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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好说?”安阳王妃立即问。
天不绝道,“自此不举是轻的,终身残废也有可能,毕竟妩媚是天下最厉害的媚药,这等虎狼之药中得如此之多,十头牛都会累死,更何况一个人?”
安阳王妃面色大变,“那……如今呢?”
天不绝自傲地说,“有老夫在,安世子自然会安然无恙,王妃放心,我已经为他服用了老夫的独门秘药。另外开了一张药方。”话落,将药方递给安阳王妃,“这是养身温补的方子,王妃仔细收好,连服半个月,叶世子就会养好受损的身子。”
安阳王妃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药方,道谢,“多谢神医。”
天不绝摇头,“王妃不必谢,老夫是跟随太子妃进京,若不是太子殿下有请,老夫是不会来的。”
安阳王妃顿时记了花颜和云迟一个人情。
太医院的一位太医此时激动地上前,“师叔,这些年,您老都在哪里?我们遍天下都找不到您,还以为……”
天不绝看了那人一眼,哼道,“还以为我死了是不是?”
那人连忙摇头。
天不绝对那人道,“你不必叫我师叔,老夫与神医谷在十年前就已经没了关系。”话落,不再理会那人,也不答那人的问话,对云迟拱手,“太子殿下,老夫先回去了。”
云迟颔首,“劳烦神医了。”话落,吩咐,“来人,送神医回府。”
有人应声现身。
天不绝不再耽搁,似片刻也不想在赵府留,当即便离开了。
太医院的那人眼看着天不绝离开,而云迟派人相送,他再追上去纠缠拦阻询问估计也讨不到好处,只能暗想着要立即传信给神医谷的长者们,就说师叔天不绝如今在京城东宫。
安阳王妃将药方交给婢女,然后转头对云迟说,“太子殿下,我儿子来赵府送还帖子,却遭遇了虎狼之药,险些残废,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云迟闻言看向赵宰辅,目光是他惯有的温凉,“宰辅,你如何说?”
赵宰辅自然不能承认妩媚之药是他弄到手准备对付安书离的,立即说,“太子殿下明察,老臣府里,怎么会有这等虎狼之药?若是老臣知晓谁有,定然打杀了,这,老臣也不知怎么……”
“一定是玲儿那贱婢不知从哪里淘弄得的。”赵夫人接过话。
“玲儿?”安阳王妃转向赵夫人,冷笑,“这等妩媚之药,岂能是区区一个小婢女就能淘弄到的?赵夫人莫要当我是傻子。”
赵夫人一噎。
安阳王妃不饶过她,继续说,“玲儿是你女儿的贴身婢女吧?赵夫人的意思是赵小姐也有份了?”
赵夫人面色一变,断然说,“自然不是,怎么能关我家溪儿的事儿?”
安阳王妃冷哼一声,“不是素来有一句话叫有其主必有其仆吗?”
赵夫人顿时急了,“王妃慎言。”
安阳王妃恼怒不已,“你们赵府做得出害我儿子之事,还能怨得着我这般说?”
赵夫人一噎。
赵宰辅一见不好,立即对云迟拱手,“太子殿下明察,老臣真是不知……”
云迟看着赵宰辅,沉默片刻,转身对安阳王妃说,“王妃先让人将安世子带回府中休养吧!如今人无事儿便好,你放心,此事本宫一定让人彻查清楚。”
安阳王妃买云迟的账,既然云迟这样说,她也就不盯着赵宰辅和夫人不依不饶了,点头,“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我就等着你彻查清楚了,否则,我好好的儿子出了这等事情,落下个病根,我就要他拿女儿来陪。”
赵宰辅和夫人闻言面色齐齐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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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一更)
赵宰辅的独女赵清溪无异于是赵宰辅和夫人的命根子。若是依照安阳王妃所说,那么赵清溪的一辈子就毁了。
嫁不成安书离,也不能折在安书烨的身上。
所以,二人听到安阳王妃的话后,又惊又骇,齐齐地看向云迟。
云迟目光温凉,“待本宫查清,孰是孰非,定会秉公论断。”
安阳王妃点头,“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秉公论断。”话落,她吩咐人,“抬了世子和世子妃,还有那个婢女,回府!”
赵夫人一听,立即说,“玲儿那丫头是我府上的家奴,不是安阳王府的人,王妃怎么能一起带走?”
安阳王妃理直气壮地说,“她已经是我儿子的女人了,我带走有何不可?方才赵夫人也说了,既然是她弄出的幺蛾子,我就要回去问问她事实,若是将她留在赵府,谁知道你不会杀人灭口?”
赵夫人一噎,看向赵宰辅。
赵宰辅转向云迟,拱手,“太子殿下要查清此事,这玲儿便是关键,老臣恳请殿下暂且安置这个婢女,已便查实。”
云迟颔首,“也好,就依宰辅所言吧!”话落,他吩咐,“来人,将那名婢女暂且带去东宫,仔细看管。”
有人应是,立即带了那名婢女送去了东宫。
安阳王妃无异议,带着安书烨、世子妃张氏离开了赵府。
安书离没随着安阳王妃离开,在安阳王妃离开后,他看着赵宰辅,嗓音温和中透着无尽冷情,“宰辅好算计,但是可惜,我素来不喜欢别人算计我。”
赵宰辅面色一变。
安书离淡淡地笑,“程子笑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今晚我就去会会他,宰辅以为如何?”
赵宰辅心下惧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书离不再理会赵宰辅,转向云迟,“太子殿下,你说在东宫留我晚膳的。”
云迟微笑,“自然,太子妃大约睡醒了,走吧!”
安书离颔首。
二人一起出了赵府。
赵宰辅送二人到府外,一路无言,在云迟上马车时,拱手,“太子殿下慢走,书离公子慢走!”
云迟淡淡地点了点头,落下了帘幕。
赵宰辅顶着雨目送马车离开,待马车消失踪影后,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转向赵夫人,“我们赵府完了!”
赵夫人闻言脸也白了,看着赵宰辅,“老爷,不……至于吧?你不要吓我,这么一件小事儿……”
赵宰辅看着赵夫人摇头,“小事儿?夫人啊,你糊涂,这怎么能是一件小事儿?一步错,步步错。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安书离的意思很明显,他知道了。”
“安书离可是个不声不响厉害的。”赵夫人一把抓住赵宰辅的袖子,“老爷,你快想办法啊。”
赵宰辅叹息,“只能看太子殿下了,今晚安书离去东宫了,明日我去东宫求求太子殿下。至于以后如何,真不好说,夫人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赵夫人急的红了眼睛,“都怪我不好,给老爷乱出主意,溪儿怪我们不说,还惹出了这等事儿,否则也不至于……”
“也有我的责任,是我考虑欠妥。”赵宰辅拍拍赵夫人肩膀。
赵夫人定了定神,立即说,“老爷,安书离说会会程子笑,你赶紧将程子笑……”
赵宰辅截住她的话,“安书离既然说出程子笑,想必程子笑如今已经在他监视之内了,太子殿下也不会准许我对程子笑动手脚的。”
“那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赵夫人问。
赵宰辅摇头,“走吧,我们去看看溪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无论做什么,也是无益,明日看太子殿下怎么论断。我这么多年,对朝廷,对社稷,没有功劳,总有些苦劳,但愿太子殿下能给我几分薄面,从中调和了此事。”
赵夫人只能点头。
二人一起去了赵清溪处。
赵清溪已经不哭了,见二人来到,一脸的平静,不等二人开口,便说,“父亲,母亲,明日我启程去半月庵住一阵子。”
赵夫人闻言大惊,立即说,“溪儿,半月庵距离京城数百里啊。”
赵宰辅也道,“是爹娘的错,与你无关,你好生待着。”
赵清溪摇头,“难道爹和娘真的希望将女儿赔给安阳王妃?她的目的是安世子,那么女儿的一生可就毁了。”
“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休想!”赵夫人道。
赵宰辅也道,“你放心,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赵清溪坚决地说,“我明日离京,去半月庵住一阵子,爹娘放心,我多带些人看护就是了。”话落,补充,“我不想留在京城了。”
赵宰辅和夫人见赵清溪神色坚决,无言了片刻,还是赵宰辅先点头,“也罢,出了这等事情,你心里怨爹娘,出去住一阵子也好。”
赵夫人见赵宰辅同意,心里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同意了。
于是,当日晚,赵清溪收拾行囊,准备第二日离京。
云迟和安书离从赵府出来后,安书离对云迟道,“明日赵宰辅定会去求殿下,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云迟淡笑说,“赵宰辅素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即便老了,有些糊涂,但也不算糊涂的彻底。王妃想借此让他赔了女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安书离笑道,“那就让他付出些代价。”
云迟偏头询问安书离,“你想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安书离平和地说,“治理川河谷水患,需要动用的银两数百万,赵宰辅为国为民,捐献私库为社稷功臣,川河谷百姓会感谢他的。”
云迟失笑,“你与太子妃都想打赵府私库的主意,这是想到一起了。能不动用国库,便治理了川河谷水患的话,本宫还要感谢王妃这一番安排了。”
安书离微笑,“殿下派我去监督治理川河谷水患,若是让赵府以此做赔,且银两顺利到达川河谷,我娘也会同意的。”
云迟含笑,“自然,王妃心向你,为了让你治水顺利,少些辛苦,她会不遗余力的。”
安书离笑着不再多言。
马车回到东宫,福管家禀告,“太子妃已醒,备好了酒菜,在前厅等着太子殿下和书离公子了。”
云迟点头,与安书离一起去了前厅。
花颜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二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