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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属狗的吗?!见人就咬!”
晏寻飞快用清水给她擦洗伤口,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这个药不会留疤,每日用一次,七日便能好。”
书辞还在恨他。晏寻微拧着眉,仍是一脸抱歉,尽可能小心地给她上药,再仔细的包扎起来。
“我真不该救你,恩将仇报。”
“对不起。”他将她衣袖放下,眼睑低垂,随后又解释,“方才一时情急,并非是我有意要伤你的。还望姑娘原谅。”
书辞狐疑地打量他:“你这究竟是什么病?还要喝人血?”想想便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往后挪了挪。
“你别怕。”晏寻忙摇头解释,“其实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病,原本病发时喝点烈酒也能好受一点,只不过我随身带的酒早已遗失,一时没有忍住就……先前冒犯了,是我的错。”
他一再道歉,书辞也气不起来,只颇有几分无奈地轻叹:“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偏偏伤的还是右手。”怕是好长一阵不能碰针线了。
晏寻此刻除了内疚也别无他法,只能说:“我会补偿你。”
书辞又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认真地审视他。
“你……”
“嗯?”
“会用刀吗?”她问。
*
南疆的事本来就是走个场子,沈怿逗留了一个多月后便返京了。
回王府换了身衣裳,天色已近傍晚,他带上面具,拎着一堆东西,敲开了言家的后门。
院中一切如旧,库房外正有人持着柴刀在劈柴,脚边的柴禾堆得如小山般高。
四周暑气未消,他披了件单衣,胸怀微微敞开,能看见身上着缠的一圈厚厚的布条。
沈怿先是一怔随后不禁皱起眉。总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来了。”书辞回身关好门。
他冲那边颔了颔首:“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那天看见他倒在我家附近,所以就把他给带回来了……有什么不妥么?”
沈怿不解道:“你救他作甚么?”
“他可是锦衣卫。”书辞压低了声音,“我救了他,他就欠了我一个人情,往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让他帮忙的。”
沈怿:“……”
无语又无奈地横了她一眼,他慢悠悠地问:“这么说,你当日救我,也是因为这个?”
书辞抿唇含了抹笑,却没有说话。
“还笑?”沈怿对她这个表示很不悦。
她笑着轻轻扯他衣袖:“你不一样。”
闻言,他沉默片刻,眼睑垂下来,静静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书辞将手背在身后,低了低头,“就是……”
才开口,便听到有人唤她。
“言姑娘。”
她啊了声转过头。
晏寻正将卷起的袖口松开,朝这边走来,“柴都劈完了,还有别的什么事要我做么?”
那是家里一年份的柴,看样子用到今年冬天都不成问题。
书辞忙说没有了,“辛苦你了……伤不要紧吧?”
“还好,早已结痂,应该没有大碍。”说话间,他留意到一旁的沈怿,目光上下一扫,“这位兄台是……”
上次在护城河畔他们交过手,后来在碗口村也见过一次,所以并不算陌生。
“若我没记错,你是捕快?”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生出这种天差地别的误会,书辞只得模棱两可的解释,“是我的朋友。”
晏寻心下生疑。蓦地回想起来每次见面,这个人都带着那张银制面具。
此前与他交谈时没有留心,现下晏寻才发觉,他说话似乎刻意用口技变化了音色的,不仔细听也不容易听出来。
这么说,他原本的声音应该与此不同。
不过为何要这么做?
不敢以真声真面目示人,那必然是在顾及什么,或是隐藏什么。
两个人视线交汇,神情都不太友善。
“想不到顺天府,还有这样的捕快。”
书辞只好讪讪一笑。
沈怿轻哼一声,走到他跟前,随手揪起他锁骨上的那串链子,淡淡道:“七宝璎珞?我大梁的男子,是不带这种饰物的。但据我所知戎卢部族的人,倒是有这个习惯。”
晏寻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听他鄙薄地一笑:“想不到,锦衣卫里,还有外族人。”
“你真的是戎卢部族的人?”书辞看他并未反驳,不免惊讶。
晏寻冲她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我是在戎卢部长大,但自小无父无母,也不知究竟是哪里人。”
“原来是这样……”
一个话题结束,四周忽然莫名陷入一种僵硬而尴尬的气氛之中。
沈怿和晏寻两人话不投机,干脆不吭声,书辞站在他们对面,也不知道怎么吭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能生硬的开口:“嗯……快到时间吃晚饭了。”
“我姐今天不在家,要不,咱们一块儿吃?”
这几日都是她悄悄去厨房留饭给自己,也的确没有同桌一块儿吃过,晏寻虽心向往之,又有些犹豫:“不会害你被人发觉?”
“没事的,我家的下人不多,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可以来后院了。”书辞把柴房的门推开,“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剩下两个人干站着,沈怿倒也客气,颔首冲他示意:“请。”
由于只有她一人在家,饭菜不多,书辞借口想在自己房里吃,刘婶自然没有怀疑,只是奇怪她为何非得亲手端菜,几次想帮忙,又都被挡了回去,只得作罢。
书辞右手本就不便,一路走来,沈怿自然瞧出端倪,待晏寻从她手上接过碗碟,他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冷不丁碰到伤处,书辞倒抽了凉气,“你轻点……”
沈怿看了她一眼,放轻了动作,持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袖子撩上去。
臂膀上肤光胜雪,却赫然有一排暗红的牙印,看愈合的程度,大概已经伤了有几天了。
他瞳仁紧锁,皱着眉问:“谁咬的?”
“这个……说来话长,得空我再讲给你听。”
沈怿不吃她的缓兵之计,当下明白:“他咬了你?”
见他眸中的复杂的情绪,书辞竟莫名地心虚,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原因的……”
还没等她解释,晏寻已站了出来,神情认真:“这件事,我会负责。”
沈怿冷冷道:“不需要。”
他微颦起眉:“你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回答?”
沈怿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似笑非笑:“早晚得是。”
书辞夹在他俩中间万分尴尬,只得两头安抚:“菜快凉了,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好吧?”
她正想绕过去盛饭,胡同内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有人大力踹开门的声响。
三人皆是一愣,只见偏门外涌入一队锦衣卫,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第三十八章
这群人闯进门; 二话不说当即将几个房间踹开; 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
动静闹得太大,连下房里的丫头婆子们也跑出来凑热闹; 一见这阵势立马傻了眼; 纷纷缩了回去。
“你们……”书辞拦也没法拦,只见他们粗鲁至极,连茶盏花瓶之类也一并打碎在地; 不禁又气又惊; “你们这是作甚么?”
为首的锦衣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奉上头的指令; 言家有私藏禁书之嫌,我等是来查案的。”
“查案?什么禁书?”她越听越糊涂,“官爷,这里面有误会吧?”
那人相当不耐; 立时将腰刀拨开了些许:“官府办案,几时轮得到你多嘴!”
沈怿不动声色地朝前迈了一步,袖下的手已握成拳; 牢牢盯着他的动作……
“可是……”
可是你们这么砸下去,我心疼钱啊。书辞忍不住腹诽。
正想问他若是没找到禁书; 这些东西是不是给赔; 背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柯江,让他们别找了。”
那人闻声抬头; 光影间走出来一个人,剑眉星目; 俊朗清秀,原本冷峻的面容被灯烛染得温和了几分,
一见是他,柯江忙施礼:“晏大人。”
晏寻略微颔首,轻轻应了声。
“数日找不见大人,唯恐您被何事绊住抽不开身,我等才依大人的意思来此搜查。”
这个大人自然是指肖云和,晏寻思忖着颔了颔首,“知道了,这里我已经查过,没有问题,把人都带走。”
“这……”
柯江显得有些迟疑。
他皱起眉:“让你带走就带走,有什么事我担着。”
晏寻虽年轻,但毕竟官阶高于自己,柯江无法,只得领命,将手下的人召回。
锦衣卫陆陆续续从院中撤走。
知道离开太久,他也必须回去向肖云和复命,晏寻等人都散去,才朝书辞道:“我得走了,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
她说了句多谢,“那你保重。”
“嗯……”他想了想,又补充,“谢谢你救我一命。”
书辞微笑道:“别那么客气,你不也帮了我的忙么?”
晏寻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放到她手中,“这是我的信物,往后若遇到麻烦,直接去北镇抚司找我,或者,报我的名字也行,没人会为难你。”
居然还有信物!
这种有人罩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好了,书辞感激地点头:“好!”
见她高兴成这样,晏寻也不由一笑,再道了别,转身出去。
书辞分外愉悦地将人送走,低头乐滋滋地端详那块玉牌,上好的和田玉,镂空边缘,正中刻着“晏寻”二字,像个尚方宝剑,她瞬间觉得这一口咬得一点都不亏。
不经意转过眼,沈怿正靠在门边看她,凉凉道:“送个玉就把你收买了?这么舍不得,干脆嫁过去算了。”
“你不明白。”书辞白他一眼,“这个东西可不一般,比免死金牌都有用。”
“你看……刚刚不就躲过一劫么?锦衣卫千户,手下多少人得听他的,就是大理寺顺天府也得卖个面子。”说完不禁赞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