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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阎王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狠色,最后一搏,还是拼一拼。
想着,阎王抬起步子,向阴雷殿走去,他的身后跟着的白无常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奈何桥下的忘川河水,眉头紧皱。
看着阎王和白无常走远,绛靠在奈何桥边的死角里,长长的嘘了口气,面上却依旧茫然。
他,在做什么。
对啊,他,在做什么?
脸上茫然的神色突然褪去,风华绝代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清醒,那双细长好看的某子浮现一抹沉思。
他下意识的抬了抬手。
似乎在注意到什么,男子修长如玉的手紧了紧,那手中竟握着一本古旧的本子。
封面已经发黄,三个模糊的字迹却还是清晰的映在了他的眸子里,让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生死簿!
生死簿怎么会在他手里!
他怎么会有生死簿?他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应该在阳间的却出现在了阴间?为什么刚才有人追他?……
绛如玉的眉眼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手中古老泛黄的生死簿,脸色突然微微一变。
这本生死簿和他上次看的那本根本就不一样!
上次那本,虽然旧,但是封面是再普通不过的藏青色封面,而这本却是牛皮纸制成,明显年代更加的久远,相比这,上次他翻的那本生死簿显然崭新的很。
阴间怎么可能会有两本生死簿?
难道……
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绛面色微微一变,连忙翻开了生死簿。
可他翻了整整三遍,却不曾找到“佛玖释”这个名字。
看来这本是假的?他有些迷惑的摇了摇头,正要将手里的生死簿和上,突然,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立马又翻了开来。
书的中间,有一个夹层。
里面有一张破旧的牛皮纸,上面有……
有佛玖释,有妖,有天庭,有慕千雁,有梁谨夜……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叮……”
“铛……”
就在这时,一片平静中,打铃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本安静的排在奈何桥处等着投胎的阴魂们突然躁动起来,一窝蜂的向桥上挤去。
绛面色一凌,连忙合上了手中的本子。
前方奈何桥下,孟婆舀着孟婆汤,端着碗,佝偻着身子,坐在三生石旁,平静的看着那些阴魂们争先恐后的扑向奈何桥,一双平静沧桑眸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向身后绛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一道清晰的咔咔声响起,悬于奈何桥之上烟云之中的玄铁牢门突然缓缓的降下,然后重重的一道“砰”的声音,砸在了奈何桥上。
那些争先恐后的往上冲的阴魂们一下子被拦住了去路,挤在玄铁栏杆里咿咿呀呀的哭。
一身绛红衣衫的男子,靠在孟婆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注意到孟婆看过来的,若有似无的眼神儿,阖上了眼睛。
阴间又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哟,竟然又打铃。
今天的事儿都太过奇怪了。绛低头看手中写着“生死簿”三个大字的古老簿子,他觉得过会儿见到阎王有必要好好的问一问他。
如果他记得没错,他之前似乎夺了这个生死簿,然后被阎王小鬼追踪了很久,可重点是,他没做过这些。
他连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阴间都是一件未知的事儿。
可当真是奇怪!
想到这里,他便打算从这个角落里走出来。
第160章 回忆
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想就这样像以前一样直接大大咧咧的走出来,总觉的心里似乎忌惮着些什么,不想出去。
又看了几眼捏在手心里的生死簿,男子清朗的眉眼间浮现一抹忧色,带着一抹独特的空灵和风华绝代。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一阵青光闪耀,一阵幽幽的光芒散去之后,一个穿着华贵青黑锦衣的男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他身形削弱,留着一把长长的花白胡须直到胸前,但是步伐稳健,行走起来脚下生风,快的很。
是阎王。
因为天上和阴间都有明文规定,奈何桥附近,不得施展法力,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绛不由得皱了皱眉,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阎王又回来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下意识的不想见阎王。
不,准确的来说是下意识的不想让阎王看到他。
“不是眼花,肯定不是眼花。”
不远处阎王的的声音不停的传来,似乎跟什么人讲着话,焦急的很。
阎王的身侧,跟着一个身着淡紫色烟云衣衫的少女,少女眉眼细致,看起来英姿飒爽,不知在想些什么。
“您……真的确定他苏醒了吗?”
两人走过绛藏身的地方的时候,少女犹豫的声音飘进耳畔,可不知为什么,那声音中的焦急似乎有些虚假,反而带着一丝欣喜。
师妹!
绛脸色微微一变,之前他怎么不知道师妹秦未雅和阎王的关系竟然这么亲近!
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他的存在是毫无缘由的,他不是阳间死后来的这里,也不是什么小鬼,更没有什么后台,可他却存在在阴间,还坐着这么高的位置。
秦未雅师兄妹是因为阳间死后不想投胎,又天赋异禀所以才留在了阴间,拜待在阴间修炼的令狐上仙为师,那他呢?
听说自己是在几千年前就被令狐上仙带来阴间的。
修长如玉的手指渐渐收紧,绛抿紧了唇,看着那两个向奈何桥下走去的身影,那本古老的生死簿被他捏在掌心,卷成了一团。
长风,吹过。
风中吹来远处的喧嚣声,似乎是小鬼在叫嚷,在寻找着什么人。
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男子高贵孤冷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惊讶,紧接着,一双锐利幽深的黑瞳似乎突然之间覆上了一层薄雾,就算冷风拂过面颊,也不曾让他清醒半分。
他感觉他突然陷入了风中,被带回了他之前迷茫的那段记忆。
他看到自己,看到自己突然来到了阴间地下十八层,在十八层地狱中取了神兽的血,打开了一个山洞的石门,那里面怪石林立,最深处的白玉台上,静静的躺着一本古老的簿子。
上面的字迹陈旧,正是“生死簿”这三个大字。
然后似乎之前和神兽交涉之时就惊动了别人,然后他便冲了出去,紧接着便是被一群小鬼追着跑……
“快!去那边找找!”
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浑厚的炸响,男子变的茫然的眸子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看着远处黑无常指挥着小鬼四处搜罗的模样,紧紧的抓住了手中古老的簿子。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簿!
可是,他怎么不记得他刚才有去过阴间地下十八层的禁地?
当真奇怪!
就在这时,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疑惑的惊疑声,似乎有人在他藏身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绛屏住了呼吸。
现在看来,如果刚才他真的去了禁地夺了生死簿,这些人要找的人就肯定是他了。
下意识的,他觉得不能让人看到他。
然而……
“咦?”
阎王停下了脚步,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眯起眼,向他藏身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一片诡异的安静。
奈何桥附近的墙角,男子颀长纤细的身形懒懒的靠在墙上,浓密的长睫轻轻的阖在月牙儿般的眸子上,静静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
绛看了一眼握在手里的生死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不管现在心中万般滋味,不被阎王发现才是首要之事。
安静,还是安静,诡异的安静……
突然……
…………
苏江下游是一片宽广的水域,夜晚灯光闪耀,各种花船乌篷船停留在湖泊之上,传出舞娘歌妓动人的声线。
男子一身绛红色的长袍,静静而立,那双望着远方湖面的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只是轻轻一瞥,便是端的风华绝代。
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然而,突然一阵风划过,吹起男子邪肆绛红的长袍,带上了几分不羁的放肆孤高。
夜晚的风终究是有些冷冽的,被风这么一穿,绛似乎终于从记忆中回过了神,感觉到自己身体此时的虚弱。他艰苦的笑了笑。
负在背上的手紧握成拳,男子看着江面的眼神,冰冷至极。
就算到现在,他还是能清晰的回想到当天的情况,一片诡异的安静后,他被阎王发现了藏身之处,不等他解释,便打了起来。
那大片的喊杀声,大片大片的小鬼冲上来,法力渐渐流失的痛苦,以及鲜红的血液似乎从他的眼底蔓延开来,简直让他无处遁形!
几日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缺失了一段记忆,虽然后来知道了那段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却感觉那段记忆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很不吻合。
……
“快啊,今天的擂台快开始了!”
“哎,说起来这样选举人才是真正的公平!”
“我倒觉得今天那人武功很好。”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长安的街道上便响起了人群的熙攘喧哗声,一些孩子老人,以及一些中年人都一窝蜂的向一个地方走去,据说,这已经是复赛的最后一场了。
据说有一个黑衣少年,武功绝顶,身姿灵敏,军事谋略也十分不错,在上一场比赛中突然出现,不曾参加初赛,却将一个在之前的擂台中一直所向披靡的好大壮汉打败了。
一个小小少年竟然能这般厉害么?
因着这,今天来看这最后一场比赛的人分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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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不负观众所望,那那黑衣少年竟然又一次得到了第一,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