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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抚枝抿唇,搂紧寸白,昂着下巴看着她,“我不用别人信,只要皇上信就够了。”
徐娇娇愣了一下,姜抚枝接着道,“徐小姐?不如我们去试试?”
徐娇娇看了姜抚枝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甩着袖子离去了,跟着她的贵女也低着头走了,她们一走,姜抚枝整个人突然脱力,坐在了地上。
她不知,这一切都被赵长生看在眼里,之前他本想替姜抚枝出头,却没想到她先他一步出来。
赵长生心里既酸涩又满足,比起一直把她护在身后更令人高兴的事,是她把他当成了依靠,能为自己出头。
第37章
这是姜抚枝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她心里仍旧是害怕的; 大抵是近来赵长生对她说了太多次信她; 让她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姜抚枝叹了口气; 抱紧了寸白准备站起来; 却发现面前有一只手,顺着手看过去,是赵长生。
“阿枝还不起来吗?”赵长生看着姜抚枝; 眼角眉梢带着三分笑意。
姜抚枝看到他之前没觉得有什么; 看到他后却突然生出委屈的感觉; 她一句话还没说; 眼泪就掉了下来。
赵长生吓了一跳,连忙坐在她的面前; 他穿着劲装,找遍了全身; 也没找到一张帕子,只好拿手替她擦眼泪。
“她们……她们要把寸白扔到山里去。”姜抚枝哭的更大声了,“我骗她们说你信我; 把寸白抢回来了。”
赵长生低声安慰; “阿枝做得对; 况且你也没有骗她们。”他顿了顿,“我本就信你。”
“你什么都没看到,你怎么就信我了?”姜抚枝抱着寸白; 边哭边说。
“因为是阿枝说的; 阿枝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他越说; 姜抚枝哭的越伤心,她扒拉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说,“这样……这样不行,祖父说兼听则明,你偏听偏信,会变成昏君的!”
“不怕。”赵长生愣了一下,隐约觉得姜抚枝待他好像有些不同了,他觉得心尖尖那块觉得胀胀的,想着他为了阿枝他做个昏君也无妨。
他没说话,姜抚枝又哭了一会,便自己停了下来。她在周围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珠翠的身影,突然站起来,“表哥什么时候来的?可看见我那侍女了?”
“没来多久。”赵长生明着暗着看了姜抚枝这般久,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怕是觉得害臊想快些回去,他也站了起来,“你那侍女被我支走了。只是阿枝,刚才在营帐里,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便走了?”
“表哥……似乎在忙。”姜抚枝低头想了想,“莫不是表哥还有话要说。”
“阿枝在扬州时,想必还没有见过狩猎是怎样的。”赵长生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现下刚好有空,阿枝随我见识见识吧。”
赵长生趁着姜抚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招来不远处的人把马和弓箭送来,他托着姜抚枝上了马,甩着马鞭,驶向了山林。
耳边是呼啸传来的风,怀里是与她一同抖着的寸白,姜抚枝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赵长生在她身后,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的声音却被风吹散,她凝神听了许久才听清。
他对她说阿枝别怕,我在。
姜抚枝慢慢放松了自己,既然他在,那……她也可以便学着不怕。
——
一直到天快黑了,进山狩猎的少年们才出来,虽说他们带着的人多,但是夜里的山林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他们的马后拖着不少猎物,赵长生却猎了只野狸奴回来。
山林外围本就是些小动物,他带着姜抚枝不敢往深处走,只好在近些地方走走,原本趴在姜抚枝怀里很乖的寸白,走着一半时,突然从姜抚枝那跳了下来。
姜抚枝惊呼,赵长生便带着她赶过去,看到一只瘸了腿的野狸奴,浑身脏兮兮的,眼睛却亮的很,寸白一直围在它身边转,伸出爪子试图朝着它的头拍。
他们在一旁瞧了一会,便把寸白和那只野狸奴一起带了回来。
还没到营帐的时候,姜抚枝见着人多,便不想和赵长生共骑一匹马了,姜抚枝素来面皮薄,只是赵长生却不想轻易把她放下去,他勒紧了缰绳,让马走的速度变慢,拖延着时间,却让姜抚枝更加着急了。
“表哥!”姜抚枝急红了脸,“你快放我下来。”
“还没到营帐呢。”赵长生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是她的香味,马走的再慢,也有快到的时候,“等会还有个晚宴,阿枝少用点东西,等散了,我给你烤鹿肉吃。”
眼见看到的人就要多了,姜抚枝哪有什么不应的,赵长生叹了口气,把她放了下来,见着她跑远。
——
秋狩的晚宴不比在宫里看的严,太后和皇上坐在上首,自有人把猎到的烤好的肉献上去,坐在下面的官眷可以拿着自家的东西与人交换,是以,吃着吃着位置便乱了。
姜抚枝与傅嘉清待在一处,她们俩向来有说不完的话,便是发生了傅阳的事,她们都很一致没有再提起傅阳,傅嘉清不知道在姜抚枝身边说了什么,惹的姜抚枝捂着嘴笑。
“姜家阿枝身边的,可是傅将军家的姑娘?”太后在那坐着无趣,赵长生越大,便越想挣脱她的控制,自打他去了一趟江南以后,心思更是难测。
“是傅家的二姑娘。”太后身边的宫人小心回道。
“看着模样不错,能与皇后交好,想必性子也不错。”太后看着她们的方向,笑得和蔼,“正好安平侯家的幺儿还未娶妻,若是把他们凑一对,也是好姻缘了。”
“太后说的是。”
“那可要恭喜安平 侯了。”
赵长生原本也看着姜抚枝的方向,听到太后问到了姜抚枝,连忙竖起耳朵听,听到她说这话,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案上,京都谁都知道安平侯家的小儿子,早些年流连青楼,身子早就掏空了,他连父亲的侍妾都碰过。
“若要赐婚,太后怕是晚了一步。”赵长生冷着脸看着太后,“魏祁今日拔得头筹,早就请我给他与傅小姐赐婚了。”
“哦?”太后明显不信,“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只不过顺嘴一提,这姑娘便已经求了赐婚了。”
赵长生扯了扯嘴角,“太后久居深宫,不知道才是正常。您若不信,便把魏祁叫上来问问罢。”
太后便等着他这一句,若是他硬给魏祁点了鸳鸯谱,想来君臣也会离心。
魏祁到那时,太后上下打量了这个少年郎,他眉眼间自带风流味,她笑了笑,像极了为后辈好心考量的长辈,“听说今日魏家小郎狩猎拔得头筹,按规矩可赏个赐婚,你可有心仪的人?”
魏祁愣了愣,目光在太后与赵长生身上转了一圈,装作一派惊喜的样子,“多谢太后,臣一见到傅小姐便倾心于她,能得太后赐婚,是魏祁之幸。”
太后愣了一下,“哦?是哪个傅小姐?我记得京都姓傅的不少。”
“是傅将军的二孙女,叫做傅嘉清的。”
“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后看了看魏祁又看了看傅嘉清,眉头皱的极紧。
“太后若是心疼安平侯那幺子,朕倒是有一个好人选。”赵长生难得对着太后笑了笑,“徐尚书之女与景阳私交甚好,想来把她嫁去安平侯家,也算隧了她的意。”
太后看了他一眼,突然没了与他说话的兴致,“皇上觉得好,想来是真的好。年纪大了,哀家有些乏了,先去歇着了。”
她走了以后,赵长生也想走,却被魏祁叫住了。
“我本想过些日子亲自下场的,没想到赐婚这么快。”魏祁认真道,“只是傅家那姑娘小孩子心性,若是知道赐婚怕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如今抱得美人归了,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你也有今天。”赵长生朝着他得意的笑了笑,回了营帐找宫人支起了火架,准备亲自烤鹿肉,等着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又让人把姜抚枝找来。
姜抚枝到了时候,赵长生坐在火堆前,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便有些出神。
姜抚枝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出声,直到赵长生瞥见了她,朝她招手。
“阿枝来的正好。”赵长生闻了闻香,“过会便能用了。”
“好。”姜抚枝乖巧的坐在她身边,鼻尖的肉香味越来越浓,她忍不住跟着香味动了动鼻子。
“今晚太后打起了傅嘉清的注意。”赵长生沉着脸,叹了口气,“太后想给她与安平侯幼子赐婚,那个人……”
赵长生话说一半,摇摇头,惹的姜抚枝整颗心吊起来,她拔尖了声音,“那个人怎么了?!”
“那个人是酒色之徒,如今怕是连弓箭都提不动了。”
“那你答应了?”姜抚枝急了,她瞪圆了眼,紧紧抓着赵长生的胳膊。
“没应。”赵长生见鹿肉好了,割了几片放到了姜抚枝的面前,“只不过碍于太后,只能给她和魏祁赐婚。”
赵长生见姜抚枝听的认真,想尽了说辞,把魏祁说成了京都最值得托付终身的儿郎,“我知晓你把她看的重,这般也算全了你与她的情谊,省得你为她着急。”
姜抚枝心里突然酸酸涩涩的,她想说些什么来感谢赵长生,搜刮了一肚子,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阿枝要用些果酒吗?”赵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招来侍从倒酒,“这酒不醉人,搭着鹿肉用最好了,你也尝尝。”
姜抚枝喉头正觉干干的,便喝了半杯果酒,酒一下肚,她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
赵长生没想到她连半杯果酒都受不住,眼见她的脸迅速变红,眼睛里雾茫茫的,整个人东倒西歪。他连忙把她扶好,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阿枝可认得我是谁?”
这是赵长生第一次见姜抚枝这般样子,她的脸色潮红,歪着头盯着他,想了许久,软着嗓子道:“赵……长生。”
姜抚枝说完便开始低声啜泣,“坏,他……坏,总欺负我。”
赵长生心里一酸,“便是为阿枝改了许多,阿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