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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李群表情严肃地问。
脸色苍白而僵硬、布满擦伤的陈德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陈德正。”
“年龄。”
“三十九。”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籍贯。”
“……”
李群敲敲桌子:“籍贯。”
室内的空气有些冷,气氛凝固住。李群耐心地等了五分钟,终于等到他开口,“H市龙凤镇瑞祥村。”
正在看监控录像的乔崎双手撑在实木桌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上的陈德正,哑声道:“他在挣扎。”
张二坐在旁边,一头雾水:“为什么?”
“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他在H市的母亲,现在看看他怎么说。有的时候,犯人亲口说出来的比推理更加精彩。”乔崎淡淡道。
接下来的审问简单而直接,陈德正也极其配合地从头到尾滴水不漏地将杀人过程说了出来。
和席川分析的几乎一模一样,起初是简单的争执,后来发展到激烈的搏斗,同时他对田萍实施了性*侵。而邓哲醒来后也参加进了这场打斗中;后来,他用绳子将田萍勒住至昏厥,又用扳手敲了邓哲的后脑勺;至于指纹的错判,由于当时没判断出这间公寓住了三个人,所以就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邓哲的指纹。
“她是我表妹,一年前我逃到她这里来,后来和她同居……那个男人一直被我们用安眠药在控制。”他语气平静地叙述,“我处理他尸体的时候,和杀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他浑身都是恶臭,让我很恶心,但我当时没办法……”
这个口音还有些许乡味儿的男人,脸庞极其削瘦,眼窝深陷、发黑,眼神浑浊,嘴唇发紫;乔崎可以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看出,他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不能说良心未泯,至少还未步入杀人机器的行列。
但犯罪就是犯罪,罪不可恕。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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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兰山道。
后半夜的月色如水,银珠一般调皮地在房顶上欢跳着;整栋别墅都浸润在这种柔美而神秘的薄纱下;空气微凉,露水也有些重。
席川当晚回家后,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将手消毒后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瓶瓶罐罐里装的都是些标本,室内阴森冷清,可以缓解一下血液的流动,可他还是脸色泛红,体内窜着一股燥意。他最喜欢待的地方,看来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已经开始沸腾了,他的斗志和血液。
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在原地站了几分钟,随即毫不犹豫地出了房间朝二楼的书房走去。书房位于另一边的尽头,白色雕花门看起来优雅至极,随着门的打开,席川深吸一口气,一如往常地赤脚走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整个墙面上贴满两年前的报纸;当时乔崎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神情倨傲的刑侦科一把手,各种她的消息都在上面,码得整整齐齐,按着时间顺序分门别类。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墙面。
片刻后转头,他又朝对面走去。那是一个神秘而庄重的保险柜,席川扯唇一笑,输入密码后,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有着几件干净却看起来十分陈旧的女性衣物,包括内衣和上衣。他伸出手去抚摸,视如珍宝般地轻轻点着;衣服下面有几张乔崎的近照:长发的、短发的,低着头的、工作时候的,各种各样。她的神情明明那么严肃,但他就是觉得很可爱。
清俊的脸上不知何时又染上了一层绯红,他直愣愣地握紧拳头,收紧……那一瞬间,他忽然就解开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为什么会近乎疯狂地迷恋上一个女人?甚至不惜做出这种痴*汉一般的行为。
今晚,在吻上她唇的那刻,自己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会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不啻于任何接触她的时候。那种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触感,如此醉人,他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通俗点说,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而看多了女性的*,她是第一个让他没有反感的女人,所以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目标:先爱上她,然后诱导她爱上自己,组成一个完美的家庭。
但这种安排好的剧情,似乎没有任何美感。相比这种方式,他更倾向于朦胧的恋情;今夜的初吻就是个好兆头,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对方也在沦陷。
室内并没有开灯,后半夜的月光却亮得吓人。席川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那堆衣物和照片前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满意地噙着笑回房睡觉。
我已经在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你呢?
……
三天后。
“你没看到整个缉毒队的脸色,那可简直了!”张二清秀的脸上写满奸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昨天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表扬副队,说他带的人办事效率高;H市那边的工作也基本联系好了。你看,乔大一回来,咱们的工作效率就是不一样。”
乔崎放下手机,看向众人,脸上并无一丝轻松:“大概还有十分钟,陈德正的母亲就要来了,郑恒远你跟着我去做个记录,我会亲自去。”
郑恒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失神了好久才回应。乔崎起身,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私人情感,希望你不要带到工作上来。”
他被这么一说,就知道乔崎准时又猜到自己的心思,遂振奋起精神,神色恢复如常。
“走吧。”乔崎拿了桌子上的衣服穿好,大步朝门口走去;郑恒远沉默地跟在后面,脚步稍微有些凌乱。
两人走后,张二摸着下巴,眼神颇有八卦之意。
一个正在整理资料的女实习警察不屑地看了眼门口,开始和旁边的同伴嚼起舌根来。那女的是乔崎回刑警大队第一天时一起聚过餐中的长得比较漂亮的那个,这会儿办公室里就剩张二一个男的,她也就没顾忌,指名道姓地说:“乔警官的资历也不深,怎么就能对郑警官大呼小叫了?”
“而且啊,我看她人缘也不怎么好,总是阴着一张脸。”另一个撇撇嘴。
张二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看向那两个实习的,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来这里之前看过乔崎以前的事迹吗?”
“看过,是很厉害。但她把警局当她家了,对别人不理不睬又冷淡得很,这种靠着自己才华来指使别人的人,走不远的吧。”漂亮的那个眨眨眼,说,“张前辈,你可别说这话是我们说的。”
张二也不恼,就知道有些女人爱在背后说人闲话,连女警也不例外。不过这些闲话他都听多了,不了解乔崎都以为她是个高冷的人,其实不然;只是闲言碎语可别被她听见就好了。也罢,没造成什么大影响,他一个大男人也没资格和这些小女生闹。他摆摆手:“以后少说些这种话,乔崎这个人,你不深入了解,是体会不到她的魅力的。要不然咱们邢副队,哪能巴心巴肝地追她这么久?”
“那前辈你对她是怎么看的?”那个名叫罗姿的漂亮女警神秘兮兮地问。
张二笑:“崇拜。”
旁边的女警突然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清了清嗓子,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最终目的上,“那个……前辈,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消息吗?”
张二继续笑眯眯:“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那天见到的席法医,据说已经取消婚约了……你有他的……嗯……联系方式吗?”罗姿涨红了一张脸,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张二恍然大悟,敢情这姑娘把人家损一道,就是为了给要联系方式做铺垫的啊。
不过他怎么会有?笑笑,摇头道:“这个很抱歉,前辈帮不了你。而且,人席法医正在追求乔警官,你们不知道哦?”
听到这话,那罗姿和她的小伙伴瞬间一副吃了老鼠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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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崎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身材高大的郑恒远,看起来十分不协调。
走到一处比较清静的转角时,她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直直地盯着面前男人沮丧的表情。乔崎的声音比较低和醇,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甜糯,说出的话效果常常很震撼;半分钟后,她轻声开口:“胖子,最后一次,我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离宫静远点。”
郑恒远这么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家庭条件虽然不是特别富有,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怕是被宫静当了备胎利用了,她也看不过去。毕竟他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很在意他的心情。
郑恒远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了。
“打起精神来。”她提醒他。
“好。”
……
☆、第17章 共餐
陈德正的母亲从H市乡下匆忙赶了过来。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杀了人,逃逸这么多年都没被抓住,她一直活得提心吊胆,经常去警方那里闹,生怕丢了自己的小命。这次听到这个消息,那是千恩万谢地向门口来接她的人作揖。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不停地默念着,这些年来的胆寒心惊消弭得干干净净。
乔崎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这位体型臃肿的农村妇女:她的眼泡有些许浮肿,眼白很少,鼻子塌下去,嘴唇也是不健康的紫;许是出身农村,这位六七十岁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拘谨”,不停地向给她递茶水的刑警道谢。
原来这位来自瑞祥村的务农老太名叫张淑芬,今年未满六十,家里喂着几头猪和几只羊,在对面的坡上有两块地,种着花生和玉米……
“张老太,这不是查户口,不用介绍这么详细的。”郑恒远打断她毫无间断的自我介绍,心想这老太怎么这么爱念叨,长相也没有这个年龄段老人的讨喜。
张淑芬“嘿嘿”地笑了两声,一口黄牙毕露无遗:“对不起……对不起,一激动就多说了两句。”
郑恒远礼貌地表示没关系。
乔崎眯眼,盯着她的各种肢体动作以及神情,发现这是位极其吝啬和凶悍以及颇为爱财和势利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