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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美丽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梁谨夜坐下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多么的希望慕千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知道梁谨夜在等她回答。
对着他锐利而期盼的视线,慕千雁没有回答,只是垂下双眸淡淡一笑,道:“皇上还是让那些臣子幕僚为您想法子吧,毕竟臣妾仅仅一介女流,终归是见识浅薄,可不能不小心说错话了。”
话落,她又说了一句需不需要留下这地儿让梁谨夜好好思考一番,便起身打算离去。
她是真的不想和梁谨夜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成。
却不曾想,慕千雁刚刚走出两步,梁谨夜的声音就是一提,说道:“你很不想看到朕?”
第118章 何不问问族长之意
他刷地回头,瞬也不瞬地瞪着慕千雁,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了什么男子,所以才会对朕忽冷忽热,这几次朕来找你,可不见得你有主动帮过朕什么。”
曾经的公冶玉,处处帮持着梁谨夜,就如曾经的慕千雁。
唯一不同的是,慕千雁是一腔真心,公冶玉是别有蓄谋。
前方女子脚下微顿,然后回头。
慕千雁静静地看着梁谨夜,有些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应该关心的不是他的江山社稷么?怎么还有心思来在乎她的态度,怎么还有心思来猜忌她是不是另外有了心上人。
梁谨夜的眼眸中闪着怒火,交织着痛苦,慕千雁静静地看了他一阵,微微一福,摇头道:“皇上多虑。”
私通,梁谨夜又在怀疑她私通,当年,他可不是不相信她,害她丧命!
话落,她背过身,轻声说道:“人要守本分。臣妾即是您的妃,又怎会妄想。”
说罢,她回身举步,仙袂飘飘。
梁谨夜目送着慕千雁离去的背影,薄唇抿成一线,紧紧的。
紧接着,他拂袖离去。
这分明是裘妃的寝宫,她却自己离开把他留在了这里,真是太不像话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梁谨夜眼中一亮,心里似乎有了主意。
……
密林之间天光昏暗,丝丝缕缕的光线交织着暗沉的黑色混合绞乱成一片淤泥的水墨,处处带着一股森然之感。
北园深山深处,楼台水榭,几个妙龄女子正井然有序的做着什么,水榭中央,一名长相隽秀的男子似乎正在练功,双目紧闭,印堂看起来有些发青。
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形突然一跃而起,迎风而去。
“南司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子一身灰白衣衫,来到台阶下方的玉石平台处跪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交织着暗沉的密林深处。
可那人却从密林上方而来,衣带当风,一身银衫渡着一层阳光交织的金光,踏空而来。
似乎在心急些什么,他直接从男子的身侧飞掠而过,坐上了水榭上那最高的玉座。
眼色微微一暗,男子依旧是朝着原来的方向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南司。”
一道威严的声音缓慢的从身后传来,他回过身去,依旧是原来的姿势,低头应声:“是。”
“当今梁氏皇朝的形式,你如何看待。”梁谨夜缓缓开口,那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威严的让人不敢不听从他的话。
可南司并不是梁谨夜的人,他是媚族的人。
更确切的说,他是慕千怜的人。
他尊梁谨夜,敬梁谨夜,不过是看在族长的面子上。
南司低垂的眼微微一闪,说道:“小人不过是一个江湖之人,更本不懂朝政,皇上见谅。”
他的声音机械,虽然是拒绝,却又不想惹怒眼前的一国之君,更何况梁谨夜的武功可是有目共睹!
此话一出,梁谨夜的眼神一冷,看向南司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可疑的颜色。
从他迎娶慕千怜这个女人开始,不,从他迎娶七年前那个女子开始,媚族的人大多都尊他敬他,将他看做另一个主子,在他面前都自称属下,到现在为止,依旧如此。
可只有南司,虽然也尊敬他,却从来自称“小人”,否认他也是自己的属下,虽说慕千怜告诉他南司只是一时改不过口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不信南司的自称是无心。
只怕还是不肯认他为主。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忠诚就好。
想着,梁谨夜的脸上露出笑容,一瞬间,那张肃冷的俊脸变得温润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这么多年了,你跟着朕和怜儿终究应该会学到些什么的,不要担心,放开胆子讲。”
说着,他顿了顿,又说道:“你看当今形式若你是朕,该如何?”
如今的形式如此明显,南司毕竟与他相处多年,也知晓他不懂兵法,说不定能有什么法子。
“圣上抬举,小人不是您,而且才疏学浅,对此,真的是一窍不通。”那个被梁谨夜唤作乔拉的男子淡淡答道。
这么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让梁谨夜心中郁结,突然想到另一个人,眼中闪过一抹惋惜。
南司和达拉都是异族人,是两兄弟,不过虽然如此,反而达拉的五官才有异族人特有的深刻五官,也同样达拉更得他心。
可就在半月前,他寿宴的那日,他命令达拉带着那个疯女人先离开,然后达拉就此杳无音讯!
原本在他看来,达拉的武功功底还是不错的,所以也分外放心,不曾想不仅没有安全将那个疯女人倾烛转移地方,甚至还失踪了!
如若此刻达拉在这里,定然能为他排忧解难。
因为与南司不同的是,达拉一直效忠于他,从未生过二心。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梁谨夜狭长的眸一抬,看向那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的男子,严声说道:“你,是不是因为你的兄长达拉的事儿而记恨朕,所以不愿意为真出力?”
到现在仍然杳无音讯,况且还没有完成他布置的任务,达拉定然已经死了。
南司俊逸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痛心,却不是分外的明显,看不出失去兄长的那种痛苦,只是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端坐在玉座之上的威严男子,说道:“小的是真的不懂这些,若小的明白,定然是会提出一些符合当今形式的东西,为皇上分忧。”
话一说完,他似乎还有什么要说,在梁谨夜锐利的视线下,南司略一友谊,语气平静:“圣上何妨不去问问族长的意思?”
问问慕千怜的意思。
提到“族长”这两个字的时候,南司平静的眼底,浮现一抹憎恨。
当他不知道么?此刻的族长还被关在水牢!
梁谨夜,你这样对她,你又是凭着什么来我北园深山,凭着什么来我媚族,凭着什么让媚族之人为你出谋划策
第119章 不可能,她早死了
可笑,可叹。
天色,愈加的阴沉,梁谨夜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慕千怜?谁允许他提这个女人的?这个贱人!
此时此刻,他看着南司的眼神犀利而愤怒。
只是那愤怒深藏眼底,不露分毫。
媚族的人此刻还不清楚慕千怜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随意动怒,只怕会将事情闹大,这样一来,媚族中那些向着慕千怜的人就会动怒,到时候,魅族这股势力就不好掌控了。
可南司的身份地位已经到了蓝阶。红,橙、黄、绿、青、蓝、紫六阶中,唯有紫姓尚无人选。
故而如今蓝阶独大,南司又极其受慕千怜的重视,平日里掌管媚族井井有条,所以特意准许不予蓝姓,就唤作南司。
因此慕千怜到底在不在媚族,到底怎么样按理说南司最为清楚,因为如果她要长期离开,定然会想方设法告诉南司现在的处境,并让他好好管理。
那南司那么高的地位,又怎么会不知道慕千怜此刻就被他关在水牢!
这样一想,南司刚才说的话便别有深意了。刻意的提了慕千怜,让他去找慕千怜排忧解难,可不是有暗讽的含义在么?
越想越怒,他冷哼一声,怒道:“滚!”
那双眼睛,翻滚着暗潮。
不管他怎么对南司,这人应该也是不会把关于慕千怜的事情告诉媚族的人的,因为毕竟有损慕千怜的名声。
可他不知道的是,媚族的人习得是媚术,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私通,所谓的母仪天下,所谓的举止端庄。
不过南司目前并不打算说出去。
身着灰色衣衫的清秀男子依旧低着头,道了声“是”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远处远远的走来了几个妙龄女子,端着精致的檀木碟,从幽暗的密林中走出,青丝未绾,落下盈盈长发,垂至膝盖,似一批绸缎,美得让人抽气。
媚族的女子,果真个个美丽妖娆,就算长相平凡,那周身气质眼神,都是勾人的紧。
不过她们不敢勾当今皇上,就算是一个眼神,也是不敢看的。
“属下参见皇上。”绿衣走到水榭的台阶下,停在了离梁谨夜三米远的地方,双手拖着那檀木碟,高举过头顶,单膝跪下。
身后几个女子,侯在一边,垂头跪下行礼。
“何事?”修长的手指划过手中的白玉杯盏,他打量着下方的女子,陷入沉思。
“这是族长命属下寻的东西,能助增长媚术以及内力,属下许久不见族长,斗胆请皇上转交。”她低着头,恭敬说道。
话落,只觉得手中一轻,那放在檀木碟上的精致药瓶竟然凌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梁谨夜的掌心。
“下去吧。”
“是。”
绿衣转身离去,那些随从来婢女也跟着她离去。
带起一阵媚香,萦绕进梁谨夜的鼻尖。
目色微眯,梁谨夜看着前方款款而去的背影,突然开口喝止。
“绿衣。”
女子停步,转身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