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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筑先的眼睛又转向了吴大先:“该你了,你表表态?”
吴大先说:“我管理士兵不当,激起兵变,我也有责任,请司令发落。要杀要剐,我也没有二话。”
听完了吴大先的话,范筑先突然眉头一竖,脸色一沉,大骂起吴大先来:“你混蛋!我真是瞎了眼,让你这么个玩艺,当上卫队营的营长。营长是干什么的,是要体恤士兵,团结士兵,视他们如兄弟,而你呢?却让士兵喝泔水,对他们进行人格侮辱,我范筑先不敢干的事情,你却敢干。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啊!谁给你这样的胆子,谁给你这样的权力,使你这样有恃无恐,欺压士兵,激起兵变。我就是杀了你,剐了你,我那一百多个弟兄呢,你能给我要回来吗?像你这样的害群之马,留之何用,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毙了!”
立刻上来了两个卫士,抓住了吴大先的膀子,就要推出去枪毙。直到这时,吴大先还充好汉,倔强地大喊道:“毙得好!我二十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还是跟着范司令干。”
这时候的王金祥一看司令动了真格的,赶紧上来说好话:“司令啊,虽说吴大先是有错误,可是看在他对司令一片忠心的份上,不如暂且饶了他,让他带罪杀敌。”
这时候的范筑先却是对王金祥很生气,你看你推荐的人,把我的卫队营都毁了,沈鸿烈我怕他,李树椿我怕他,我再怕你,我范筑先成了什么人?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必须枪毙他,枪毙他就是给你看的。说着,还是对两个侍卫大声吼道:“拉出去立刻枪毙。”
此时,王金祥真是傻了眼,好不容易安插到卫队营里的一支王牌,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仇恨埋藏在心里。
处理完了吴大先,孙临盘想,看来我也是完了,但是为了10支队不受牵连,为了保护卫队营的这些弟兄们,就是死了,也值了,所以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引颈受戮。
范筑先看着孙临盘说:“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孙临盘说:“私自拉着队伍跑了,那也是个死罪,范司令该怎样执行就怎样执行吧,我没有二话。”
“你呀你,”范筑先批评他说,“吴大先欺负你,欺负卫队营的弟兄们,你可以上告呀,实在不行,告诉我也行啊!你怎么私自就领着队伍跑了呢!张司令、王主任,二位看着应该怎么办呀?”
范筑先又把皮球推给了张维翰和王幼平。张维翰心里一喜,看来,对孙临盘的处罚有所缓和,只要人活着,以后什么事儿都好说。
王幼平想到,看来,10支队必须有所牺牲,才能救出孙临盘,张维翰是司令员,军事上离不开他,看来,也只有牺牲掉自己了。于是王幼平说:“这个事呀,张司令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而没有严加制止,所以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由于我的原因。所以,我请求范司令,免了我的10支队政治部主任职务,也算是给别人一个说法。”
范筑先点了点头,对孙临盘说:“你犯的错误太严重了,本来是个死罪,但是看到吴大先犯错在先的缘故,暂且饶过你的死罪,虽然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难饶,开除你的军籍,你愿意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我范筑先不愿意再看到你。”
张维翰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孙临盘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你开除了我,但是只要我革命,共产党的10支队不能开除我。自己知道这也是范筑先有意给共产党留下一个面子,保留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当然对范筑先也是十分的感激。
处理完了孙临盘,范筑先又对王幼平说:“至于你的事情,你们10支队看着办吧。我这里不光有我,还有所有的弟兄们都在看着呢?”
这也是范筑先话里有话,那就是国民党的顽固派都在看着对这件事的处理呢,一但处理不好,对共产党的攻击将更是甚嚣尘上。王幼平和张维翰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张维翰说:“我们共产党说话算话,由于王幼平对卫队营的事件处理不当,撤销王幼平政治部主任的职务。”
范筑先如释重负,点了点头说:“那也好,我对弟兄们这样也好交待了。”
卫队营的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鲁西特委为了支持范筑先的工作,又把张维翰派回了聊城工作,职务呢,还是政治部主任。由于韩行的特殊身份,也把韩行派回了聊城,还是继续干着他的工业局局长,这些事都是和范筑先商量了的。
韩行回到了聊城后,首先找到了范筑先报到,这时候的范筑先,并没有由于抗日工作的蓬勃开展而高兴,反而更是眉头紧缩。韩行对范筑先说:“范专员,按照你的指示,我回来了。”
范筑先对韩行的事情都了解,所以也没有说更多的褒贬的话,而是说:“今天13支队,从范县古云集南下菏泽、曹县一带帮助徐茂里组建第35支队,途经鄄城,我担心哪!”
韩行突然心里大吃一惊,坏了,从手机百度上得知,这几天就要遭遇“鄄城事件”,差点儿把这个事忘了。急忙问:“王金祥这几天有动静吗?”
范筑先说:“昨天就走了,说到菏泽有点儿事,我这不是担心吗?”
韩行又提醒说:“13支队的领导人都是共产党,而王金祥和共产党又不和,如果他假借着你的旗号做出什么祸害人的事情来,那就麻烦了,还是请司令早做打算。要不,我去一趟如何?”
范筑行点了一下头,说:“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你一个人势单力薄,要带哪支部队,32支队的二营离那边挺近的。”
韩行听了心中大喜说:“如果真动起武来,再好的笔杆子,再好的巧嘴利舌,也不如枪杆子,我和32支队的二营徐玉山也熟,就让徐玉山也策应一下吧。”
范筑先马上拨通了32支队二营的电话,叫32支队徐玉山一切听从韩行的命令。
就在韩行马上要出门的时候,专署外锣鼓喧天的不知哪里的队伍又来到了,而且人声沸腾,看来是来了不少的人。范筑先脸上有些惊异,问:“街上不过年不过节的,这是什么事情呀?”
韩行心里也纳闷:“是呀,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大的活动呀!”
正在惊异间,警卫兴冲冲地来报告说:“范专员呀,门外来了不少的人,快去看看吧,可热闹哩,而且还抬着一个牌坊,也不知道是给谁立的。”
范筑先心里也是奇怪:“还抬了个牌坊,不是给我抬的吧,我最近没办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快去看看去。”
范筑先领着一帮专署的人,急忙到专署外来看看热闹,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103回 牌坊的争议
韩行也跟着范筑先到了专署门外看热闹,一看,原来是博平县的徐大胡同人徐老爹领着一帮乡绅还有各界的名人敲锣打鼓,抬着祭祀供品,还有一个纸做的牌坊,来到专署里贺喜庆祝,旁边跟着的还有工业局局长陈苹,农业局的局长雷清。祭祀供品上有猪头、整羊,纸做的牌坊上写着,上联写着“徐大胡同创历史高产,亩产300斤,”下联写着“全体百姓贺亘古未有,种王韩行”
韩行一看头就大了,这是咋回事啊,这是咋回事啊!这才想到了,可能是自己的种子起了作用了。可是真要是这么搞的话,自己在这里就没法待下去了。
很多专署的人就看起了韩行,韩行觉得,那不是赞赏,那根本就是射过来的一颗颗的子弹。
范筑先也觉得好奇,摆了摆手,徐老爹他们的锣鼓才不敲了,范筑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我说说?”
徐老爹说:“是这么回事,工业局的韩局长送给了我们一些麦种和玉米种。麦种呢,去年是耽误了,只能今年种了,玉米种子呢,我们春天就种上了,这不,收了这茬夏玉米,亩产真是达到了300斤。我们徐大胡同什么时候,亩产能达到300斤啊,我说过,别说过去的70斤了,只要亩产翻一番,就给韩行局长送牌坊。这不,我们不能不履行约定,就给韩行局长先送来个小样,让韩局长看看,我们乡里决定,就给韩局长立个牌坊。”
种田能手徐大能拿出了一个黄玉米棒槌子对大家说:“哎哟哟,我那老天爷啊!要说种田,别说徐大河口,就是博平县我也不服谁!可是你看看韩行给的这些种子哟,粒儿金黄金黄的,个大、饱满,自从出了苗后,那就比别的苗子成色又好,杆儿又壮,结了穗子后,简直就是比别的穗子大了一半儿。这……这……我算服了这种子了。”
别的乡绅又七嘴八舌地说:“我博平县大喜哟,要是都按这个收成的话,我们的粮食肯定是吃不了啊!”“千万不能叫徐大胡同把这些玉米吃了,我们全部兑换成他们的种子,就拿5斤粮食兑换一种斤子。”“要是我们村里也是这个亩产,那我们吃不了的粮食就可以养猪、养鸡了。”
徐老爹高兴地说:“这么金贵的粮食我们哪能吃呢?韩局长支给了我们一招,叫我们成立种子公司。”
范筑先也把徐大能手里的黄玉米棒槌子拿过来仔细观看,确实这棵黄玉米槌子非同一般,槌子比一般的大多了,而且那粒儿金黄金黄的,又匀称又饱满。抗日靠的是什么,一个是枪,一个是粮,至于人,目前还不是太缺。要是把徐大胡同的高产玉米当成种子,种子再长成粮食,粮食再当作种子,那是什么成色啊。
范筑先一高兴,就大叫道:“韩行呢,韩行哪里去了?”
吓得韩行这会儿正躲在一些人的后面,有人指正说:“别在那儿藏着了,范专员叫你哩!”
韩行只好捂着脸过来,对徐老爹说:“徐老爹呀,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就别再害我了。”
徐老爹有些不明白地说:“我这是给你立牌坊哩,是实行我的诺言,怎么能害你了?”
韩行说:“重庆有蒋委员长,延安有毛主席,聊城有范专员,你还给我立牌坊,你这不是害我这是做什么?”
徐老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