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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万户。没有问题。”
英布的脸色变幻了几次,见随何脸色很郑重,不象是说笑的样子,眼珠转了几下,追问道:“这是你家大王的诏书,还是张良自己的意思?”
“我家大王全权委托张将军处理此事。”随何迎着英布游移不定的目光,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家大王有诏,衡山、九江、南郡、以及江南之事,全由我家将军便宜处置。梅绢封万户侯,就是我家将军决定的。”随何又笑了笑,接着说:“三万户,是我家将军能够处理的上限。
如果大王还不满意,那只好再往咸阳报了。”
英布粗重的眉毛颤了两下,恨恨的瞪了一眼随何,既然共尉让张良全权处理,又只有三万户的权利,那也就是说,共尉只打算给他三万户。再往咸阳报又能如何?说不定西楚再拖两个月,项羽又杀来了。
形势逼人,不得不做决断。
随何见英布犹豫不定,又笑笑说道:“大王可以慢慢斟酌,我还要回去回复张将军。张将军事务繁忙,一来新年将近,张将军新拿下了南郡、衡山,要回咸阳去述职,二来大王年后即将大出,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回去商量。大王尽可以慢慢思量。” “你家大王要出关?”英布皱起了眉头。
随何笑了:“当然了。关中从四月份开始征兵,到现在已经练了七八个月了,早就能大用。只是新年将近,大王不愿意让这么多将士在新年之际厮杀,所以才把出关的时间拖到新年以后。现在韩柱国与东楚王在济北对峙,周柱国与项住在外黄一带对峙。大王当然要兵出函谷关,助周柱国、韩柱国一臂之力了。”
英布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哑着嗓子问道:“关中征了多少人马?”
“步卒十万,骑卒五万。”随何应声答道。
“有这么多骑卒?”英布心虚的问道。
“当然。”随何自豪的挺直了腰杆:“我西楚赶跑了匈奴人,夺回了上郡、北地以及河南地,有大片的牧场可用。乌氏族人带着大批的良种马,建起了好几个,大的养马场,再加上匈奴人交易的战马,我西楚现在就算是组织十万精骑也不是难事。要不是大王说兵在精不在多。又何止五万?你可能不清楚。一听说大王组建骑兵,陇西、北地的良家子蜂拥而至,校武场上差点打出真火呢。”
英布看着随何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越发的沉了下去。共尉当初只有三万多人,就击败了章邯的十五万大军。现在东楚接连被吃掉两只大军,剩下的两只主力也被周叔和韩信拖住不能动弹,共尉这十五万大军一出,天下的形势已经极其明朗了。他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估计不是共尉的对手,还是到西楚做个安稳的列侯吧,虽然没有做王自在。但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到时候再象陈余一样,封个三百户。那可就只有吐血的份了。
“唉 ”英布长叹一声:“三万户就三万户吧,英布愿降。”
随何笑着连口二头!“英君果然是识时务的英雄,不愧我家大王看重你 消息传到博阳,项羽咧了咧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既象是哭,又象是笑,又象是兼而有之。他看看博阳城,再看看远处梁父山的韩信军营。十分不情愿的下达了撤军的命令。英布一降,他的左翼已经洞开。张良的大军随时可以长驱直入。他起家的根据地会稽告急。
项羽随即下令项伦后撤到睢阳。依托睢阳的坚城固守,护住彰城的西侧,留下周殷率三万大军守住鲁县,自己率大军回到彭城,加强彰城的防卫力量,同时派项庄赶往会稽。
东楚军后撤之后,韩信没有追击,他派藏衍、王陵固守博阳一线,然后自己会合从临淄赶来的雍齿,轻松的收复了琅琊,入驻东海郡治襄贲。这是他刚刚出道时第一次扬名立万的地方,故地重游,韩信感慨万千,当年他手下只有两千人,现在手下却足足有二十万大军,不可同日而语。
周叔也没有追击,他回军大梁。把大梁围得铁桶也似的,同时派人进城劝降。大粱守听说项诧已经撤到睢阳,放弃了大梁,知道大局已定。也没有再坚守,开城向周叔投降。周叔随即进驻大梁,重新整理防务,做好固守的准备。
十二月末,东楚令尹项伯赶到咸阳,求见共尉。共尉听说项伯来了。特地抽出时间,接见了项伯。一见面,共尉就拉着项伯往里走,关切的问着一路的情况,嘘寒问暖,备极亲热。项伯被他的热情搞得晕头转向,想好的话一句也没来得及问,就被共尉带进了大殿。
双方分宾主落座,共尉笑容满面的问了东楚的情况,特别问了项羽的情况。项伯苦笑一声。这才有空说明来意。
“大王,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大王一件事,去年八月中秋,我们刚刚在大梁约定平分天下,为什么墨迹未干。大王就撕毁了协议,大举进攻。”
共尉眼皮抬了一下,看看项伯。欲言又止。项伯不解其意,也沉默的看着共尉。过了好半天,共尉才说:“听季父的意思,你们是觉得我背信弃义了?”
“难道不是吗?”项伯反问道。
共尉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示意项伯稍安勿燥,然后很无奈的说道:“季父,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毋白更不解了,还有人能逼着他和项羽开战?虽然项羽让他来指责共尉背信弃义有些自欺欺人,但是大面上却是有理有据的,毕竟是西楚军首先进入当初发 定给东楚的势力范围的。
“我想请问季父一句,如果我攻击的是弑君的叛臣,还有背信弃义之说吗?”
项伯一惊,警慢的看着共尉:“何来弑君之说?”
共尉招了招手,旁边的
共尉走到项伯的案前,小心的解开皂囊,将里面的帛书铺在案上。“季父请看。”
项伯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案上的帛书,顿时哑口无言。
“季父?”
项伯一惊,随即强辩道:“这种污蔑之词,大王也相信?”
共尉笑了笑,摇了摇头,收起帛书。小心的放进皂囊收好,然后回到自己的席上,嘴角微微挑起。带着些戏德的看着项伯:“季父,你说这种话,难道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项伯也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且不说现在义帝全无踪迹,当初行事的英布、梅稍都已经投降了共尉,就说义帝的女儿熊英、女婿吕臣,现在可都在西楚呢,共尉就算没有这份帛书,他要说项羽杀了义帝,是个弑君的逆臣,也不会有谁怀疑。更何况,更何况还有这封义帝熊心的亲笔诏书。
项伯一下子语塞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共尉手里居然有这么一份诏书。仅凭这一份诏书,共尉在道义上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你为什么没有公布出来?”项伯越发的不解。
“我不希望他成为一个逆臣。”共尉简明抚要的回答道。
项伯皱了皱眉,搞不明白共尉究竟是什么意思。照理说,他和项羽现在已经是敌对双方,把对方的名声搞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捏着这么有杀伤力的诏书。却一直没有拿出来?不希望项羽成为逆臣,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共尉叩着茶,默默的看着神情纠结的项伯。项伯到咸阳来,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项羽的地盘越来越已经没有了回旋余地,决战在即,项伯入关,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罢了。而他,也恰好需要这个时间,来给项羽增加足够的精神压力。
“我搞不懂。”项伯叹了口气。承认自己无能,猜不透共尉的用意。
“季父,你搞不懂没关年到了,我不想在这全国大喜的时候打仗,你安心的在咸阳呆一段时间,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我们再谈。”
项伯听共尉说暂时不会发动攻势,倒是立刻放了心,他来的目的就是争取一点时间,让项羽好准备彰城的防线,既然共尉本来就没有立刻决战的打算,他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他跟着西楚的官员来到为他准备的驿馆,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张良
张良面色黝黑。但是声音宏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项伯印象中联文弱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项伯恍惚之下,差点没认出来,直到张良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亲热的称他的字,他才恍然大悟,反手握着张良的手臂,笑道:“子房,几年不见,你简直换了一个人,我都不敢认你了。”
张良压低了声音,嘿嘿一笑:“是不是一卑莽夫样?”
项伯作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扁着嘴道:“正是。”
张良仰天大笑,笑声震得项伯的耳膜都有些疼。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张良,真是莽夫了,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么笑的。
“你们且将令尹的行李搬进去。我和他先去喝酒叙旧,然后再将他送回来。”张良不由分说,吩咐项伯的随从自去整理,却把项伯拉上车。一边吩咐御者出发,一边笑着对项伯说:“不瞒你说,我也是今天刚回咸阳, 亍说你来了,连家都没有回“爽来接你六我让阿乔准备”不巾,没有外人,就我们俩,好好说说话。嗯。上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项伯皱起眉头想了想:“虽然这几年也见过几次面,但是促膝长谈。却还是在新郑的时候,一算也有五六年了。”
“是啊,一晃五六年过去了。”张良回过头看了一眼项伯:“你最近可老多了,上次见你,还没这么多白须呢。怎么。很烦心吗?”
项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破口大骂:“你装什么好心人?我这胡子白了,还不是你们西楚害的,这其中也有你张子房的功劳。现在你威风啦,手握雄兵,取南越,两攻南郡,现在更是连九江、衡山都收归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