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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一个叫时谦的人,而后领头的直接带他进了房间,不许任何人靠近,是以照谦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而后没多久,他们出来后便将人给带走了。”
目标如此明确,会是谁呢?难不成还有旁人晓得他长得像先帝?
第8章 被谁出卖(修)
宋余音百思不解,南溪又小声道:“照谦这会子正等在半山腰的那片桔林处,他说有话想问您,娘子可愿去见?”
见!当然要见!南溪的转述难免有疏忽,她正想着该如何找照谦问个清楚,听闻照谦就在附近,宋余音并未多想,当即起身自后门离开庵堂。
南溪则留在屋内,免得两人一道出去容易引人注目,再者说,万一清疏过来找麻烦,她还能抵挡一阵儿。
一路未敢耽搁,饶是后背冒汗她也没在意,提着衣裙急喘着快步疾行。
身着道袍的照谦就立在最前面的一棵桔树下,无聊的将一片叶子在指尖来回翻转着,不住的往山下的方向张望,终于瞥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照谦立即迎上前去,声带欣慰,“我还怕你不来呢!”
事关时谦的踪迹,她自是上心,废话不多言,宋余音忙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他再详细讲述一遍,她需要确认一些细节,“那人带他离开之际,时谦是否有反抗?”
“没有,”照谦摇头道:“我师兄一向比我冷静,他出来时也没什么表情,好似已然认命。”
暗自思量间,宋余音又问,“那些人对他态度如何?蛮横凶狠还是毕恭毕敬?”
仔细回想了一番,照谦沉吟道:“没见得多凶,领头的与他说话还挺客气,怎么,这些有什么关系吗?你晓得是谁带走了他?”
她不知道,但凭借照谦之言隐约可以猜出应是朝堂中人,也许有人也发现了时谦,认为他像先帝,才会带他进房间询问验证,之后又带他离开,态度尚算恭敬,由此可见,她所料不差,时谦应该就是先帝,若然不是,那些人没必要将他带走。
意识到这一点,宋余音既喜且忧,喜的是时谦的身份越来越明朗,忧的是他现在失去了踪迹,连照谦都不清楚他被带至何处,她又该如何找他?
“他临走之前可有与你交代什么?”
摇了摇头,照谦只道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说让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得空会回来看我,仅此而已。”
却不知是安慰之词,还是他料定自己真的没事。才找到的线索突然断掉,宋余音心乱如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根据照谦的话仔细捋一捋头绪,正苦思冥想之际,衣袖忽被人拽了拽,余音诧异抬眸,便见照谦手指着山下的方向,“你看那群人好似是去往闲云庵,你们尼姑庵不是不接见男施主嘛!”
近前几步,宋余音立在小山坡上向山下张望着,隐约能瞧见那些人着装统一,连步伐都一致,再联想到之前云琇说她兄长最近会来接她,宋余音猜测这队伍八成是虎威将军府的人。
仔细一盯,照谦越瞧越觉得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很眼熟,“他好像那个带走时谦的男人!”
“你说什么?是他带走了时谦?”此事非同小可,震惊的宋余音再次询问,“你再瞧仔细些,真的是他吗?”
远立在山坡之上,照谦不敢确定,但看身形的确很像,“我只记得那人的耳垂上有颗痣。”
宋余音依稀记得,卫平渊的耳垂上好像是有颗痣,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颗痣正好长在耳垂中间,为此还有玩伴开他的玩笑,说他像姑娘家一样穿了耳洞,他生气想找人把痣去掉,可算命的说那是富贵痣,点掉不好,后来她就入了宫,也不晓得他的那颗痣是否还留着。
照谦还在等着她说话,她却陷入了沉思,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唤了两三声她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他,但见他急不可待的寻求一个答案,“你认得此人?他是谁?”
未得到证实之前,宋余音不敢乱说话,便道不确定,得回庵堂去看看。
照谦打算同往,找那人问个清楚,却被她一把拦住,“那可是庵堂,不是你们虚云观,岂容你乱闯?再者说,即便你能进去又如何?他们都是官兵,你准备动文还是动武?到时候非但问不出个结果,还有可能把自个儿搭进去!”
“那我也认了!只要能见到师兄就好!”
眼瞅着他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宋余音疾步小跑挡在他面前,再三劝阻,“就怕你连他人还没见到便被扔进大牢去了!官兵是不会跟咱们讲道理的。你且冷静些,我认识那个首领,等我问清楚状况再给你答复。”
让她一个姑娘家去出头,照谦总觉得过意不去,“我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冒险。”
“他是我朋友的兄长,我自有法子打探,不会出事。”怕他不信,宋余音又道:“你且放心,我比你更想知道时谦的下落,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他的踪迹。”
看她如此关心时谦,照谦越发疑惑,这也是他今日来找她的原因,“你跟时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对他的事那么上心?”
此事非同小可,宋余音还不能与他说实话,只模棱两可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位亲人,所以我才想找到他本人问清楚。”
而后两人约好,不管有没有结果,明日上午巳时都到这里汇合,随后她才匆匆下山,照谦则上山回了虚云观。
待宋余音仓惶的赶至庵堂时,果见一群护卫守在庵堂外围,卫平渊则带着几个亲信立在云琇所居的屋外,走近时,她依着规矩向他作揖行礼,状似无意的瞥了他的耳垂一眼,果见耳垂中央的黑痣还在,看来照谦没认错,带走时谦的人真的是卫平渊!
可他怎会晓得时谦的存在呢?是他自个儿发现的,还是有人告诉他?
难不成……是云琇告的密?不早不晚,偏偏在她发现之后,卫平渊就迅速找到时谦并将人带走,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她跟云琇说过此事要保密,且云琇并不希望先帝还活着,她不愿再入宫为妃,那她也就没有告密的动机。
心下虽惑,她也未敢多做停留,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进屋去。屋内的丫鬟已然收拾好包袱,在做最后的清点,云琇则端坐在妆镜前,由人伺候着仔细梳妆。
自今日起,她再也不是庵堂中人,无需穿那些素衫,特地换了身粉绸绣芙蓉的衣裙,又将一半长发披散于身后,宋余音故意将丫鬟支开,立在妆台前为她梳发。
三年未曾盘髻戴钗,而今再着红妆,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云琇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她啊!大好芳华,本就该这般施粉缀珠贴花钿,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正兀自感慨着,忽闻余音发问,“我遇见时谦的事,你可有与旁人说过?”
自个儿涂罢口脂,卫云琇又抬起小拇指照着镜子仔细将其抹匀,而后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没有啊!怎么了?”
轻梳着她的发丝,宋余音闷声道:“时谦突然被人带走了,而那个人……正是卫平渊。”
猛然听到兄长的名字,卫云琇深感诧异,“我哥?他怎会认识时谦?”
看她眸泛奇光,好似也很疑惑的模样,宋余音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她真的不知情?“你……没跟你哥提过?”
“我跟他说这个干嘛呀!你不是说让我保密的嘛!”道罢她才觉出不对味儿,回想方才之言,终于反应过来余音问的第一句是何意,心里突然有些不舒坦,转头扬首望向她,眉心微蹙,“你不会认为是我告的密吧?”
拿木梳的手一顿,宋余音紧揪着木梳下方坠着的红流苏,稍显局促,她也不想怀疑自己的挚友,但这事儿的确太巧合,是以才想把话说开问清楚,免得日后有误会,“我只是想跟你证实一下,毕竟我才发现时谦没多久,你哥就突然去道观将人带走,难免匪夷所思。”
“但我向你保证过不会说就不可能违背承诺!”怪不得她方才进来时神色凝重,卫云琇还以为她是不舍分离,还安慰她会回来看望的,如今看来,余音根本不是对她不舍,纯粹是在琢磨时谦的事,着实令她失望,“余音,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人品?”
时谦失踪,线索骤断,宋余音走投无路才会直接来问她,“这事儿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情,偏偏带走他的是你的兄长,我除了问你还能问谁?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倘若你没说,那便罢了,我自然相信你的话,并没有怀疑你人品的意思。”
然而卫云琇却认为她若信任就不会特地来追问,“你问南溪了吗?为何出了事头一个怀疑我?怎的不想想也许是她出卖了你?”
主仆二人朝夕相处,南溪每日做过什么宋余音都一清二楚,她认为南溪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她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再说她也不认识卫平渊。”
一提到南溪她就下意识为其开脱,对比起来,卫云琇越发觉得自己可悲,“所以你就认定是我?在你心里只有南溪最值得你信任,我算什么好朋友?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她真的没有厚此薄彼,南溪那边她也会问,只不过是因为云琇马上就要离开庵堂,她才想赶紧过来问一句,也好排除心中的疑惑,“有疑问难道不应该大大方方的问出来吗?非得藏着掖着瞎猜测才算是好友?”
云琇正待回话,外头忽然传来护卫的提醒,“姑娘,时辰已不早,咱们该启程了,将军和夫人都在家等着您呢!”
她已耽搁许久,不好让那么多人再继续等着,便将话生生咽下,望向余音的眼神颇为复杂,既有怨怪,又有一丝无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闷叹了一声,容色淡淡的道了句场面话,“我该回家了,你保重。”
碍于外头人多,宋余音也不好追上去再啰嗦,想着若能再见定会向她解释清楚,但愿她不要因此而记恨。
既已确定时谦是被将军府的人带走,这就有了寻找的方向,可将军府的人带他离开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助他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