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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连连。
殊不知,贺兰修这一次带上三个女人回到匈奴王庭,又将掀起多大的一场风浪。
一路上走走停停,贺兰修似乎并不急着赶回去,倒是颇有那游山玩水的意态,可寐思确实看不出匈奴这四周有什么山川秀丽之景,唯一有的可取这处应该只有那寥廓的草原,和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与淡淡地清香,没由来的舒爽。
而那一大队的人马更是引起了路人的纷纷注意,贺兰修每回都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摇吗?
夜里,他们驻军于一间客栈内,伺候过贺兰修之后,三个女人退下之时,他留下了月辰。寐思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又逃过一劫。
这一路上,贺兰修是时不时召幸金菱与月辰,唯独没有召幸过她,这让她松了心,却又提心吊胆。为何只召幸她们,唯独放过她?
在榻上辗转反侧许久,终于还是披了身衣裳,推开门便出去了,夜里的雾气很大,弥漫着四周,客栈下空寂一片,没有任何一个人,唯独一个伙计靠在那儿昏昏欲睡。
她的目光投递至伙计陈放在高处的一张古琴,她轻轻敲了敲案几,发出几声脆响,伙计立刻惊醒,迷茫地看着一位笑的绝美地女子站在面前,顿时失神片刻。
她指了指导他的拨乱反正,伙计立刻回头仰望那张古琴,立刻明白她想说佬,很快便踮起脚,探出手将古琴搬了下来递给她,“姑娘你想弹琴?”
她不说话,带着感谢地笑意接过古琴,将它摆放于桌案之上,指尖轻轻抚过那沾满了灰尘的琴弦,一抹冷入骨髓地冰寒涌入心头,脑海里瞬间闪耀起当年垢一曲《春江花月夜》,那曲是宫蔚风教她弹的……
冰凉且伤痛的回忆如泉水般,轻轻涌入心头,指尖蓦然一动,琴弦声起“铛”!
脆响回荡在那空寂地四周,像是惊起 了心中最脆弱的一根弦,她的泪水隐隐弥漫在心头。
不能碰琴,不能碰!
她转身正想离开,冷不防对上一双阴冷地瞳子,连连后退数步,着实被吓了一跳,再望那名伙计也不知何时竟没了踪迹。
“你会弹琴。”贺兰修的语气很肯定的。
她收回那被惊了的神思,敛目低眉。
“弹一曲《十面埋伏》吧,中原的古曲,好琴之人定然会弹。”贺兰修慵自于案前坐下,声音虽低,却有阒一种无形的压力,容不得人拒绝。
她犹豫片刻,还是妥协地步入案前,就在贺兰修那如狮的眸子注视下,拨弄起琴弦来。
曲调由散渐快,沉远而平旷,顿时有金鼓战号齐鸣,众人呐喊的激励之感如潮水般涌起来。莺飞草长,平川策马,顿展军队勇武矫健的铁蹄之声,铿锵入耳,激动人心。
霸气正浓,忽转风起云涌,气氛宁静而又紧张,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气势逼人。
那金戈铁马的铁蹄之声缓缓沉寂下,猝变为悲哀之音,直落心盘,旋即又迸身四溅,惊醒沉惘的夜籁,微颤的心弦倾刻间缀满了晶莹,徒留了一份哀绝的心事绵延千年。
曲终,弦收。
轻绕在窗前明淡的阳光中,浮沉微动,悠悠散去,她默然坐在琴前,一时间四周寂然无声。
“弹的真好,尤其是乌江自刎这段。”贺兰修说到此处时,不知是别有深意还是无意,总令人觉得有些森然之感。
她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双手垂放至双腿上,静静地看着他。
贺兰修的手捏上了她的下颔,“这样一双巧手,这样一张美丽的脸,怎么会个哑巴呢?”
不喜欢被人如此接触,她立刻要闪躲,可是贺兰修的手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却能很轻易的捏紧她的下颔,不让她闪躲开来。
“身为军婚姻,伺候我是你的本份,你这样一副清高算命的表情是想向我挑衅吗?”他冷笑,“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信吗?”
她却丝毫没有被他那残酷的语气吓住,反倒是更激起她心中那股隐忍着的怒火,用尽 ??全身气力挣脱他的钳制,起身之际,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在微暗地客栈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彩。
贺兰修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双手抱胸,别有深意地望着她,“怎么,如今还随身带刀了?难不成想找机会刺杀我?若你以为光凭一把刀就能伤了我……”
话未落音,只见她将匕首狠狠抵在了自己的项脖之上,眼中似乎在告诉他:你若碰我,我死给你看!
起初,贺兰修只当是看戏,女人这样的把戏他见多了。
但后来他估算错了,当她的手愈发地抵在那纤白的颈项上,刀锋就那样划破肌肤,血沿着刀锋划落,一滴一滴地滴在琴弦之上。
那一记得他是震惊的,一个如此弱女子竟然能屡次有此勇气,中原的女人不都该是小家碧玉,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模样吗?怎么这一个偏偏就不如他心中所想像的呢……
“放下刀!”贺兰修长袖一挥,瞬间就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下,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
“你是我从那刁妇手中买下的女人,我还没有享用过,你就想死?做梦!”贺兰修将那匕首狠狠丢掷在地,铿锵脆响传入耳中,那样冰冷。
上前一步,食指轻轻勾起她项脖上的鲜血,将食指往口中一舔,顿时有种血腥之感涌入口腔。
而她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噙着残酷嗜血的模样,心中说不怕是假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暴戾之心,即使是中原那个令人惧怕的暴君,也不过如此吧!
“你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说罢,便愤然离去!
她默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深深凝视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心中有一个冲动:与其日日承受那担心受怕的煎熬,不如捡起那把刀,自我了断……
可内心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不可以作傻事,她已经死过两次,不能再懦弱为不敢面对现实而去逃避,她应该坚强,她有机会逃出去的,一定有机会!
次日再上路,寐思颈脖上那明显的伤痕引起了月辰与金菱的侧目,可以马车之上相对而坐,却没有任何人开口询问一句,她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却各自心怀计较,从来没有相辅相成过。
直到一名士兵来到她身边,将一瓶金疮花递给她时,笑着说,“寐思姑娘,这是大皇子吩咐属下给你的。”
她看着眼前的那瓶药却没有伸手接,反倒是月辰手接过,“就说寐思姑娘感谢大皇子赐药。”说罢便拉着她的胳膊于身边坐下,打开瓷瓶便说,“和大皇子闹脾气没有好下场的,我们的命运就是逆这顺受,来,涂些上去,这美丽的脖子可别毁了。”
她坐在月辰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寥廓的苍穹,任月辰将那冰凉的药膏涂抹在颈项之上,那刺骨的疼痛隐隐约约地传来。她咬着下唇,拧紧了衣裙,不肯呼痛。
“其实大皇子对你算是特别的……”
“特别?”金菱一声嗤鼻之声,“从来没有召幸过她一次,每回对她都是爱理不理,这叫什么特别?”
“金菱难道你以为召幸我们就是对我们的特别吗?反倒是从来不碰的,才是最令人觉得特别的东西。”月辰的声音柔柔地,轻轻地,似乎根本不惧杀伤力,可说起话来却是一针见血,“我们三个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人翻就全翻,你以为使计除掉一个你便可以保全吗?可据我所知,大皇子府内的待妾不止三个,有得宠的,有失宠的,有地位的,有没地位的……我们此刻还搞内讧,那么进入皇子府还不是被人瞬间除掉的?”
金菱冷哼一声,转身不再说话,她并非蠢钝之人,深知月辰说的话有多么严重。
是的,她们三个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能倒下,否则能否活着出皇子府都不知道……
而寐思则是身躯诧异地侧首,看着依旧存在认真为她涂抹金疮药的月辰,一个寻常家的女子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些话看似谁都懂,可要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却难,更何况……此刻她们三个人的处镜。
若是说金菱很可能是金城某位官位显赫之人的千金,那么月辰又是什么身份……胆小如鼠,遇事只会默默流泪的小家碧玉?
也许,所有人都被这些迷住了眼睛。
第三章 贺兰修的强迫
她一直以为匈奴不过是蛮夷之地,四处荒凉,直到踏入了匈奴王庭她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否决,这匈奴王庭虽然没有气派豪华的宫殿,却有那漫漫草原,蔚蓝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匈奴王廷,无数豪华的毡帐一望无际,迷花了她的眼眸。
突然间,她喜欢上这片草原,牧马放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但前提是没有这个匈奴王庭,没有人禁锢着……
待进入王庭后,一名年迈的夫人脸色肃穆地将她们三个领走,跟随在妇人身 后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声,生怕做错了一些什么都会被人拖出去宰了……毕竟这里是个蛮夷之地,没有人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以后你们三个就住这儿了。”那老妇人指着一处毡帐,“这里是大皇子的侍妾所住之帐,一会命人给你们送来被褥毛毯,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进去!”
她的声音突然一凛 ,三人立刻进帐,一进帐顿时看见里边有两个女子正用一双探究的目光研究着她们三个。而她们三个也用惊疑地目光研究着她们两个,顿时整个帐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子揭帐入内,脸上露着欢快的笑意,“爷回来了,他见到我还赏了个夜明珠给我……你们看,这可是他这回第一次打赢战争,从中原人手中夺过来的!”那声音如一只空谷白灵,那甜甜的笑意就像是含了密般,那样快乐。
“毕小凤,不就一颗夜明珠,你乐个什么劲,我也不知道在爷那里收过多少颗比这贵重的东西。”一名满脸盛气凌人的女子白了她一眼,口气满是嘲讽。
“郁香,你这是吃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据我所知你已经有许久连爷的面都没见到了。”毕小凤手中把玩着那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嘲笑着,可话还没说完,郁香便像疯了一样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