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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卫一天,正满脸的鼻涕满眼的泪,脑子早就乱了,听了韩行这么一说,就赶紧说:“那你就看着办吧,快去快回,帮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哩!”
韩行答应一声:“是!”急忙领着潘小安、倪时迁、刘致远、谭顺、谭小升出了骷髅帮的门,向西边落荒而走。
走出了好远,刘致远才憋不住地一阵大笑,指着韩行说:“韩行啊,韩行,你是真行啊,就凭着你的一阵花言巧语,满嘴里嚼舌头,就把卫一天给糊弄了。你是真行啊——”
潘小安也笑着说:“四弟呀,我今天才算体会到了你的厉害了。本来帮主卫一天把我们六人都一下子网住了,没想到,被你一顿子废话,弄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倪时迁却严肃地说:“什么叫智谋,这就叫智谋,先上来四弟使的是保全之计,先把我和二哥保住命再说,四弟接着又来了个妥协之计,先接了副帮主的位子,自己好有发言权,当刘营长要拉走四弟的时候,四弟又来了计谋,又使了个互保的连环计,真是少一个都不走,他俩脱身的时候,又忘不了把我俩也捎带着出来。不过,我觉得事情还是没有办利索,你要是老不回去,卫一天要人怎么办?”
韩行说:“那还不好说吗,就说事情没有办完,嘴和腿长在我们自己身上,那就由不得他了。”
倪时迁说:“我是真服了你了——”
这四个人是挺高兴的,而谭顺和谭小升却是哭丧着脸,没有一点儿高兴的劲头。韩行明白,这是他俩在为自己的前途发愁,于是对他俩说:“二位师傅,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俩看看应该怎么办呢?”
谭顺愁眉苦脸地说:“反正济南是回不去了,我们都成了丧家之犬了。”
韩行对他二位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是范筑先的队伍,是打日本鬼子的。你二位如果愿意跟着我们干,我们欢迎,如果二位另有好地方,我们也不拦着。”
谭小升一听大为高兴,说:“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智谋也了得,原来我还以为你们嫌我们呢?所以还没敢求你们。既然你们不嫌弃我们,我们当然也愿意跟随着你们。跟着你们这样有本事,又敢于出手相救,侠肝义胆的人打日本,我们心里服气。从今以后,我就跟定了你了。”
谭顺却说:“小升跟着你们,我心里高兴,他也算有了一个好的前程,可是我年纪大点了,跑跑颠颠的事儿,确实不行了,我就算了,自己想办法吧。”
韩行赶紧接碴说:“谭师傅呀,虽然你年纪大点了,可是我们的工业局看个门呀,干个保卫呀,还是缺人手的。特别你是摔跤师傅,让你在队伍上干个教练,教着小年轻的长点儿本事,那也算给抗日出了大力啦!”
谭顺一听自己还有用,心里大悦,立刻笑着说:“如果你们这样高看我的话,那我也就老脸一抹,跟着你们干了。”
安排完了他俩,六个人说着笑着从焦庙返回了国统区,到了小村庄里和那一营人会合,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韩行对刘致远说:“走,搞迫击炮去。”
刘致远嘿嘿一笑,嘲讽地说:“我看就和你家开迫击炮工厂似的,愿意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送到家门口来了。都叫你耍了一天了,弄得又死又活的,连迫击炮的味儿也没有闻到,你光说迫击炮,迫击炮的,可迫击炮到底在哪里,我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啊!”
韩行笑着说:“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这个工业局长,10支队的后勤部长,也不是光靠嘴皮子吹出来的,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就是了,别再这么多的废话。”
刘致远还是有些不服气:“我看,我们都和一群猴一样,光叫你耍着玩啊!都耍了这么一整天了,也不在乎这一会了。走!出发。”
部队跟着韩行就朝着一条小路出发了,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韩行叫部队停住,然后自己做了一套法术。
所谓做法,在刘致远看来,就是悄悄地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又是喊又是叫的,还拿出了一个小手电筒,朝着远处又是划圈又是划杠的。刘致远本不信神,好奇地对着副营长说:“你看看这个后勤部长,简直就是个神汉,把鬼都招来了。他要是再搞不出来迫击炮,就是张司令说的,赶快滚蛋,别给我们10支队丢人现眼的。”
天空中呈现出一片更加黑暗的墨色,黑暗中电闪雷鸣,火光闪闪,充满神奇的电火花一片一片,把天空涂抹得魔幻一般,出现了绚丽多彩的变化。刘致远觉得耳朵里仿佛也出现了轰隆轰隆的响声,那响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好一阵子才出现了可怕的沉寂。脑子也感觉到嗡嗡作响,脑压迅速增加,增加,好一会儿,才逐渐降低。
别说,在韩行的“魔法”下,果然,远处有三辆汽车亮着大灯朝这里开来,刘致远大喊一声:“有情况——”立刻把部队展开,进入了战斗状态。
那三辆汽车开到了离韩行不远的地方,韩行掏出手枪,朝着空中“啪!啪!啪!”连打三枪。那三辆汽车嘎然而止,从汽车里跑出来三个鬼子样的人,跳下汽车就没命地朝后跑去。
韩行也不追赶,朝着他们的逃去的方向,又连打了三枪“啪!啪!啪!”
等刘致远冲到了跟前,再看那些鬼子时,连影子也找不到了。韩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对刘致远说:“打开汽车看看,里头装得什么?”
刘致远大喊一声:“打开看看,里头装得什么。”
战士们蜂拥而上,在汽车大灯的照耀下,从汽车上搬下来一个个的迫击炮炮筒,一放一大排,把刘致远的眼睛都看绿了,他擦了擦眼睛,用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道:“我不是做梦吧!”又对副营长吼道:“看看去,这些炮筒是不是钢的,别是纸糊的,糊弄老子。”
副营长仔细检查了一遍:“报告营长,确实是真是,不信你听听。”两个炮筒子一碰,钢与钢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韩行也在仔细地检查着这些迫击炮,这是p89式60毫米迫击炮,具有质量轻、初速高、射程远、操作使用方便等优点。射程在145m~2700m之间,射速是30发/分,武器质量 14。3kg,炮弹质量1。33kg,有效杀伤半径12。9m。
有的战士才入伍不久,当然没有见过这些武器,问老战士道:“这是些什么玩艺,能打仗么,子弹往哪里放。”
老战士当然有懂的,兴高采烈地说:“这是迫击炮筒,那是迫击炮底座,装上炮弹,能打好几里地呢!”
战士们继续从车上往下搬,搬完了迫击炮,又搬木箱,打开箱子一看,全是绿色的迫击炮弹,一箱20发,迫击炮筒已在地上排成了三大行,而炮弹的箱子搬下来已和一个小山一样,最后一清查,足足有102门迫击炮,3000发炮弹,外带30挺轻机枪,10000发子弹。
刘致远只觉得血压增高,手脚冰凉,心脏“,嘣嘣嘣”地狂跳不止,他又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吼一声:“我那亲娘哎——”一下子就扑向了那些迫击炮,又是摸摸这个又是拍拍那个,完全失去了冷静的状态,狂躁了一阵子,又扑向了韩行,抱着韩行嘴上亲了一口,大呼道:“我不管你是国民党,还是军统,只要你给我弄来了好武器,我就认你这个兄弟,我就认你这个朋友。同志们——”
战士们早就簇拥到他的跟前,等候多时了。刘致远朝天上一指:“上啊——”
几十个战士大叫一声,早把韩行举了起来。韩行哭咧咧地叫了一声:“饶了我吧——”战士们哪管这些,早把韩行抛向了天空,落下来,又被抛上去,落下来,又被抛了上去……
战士们用自己的方式发泄、兴奋够了,韩行这才被放了下来。可怜的韩行差点儿呕吐,只好又解嘲地说:“牺牲了我一人,高兴大家伙,值啊——”
刘致远意犹未尽,高兴地又打了韩行一拳说:“我算真服了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把这些迫击炮弄来就是我的好兄弟。”
韩行说:“武器我是弄来了,可是怎么打炮,怎么训练,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刘致远胸脯一拍说:“要是一天之内教不会他们打炮,要是十天之内叫他们上不了战场,我就不姓这个刘了。”
戏子潘小安目睹了这一切,感觉到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他对万能神手倪时迁说:“这个韩行,是不是会变戏法,变魔术,我就能演的了,比起他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倪时迁摇了摇头说:“没看明白,我这个神手和他这个神手比起来,那就一文钱也不值了。”
谭顺高兴地对谭小升说:“小升呀,咱们玩把戏赚手艺钱的,我看韩行就是祖师爷啊!连我都得好好地拜他为师了。”
谭小升快乐地说:“师傅呀,看来咱们没有跟错人啊,又打了日本,又学了手艺,这样的老师上哪里找去啊!”
现成的汽车,又把武器原数搬了上去,正巧有几个兵还会开汽车,开着车拉着这些新式武器,队伍趾高气扬地回到了冠县驻地。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70回 议论南北二杆子
经过10天紧张而又艰苦的训练,刘致远果然用这100门迫击炮训练成了一个迫击炮营。一个连三十多门炮,一个炮为四个人,一个扛炮筒的,一个扛底座的,另外两个扛炮弹,扛炮筒的兼着炮长。
冠县的西边过了卫运河就是河北省的馆陶县城,这时候馆陶县城早已为日军的控制区,驻有皇协军王金甲的一个营。这个王金甲原来是一个土匪,以后又投降了日军。
张维翰和李幼平几个领导商量后,就决定拿着王金甲试刀,看看这个迫击炮营的威力到底怎么样。
馆陶县城虽然不怎么大,但是有一圈土城墙,城墙有三米多高,城墙外有一圈臭水沟,有三米多宽,里面有二米多深的水。别看这城墙不高,可要是没有重武器,指望架着云梯往上冲,确实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当时,张维翰集中了主力二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