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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阁楼上方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尖叫声,太监独有的嗓音刺耳的穿透清晨的薄雾,听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绣着栀花图案的软榻上,躺着一名女子,白衫被鲜血染红,一道血痕从脖子的动脉处蜿蜒而下,沾染了满脖子的血,细嫩晶莹的玉手放在胸前,一手从软榻边垂下,却紧紧的握着一张信笺。
许是那太监的尖叫太过刺耳,原本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女子悠悠转醒,撑着身子抬眸看那太监,那染着薄雾的眼眸,少见的美丽神秘。
小太监骇然的大退一步,伸手指着榻上半起的人儿,说不出话来。
终于清醒了些许,慕千雁羞愤的看着贸然闯入的太监,道:“放肆!谁允许你进来的!”
这般说着,她不高兴的抬高了头,语气神色很是嚣张。
可就在她抬了头的时候,脖子上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她慌忙拿出了一面铜镜,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一道明显的伤痕,鲜红的血还在慢慢的渗出。
那跪在地上的太监惊讶的看到本来十分愤怒的妃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害怕的丢下了手中的铜镜,明显被吓到了的样子。
直到这时,慕千雁才注意到床边的一封信,见那太监被她呵斥后只是哆嗦着不说话,面色突然染上了红霞,有些愧然的眸子说不出的光彩夺人。
第19章 心虚
“原来公公是来送信的,方才失礼,给公公赔不是了。”慕千雁浅笑着轻言。拆开信笺看去,面色却瞬间难看起来。
这信的署名是她自己,也就是现在的名字,“公冶玉”。
而信笺中所装的竟然是一封遗书!
她正要说话,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打开,阿欣急慌慌的跑进了内室,一双眸子梨花带雨,见着慕千雁便扑倒在了床边,双手紧紧的揪着她的衣角,抖得厉害。
慕千雁垂头看她,暗中冷笑一声,将手放在了阿欣的肩上,轻声软语,“你哭什么?”
“我……”一句话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阿欣扑在慕千雁身上,正哭的悲怆,突然制住了哭声,那沾着泪花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圈,猛然抬起了头。
“你……”
慕千雁歪头奇怪,纤纤玉指夹着信笺点了点下巴,口中吐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我?”
“啊——”阿欣尖叫一声,一把推开慕千雁的身子,整个人也踉跄的翻倒在地上,胡乱的爬了几下,抓着小太监的手像见鬼了一样看着慕千雁,身子抖得厉害。
宫女推的太重,慕千雁险些一头撞在了桌角上,稳住了身子,她又惊又怒的瞪着两个坐在地上吓的不成样的宫人,张了张唇,手直直的指着那两人,气的发抖。
“阿欣!别以为我失了宠尔等就可以为非作歹,下人就是下人,没你们登天的那天!”
“娘娘,奴婢错了,奴婢……”阿欣又向后挪了挪,畏惧惊恐的看着安然无恙的坐在软榻上对她又叫又骂的美丽女子,昨天夜里她们明明只是想验证一下裘妃脖子上是否有颗朱砂痣,可看裘妃身上的血难道是皇后娘娘后来又下了杀手?可她既然死了,为什么又活了……
没道理皇后杀人还留一口气啊!
阿欣目光涣散了看着慕千雁白色里衣上的鲜血,当她将目光上移时,赫然对上慕千雁静静望来的眼神。
这眼神看的她一阵心虚,转眼便移开目光,手在衣服上胡乱的擦了几下,哆嗦着想要爬起来,却腿一软又摔在了地上,“奴婢昨日做了个噩梦,清早又听闻公公尖叫,所以……”
这解释还真是欲盖弥彰,你若直接说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倒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也让我失了机会。
眸中划过狡黠,慕千雁淡淡一笑,低下头去看她,“那阿欣是关心本妃呢还是盼本妃死呢?”
她静静的盯着阿欣,然后轻笑。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阿欣晃着头眼神躲闪着不知看哪儿,结巴着不知说什么。因为虽然她没想杀裘妃,可昨日也确实做了心虚之事。
在她额头的汗水悄悄泌出时,原本侧卧在软榻上,神色冷静而犀利的慕千雁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双手捂着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窝在软榻的一角,瑟瑟发抖。
第20章 有鬼,肯定有鬼!
那脸上的神色哪里还见得到一丁点儿的强势和冷厉?
没待阿欣和那个小太监反应过来,执画阁院子里突然一阵吵杂声,一群人冲了进来。
阿欣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中突然浮上了一层不祥的预感。
…………
金銮殿内,檀木为刻,凤凰为饰,几乎所有的宫妃都汇聚在了这里,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跪坐在大殿正中央染着血污的女子,小声交谈。
慕千雁跪坐在大厅中央,惊慌的哭喊着:“有鬼,肯定有鬼,本宫在石屋都没有自杀,怎么可能出来了还自杀!”
“是不是鬼盯上本宫了,鬼,有鬼……”
那穿着白衫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而跪在她身侧的那个宫女则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太监的宣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华美的女子拖着长长的凤袍缓步踱了进来,一眼望去,整个金銮殿内,除了跪坐在中央的女子无动于衷外,所有的嫔妃都纷纷屈膝行了礼。
明明知道可能是因为那女子已经没有心思行礼,可慕千怜的心底就这样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那女子所对着她的背影给她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女人,谁还这样的轻视过她!
想到那个女人,慕千怜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口气便难听了很多。
“哟,这不是裘妹妹么?怎么把自个儿折腾成这个模样?原先在宫中不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么?如今竟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身后远远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慕千雁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缓缓抬起了头。
慕千怜那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便清晰的映在了眼前。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慕千雁的心口狠狠一抽,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又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然后慕千雁突然砰的一声站了起来,疾声道:“皇后,肯定是你!要不是你后宫管理不当,怎么会闹鬼?你看,你现在还在这里争风吃醋!”
这话说的十分嚣张,一时间所有的嫔妃都僵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裘妃之前虽然因着受宠也乖张任性,但也不至于像今日一般如此拂了皇后的颜面,这种正面铁当当的敌对,也是头一次。
更何况如今裘妃刚刚受了皇上处罚,今日如此目中无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凭仗?
慕千怜才一句话便被慕千雁噎着了,顿时瞪着眼睛,脸色很不好看,差了宫女嬷嬷便要将身前嚣张的女子拖下去。反正梁谨夜这七年招的妃子里也就这个公冶玉没什么后台,就算死在了宫里也没人会管,她又有什么不敢惹?
慕千雁看着慕千怜一脸不爽气却依旧装着母仪天下的风度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一双脚却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任凭那些个嬷嬷怎么推搡也是一动不动。
第21章 事有蹊跷
那些宫人不停的拉扯着她,慕千雁先是不说话,用余光把慕千怜如调色盘般的脸色看了个便,才说道:“娘娘您急什么,臣妾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方才已经有人去叫皇上了”
这话一落,那些个宫人便停了手,然后看向气的情绪不大平稳的慕千怜。
此时慕千怜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这裘妃自从那日石屋出来开始便不大对劲,现下想起那日石屋裘妃晕倒前看她的眼神,也真的是别有深意的。
所以昨夜她才会偷偷和她安插的人去看这个裘妃公冶玉的胸前是否有一颗朱砂痣。因为慕千雁的胸口便有这么一颗朱砂痣。
不过,事实证明是她料想错了。
可昨日她才去过裘妃的寝宫,今天这裘妃便受了伤,染了血,这事难道便不蹊跷?
女子的话让慕千怜自觉没脸,皱着眉看了眼她缠着纱布的脖子,便抬步直直的掠过白衫女子的身边,登上了凤位,露出一抹端庄的笑来。
看慕千怜一副无事人般坐在上面,脸上却青白交错,分明气的咬碎的一口银牙还是装的笑容庄重,慕千雁不冷不淡的扯了扯唇角。
慕千怜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她一进来嘴里便没说过好话的疯癫女子,说道:“妹妹且说说发生了什么。”
慕千雁在慕千怜进来起便站了起来,她先是不动声色的把慕千怜和身侧阿欣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心知昨晚的事她只要说一点点扯到这两人的,她们就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她说出来。
因为要是让人知道当今皇后竟然不好好坐稳皇后的位子,而在半夜三更去嫔妃寝宫做些不知什么勾当,那好不容易端起的母仪天下的名声便臭了。
这般想着,慕千雁的脸色突然一白,然后纤细的手指便指向了自己仍然包着纱布的脖子,颤着声说道:“臣妾从来没想过要自杀,臣妾没有要自杀,没有……没有,没有!”
她不停的重复着,似乎思绪已经混乱了。
至少,在梁谨夜到来前,她要努力拖延。
见着她这般模样,慕千怜的脸色也好转了些,毕竟一个被吓得有些神经不正常的不给她颜面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她身为一国之后还和这样的人计较,那才叫失了仪。
想着,她鄙夷的看了站在金銮殿中间的女子一眼。
就在这时,外面远远的传来的太监的宣报声:皇上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跪下行了礼,慕千雁悄悄退了几步,隐在了别人身后,半蹲了下来。
这辈子,她只跪过两个人,第一个,是她的娘亲。第二个,是她的师父。
自叛师门,自断经脉,只为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