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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略显凄凉的屋内,御医有些颤抖地跪在地上,感受着皇上的怒火汹涌,已经整整四日了,身为御医的他已经不眼不休地守候在床榻上的女子身边,四日来她仍旧在昏迷不醒着。而皇上,早已怒火沸腾,严令他一定要将她治好,否则罪不容恕。
可是他却迟迟查不出她所中之毒,似乎无色无味,只明白这里面蕴含着重是一种致使的毒药,他翻遍了所有医书,愣是找不到任何方子可治她的病。
此时,屋内弥漫着无限的冰寒之气,皇上阴冷地立在榻边,深深地凝视着那个面色苍白的面容,恍惚间,似乎瞧见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有即将要醒来的迹象。
他的心念一动,可随即却黯淡而下,“陈太医,你可以退下了。”
他一听皇上这话,内心顿时松一口气,起身,正要离去,又闻皇上的声音淡淡地却含着极度地危险气息而传来,“这几日兰香楼内所发生的事,朕不想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微臣明白。”他立刻应声,后得到皇上的示意,便逃似的离开了此处。
也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儿终于还是渐渐地转醒,目光环顾着四周,记忆像是一下子便涌入了脑海中,猛然由床榻之上弹坐了起来,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那份疼痛似乎疼入骨髓,让她的思想清醒了许多,蓦然转眸,却瞧见独孤羿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朝桌案旁走去,而红红则是站在桌案旁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感觉,皇上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
独取羿一步步地来到桌案旁,执起笔,红红立刻上前研磨,沉默着看着目光有些犹疑的皇上,难道他在做什么决定?
他看着桌案上那白皙的纸张,也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沾了墨,然后在纸上疾笔写下了什么,而红红研磨的手也渐渐变慢,最后停滞不动。只是呆呆地望着皇上在纸上写下的字。
寐思也缓缓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身,虚浮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桌案走去,直到立在桌案旁那一刻,独孤羿已经写完,将毛笔搁置而下。
她就与他隔着一张桌案,面对面地站着,她垂首,凝望着那张纸上的字,即使是倒着摆,仍旧一眼便能看出他写的是什么。
——给我解药,条件随你提。
“端木矍死罪已免,活罪却难逃,革去王爷之位,终身幽禁王府,永不复出。”独孤羿看也没有看面前的她,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折起,随后取出信封将其装入内。
她看着他的举动,心中也不知闪过了什么,只觉得酸酸的。只是探出手,将独孤羿手中那已经装好的信夺下,然后扯出一个笑,“条件随你提,你可懂,这意味着什么?”
“谅他贺兰修也不敢提出什么极为过分析要求。”他瞅着她那血色尽褪的脸色,仿佛下一刻便会被风折断,就此殒去一般。
“若是要城池,要财物,要粮,要兵……你又当如何,难道你真的要给他?”她的手紧紧捏着那封信问。
“中原的势力并不会因这一引起因素而被打倒的。”他硬是将信从她的手中抽出。
看着那被他夺回去的信,她一字一句地问,“若是我告诉你,就连贺兰修都没有解药呢?”
独孤羿一愣,看着她。
“所谓的解药,是解那些有心存活于世的人。于那些无心活下去的人来说,只是毒药。不要把信交出去了吧,皇上,让我安心度过这最后的日子好吗?”她的声音有几分恳求。
最后的日子?
独孤羿在心中重复着她说的话,心中的酸楚渐渐流露于心,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心中的话却还是咽了回去。
深深地凝视着她,点点头,“好,那朕今生就放你,放你追随独孤珏而动去。”
“但是——”他的声音蓦然响起,“我希望你能将你剩下的日子,交给我来安排。”
听到这里,她的表情僵了僵,却还是颔首点头,应允。
……
而那个才踏出兰香楼,没走几步的陈御医却被人猛地拦下,在黑夜中,那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面色阴冷地望着他,冷道,“陈御医这是去哪呢?”
“你,你是何人!”陈御医的脸上闪过几分惊诧,还有微微地恐惧。
那人冷冷一笑,“陈御医莫担心,不过是元妃想请你去坐坐罢了。”
“元妃?!”
第二十一章:取舍
秋末,有些寒气逼人,她愈发嗜睡了。
昨日醒来,红红告诉她,她已经一动不动地整整睡了一天两夜了,她以为出什么事了,可是却能感受她身体起伏那微弱的呼吸。她试过叫唤她醒来,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动静,也就不敢打扰,只是一直守在床边等待着她慢慢转醒。
披着一件风衣,漫步在兰香楼的幽静小道,望着树木那萧索的红,万物逐渐凋零的凄楚模样,心中不由地又压抑了几分。
她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便会一直睡下去吧。
独孤羿就伴在她身边,陪着她用那无限缓慢的步伐走着,这几日他常常抽空来到兰香楼陪伴她,他们之间的话很少,几乎不曾说过什么,有时静静地相对沉默,有时静静地行走感受天地间的风清。
红红不知何时手中持着一只风筝,堆着满脸甜美的微笑奔至他们面前,“皇上,今日秋高气爽,您与姑娘不如去放风筝吧。”
独孤羿接过她手中的风筝,风筝引着我,在秋风的吹打这下欲翩翩飞舞,“你闷了这些日子,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要总是嗜睡了。”
看着他手中的那个风筝,是一对鸳鸯,耳鬃厮磨地交缠在一起,暧昧不明,她点点头,“嗯。”
后来,他们来到兰香楼后院的一块空旷之地,迎着秋末那暖暖地骄阳,迎着风放起了风筝,寐思立在原地,遥遥凝望着独孤羿他扯着风筝的线在旷野之奔跑着。他的发丝随着风而摆动着,几缕挡在眼前,却没有拂开,那双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风筝的走向。
待风筝稳定下来,他才奔至她的身边,将那风筝递至她的面前,“你也来吧。”
她低头 ?.,似乎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过了,随后在原地轻轻扯着线,红红却是上前推拒着她,“姑娘跑起来呀,这样风筝才能飞的越高越远。”
听到这里,她的心念一动,也不顾身子的虚弱,放开步伐便奔跑了起来。
在那满满阔野之上,她的发丝舞动,裙裾飞扬,放线的手也越来越快,笑容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向往。
她想,若自己能变成风筝,便也能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不知奔跑了多久,她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风筝递还给独孤羿,双腿再也承受不住那份虚软,朝那草地上会了下去。
独孤羿将风筝交给红红,目光却是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她问,“开心吗?”
“嗯,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我想要自己能够变成一个风筝,那么就能飞的更高更远。”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可语气中却充斥着无限的笑意与轻松,似乎真的非常开心。
他也于她身边坐下,与之并肩仰望着天空的风筝,对着红红道,“不要停,让它飞的越高越好。”
萧瑟地秋风拂过,那缓缓地风吹打在他们二人身上,有一种平静而安宁的感觉。
两个似乎都在瞬间沉默了,良久,独孤羿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个重量,不由地侧首凝望。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双眼紧紧闭上,微弱的呼吸仿佛随时可断。他的手由她身后环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在喃喃自语般轻声道,“我会让你飞走的,訾汐。”
红红一边放着风筝,时不是地还调转头望着皇上的表情,那么孤寂,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
“那边有消息吗?”独孤羿问。
“暂时还没有。奴婢觉得皇上您还是太过冒险,任贺兰修随便提条件,万一他……”红红还是格外担忧,几日前皇上虽然表面上答应姑娘也不将信给贺兰修,可最终还是瞒着她秘密将信送至了金城。
她一直了都不敢相信,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她很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谁,身份就像一团谜,被皇上隔绝在宫中,似乎极为保护她。
“你懂何为取舍吗?”独孤羿出奇地问道。
“那皇上如今是取,还是舍?”
取,舍。
也许他自己也是不懂的,就像当初他根本不懂得,为何要那么愤怒的逼她喝下堕胎药,更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感情。
前世错过了林汐筠一次,今天又错过了凤訾汐一次,他似乎一直都在错过着。是因为自己一直的退让和懦弱吗?
也许今生,真的该放手了,不能再次铸成悲剧。
……
搂着早已经沉沉睡去的她回到屋中,如今她一眼过去,似乎任何人都唤不醒她,他很怕,有昭一日再也唤不醒她……
“皇上!”红红突然激动奔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信与一个青瓷应战瓶。“金城来消息了。”
独孤羿立刻接过她递来的那封信,拆开一看,里面竟然空无一字,他愣了许久这才将目光投放至红红手中的青瓷小瓶上。
“这应该就是解药。”红红道
顿时,独孤羿恍然地笑了,可眼中却全无一丝笑意,“原来一直在取舍的人不止我一个,他也在取舍。”
红红听了这话,似懂非懂。
他将青瓷小瓶中的药倒出一颗,然后便喂入她的口中,“待她醒来,放她出宫。”
红红一愣,站在原地看着皇上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最终消逝在眼眶之内,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取舍吗……”
第二十二章(二十三章):不是结局的结局
伴随着那一声声地轻咳,床上的人儿渐渐转醒,迷离的眼瞳像是有一层白白的雾笼罩着,让她看不清此时此刻身处何地,只是闪烁着浓郁的不解,凝望着头顶那漫天的白,深深地将她笼罩其中。一瞬间,她仿若生存在梦境之中,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她是不是已经离开那个人世了,如若不然,为何她会觉得身子如此轻飘,仿佛如隔云端一般,全身轻飘飘的。就连胸口那份时不时的锥心之感都不见了,唯独剩下的是胸口间那清凉的舒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