被钝器所伤,伤口的痂还没脱落,似乎才伤了不久。
楚离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楚昱指着自己的左脸,笑得狰狞:“知道我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吗?”不待他回答,楚昱便自言自语道,“父皇派人监视我,我为了逃出幽州,趁夜钻了墙角的狗洞,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了那些人的视线。我为了来沧州,快马加鞭,整整三日三夜不曾休息。那日遇到山崩,我一时不查,被极速坠落的山石砸到,险些丢了性命,我的脸也是在那个时候伤到的。”
“楚冀,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田地?”楚昱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又对着他道,“不过你也真是蠢,明知道我没死,出门都不带几个会武功的人保护你。你害死了我的母妃,又将我逼到如今这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