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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和赵洪武就从济南上车,经过一路颠簸,倒了好几次车,终于到了大武汉。
武汉确实非小小的聊城可比,这时候南京保卫战刚刚结束不久,大批的国民党军队驻扎在武汉附近,各种国民党的机关也在武汉设立了办事处。虽然1937年11月20日,国民党发表宣言,正式宣布迁都重庆,但是实际上重庆并不方便行使政治权力,再加上武汉原来就将近有一千万人口,横跨长江南北,是华中地区最大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所以说现在的武汉是人头攒动,商埠繁荣,各种人物纷纷登台表演。
韩行和赵洪武就住在长江宾馆,当晚上,宾馆里就发现了各种亲日的传单,无非是说中国这也不行啦,那也不行啦,打不过日本人了。韩行对赵洪武说:“看来,武汉也和聊城一样,也是不素净,日本人的传单怎么撒到这里来了。”
赵洪武嘿嘿一笑说:“聊城就是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更何况大武汉了,看来,这里也是内忧外患,危机重重。”
会议在武汉的中心大礼堂里举行,来参加会议的足有几百人,都是各城市各地区的复兴社的站长和主要负责人。韩行和赵洪武顺利登记完毕,登记的军官也没把小小的聊城站的人员放在眼里。
两个人找了座位就坐,韩行看了看台上,主席台上早早地坐好了一大溜人。赵洪武在悄悄地给韩行介绍着这些人物,说:“韩站长啊,可能有些人你想不起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台上的人是复兴社的十三太保,依次坐着的是刘健群、贺衷寒、邓文仪、康泽、桂永清、酆悌、郑介民、曾扩情、梁干乔、肖赞育、滕杰、戴笠、胡宗南。”
这些复兴社的堂堂人物,当然是长得各有特色,真是瘦得精神,胖得威武,没有二壶酒钱的本事,也不会坐到这个位子上。韩行特别地观察了一下戴笠这个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只见他长得瘦削的脸膛,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也算是五官端正,和一般人长得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和一般人相区别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特别亮,特别深邃,在这深深的眼睛里面,谁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他究竟要做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
会议由刘健群出持,他来了一阵开场白后,然后说:“现在就请,中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先生训话。”
立刻,全场的人员全部起立,报以热烈的掌声。当然,韩行和赵洪武也随着众人起立、鼓掌。
韩行想到,这个蒋介石啊,多少年来,一直饱受世人的各种议论,凡是饱受议论之人,必有特别之处,且听听蒋介石是怎样发表讲演的吧!
蒋介石一身戎装,面目严肃,戴着雪白的手套,朝下挥了挥手,底下不说话了,然后慢慢地坐下。蒋介石铿锵有力地说道:“自从去年七七卢沟桥事变以来,中国已经岌岌可危,日军已占领了我华北大部,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后,中国更是处在了危险的境地。为了保卫我中国的神圣国土,我国民革命军已牺牲了几十万的英勇将士。中正身為統帥,使國家人民蒙此鉅大犧牲,責任所在,無可旁貸;中心痛苦,實十百倍於已死之將士與民眾,一息尚在,唯有捐糜頂踵,以期貫徹抗戰到底之主旨,求得國家民族最後之勝利,以報黨國,以慰同胞。
且中国持久抗战,其最后决胜之中心,不但不在北平、上海、南京,抑且不在各大都市,而实寄于全国之乡村与广大强固之民心;我全国同胞诚能晓然于敌人鲸吞无可幸免,父告其子,兄勉其弟,人人敌忾,步步设防,则四千万方里国土以内到处皆可造成有形无形之坚强壁垒,以制敌之死命。故我全国同胞,在今日形势之下,不能徒顾虑一时之胜负,而当澈底认识抗战到底之意义与坚决抱定最后胜利之信心。
既明革命过程中之中国当以抗战到底为本务,到目前形势无论如何转变,唯有向前迈进,万无中途屈服之理。盖抗战虽不能必胜,而屈服即自促灭亡;与其屈服而亡,固毋宁抗战而败。所谓的抗战必亡论,实乃汉奸之理论,实乃亡国亡党亡种之理论。”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故声。
蒋介石摆了摆手,底下不鼓掌了,蒋介石又说:“如今形势变了,我们复兴社已不适合于当前的形势,需要励精图治,变法图强,改变策略,为中国的抗战而做出我们精英们所应该做出的努力。”
开完大会后,然后复兴社宣布解散,接着是分组讨论,大部分人员并入了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韩行还是被委任为军统局聊城站站长,赵洪武为聊城站副站长兼特务队队长,戴笠也只不过是个军统局特务处的处长。
这时候的戴笠到了韩行所在的小组里参加小组分组讨论,韩行看到戴笠来了,认为这是个机会,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要成全戴笠一下。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35回 戴笠
小组讨论休息的时候,看到没有别人,韩行凑过去了,对戴笠说:“戴处长,鄙人是聊城工作站的站长,还请戴处长多多关照。”
戴笠看了一眼韩行,笑了笑说:“知道知道,你还算是个知名人氏啊,干得不错不错,南镇一战,虽然没有中国正规军队参战,但是打出了我中国武装力量的威风,你也立下了卓著的战功。另外,我还看到了你的多篇报道,写得也不错,很多人认识你,正是从报纸上认识的。”
韩行接着小声说:“长沙飞机场突然发生了一起重大纵火案,烧毁飞机10多架,戴处长知道吧!”
戴笠眉头一皱,也小声说:“不知道韩站长是什么意思,我国军的飞机一共才200来架,这一次意外失火就烧了将近10多架,委员长大为生气,已叫侍从秘书邓文仪限期破案了,不知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韩行是预知历史的人,他早就知道了,当时身为蒋介石侍从的邓文仪接到命令后,迅即吩咐部下查找线索,并亲自到现场勘察。当时时任航空总署团长的徐培根亲自宴请了邓文仪,好吃好喝好照应,等看到招待得邓文仪差不多了,然后摊了牌,指出摆在邓文仪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接受徐的10万美金贿款,发一大笔财;另一条路就是,徐培根一下子掏出了手枪说,那就是被我一枪打死。邓文仪权衡利弊后,最后选择了一条路,那就是接受徐培根的贿赂,决定“私了”。二人经过一番密谋后,达成协议,由邓文仪向蒋介石报称:飞机场大火案不是人为的,因为机场油料太多,藏储不密,天热蒸发而起火,所以才烧坏了10多架飞机。
一个贪官,一个枉法,害国害民,罪不容恕。无论从公也好,从私也好,韩行一定要把这些人揭露出来。如果把这些人纵容下去,抗日大业就可能毁在这帮贪官枉法之徒手里。
韩行把这个事情简单地一说,戴笠皱起了眉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明白,要是诬陷的话,你也完了。”
韩行坚定地说:“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不说的好,我要是诬陷的话,老天爷看着呢!我也不会拿着我的性命开玩笑,而害了和我无冤无仇的人吧!”
戴笠点了点头说:“量你也不敢。那么,你敢到委员长的跟前去指正这个事情吗?”
韩行想到,既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就只能豁着命上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再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就一个立正说:“清除党国蛀虫,维护抗日大业,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愿意到委员长面前当面陈诉这件事。”
“那好,”戴笠说,“我就领你到委员长跟前去陈诉这事儿,不过,你要明白,不论这件事是否能说得清,我和你的关系你要清楚。”
韩行早就明白了戴笠的意思,赶紧说:“如果投诉成功,这个事绝对和你有关系,如果投诉不成功,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戴笠点了点头说:“明白就好,我这就领着你去见委员长。”
虽然是戴笠要见委员长,那也是先报告,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召见。领戴笠晋见委员长的人正是蒋介石的侍从秘书邓文仪。邓文仪对戴笠笑了笑说:“要是一般事情的话,是否可由我传达一下。”
戴笠就像老朋友似的,也笑着对邓文仪说:“哪里有什么大事情,就是一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几天没见委员长了,来汇报一下。”
“这位是谁?”邓文仪发现了韩行,就问戴笠。戴笠说:“这们军统局聊城工作站的站长韩行。”
邓文仪就像认识似地说:“韩行啊,早就听说大名了,南镇一仗,全国皆知呀!”他上来热情地握了韩行的手一下。
这个级别差得也忒大呀!韩行握了一下他的手,赶紧挣脱出来,脚跟一并,立正说:“报告长官,在下韩行向长官致敬!”
邓文仪笑了笑说:“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我是邓文仪,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行了。”
吓得韩行心里“扑通”一下,真是告得就是你邓文仪,真是见面三分威,官司没打心里已敲了半天小鼓。
进了屋里,见到了蒋介石正在低着头批阅文件,戴笠也没敢喊报告,而是恭敬地站在一边。连戴笠都不敢打扰蒋介石,韩行这个连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小官儿更是不敢造出半点儿动静。
蒋介石批阅完了这个文件,一抬头,见是戴笠来了,这才客气地说:“雨农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戴笠在蒋介石面前哪里还敢站着呀,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蒋介石的面前:“学生就两句话,说完就走!”
蒋介石好像这才发现韩行站在戴笠的面前,问:“这位是谁呀,没有见过呀,雨农呀,快快给介绍一下。”
戴笠赶紧介绍韩行说:“这位年青人是军统局的聊城工作站站长韩行。”
“韩行……”蒋介石略微皱起眉头来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了,问,“是不行南镇一战中,调来了国军的飞机,痛击日寇的范筑先的秘书韩行啊?”
韩行还没有回答,戴笠赶紧说:“就是他呀。”
蒋介石听了戴笠的介绍后,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