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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
确实,不过两天罢了,梁谨夜竟已经憔悴了不少。他有些潦倒的靠着漆红的柱子坐在地上,神色安静的不像话,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凌厉之气,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桌子上摆放祭祀的水果,手里却紧紧的抱着一个用上好木材制作的牌位,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雁儿啊,你是不是恨朕了……”
男人喃喃的说着,薄唇有些发青,“你说当初朕是不是不该放任慕千怜害你……慕千怜那个贱人!”
他突然大喊一声,又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
“雁儿啊,朕好像有点后悔了……明明只有你才适合当梁氏皇朝的皇后,只有你!”他顿了一下,神色浮现了一抹痴狂,“如果有你在的话,如果你没死的话,你看,你懂朝政,擅兵法,晓民心,你一定会帮朕把这江山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你肯定有办法应付匈奴的人,肯定不会做慕千怜做的事情,肯定不会让朕陷入内忧外患之中的对不对……毕竟你那么爱朕。”
他不停的自言自语着,越说越发的憎恨慕千怜,一双本该充满威仪的眸子里满是悲痛之意。
不过……
他神色突然一变,又安静下来,低下头拿开怀里的牌位,仔细的摸着上面刻着的字。
上书,“皇后慕千雁”
“不过,就算你当年没有死成再回来,那朕也还是会杀了你的……”
哈哈哈……他疯子似得笑着,满目悲夷。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祠堂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似乎有人硬要进来,却被拦着不让。
“让开!”女子恶狠狠的对守在门外的李公公说道,顶着一张还有些浮肿的脸蛋,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皇后,不可。”
李公公向左踏了一步,看着慕千怜的神色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恭敬,只是冰冷的瞅着这个女人,心中只道皇上瞎了眼,遭殃了大好江山。
“不可?也不过是个奴才,竟然敢拦本宫!”慕千怜柳眉倒竖,唇角的笑容冷厉。
“就因为是您,老奴才拦的。”李公公轻甩拂尘,淡声说道,面不改色的拦在女子的面前,分毫不动。
然,慕千怜终究是习武之人,不知骂了句什么,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转眼就冲进了祠堂之中。
“梁谨夜!”
女子特意拔高了的声音从祠堂入口处嚣张的传来,原本靠在柱子之上的男人嘲讽一笑,有些不悦的将怀中的牌位放回了原来的位子,盘腿而坐,连看都不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
一身华丽凤舞金裳的女子从远处走了进来,看起来似乎很生气,却又有点趾高气扬的样子,然后停在了距离梁谨夜几步之外的地方。
“梁谨夜,我就说当初你为什么要修建这个祠堂,原来是余情未了,如今刻骨相思啊。”她稳了稳心神,悠闲的抱胸站在一侧,口吻嘲讽而轻佻。
“女人,别以为朕不会杀你。”
梁谨夜闭眼坐在地上,周身隐隐有杀气浮现。若不是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他定将她碎尸万段!
她真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半的权势就可以和他相敌了么?呵呵,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对,是让他损失巨大,让梁氏皇朝岌岌可危,但他也不会让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哟,皇上此言差矣,皇上权势滔天,想要杀臣妾还不是易如反掌?”她勾起涂得通红的指甲,然后轻轻吹了吹纤细的手指,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你的兵权可能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了呢。”
此言一出,原本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男人身躯猛然一震,脸色大变,“慕千怜!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
女子娇艳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梁谨夜,我也在想我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我是应该把你架空让你当个傀儡皇帝天天伺候我呢还是应该把你这江山给拱手送人!”前半句还说的风情万种,后半句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沙哑可怖,她瞪着眼前容颜俊美宛如天神的男人,目光竟然又变的温柔似水起来。
“或者……没了江山,你我一同做山野夫妻?本宫一定会多带些盘缠的,定保证你我今生吃喝无臾,享尽荣华富贵。”
然,在她目不转睛的盯视下,她眼里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紧接着……
竟是一道流光闪过,剑锋凌厉的擦到她的脖颈边,惊的慕千怜浑身一抖,正要躲开。梁谨夜却是换了方向,鲜血四溅!
祠堂之内,猛然响起女子尖利可怖的尖叫声,如一把尖锐的剑划开了雾蒙蒙的天际,惊了整个后宫。
牌位前方不远处,鲜血四溅,一根手指躺在黏稠的血泊之中,血肉模糊。
慕千怜疼的浑身发抖,面容扭曲的抱着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双目血红,满脸的鲜血。
梁谨夜依旧坐在她的身前,话语残酷:“朕是不能杀你,但是以后你惹怒朕一次,朕就断你一指!手指断完了就断臂,反正朕有的是精力跟你耗!”
……
至此,梁氏皇宫再不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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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柳公子的意思是我有起死回生之能?”
慕千雁挑眉轻笑,眉眼间几分讥诮,余光却瞥向了身侧的男人,心中已然有数。
她只知道自己是起死回生,却不知自己还有这个能力。呵,许是身边这个男人有法子吧。又是天界的殿下,又曾在阴间任职,掌管魂魄什么的,不应该是易如反掌吗。
第324章 三年期已至,佳人知归否?
但是,就算如此,他们又为何要帮此人呢?虽是可怜人,可这个世上可怜人多了去了,她可从不是善心泛滥之辈。
“公冶姑娘,你是在下最后的希望了。”柳长亭急迫的看着她,想起自己仍躺在寒冰棺中的妻子,心中疼痛难忍。
她却是皱眉,已有送客之意。
然,身侧一直神游天外的男子却是突然开了口,“你若是愿意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们就帮你。”
“你……”
慕千雁愕然回头,却见他同样看着她,眸色深沉的让她看不懂。她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凄凄然。
事已至此,佛玖释到底还在争取些什么?就算是恢复了记忆,她也只想说:你我,有缘无分。
有相恋之缘,无相守之分。
“只要能救符儿,说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
一日后,流光寺。
落叶缤纷,冷风萧瑟,有和尚不停的扫着掉了一地的落叶,好不容易扫在了一起,却是一阵风吹过,散了一地。
周而复始,聚了又散。
两名老者对坐博弈,一名衣衫普通大气,一名则是流光寺的僧人,那双专心看棋眸子好像洞察了一切。
“他们走了几日了?”
一枚黑子落下,有人缓缓开口,声音悠长。
“约莫四日。”一人笑了笑,下了一粒白子。
“师父就半点不着急?”老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僧人,心中却是忧心。他家主子跟着公冶姑娘去了三日,不知是否安好。
“何必担心?柳长亭这小子自有苦僧那老顽固帮忙,绝不会有事。”高僧摇了摇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棋局,看向了半空之中。“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尚未落下,半空之中再次出现了熟悉的黑色旋涡,直到风沙停止,落叶归根,一切再次回复到了原样。
原地,一名男子执扇而立,一身清华。
“主子?”老者面上一喜,连忙起身迎上,“可还顺利?”
“管家,走吧。”柳长亭却只是淡淡瞥了眼那僧人,随即对老者说道,转身踏上了离开流光寺的路。
“怎么……”管家皱眉,心中突然没由来的不安,“她可有提出什么条件?”
“游历各国而已。”
他不甚在意的开口,直到终于走到了山下,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际,晚风微凉,却是凭空萧瑟。
游历各国而已。游走各国之间,挑拨离间,玩弄权势,顷刻间,山河灰飞烟灭。
……
*
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瘦,又添而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
三年后。
山河破,狼烟起,金戈铁马,残阳如血。
自从匈奴与梁氏皇朝一战起,战事便连绵不断,两方防守都逐渐减弱,却是各出奇兵,呈拉锯之势。长此以往之下,各国蠢蠢欲动,皆出兵趁机争夺领土,一时间中原大乱,民不聊生。
就连长安城都已经躲满了避战的难民,将士们却又要防止尖细的混入,皆忙的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正值天冷之际,已是初冬,到了十一月份,梁氏皇朝驻守在风翼国附近的一支军队已经与风翼国的一支队伍僵持了两月,断粮四十多天,饥饿不堪,甚至到了自相残杀夺食的地步。领兵之人却如何联系不到朝廷,无奈之下只得重新集结部队,分兵四路突袭抢劫粮草,却终究不敌,被风翼国军队射杀。
而此时洛阳的山茶花本应该是潋滟成精的季节,却陡然间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刀光剑影,喊杀声中,血流漂橹。
远处隐约又有马蹄声响,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少年声音清冽动人,男子音色低沉悦耳。
“唷——”
“看来这边已经解决了。”一身黑色便装的少年在歪倒的尸体边勒马,打量了一番后半调转马头冲着不远处悠闲驾马而来的男子说道。
“刚刚接到线报,梁谨夜那支被我派去风翼国的精兵也已经解决了。”
男子身着墨色长袍,背上背着一把剑,一双细长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正迎着阳光看着前方的少年,笑容悠扬而惬意。
少年却是羞红了脸,佯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