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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舒毓坚决地摇头,“我不要变成采花贼。”
花颜大乐,摇头,“你身上系着我给你的香囊,就是克制采虫的,采虫进入你身体后,就会安安分分地待着,不会有事儿的,相信我。”
梅舒毓依旧不想要虫子入体,皱着眉看着花颜,怀疑地问,“你不会如太子表兄一样,也想整我吧?”
花颜又气又笑,“他整你是因为你得罪他了,你又没得罪我。虽然,我不算好人,但是对待自己人可不坏的。我既然告知陆之凌和你请你们帮我夺蛊王,就是拿你们当自己人的,自然不会害你,你放心。”
梅舒毓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提着心问,“你引出她体内的虫子放在金钵里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放入我身体里?”
花颜为他解惑,“因为此事必定会惊动南疆王,我想要他的血引,在劾王与他知道叶兰琦身上的采虫有失后,首先会找上你,在知道她自小便养着的采虫跑到你身体里后,肯定会帮叶兰琦引出来。那么,就会用到血引。”
“然后呢?”梅舒毓问。
花颜道,“引出采虫不像引出蛊王那般困难,必须南疆王和公主叶香茗的血引缺一不可,只需要南疆王或者公主叶香茗其中一人血引即刻。叶香茗毕竟是女儿家,要引出采虫,定然会与你相对做血引,如今她正受伤之际,南疆王估计舍不得宝贝女儿再流血,所以,估计会亲自上阵。只要他放血做引,就能趁机拿到他的血引,有了他的血引,我夺蛊王的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梅舒毓懂了,用钦佩的眼光看着花颜,“你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定下了拿南疆王血引的计谋,真是厉害啊。”
花颜含笑看着他,“所以,你到底帮不帮?”
梅舒毓揉揉鼻子,“若是他们问起采虫是怎么跑进我身体里的,我该怎么说?”
花颜道,“你就说你也不知道,你是太子的表弟,这个时候,云迟把持南疆,有他罩着,谁敢逼问你将你如何?况且,你今日不是醉死了吗?自然是与你无关。”
梅舒毓想想也是,看着她,又问,“这事儿也会惊动太子表兄吧?别人问起我不怕,若是他问起,我该怎么说?”
花颜琢磨了一下,对他道,“你就说应该是这个香囊帮了你,他若是问你香囊的来历,你就说是苏子斩给你的。”
“啊?”梅舒毓一怔,“这……我若是这样说,他再问起子斩表兄呢?我该怎么回?”
花颜散漫地说,“你就直接告诉他,你避难住在武威侯府时,有一个人拿了无数世间难得的药材找上了他,之后,他就离开了武威侯府。那一日,他离开武威侯府,你应该隐约知道一点儿。”
梅舒毓点头,“是知道一点儿,一个样貌普通扔在人堆里不起眼的少年,身上背了一个大包裹,找上他的,我隐约见着了。”
花颜微笑,“这就对了,你就这么说,真真假假。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临走前扔给了你一个香囊,估计是猜准陆之凌随后会找上门,以为他来了南疆,也拉着你一起追来了,正巧这香囊派上了用处。”
梅舒毓咧着嘴问,“他会信吗?”
花颜看着他,“你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个不聪明的,真真假假地说话,他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等事情揭过去了之后,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也不怕什么,反正你已经得罪过他一桩事儿了,也不怕再多得罪一桩。”
梅舒毓抽了抽嘴角,苦兮兮地说,“若是把他得罪死了,我也不用活着了。”
花颜伸手拍拍他肩膀,“你放心,你不会是得罪死他的那个人,我才是。我夺了蛊王,待事成之后,破坏了他的大业计划,他估计会恨不得杀了我。”
梅舒毓想想也对,大不了还有她挡在他前面的,对比起她来,他得罪的这么小点儿事儿是次要的。于是,他问,“那我如今该如何?”
花颜拿着金钵,对他伸手一指,“你将她胸口前的衣服扒开,也将自己胸口前的衣服扒开,我这便引她体内的采虫。引完之后,你挨着他睡觉就行。”
梅舒毓顿时护住胸前,脸色红白交加地看着花颜。
花颜无语地瞅着他,“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这种小白兔的做派?不就露一点儿胸前的衣服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这世上有很多地方的人们生活衣不蔽体,若是如你这般瞧见了,还不得臊死?”
梅舒毓也无语,吭哧半响,才嘟囔,“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这与贫苦人们衣不蔽体能一样吗?”
花颜面不改色,“在我眼里差不多。”
梅舒毓挣扎地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花颜摇头,“只这一个办法,心口是距离心最近的地方,采虫最喜欢待在那里,毕竟好引出和引入。”
梅舒毓一时没了话。
花颜见他怯怯不前,好笑地说,“枉你纨绔的名声,不知道是怎么混的,这般事情都做不来,青楼画舫,秦楼楚馆都白去了吗?”
梅舒毓觉得她被花颜看不起了,鄙视了,他在丢面子和撑门面两相权衡之下,心一横,一把扯了自己的外衣,露出胸前一小小块肌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大义凛然地说,“来吧。”
花颜失笑,也不耽搁,扯开叶兰琦胸前的衣服,将金钵放在她心口,又拿出那一瓶叶香茗的血引,打开瓶塞,在她心口处滴了一点,果然,很快便有一只通体红色的小虫子破体而出,嗅着味道进了金钵里。
花颜快速地拿着金钵,放在了梅舒毓的心口处,那小虫子又出了金钵,似乎不太情愿,但在花颜以血引为引下,刺进了梅舒毓的心口,进了他身体里。
梅舒毓感觉心口如针扎了那么一下,他心下一紧,再感受,却全无感觉了。
花颜收好金钵和那瓶血引,满意地笑,对梅舒毓说,“成了,你睡吧,最好好好地睡一觉,明日醒来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应付此事。”
梅舒毓摸摸心口,“就这么简单就完事儿了?”
花颜笑着说,“有血引,自然是简单的,没血引,你若是想要这虫子,就得挖叶兰琦的心了。”说完,她打了个哈欠,“我走了。”
梅舒毓还要再说什么,窗子无声无息地打开,花颜足尖轻点,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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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二更)
梅舒毓实在不想让花颜走,奈何他留不住人,只能嘎嘎嘴,任她走了。
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边躺着的叶兰琦,真想一脚将她踹地上去,但是如今得了她的虫子,他觉得还是规矩些好,诚如花颜所说,明日要有足够的精力应付此事。于是,他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他刚睡没多久,叶兰琦就醒了。
叶兰琦睁开眼睛后,先是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然后,又迷惑地看了看身旁躺着呼呼大睡的梅舒毓,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坐起身,怔怔地愣神。
她愣神半晌,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紧接着,面色大变,腾地跳下了床。
梅舒毓被她弄出的动静弄醒,暗想她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是说明日才醒吗?恍然想起她体内的采虫跑到了他体内,本来克制采虫使她置幻的香囊自然也就没用了。
这样一来,她可不是很快就醒来了吗?
他暗暗祈祷花颜能想起来这事儿,可别真的走了扔下他不管,他心里没底,不敢动作,只能先装睡。
叶兰琦试着运功感应,发脸体内真没了蛊虫,而且她功力尽失了,她脸色发白,伸手去推梅舒毓,“喂,你醒醒。”
梅舒毓自然不想这时候醒来,他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怕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他得自己适应一会儿,所以,随着叶兰琦推他,他身子一动不动,睡得很熟,雷打不动的样子。
叶兰琦推了半晌,不见梅舒毓醒来,她又气又急,转身冲出了门外,大喊,“来人!”
“郡主。”有人立即跑到她面前。
叶兰琦脸色极差,沉怒又惊恐地说,“快,去告诉我爷爷,让他立即来一趟,就说我蛊虫有失,武功尽失。”
那人闻言面色惊变,不敢耽搁,连忙慌慌张张地去了。
叶兰琦站在门口,夜里的冷风吹到她身上,清清凉凉的,让她的脑袋清醒了些,但依旧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体内的蛊虫怎么会不见了?
她思索半晌,也不得其解,想起屋内大床上躺着的梅舒毓,她又大声吩咐,“来人,去拿醒酒丸。”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有人拿开了醒酒丸,叶兰琦回转里屋,见梅舒毓竟然打起了鼾声,她扒开他的嘴,将醒酒丸硬塞了进去。
梅舒毓心里暗骂,还是吃下了醒酒丸。
叶兰琦一屁股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劾王前来,同时也等着梅舒毓醒来。
两盏茶后,劾王带着一群人匆匆地来到,古稀之年的劾王走路极快,健步如飞,当先冲进了屋,见到叶兰琦,立即急迫地问,“听说你蛊虫有失,武功尽失,怎么回事儿?”
叶兰琦站起身,脸色苍白惊恐地说,“爷爷,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话落,她将她进了这处院落,被梅舒毓选中带入房中,以及他醉酒呕吐她恶心地离开,后来琢磨着舍不得这个俊秀的人物,去而复返又回来找他,之后醒来便发现体内的蛊虫不见武功尽失之事说了一遍。
劾王听完脸色也极差,看着床上依旧呼呼大睡的梅舒毓,问,“这房中,可是只有你们二人?”
叶兰琦点头,“婢女仆从们都未曾进来,护卫们在外面守着,应该只我们二人。”
劾王道,“将梅公子弄醒。”
“刚刚给他吃了醒酒丸。”叶兰琦恼怒地转身又去推梅舒毓。
梅舒毓这回哼哼一声,似乎睡得正香,不耐烦被打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叶兰琦怒喝,“别睡了,快醒来。”
梅舒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