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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马上就说到正题了。”
他好像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才继续道:“说了那么多,加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我要娶你,你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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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其姝开窍
这是裴子昂第三次说要娶她。
第一次是去年春猎时, 那时其姝觉得他存心笑话她, 半点没有当真。
第二次是在军营里, 可那时她忧心冲冲,哪有心思去细想。
这一次……
“怎么不说话?”裴子昂含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关系了,难道你还想不答应?”
看吧!
他根本没安好心!
其姝愤愤地撩起后脚跺在他的靴子上, 转身刚要吼,忽然意识到不对。
若说裴子昂存心戏弄她是有可能。
但就为了戏弄她,在回京的第二天, 百忙之中专程把她约到天香楼……
这实在说不过去。
除非他脑壳坏掉了。
说实话, 其姝真的很希望裴子昂脑壳坏了。
因为这样她就不需要纠结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她才没有想答应!
就算十一岁时已觉得嫁人就应当嫁像他那样的大英雄……
不对!她这只是一个比喻,就像貌若潘安只是形容男子长相俊美一样。
其姝紧抿着嘴, 十分固执地开口:“我……还是要做守灶女的,你又不能入赘。”
最好还是由裴子昂来说不行,这样她就不需要烦恼了。
“薛姨娘不是已有身孕, 说不定你就要有弟弟了。”
裴子昂人虽不在, 对京中的大小事务仍然了若指掌。
“你怎么知道就是男孩儿?万一不是呢?”其姝反问,“如果……”
裴子昂却不准她把如果说完, “是啊,现在急也急不来。我也不是非在今天要你的答案。你回去好好想一想, 晚些时候再答也不迟。”
“晚些是多晚?”其姝性情干脆利落,要逼着她现在立刻答应或拒绝,都没有让她一直琢磨来得难受,少不得嘀咕着表示反对, “难道我想一辈子,你就等一辈子吗?”
这完全是小姑娘闹脾气刁难人,裴子昂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对,你想一辈子,我就等一辈子。”
她还那么小,他一点也不怕等,只怕立刻就被回绝了。
其姝像被一支长箭射中心口似的,只觉得又酸又痛,莫名其妙想哭。
“大骗子!”她跺着脚,小声嘟囔,“你说谎,皇上都要给你做媒了!”
这是昨日晚间听二伯父说起的。
裴子昂今次出的风头比当年西北一战更盛,而且他今年就要满十九岁了,也是时候该说上一门亲事,当然少不得热心人牵线做媒。
“这你都知道?”裴子昂喜上眉梢,“你打听我了?”
“美得你!”其姝一把推开他,“是二伯父说给祖母听的!”
她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说不出的羞窘,猛地推开裴子昂,拉开了房门。
岁岁和观言一左一右附耳在门扇上偷听,其姝拉开的正是观言伏着的那扇,他踉跄几步,差点没和她撞在一起。
“五姑娘,呵呵……”观言难为情地搔着后脑,“我是担心你,所以听听里面的动静。”
岁岁比他大方得多,朝裴子昂飞个媚眼道:“放心,不会让你等一辈子的。”
他们全都听见了!
其姝羞得捂住脸冲下楼去。
回到定北侯府正遇到刚落选回家的其姿向祖母问安。
三夫人姚氏当然陪在女儿身边,她这些天一点没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把其姿落选的罪过都赖到了其姝头上,一见她就吹眉毛瞪眼睛,“好好的女孩儿不走正路,该说亲不说,非抢着当守灶女。大事没见做成多少,倒带累自家堂姐……”
乔太夫人“哐当”一声将茶盏摔在桌上,“我人还没死呢,你们三房就连四房的事都管上了?欺负人家孤儿寡妇是不是?”
三夫人对婆婆向来敢怒不敢言,不情不愿地噤声。
换做平时,旁人的闲言碎语其姝都不当一回事。
今天不知为什么特别敏感。
明知道三婶一张嘴没有好坏,根本拿她来撒气,还是被影响了心情,回到房间就懒洋洋趴在床上不愿动。
都怪裴子昂不好,谁让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才不会答应嫁给他呢!
其姝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是想答应也不行了吧——他是凯旋而归的大英雄,她却成了众人口里的北戎奸细。
就算裴子昂想娶,他家里人也管不了他,可上面还有皇帝呢。
将来裴子昂是要做太子的,他的妻子会是太子妃,还会成为皇后——那自然得母仪天下,怎么会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北戎奸细——就算这个罪名子虚乌有,可难道能揪着全国的百姓一一解释清楚明白吗?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谣言害起人来,凶猛得往往出人意表。
其姝忽然张开嘴嚎啕大哭。
动静大得岁岁、阿似、点翠与玉雕齐齐进屋来查看。
“走开走开!不要你们管!”
她哭得像个婴儿,完全顾不得形象。
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有头发丝那么粗的一点点想嫁给裴子昂,同时也发现自己可能永远都嫁不成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郁闷,抱着枕头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定北侯府大门外,一抬小轿悄无声息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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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故人归家
“五姑娘; 五姑娘,快醒醒。”
其姝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推她。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叫她的人是阿似。
在她身后站着岁岁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女子。
“怎么了吗?”其姝问。
岁岁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本正经的表情,无来由的令她紧张。
“这是我们的大师姐年年; 她来请五姑娘到小书房去。”
阿似解释道。
小书房前院的大书房; 是府里每房院内为男主人单设的读书理事之所。
修葺的规划早从去年开春便已定下; 虽然如今四房的男主人尚永泰已经不在了; 专为他设的小书房却依然矗立着。
其姝哭得眼睛都肿了,头也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 反应难免有些慢。
岁岁和阿似一左一右架着她洗脸梳头; 把身上揉得皱巴巴的衣裙换掉。
然后将人架出了门。
其姝这时才想起问; “我们去那儿干什么?”
可是她们都不答话,只是扶着她穿过重重回廊; 向目的地行进。
其姝远远看到小书房里亮着烛火; 心里微微酸涩。
前世; 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期盼着爹爹书房的灯光重亮; 甚至曾经在下人晚间打扫的时候; 误以为是奇迹发生而闯了进来; 最后大失所望。
今生…
她不敢去想。
如果找到了爹爹; 裴子昂今天一定会告诉她的。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自然是在此一项上无功而返。
一想起裴子昂,其姝的心情更加低落,连小脑袋都垂得低低的。
她们四人本是年年一马当先; 岁岁与阿似陪着其姝跟在后面。
当来到小书房门前时,年年伸手开门,岁岁从后面猛地推了其姝一下。
她踉跄着冲进房里,刚站稳,就看到桌案后坐着一个不能更熟悉的人。
虽然脸色憔悴,消瘦得两颊深陷,但那是她的父亲!
“爹爹!”其姝又哭又笑地往尚永泰怀里扑。
刚碰到父亲的袍角就被人从后面提着领子拎起来。
“大小姐,你悠着点,四老爷如今不比从前。”年年冷着脸教训她,“你自己想想看,从城墙摔下去,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你爹他福气大,没折手断脚,还是个完整的人。可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在北戎人手里时又没好好调养。现在就和纸扎的没什么两样,你百来斤的一个人说扑就这样扑过去,想让他散架?”
话很不好听,却很有岁岁一门的味道。
其姝尴尬地站在一旁,扭着手指,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岁岁到底陪了她一段时日,多少有些感情,嬉笑着帮忙解围,“哎呀,她不是大小姐,她是五姑娘,不过我喜欢叫她小可怜儿……”
才说了一句,就在年年冰刀似的目光下噤了声。
其姝小心翼翼地探了根手指出去,指尖轻轻在父亲手背上划动表示亲热。
尚永泰抬起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同时轻声对年年道:“好了好了,别吓她了。”
又对其姝说:“爹爹没事,别担心,人还活着,能有什么槛过不去。”
其姝点点头,问:“你们通知祖母和娘了吗?”
“天这么晚了,四老爷奔波一天,经不起大喜大悲,还是歇一歇明日再说吧。”年年道。
其姝用脚趾想也想得到年年是裴子昂请来帮爹爹调养一身伤病的。
她神通广大,连本来该死的太子都救活了,只要想爹爹好,凡事听她的准没错。
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年年擅自如此安排有任何逾距。
不过,她依然有点迷惑:“你们进门来总要惊动门房,那大家不就都知道爹爹回来了?”
怎么会只有她过来了呢?
“侯府院墙虽高,却也难不倒我们师姐。”岁岁最活泼,抢着替年年答。
年年但笑不语。
她翻墙进来,自己开了门闩,门房的老大爷睡得死猪一样,都听得到鼾声,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过。
这间侯府的守卫不严格,不过太平年月,又是京城繁华之地,倒也不怕出事。
“姝儿,爹爹请年年姑娘先把你叫过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尚永泰示意其姝搬了鼓凳来坐在他身边。
“这些日子你受的苦爹爹都听六郡王说了。”他抬手爱怜地摸摸女儿头