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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直接让她死了。
沈落死的那天,他不敢相信人可能是因自己而死,所以满腔情爱全投在了她陈青身上,包括后面的强取豪夺,从来没有半分怜惜。
又过了段时间,她维持着表面风光,看到聂穆放出了发疯的沈茵,将傻了的沈茵带在身边悉心照顾,像是在赎罪一样。
陈青觉得自己那时候心应该已经冷了,她好像不在奢望聂穆的宠爱,横竖只要有权势就好。
两年后,他自请去守护边疆,聂穆问她要不要去,陈青看到自己冷淡的拒绝了,偌大聂府瞬间就剩她跟聂老夫人,偏偏老夫人还老是不停的念叨沈落,嫌弃她不如沈落懂事。
她更懒得理她了。
而她在聂穆离开半年后,有次上香,车马坏了,恰好遇到霍元州,那时,人虽然依旧是她曾经瞧不起的样子,没有权势,整日胡作非为,可一身白衣,风流倜傥,嘴角微勾,莫名看的人心跳加快,然后她鬼使神差的用了人家的马车。
不久后,接触了几回,她就跟霍元州有了苟且,依旧是这个人。
陈青梦中挣扎了下,想醒来,依旧没用。
梦中,他们持续了一年半多都没人发现,一直到聂穆后来回京述职,路过寺庙,替沈落点灯,在后山撞见了她跟霍元州的事。
他就这么站着,无悲无喜,看着他们衣裳乱着,看着她在那慌乱穿衣服,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带着她回府。
可在她欣喜以为他会原谅她的时候,当天晚上,她被人打晕,等醒来时已经到了霍元州那了,第二天,她慌乱出门就听到聂家夫人陈青意外病故的消息。
她被迫“死了”。
她梦到自己颓然靠在王府大门上,良久良久,然后咬了咬牙,想着她既然能在聂府从一丫鬟坐到正妻之位,区区落魄王府,会难到她?
于是,她各种用计,等着她在那跟一干姬妾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霍元州待她却突然不如从前,看她的眼神还不如一个丫鬟,甚至厌烦。
他要的只是刺激,或者,只是想嘲讽下聂穆,才找的她,她悲哀的想着。
但老天终究眷顾她的,她有孕了,虽然王府妻妾成群,可孩子除了王妃生了一个外,再没有多的,她金贵起来了,满府的人都小心呵护她,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扬眉吐气的日子。
终于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等她生下孩子,虽然她容颜不复以往,但以后可以母凭子贵,可讽刺的是,她刚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她的丫鬟衣裳不整的站在她床前,冲她挑衅笑着,手里把玩着霍元州常佩戴的玉佩。
她嘲讽着:“好好的聂家夫人不做,非要来给人做小?连累我从一人人捧着的大丫鬟到现在任人欺凌。”
“你……居然爬王爷的床!”陈青气急攻心,突然一口血吐出来。
丫鬟冷笑着:“陈青,夫人曾经在冬天给我们这些下人送过冻疮膏,这一回,就当我还她那瓶冻疮膏的恩。”
陈青抬头嗤笑了下,双目泛毒:“别说的那么好听!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丫鬟撇撇嘴不说话。
就在此刻,产婆一边清理着手,一边突然冷漠着道:“姨娘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她不解的转头,就见产婆擦着自己的手慢慢转身,双眸冷淡的望着她,那是一种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她,她心头忽然升起阵恐慌,可缥缈的声音带着空洞响在她耳边:“皇家的脸,是你一介舞坊出身的能打的?”
陈青惊恐的瞪大双眸,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身下传来剧痛。
产婆一字一字,冷冰冰着:“姨娘产后大出血,已故。”
大门打开,霍元州一脸嫌弃进来,看到产婆,无奈着:“可以了吗?”
产婆恭敬的行了礼:“老奴会回去转告皇上的。”
霍元州瞥了眼床上的人,眉头皱着:“早知道这么麻烦,那时候就不招惹了,还不准让人死的太舒服。”
陈青突然懂了,他们是故意让她跟一群妾室拼的你死我活,故意等到生产这天来对付她,她梦到自己被活活吓死了,满目怨恨,死前她想沈落当时也一样吧?
可她回想当时,这才发现,她当时是解脱,终于可以不用看到他们的解脱。
陈青醒了过来,她被扔到一破屋,门外吵着,吵的她头疼,她这才明白,她梦中在聂家能赢,是因为沈落不争,是因为沈茵有着世家傲气,也因为聂穆待她认真过,而在其它地方,人家随便动个嘴皮,就要她费尽心思斗个半天,最后一败涂地。
陈青突然苦笑了下,上天待沈落永远那么好,就算是梦中,她死了也有人给她撑腰。
然后大门打开,阳光透进,几个大汉就这一风尘味十足的女子迈入,女子一手掩着口鼻,嫌弃着:“这种货色,也敢要五两?都破相了。”
后头陈三赔着笑脸:“那您看着给点啊,她三天两头倒一次,都没钱治了。”
那女子轻蔑一笑:“你是自己又赌输了,才要卖人的吧。”
陈三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是家中母老虎太丑,他也舍不得卖陈青,毕竟年轻,还好看,虽然现在有点破相。
“三两,三两我就要,多了别想。”女子讨价还价着。
陈三肉疼了下:“这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啊!三两也太便宜了吧?要不,四两?”
陈青意识越来越模糊,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了,只觉得自己后来被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正式下线。
第88章 脑补
沈落站在不远处; 遥望库房,陈青不在了; 她很无聊,聂老夫人现在看到她就躲; 她也只能看看嫁妆; 解解馋,顺便想想怎么拿回来。
靠聂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虽然; 这两天不知道他抽什么疯,全部人都怀疑陈青是她弄走的时候,天天跑来非要跟她一块吃饭,不是夹菜; 就是亲自收拾碗筷; 体贴的不像是同一个人。
她总觉得毛毛的,导致她现在觉得待这看库房很好。
忽然暗卫出现,站在阴影里:“姑娘,皇上有东西给您。”
沈落走过去; 就见暗卫掏出一朴实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的匕首。
“皇上吩咐了,下次要是有人再暗算您,您直接捅了!”
沈落小嘴微张; 暗卫又道:“属下会处理后续的!”
沈落接过匕首摸了摸,再用力的点了点头,扭头继续回到库房正对的拱门边上坐着。
还是因着陈青那事; 现在整个聂府看她的眼神万分微妙,听闻聂老夫人还直接下令让其他人当她不存在。
所以,她这两天很安分,毕竟闹腾那也是有人陪才能闹腾的起来的。
她看了眼库房,库房是有人守的,那两个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让她进去。
现在就凭她一介弱女子,她也强抢不了,她只能坐着,闲来无事,把玩下霍萧送的匕首,看看多锋利,能不能让她半夜敲开锁,进库房把东西偷出来。
两守门的看着她,脸色微变,曾经,谁都说这一位,软糯好欺,连个丫鬟都能爬到她头上,现在人居然就这么把陈青给弄走了,还没留下丝毫证据!
两人屏息凝神的看着人,就见灼灼阳光下,人笑的温柔无害,白皙的手把玩着一……匕首?
两人心头猛的一跳,相视一眼,又不安的重新看回去,人恰好缓缓拔。出匕首,锋利匕首对准阳光,闪着冷冽光芒。
两人腿抖了下,复而又想起她一就是个弱女子,要是来强抢东西,就算有匕首,肯定也赢不了他们两个人高马大的!又瞬间心安,她敢来,他们就敢抢她匕首!
忽然匕首光芒又闪过,左边的下人灵光一闪,腿又抖了,他想到个可能,万一这个在他们面前捅了自己一下,然后嫁祸给他们怎么办?然后对着他们大人哭两下,从而来库房拿东西又怎么办?
毕竟后宅女子要是高明点,杀人那都是不见血的!更何况,现在大人明摆着,就算这个杀人放火,他也不处置,还天天去看人,那就是将整个聂府的性命交到她手上!
不怕后宅女子诡计多端,就怕人即使被揭穿依旧没事!
“那个,我去请示老夫人。”
“啊?不是说不管她吗?”
“你……你……反正你记得,千万别让她自残!”说完,拔腿就跑,剩下那个迷茫了下,忽然恍然大悟,惊恐的看着坐在拱门下的女子,那一张淡然的脸在阳光之下,似乎更恐怖了。
现在谁都知道,被沈落“暗算”,只能自认倒霉!
聂老夫人正在佛堂诵经,门外下人急急忙忙跑过来,再深吸了口气,开始禀报:“老夫人,夫人她一直坐那不离开。”
聂老夫人冷哼一声:“她爱坐就坐,就算坐到天荒地老,也由她!”反正钥匙在她这,她把那地坐穿了,也进不去!
她现在知道怎么对付那一个了,只要不理她,她就闹腾不起来!
下人神色铁纠结着:“可夫人坐门口玩匕首!”
聂老夫人眼眸微抬,不屑着:“怎么?你们还打不过一女流?”
下人:“……”
一旁嬷嬷反应过来,急忙道:“老夫人,谁都知道陈青不可能放着咱们大人不要,去要个下人,可大人就是不查,也不处置人,可见那个是有手段的。”
“她还能强抢了不成?”聂老夫人沉着声,眼眸冷冷睁着。
“但人万一把自己捅伤怎么办?她有着郡主名头,万一她告诉宗人府是我们府上的人伤的她,到时候大人仕途,您的名声可全没了!”
“到时候,宗人府的人一来,甭管真相如何,京中贵妇们只会往最坏的方面揣摩!”
“她都狠到那么算计陈青,也可能狠到算计您跟大人啊!”
“穆……穆儿怎么可能会让她……”聂老夫人慌了下。
“可大人那态度摆那了,无论那个干了什么,他都不管啊!”嬷嬷揪心着,一家之主都任由那个为祸聂府,其他人还能怎么样?这是他们之前,全部人都没想到的,要不是出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